奉还（2/2）

白印怀往前稍微滑动了点轮椅，伸手握住了那人紧攥的颤抖不已的拳，他仰头看向卓蒙：“卓蒙，我没事。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这么大胆，忽然喊了一声，“到底谁是畜生哦，对着重病的人都敢下手！你和那个残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不是的，你们不要这么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张齐忙含泪反驳。

白印怀充耳不闻，只安抚着卓蒙，“阿卓……不要在意他们说的。”

这次改卓蒙反握住了他，力道之大让白印怀皙白的手腕顿时泛起了红。卓蒙的眼框都泛起血色，“张齐，你真的是个好演员。”他睨着张齐看了会儿，忽而一笑，“对了，你不是曾经说要赔命给白印怀么？虽然我觉得你的命脏得很，但你既然说想赔，那便赔来吧。”

“什、什么……？”张齐难以置信地看着卓蒙。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卓蒙语气森寒，“那我帮你回忆下。当初你伪造证件、虚报年龄开叉车导致事故，是我身后这个人救的你，想起来了吗？”

“他奋不顾身去救你，你毫不客气将他甩下了深坑，导致他半、身、瘫、痪，你想起来了吗！？”

“你跪在他床前哭着求他原谅，要赔命。他念在你年轻，家庭情况不好，所以选择原谅了你，你想起来了吗？！”

“事后，你和朋友吹嘘，说你自己福大命大，就算真出事，也有傻/逼上赶着来救你，你想起来了吗？！”

卓蒙咬字极重，一句比一句问得狠，如果言语似刀，他便是要在这里千刀万剐了张齐！

“他因为你，这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再救你一次！？就踏马因为你生病，你就有道理？”卓蒙喘着哑声问道，那声音仿佛是从嗓子最深处生剖出来的，带着一股血气，“还是因为你是个人渣，你不要脸，你踏马就能再捅他一刀？”

“你这是求他吗？”卓蒙扫视过周围的每一张惊恐的脸，“你求人的方式，就是博同情、引舆论来道德绑架他？！”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是白哥自愿救我的！是白哥愿意原谅我的！”

“所以呢？你是想说他活该，是吗？”

“没有！不是！……”张齐还想爬过去求白印怀。

“滚开！”卓蒙将白印怀护在身后，“别、碰、他！”

张齐抱膝哭得撕心裂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我就快要死了……我不过是想求你们救救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胡乱造谣污蔑我……我没有逼过白哥啊……都是他自愿的。我也没有推他，我没有！你为什么要胡说，我一直很感激白哥，我怎么会那么说他……”

“我知道了，你、你只是想要有个人顶锅是不是？想要找个人发泄是不是？”张齐一抹眼泪，“我愿意承担你的愤怒，只要你能救救我，没关系……”

卓蒙嘴角勾着安静地看张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演着，眼里的不削仿佛在看垃圾。

“卓蒙……”白印怀一手抵在后腰上，似乎是耐不住痛地喊了一声，“我们走吧……”

卓蒙立即蹲跪下去，让白印怀靠着自己。

白印怀呼出来的气都在颤。

“妹妹，再等一等。”

卓蒙将手护在白印怀的后腰上，眼皮微垂，盖住了眼里的光，“再坚持一下。”

他语调转沉，眸色深深。

“你吃的那些苦，该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