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第三十一（2/3）

她原本是不打算管的，她知道丽贵妃派了人就在宫外等着了，只等那两个小姑娘从中宫出去，方丽华后脚就能以不管什么名义把人给带到自己宫里去，而后不管她瞧上了哪个，这两个姑娘都必然有一个要被老二定下了。

李元芩心知肚明方丽华的打算，也知道不管老二娶了谁，得了谁的势，顾长渊都不会叫除了顾淮君以外的任何人坐上那个位置。

可今日，她看着陆家姑娘那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目光，忽然就有些累了，于是她拉住了霍娇的手，又与她说了会儿话。霍家武将出身，霍娇自小习武，灵动有余，可远谋不行，什么也没察觉到，便留了下来，但是李元芩注意到，陆家的姑娘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这一留，便留到了宴席开始，方丽华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机会把人带进自己殿里去。

李元芩收回了思绪，往外瞧了瞧，道：“歇下罢。”

而这边，白砚他们出了门，顾长渊就不知在想什么，一直都没动，直到外间的小太监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问，陛下今晚可要过去？”

顾长渊这才恍然回神，道：“不了，回了皇后，朕今晚歇在太和殿了，叫她自己睡下，不必等。”

“是。”

小太监退下了，太和殿里又恢复了安静，顾长渊又坐了会儿，想起方才白砚的问题，脸色微凝，他起身，走到一副画跟前，默不作声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其实是一副最简单的画，画的是京都玉清湖的春景，画师并没有用大量的笔墨去刻画，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一副随手而作的残次品，却有人在画作的右下角，细细地写了“顾长渊”三个字。

那是沈贪欢写的。

这副画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那是他即位之前，最后一次和沈贪欢去了玉清湖踏青。

而那一次没多久，皇帝就病重了，他被迫在各个皇子间生存，也在没能有那个时间和闲情雅致陪沈贪欢出去，那竟成了他们最后一次的春景。

顾长渊略略叹了口气。

他走到旁边一个摆着白釉瓷瓶的位置，伸手拨弄了两下，那张画着春景的画卷就自行向上卷起收了起来，而后那一面墙翻转开来，露出一个透着光亮的密室。

顾长渊提步走了进去，在他进去的一瞬间，那面墙壁就又恢复了原位，和原本的墙壁严丝合缝，叫人看不出来，原先的那副春景图也自行滑落，挂在了原位，像是原本就没有动过。

这间密室的墙上嵌了数颗夜明珠，把这一方天地照的透亮，叫它不用点灯，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密室并不大，两侧的架子上只零星地放着一些东西，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女儿家的东西，香囊，首饰，以及一些没能送出去的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