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九(1/2)
美人画第九
几人下楼的时候,无相已经在桌前坐下了。
天黑的晚,这会儿都还只是微微泛黑,鹤归早已吩咐后厨备好了饭菜。
白砚慢吞吞地走下来,无相闻声抬眼看了过来,白砚后知后觉地感觉有些尴尬,于是只能装作没看见移开了视线。
白知知依旧是乐呵呵跟在他身后,看白砚坐下了,就黏黏糊糊地坐在他旁边,白砚没有那食不言寝不语的一套规矩,鹤归道:“公子,你好些了吗?我特意吩咐后厨做了清淡的,每到这个时候,公子的胃口就不太好。”
白砚应了声,笑道:“还好,没有之前几次的凶恶,怪我,没料到这次发作起来这么突然,这段时间难为你们了。”
尤其是无相,虽说他因为同生咒的缘故,化为未开化的原形时是不会有记忆的,但无相的灵力是实打实地注入了他的身体,他能明显地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灵力的存在。
无相这个人,多年前在无极之渊恍如一个炸/药成的精,动不动就要跟人打起来的样子,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内敛了许多,话也少了,但通常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噎死人的德行。
能让他主动出手给白砚注灵力,想必是原形努力的结果,想不起来的白砚一点也不想知道原形的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听不懂的白知知就在一旁埋头吃饭。
因为白知知的性子,白砚身中同生咒的事情就并没有告诉她,但这么多年,白知知十分依赖白砚这个师父,白砚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就不问,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她就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吃饭,时不时地给白砚挑一筷子。
她知道白砚不能使用法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平时,也会有意地去帮白砚做事,减少他自己动手的可能。所以她知道,白砚不愿意告诉她,自然是怕她卷入什么事情里面去,她的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是个顶好的人。
鹤归自然是摇头道:“不打紧,原本每个月这个时间我都会做准备,这一次,倒也没有很突然。”
从沧州回来的时候,白砚就告诉了鹤归自己用了法术,然后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小朋友的数落。而为了应对白砚的情况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鹤归都会做好准备,不过白砚是个不大爱管事的,忘川茶舍这么大一间茶舍。其实都是鹤归照料的多,所以也就不怎么需要准备,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以及要应付别人对于白砚突然失踪的询问罢了。
倒是一旁的无相突然出声:“我记得,不是十五日晚上?”
提到这个,鹤归的脸色就业不太好看了,沉思道:“正是,往日里,都是要到子时才会发作,这一次却提前了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细节忽视了?”
白砚想了想,道:“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再说这次我也只是用在了房秋玉的身上罢了,倒也没什么特殊的。”
他一说话,鹤归就不赞同地看他:“公子可是太任性了,明知不能用,还偏要自己处理,回来疼得那么厉害,做什么为难自己。”
在沧州的时候,白砚为了逼问房秋玉,直接省去了步骤,动用了法术,虽说只是极轻的小法术,但同生咒还是察觉到了。
白砚心虚地撇开眼,谁知一扭头又对上了无相的视线,硬是从无相古井无波的表情中品出了一份无声的谴责,白砚垂下眼,看着手里的碗,叹了一声,道:“我原以为,我有能力与它抗衡的。”
怎么可能不怨呢,他生于天地灵气,从一开始就自由自在无人束缚,如今在自己所不知道的记忆里被人下了同生咒,虽说他不用法术倒也能过,但这同生咒就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刀,像是一根绳子,套了他这么多年,他自然是会不乐意的。
是以这么多年,白砚对着言酌青吾虽然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私下里,还是会想办法彻底摆脱这同生咒。
原本在人界的这么多年,白砚以为自己已经想开了,可是在遇见无相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羡慕的,羡慕无相的无拘无束,所以在季府时,他明明是可以叫青吾言酌这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去拷问房秋玉,可他最后还是自己动手了,替季无忧那个姑娘报仇是一部分,更多的,是他想试试,同生咒,到底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
瀛洲白泽,本该是天地间最自由的一个。
此话一出,一行人都沉默了,就连吃饭的白知知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们。
白砚这样,无相却没说什么,只道:“下次,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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