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三（1/2）

美人画第三

白砚是真没想到这人昨晚一通扰乱他心思的操作后第二日自己干脆利落地忘了个干净，他一度想说些什么，又想着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像一般的师兄弟一样，还是住了嘴，但想来想去还是不痛快，就轻“嗤”了声。

对面的无相虽然还是一副平静沉稳的姿态，但明显紧张了些，正襟危坐。

白砚道：“哪儿能，您是九重天的刑王殿下，我只是个普通的茶舍小老板，那里敢说什么。”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无相一瞬间低落了下去，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师兄……”

白砚：“……”

没想到这人虽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拿捏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白砚的心情顿时乱七八糟的，心思几番翻涌，最后还是只道了句：“算了。”

无相一瞬间就明媚了起来，收放自如，非常自觉地接过白砚的茶盏给他续了杯。

一旁的鹤归：“……”总觉得自己很多余。

这时，青吾和言酌终于下来了，青吾一抬眼就看见了白砚对面的无相，一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看起来很想冲过来的样子，，被言酌眼疾手快地拦住，没怎么用劲儿地挣了两下，还是轻“哼”了声，不情愿地被言酌拉走了。

白砚看见了，笑道：“青吾好像对你有很大的意见。”

这是多年前的历史遗留问题，无相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嗯”了声。

鹤归站着看了一会儿，发觉无相又是帮白砚烫茶盏，又是沏茶的，没自己什么事，言酌又在另一桌旁疯狂对自己招手，于是拱手行了一礼后就去了言酌那里。

等他走了，无相就更自在了，他低声道：“师兄，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白砚道：“你还没完了？我不打算算账你还偏要凑上来？”

谁知无相认真地道：“有人和我说过，有问题要当场解决，不能叫人憋在心里，否则再小的事也足以变成惊天动地的大事。”

倒是没想到这人还有这样的觉悟，白砚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顿了顿，还是道：“也没什么，就是央我买了串糖葫芦罢了，没想到啊，堂堂刑王殿下，居然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看他神情不像作假，无相才轻轻出了口气，听他调侃也没有生气，道：“甜食对心情好，我从小就爱吃。”

白砚动作一顿。

这个话题就比较隐私了，白砚生硬地拐了话题：“你之前不还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怎么突然老老实实叫起师兄来了？”

听他突然翻旧账，无相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的问题后，沉吟片刻，还是道：“因为当初我没有打算多待。”

白砚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无相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茶盏的边缘，道：“师兄到现在大概也猜到了，当初路过江州把人界有人离奇死亡的事情传到刑王殿的那位神君，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原本这件事也不该是刑王殿管，可当初刑王殿收到的消息，是那神君说在死人的身上察觉到了四大神器的气息，我这才奉旨来的，毕竟事关四大神器，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可很奇怪的是，那神君既然到江州来查看了，不可能没发觉你在江州，这么多年你虽然不在九重天，但行踪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既然来了，就近去找你岂不是更快。”

白砚轻抿了一口茶：“或许是知道我已经脱离九重天，担心我不会出手。”

“不可能，”无相道：“其他事情或许有可能，但涉及到四大神器的，只要有人去找，你觉不可能坐视不管。”

白砚默认了这句话，道：“那就是故意的了。”

无相道：“对，我察觉到有人故意想引我去江州，所以将计就计想来看看那人想做什么，可刚到江州地界，那人就消失了。”

闻言白砚眉头一皱：“消失了？”

无相点头：“原本我还能察觉到有人跟着，但从我一踏上江州地界开始，那人就消失了，甚至连当初那位到刑王殿报信的神君也音讯全无，好似他们的目的只是引我到江州，后来我传信刑王殿去查，到现在都没有查到那位神君的消息。”

白砚不合时宜地笑了声：“有意思，九重天如今都颓废到这种程度了？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有了个神君的身份，查来查去竟无人知道人是从哪儿来的。”

无相默不作声，看那样子，还是十分认同白砚的话的。

白砚就又道：“所以你当初是想早点解决了回去细查？”

无相应声。

白砚忍不住道：“你知道吗？当初在卧龙山上，但凡你不出手，那个东西早就被我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