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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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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

听起来似乎与张谏之并没有何干系。

这当口,那少年却转过了身,正脸望向这边。白敏中望着那张脸有一瞬走神,为何这张脸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可又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那少年踏上了台阶,带着脚上积雪踏上了走廊木板,从白敏中身边走过时忽偏头看了她一眼,白敏中当即愣了愣。

待那少年走了,译长才叹道:“说起来,连自己的母亲也不喜欢自己,那一定很伤心罢。”

他是阿言的兄长吗?看上去差不多的年纪,可阿言那般受宠爱,他却……

译长似是觉得这话题也不能多说一般,随即与白敏中岔开了话题:“今日虽大雪封路无法下山,倒是可以去附近的清水寺转一转。”

译长一提清水寺,白敏中便立时想到明安和尚。她本想推拒,可实在盛情难却。

白敏中硬着头皮跟译长往秋水寺去,这时节的秋水寺十分冷清,香火也不旺。入寺上香拜了佛,白敏中出了三重塔,拉着译长便往来时的路上走,译长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急急忙忙走呢?不如去寺中转一转罢,有座渡月桥,很漂亮呢。”

白敏中心道先离开这三重塔应当也不大会遇见明安了,便随着译长往寺中更深处走。清水寺虽然塔楼不大,整座寺的范围却很广,这座渡月桥便包含在其中。路上有僧人在扫雪,渡月桥上只清出一条小径,站在那桥上,可看见底下溪流也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译长深吸了口气,似是很享用这安静,过了会儿,才指了西边方向与白敏中道:“往那边走,就是出寺的另一个门了,靠那里有个海姬的衣冠冢。不过不着急,我们可以在寺中料亭先歇一歇,我带了点心。”

白敏中走了这么多路,已是很饿,便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时节坐在料亭里,觉得有些冷。白敏中俯身敲敲酸胀的小腿,译长将点心盒放上石桌,打开来递给白敏中。

白敏中正低头吃着,忽听得译长道:“诶?有人来了呢。”

白敏中猛抬头,看清楚来人之后吓得几近跳了起来。明安领着两个僧人正往这边走来,白敏中立时想要跑,译长却已是问出了声:“怎么了?”

明安也已是看见了她,不急不忙走了过来,仍旧是一副老样子:“许久不见,白姑娘。”

译长这会却吓一跳,这和尚不是海国的和尚么?

料亭里的石凳共有四个,白敏中坐译长旁边,明安则坐在另外一边,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和尚,将一应俱全的茶具放上了桌,白敏中这才注意到料亭一角居然还有个小炉子。

这天气里煮雪品茗可真是……太雅致了。白敏中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小黄鸡的话,生怕它当真喊个小妖怪来给明安下药。

待那边雪水煮开,洗茶烫杯之后,明安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白敏中接过来,手指搭在那茶杯边缘,有些不怎么敢喝。清茶幽香在空气中浮动,明安低头轻嗅那小陶杯里的茶香,将其喝了下去。

白敏中见他没事,这才舒了一口气,正欲喝时,脚底下一声尖利的喊停声:“笨蛋!你喝下去就会死掉的!我让小狐狸在雪水里加了砒霜!”

白敏中手一抖,那杯子便失手滚到了地上。趁俯身拾杯子的当口,白敏中用口形与小黄鸡道——可他喝下去没事!

“我当然看到了!”小黄鸡既失望又不解,随即又道:“我不能久待,那和尚知道我在这里,真该死!我先走了,在前边等你!”

它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白敏中拾起那杯子放回石桌,一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先告辞了。”

她看了译长一眼,译长见她神色不对,立时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白敏中行了合十礼,转身便走,脚步飞快。译长连忙跟上来,问她道:“怎么了?”

白敏中摇摇头道:“没什么。”

她定定神,回头看那料亭,见明安还是好好的,忽觉得有些可怕。

待走到离那料亭很远的地方,小黄鸡陡然跳了出来:“我想了想,用弄死寻常人的办法估计是弄不死那和尚了!你应当也察觉到了,那死秃驴已不知活了多少年,也好似感受不到冷热似的,总是穿那么一件薄薄的袍子。真是烦死人了!我好难过!我觉得那秃驴定然与公子有些旧关系,原本我以为能从蠢货那里读出来,可是不能啊!蠢货也不知道这个秃驴到底怎么回事!”

白敏中心中想的是……这个和尚现下求的是什么,且又为什么长年不老,也许张谏之知道其中原委?

小黄鸡没耐心地嚷嚷道:“我猜公子也应该知道,可是公子他看得到我!我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且他总能藏得好深。”它顿时有些气馁:“我不开心极了,你不用安慰我,笨蛋。”

它说着说着兀自转了个向,神叨叨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译长见白敏中还是怪怪的,老是朝地上望,以为她走神,便问道:“我们快到秋水寺的西门了,出门便是海姬的衣冠冢,是从西门走小路直接回去还是绕回去?”

白敏中回了神:“从西门直接回去罢。”

译长走到西门门口,与寺庙的人打了招呼,这才开了小门让她们走。

然她们刚出西门,便见不远处的海姬衣冠冢前站了一个人。

白敏中陡然愣住,那人已是转过了头。

译长也是很惊讶,忙问道:“公子……怎会来海姬衣冠冢?”

☆、35三五

译长将白敏中想问的话问了,张谏之这才转过身,回道:“出来走一走,不知不觉便走到这儿了。”他随即又问白敏中道:“这是要回去了么?”

“恩。”白敏中看了一眼传闻中的海姬衣冠冢,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张谏之不是那种随便走走会在某个地方停下来走神的人,他过来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白敏中并不大清楚关于海姬的传闻,她也只是听译长随口提起过,当时没有太多好奇心,故而没有细问。这当口,因碍于有张谏之在,她却不好直接向译长开口问了。

译长大约是信张谏之这套说辞的,故而转了身,与白敏中笑道:“天太冷了,趁早回去为宜。”

于是三人这便回了西山别院。

这场雪终是在夜幕降临时分停了。夜晚极其安静,炉火不知何时熄了,白敏中已然睡着,大约是觉得有些冷,便缩成了一团,早上睁眼时竟发现挨着张谏之在睡,张谏之并没有醒来,他睡得很沉,额上甚至沁出薄汗。

难道是在做噩梦?白敏中蹑手蹑脚伸出手去,指尖碰了碰他额头,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拽了袖口布去擦他额头的薄汗。

她正擦得起劲,张谏之却忽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敏中略吓了一吓,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之色。张谏之扣着她细腕的手却未松开,而是松了口气一般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道:“什么时辰了?”

白敏中结结巴巴报了大约的时辰,她深觉此刻姿势暧昧,便不由缩了缩手,希望他能放开。

张谏之却道:“还早。”

“恩,就是有点冷……睡不着了。”

“饿了么?”张谏之声音又轻又低,还带了一丝哑意,像是刚刚从一场疲倦的噩梦之中惊醒。

白敏中脸色略有些发红,她实在觉着张谏之这张脸靠得太近,这让她觉得有些……紧张。

好在张谏之及时松了手,坐起来无意识地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今日不用去前厅吃饭了,我喊人送过来。”他偏头看了一眼外头隐约的光:“看样子应是个好天气,兴许很快便能下山了,山下到底热闹些。”

“唔。”白敏中无意识地应了一声,默默捋顺自己的头发,盘腿坐在软褥子上。

“到海国也有一段时日了,不是待在家中看书便是在这山上虚耗,想来你也觉得无趣。等下了山,带你出门去逛一逛罢,指不定还能看到焰火。”张谏之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架子上的衣服不急不忙地穿起来。

他姿态从容,一直这样笃定,好似从来不必犹豫下一步该怎样走。

白敏中仰头看着他。

张谏之忽地回过头,看她一眼,略略失笑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白敏中抓抓后脑勺,支支吾吾答道:“就、就觉得很了不起的样子,又觉得很是……羡慕。”

张谏之系腰带的手忽地顿了一顿,有些不确定似的自语道:“是么……”

他回过神迅速穿戴整齐,将白敏中的衣服拿给她:“穿好了开会儿窗罢,外面空气应当很好。”

白敏中忙点点头。张谏之说完便出了门,白敏中趁这当口亦是穿戴整齐,将窗子打开,能看到外面嬉笑玩闹的孩童。她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便不由笑了笑,正当这时,她却见到那略熟悉的身影从廊下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是那位戴金箔面具的少年……

或许,张谏之会知道这个少年戴金箔面具的原因吗?

烫伤的话,再怎样,似乎也不至于得终日戴着面具过活,何况……有谁会往自己脸上泼沸水呢?

白敏中隐隐觉得那并不是意外。

然她未来得及想太多,那戴金箔面具的少年已是消失在了视线中,她觉着有些怅然,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地开了一个妆奁,摆弄那些自己不熟悉的物件。

只摆弄了一小会儿,外头忽有人敲门,原是送早饭的小侍。

漆盘上有许多吃食,十分丰盛,拿进来满满摆了一桌。白敏中见领头那侍女似乎是伯亲王夫人身边的人,认为应当要客气些,便用海国话道了谢。侍女含蓄地淡笑了笑,拿着空托盘领着另外两位出去了。

她等了张谏之一会儿,可等得食物都快凉了,张谏之却还未到,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

白敏中饿得实在不行,便只将面前的一碗粥喝掉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张谏之才匆匆折回来。似是谈妥了什么事情,他看起来要比刚起床时轻松一些,然见白敏中守着一堆食物等他,不由笑道:“怎么了?都是给你吃的啊。”

“诶?那、你吃过了?”

“在伯亲王那里吃过了。”

他见食物都凉了,正要出去喊人时,白敏中却忙道:“不用麻烦了!”

“那挑些点心吃罢,等下了山再吃好的。”张谏之说完便去收拾了行李,见屋中的妆奁被打开了,还回头看了看正在埋首吃东西的白敏中。

小丫头长大了么?那时毛毛躁躁的像个假小子,现今竟对这些物件也有了兴趣?

他放慢了收拾的动作,待白敏中吃得差不多,他系好包袱,朝她招了招手。

白敏中吃得满嘴点心屑,慌忙低头擦干净,一脸好奇地坐了过去。

张谏之伸手取过妆奁中的唇笔,又拿过一盒嫣红的口脂,白色的瓷器中显得那颜色更为饱满精致。

他上身略略前倾,腾出一只手来擦掉白敏中唇角残留的一些余屑,弄得白敏中尴尬地直接僵在了原地。张谏之淡笑笑,用唇笔蘸了少许口脂,伸过去细细在她唇上描摹。白敏中唇形虽小巧但很饱满,涂上口脂更是好看。

似是觉着涂得不够好,张谏之索性搁下了唇笔,伸手过去,以拇指指腹替她将颜色涂匀后,大拇指却停在了她下唇的中央,食指指腹轻轻搭在下方,轻轻摩挲。

他脸上笑意虽浅,然眸中眼色却深了一些。

白敏中顿觉气氛尴尬,紧张地呼了一口气,傻乎乎地望着已经打包好的行李道:“什么时候下山呢?”

张谏之这才松了手,将唇笔与口脂瓷盒放回原处:“再过一会儿罢,等太阳出来。”

“恩。”

“对了……”张谏之忽道,“有个人要与我们一道下山,马车不够,兴许要坐同一辆,会介意吗?”

“不会的。”

张谏之望着她,唇角浮了一丝淡笑,转过头去,似是低头在收拾那妆奁,脸上的笑意却瞬时没有了。

他面对的是方才白敏中坐在这里想起童年回忆的那扇窗,与白敏中一样,他亦想起许多旧事,可却并不如白敏中所能想到的那些旧事一样,能令人唇角浮笑,不由自主地察觉到愉悦。

他能想到的旧事,就像今日来一场接连一场的噩梦,压得他难喘气。

时至今日,许多事已失去了挽回的可能与余地,他能做的,只是慢慢解开一些结。那样……就当真足够了。

释然与不释然之间,相隔很远,但确实也只是一念之差,无论站在那边,都随时能向另一边倒戈。

他要带那个孩子离开这里。

白敏中自然也不会料到,要与他们一同下山的人,竟是那位带着金箔面具的少年。那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很是挺拔,可他只要一出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与冷飕飕的凉意便让人……不愿靠近。

山道上的积雪被连夜清扫得差不多,至山下时,那少年坐上马车,便窝在角落坐着,一言不发,且又是坐在张谏之旁边,白敏中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故而也不怎么能看清他的神情。

白敏中埋头看书,张谏之却将她的书拿了过来,说路途颠簸,看书会伤眼睛。白敏中少了这最后一样消磨时光的趣事,便只好假寐,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便偏过头去看右手边的两位。

虽只看到的都是侧脸,她却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难怪会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侧脸当真好像。

少年的侧脸虽还存有稚气,但细看,其轮廓却像极了张谏之。

她正打量的这当口,少年却忽然朝她看过来,言声冷冷:“你对我很好奇么?”

白敏中忙摆手:“我、没有。”

少年的脸因被面具遮了许多,故而连神情也辨不清楚,但白敏中却觉得他的眼神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冰冷。与人冷漠之类的,应不是最骨子里的性格罢?

张谏之并未出来阻止,即便听闻他们的对话,也只作假寐状。

但一路行至宅邸,白敏中却再未与那少年说过话。

抵达时分已是入暮,车夫与张谏之道,府中管事似乎不在,故而连门也是紧锁的,张谏之遂先下去了,让他们在车上先等一会儿。

车厢内气氛冷得要命,屋外昏昧的灯笼光照进来。

等了好一会儿,白敏中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有人说过,你长得像谁么?”

“像谁呢?”那少年声音低渺道虚无,“你是有灵力的人罢?难道看不见我身上的诅咒么?我被作祟了……以至于,从来没有人希望我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终于赶在零点前

七夕快乐

蔡琼V:@张谏之V你家姑娘大姨妈都没来就不要说她长大这种话了,找个郎中看看才是正道。

感谢唫銫姩蕐的地雷和emily的火箭炮~~

☆、36三六

他话音刚落,白敏中便听得脚边传来激动的咆哮声:“他被作祟了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也被作祟了!”

“你是妖怪,谈什么被作祟。”面具少年面无表情地说完,也未看它,直接就起了身。他躬身下了车,留下一脸错愕的小黄鸡和白敏中。

小黄鸡似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他、他怎么也能看得到老子……”

“大概是……藏得比较深?”白敏中回过神,瞥一眼角落里惊诧万分的小黄鸡:“你不是自诩读得懂人心么?看不透他么?”

小黄鸡拼命撞车厢:“都有失误的时候!都有失误的时候!”

白敏中故意说:“失误才不是借口。你又跟过来做什么?”

“老秃驴今日也下山了,你不知道吗?老子一定要等到他和公子唱对手戏,我相信公子一定能弄死他的!”

它正嘀嘀咕咕时,张谏之忽地挑起了车帘子:“可以下来了。”他顺道看了一眼角落里怨气十足的小黄鸡,丢了一块糖过去。

小黄鸡如获珍宝似的埋头狂啄,白敏中低首瞧了一眼。诶……真是没出息的一只鸡。

白敏中下车后,遥遥瞧见那少年站在偏门口,似是等着开门。

张谏之遂与她解释道:“他会在府上住几日。”

伯亲王府离这儿不远,他身为伯亲王府的公子,怎会住在这里?实在是令人想要探究。

小黄鸡吃完了糖,蹦跶到白敏中身后,嘀嘀咕咕多嘴道:“看来公子是要带他去东海啦,好糟心!”

白敏中抬脚往后踢了踢,示意它闭嘴。

那少年也不多说话,进了西边的客房便再未出来过。

直到第二日一早,白敏中才在前厅看到他。庭院里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跑来跑去,互相争吵打斗,热闹极了。少年冷着脸,安安静静站在内廊中,仿佛眼前的热闹全然看不到。

小黄鸡则是开心坏了,追着小妖怪在院子里奔来跑去,乐呵呵地大笑,然只要对上那少年的目光,便倏地蔫了。它不甘心,便暗暗捉过来一只小狐狸:“你去!将那个家伙的面具扯下来!我给你好东西!”

小狐狸在它利诱之下,从花丛中探出了脑袋,盯准了之后,趁那少年一时不备,倏地就跳出花丛扑了上去,爪子利索地扯掉了他的面具。

指甲划破了少年的脸,小黄鸡在一旁看得却吓坏了。那、那张脸……

白敏中恰好路过,见那少年被一只小狐狸扑倒在地,连忙走了过去。小黄鸡在一旁颤悠悠地哆嗦着:“这个是哪个……哪个神经病作的祟,好、好可怕……怎、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的……”

适时白敏中手里还拎着一只小酒壶,见到那少年的脸,手不由一松,酒壶倏地落地而碎。少年别过脸,拎起身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将它重新丢进花坛,蹙着眉起了身。

他伸手挡脸,埋着头往西边走,白敏中陡然回过神,追上去道:“你脸上的伤!”

少年冷冰冰地拒绝了她的帮忙:“不要管我。”

白敏中回头一看,他的面具还掉落在地上,便又回去捡了面具想要还回西边客房。她刚拐过去,张谏之却出来挡了她的去路。张谏之道:“事情原委我会与你说,但眼下先不要去管他。”他说着伸出了手。

白敏中这才低着头将金箔面具还了过去:“他脸上被小狐狸抓伤了,怕有毒,故而……”

“我知道。”张谏之略略俯身,“你先去吃早饭?”

白敏中点头以示知道,随即转身走了,然她脑海里一直不停地浮现着那张脸——

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哪里是被烫伤后留下的疤痕?被盖住那部分已然完全扭曲,十分恶心。

她行至正厅前的内廊,只见小黄鸡仍旧坐在那儿发愣。小黄鸡瞧见她过来,忙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作祟的人是海姬!不光是他,还有我,那个秃驴……都被作祟了……我不是一只鸡,我果然不是一只鸡!”

白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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