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销“魂”账 > 第二四章 (2)

第二四章 (2)(2/3)

目录

“哦,脾气略是奇怪,总神神叨叨的,不必在意它。”青竹顿了顿,“东海府的事不必忧心,起初大家都担心你是否被宋赌王抓去了,还到处寻你,后来蔡老爷兴许是知道其中原委,便让大家不必找了。不过,回东海之后,还是不要回蔡府做事了罢……”

“为何?”

“回东海再说罢。”

白敏中点点头,继续闷闷吃着。

青竹在屋子里待到她吃完,送她到了书房,只过了一会儿,便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临走前,还特意问道:“那位阿言姑娘可是邀你们去泡汤泉?”

“是。”

“西山汤泉是伯亲王家的,其中有个叫作海地狱的池子,平日里也从未有人去泡过,好似看着没什么,但……还是不要让他靠近那个池子为好。”

“知道了。可是,为何?”

“有那么一些原因,总之,不要靠近那个池子。”

白敏中还未来得及再细问,青竹却已然消失在了门口。

白敏中探出头去四处瞅了瞅,除了走廊里悄然走过的一些小东西,便再无他人。

——*——*——*——*——

这宅院在外人看来十分清净,但在白敏中的眼里耳中,其实是一座热闹非凡的庭院。妖鬼偶尔打斗但不过都是小把戏,坐下来若无其事地旁观,它们也会当人类不存在。

张谏之早出晚归,将官厂的事忙得差不多后,也已是五日之后。期间阿言姑娘来过一次,但管事说家中无人她这才扫兴而归。天气越发冷,张谏之这日回到家中已开始飘雪。

伯亲王府的管事到访,递了帖子,说明晚会在西山别院设宴,邀他们过去。

稀稀落落的小雪慢悠悠下着,管事出门时,庭院里也没能积起雪来。

天一冷,炉子生得越发暖和,白敏中也愈发觉得困。她老老实实伏在一张矮桌上练字,张谏之则伏案在画一幅名为《东山》的画。那幅画他已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白敏中知道这幅画是从船上带下来的,也就意味着,他在东海时便已开始画了。

笔法细致,一丝不苟,薄色反复叠加,慢慢显出厚重来,细看能察觉到绢丝的经纬。

这是亟需耐心的事情,既有控制又有舒展,一切都在凝眉落笔时,在心中。

白敏中侧头看得愣了,也试图去揣测关于张谏之的过去,但均是无证之想。

张谏之忽地停了笔,看了在愣神的白敏中一眼,将笔搁下,道:“明日还要出发去西山,早些去休息罢。”

白敏中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揉揉已经困得不行的脑袋,连忙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出发时,张谏之拿了身新衣裳给她:“出门比不得在家中,换身得体的再去罢。”

白敏中面对那一整套衣服,琢磨了半天,这才悉数都穿戴到了自己身上。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着还行,便出了门。可她还未走几步,便又被张谏之给拖了回去。

他拉上门,低头将她刚系好的腰带拆了:“结打错了。”又耐心地替她将褶皱抚平,重新系带子及软带,末了将腰带重新系好,才说:“好了。”

从这里往西山有些远,早晨出门,抵达时已将近傍晚,晚宴刚刚开始。张谏之喊了一位女译长跟着白敏中,故而即便张谏之不在,白敏中也不会觉得孤单。那位女译长为人十分有趣,白敏中跟着她学了些海国的客套话,不亦乐乎。

晚宴很丰盛,白敏中却吃得不多。这样的场合胡吃海喝实在是丢人,故而很聪明地在来的路上吃了许多点心垫肚子。

晚宴过后女眷们喊白敏中去泡汤泉,她们均在木屋里换了衣裳往泉池去。此时夜幕低垂,雪花往下落,还未触及到汤泉水面便已融化。昏昧的小灯笼在这微弱夜风里轻轻晃动,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摆。

淡淡的硫磺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白敏中觉得不大舒服。她当下只着一件单薄浴衣,由译长陪着,站在泉池旁边,迟迟没有下去。

这个泉池是伯亲王家在西山众多的泉池之一,不算很大,周遭很是安静。白敏中安静站着,译长问她:“不下去吗?”

这时阿言也恰好过来,朝白敏中笑道:“不下去会冻着的,天气太冷啦。”

白敏中挂念着张谏之,犹豫半天,刚伸了一只脚碰了碰温暖的汤泉水,青竹却忽然停在了她面前,伸手似是阻止她。

白敏中一惊,青竹急忙忙道:“他往那边去了,我没办法做什么,你快去拦住他。”

海地狱?!

白敏中收回脚,套上鞋子拔腿就跑。她来时特意问了译长海地狱的方向,怕的就是出这样的事。可是为何呢?他为何要过去?

那边阿言见她急急忙忙跑了,竟也担心会出什么事,反应了一下立时跟着往那边跑去。

白敏中跑得飞快,本来身着单衣还觉得冷的她此刻背后全是汗。

跑了许久,她遥遥瞧见已快要走到泉池旁的张谏之,大喊了一声“不要过去”,然张谏之却似未听到一般,接着往前走。

白敏中急疯,屏气飞奔过去,简直是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正当此时,海地狱中仿佛有一股力量腾起来似的,直直将人往里吸。白敏中拼了命地拽住张谏之的手,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手肘从袖子里露出来,被地上的石片棱角划伤。

阿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远远站着,看到远处的情形已是吓愣了。

这样的场景,她只在传闻之中听到过。家族之中隐秘的传闻,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诡秘传闻——

伯亲王家的人绝不能靠近海地狱,那是受了诅咒的泉池,只要伯亲王家的人靠近,便会被诅咒的力量卷进去,而海地狱泉池的温度高得像沸水,人若被卷进去,便不可能幸免。

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只有伯亲王家的人才会被卷进去,只有伯亲王家的人才会被卷进去……那么,张谏之……

她失神地扭头便跑,然她还未跑出去多远,便迎面撞上了伯亲王夫人。伯亲王夫人见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沉了脸,低斥道:“穿成这样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阿言害怕得手抖着揪住了娘亲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说只有伯亲王家的人靠近那个泉池才会被……可为何、为何张师傅也会被卷进去……”

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一阵错愕,手明显地顿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阿言喘着气又复述了一遍,伯亲王夫人惊慌之际眼神空茫,许久才回过神,稳着声音道:“你那个池子远一点,也离他远一点。”

☆、33三三

阿言已被吓坏,仍是揪着伯亲王夫人的袖子,末了问道:“可这、这是怎么回事?”

伯亲王夫人闭了闭眼,稳住神道:“这件事与谁都不要说,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尤其是不要对你父王说,记住了么?”

阿言不明所以,然这当口却只好听娘亲的话,遂乖乖点头。

伯亲王夫人本欲向海地狱那边走去,可她才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与阿言道:“先回去罢。”

阿言却不肯走,急急道:“可张师傅要如何是好?他会被卷进去吗?”

伯亲王夫人眼眸中忽闪过一丝厉色,冷冷道:“他会有什么事?你不必多管闲事。”她言罢便拉着小女儿往回走,阿言频频向后望去,然却已渐渐看不清楚了。

——*——*——*——*——

那边白敏中还死死握住张谏之的手,已是到了咬牙死撑的地步,她紧闭着眼,然却不知怎么了,手中牵着的力气忽地一松!她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都快要吓疯了,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的手还与张谏之的手握在一起,只不过那海地狱中腾起来的一股力量,已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顿时如释重负,脱力地喘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额头磕着硬邦邦的石块也一时管不着。

这当口,张谏之亦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猛然瞥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敏中,立时起身轻轻摇醒她。

白敏中额头手臂全是伤,山地上多是碎石,这会儿还有些碎雪,实在是个糟心的地方。白敏中爬起来,缓过神这才察觉到痛来。由是穿着单薄浴衣,背上湿汗一片,又贴着衣服,被夜风一吹,她这会儿冷得发抖。

张谏之将身上外袍脱下来给她套上,回身看了一眼后面的海地狱。那泉池闪动着琉璃一般的蓝,水面上腾起的水雾宛若梦境,汩汩水声让人惊叹地热的能量,以及……关于这池子的往事。支离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地拼凑起来,他此时却只能默默承受住一些事实,连怀疑的余地也没有。

白敏中套着他的外袍仍旧觉得冷,囔囔着鼻子小声道:“不走么?”

她样子实在可怜,张谏之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白敏中这会儿也没空紧张,便将脑袋埋进了宽松的外袍里。张谏之走了几步,忽转头看了一看。

青竹站在他身后,作了个手势给他——保重。

白敏中察觉到停顿,正要抬头时,青竹却已然走了。

张谏之默不作声地往西山别院的客房走,路上被伯亲王的家眷或是家仆遇见,也是连招呼都未打便径自往前走。细细碎碎的流言传出去,还有些女眷低语着轻轻走过,小声笑着嘀咕道张公子果真重情。

当然白敏中是不知道的,她埋在外袍里躲避寒风,昏昏欲睡。

张谏之到了客房,放下白敏中,问外面的侍女要了热水,随即生好暖炉,搓了搓手,将行李取过来。

白敏中脸冻得通红,张谏之觉得屋里冷,温度一时半会儿兴许上不来,便从柜子里拖出被子,将白敏中裹了个严实,微微俯身:“稍微等会儿。”

白敏中塞着鼻子“恩”了一声,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

侍女很快将热水送到,张谏之倒了些在木盆中,浸湿了帕子,在白敏中对面盘腿坐下,仔仔细细擦干净她的脸,取过包袱中的药瓶,蘸了少许抹上了她的额头。

白敏中瞥那药瓶一眼,嘟囔道:“出门竟连这个也带么?”

张谏之却也只是淡淡回:“习惯了。”

他上药的动作很是专注,似是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有一些伤。白敏中道:“你自己不上药么?”

“我无所谓,你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留疤。”

白敏中却道:“我也不要紧的,小时候我经常……”

然她还未来得及说完,张谏之却已是扯开被角,道:“手伸出来。”

唔,手臂上还有伤。

有一些细沙与脏泥擦进伤口之中,看起来还有些深。张谏之蹙了眉,抬眼望了望她:“要先洗干净伤口,你忍一忍。”

白敏中点点头。她也算是能忍疼的家伙,可看着那么一长条的伤口,到底觉得有点恶心。张谏之腾出一只手搭住她脑袋,将她的头往旁边偏了偏:“不要看。”

白敏中便偏头忍着疼让他处理伤口。

张谏之动作熟练,可他到底太仔细,等各个伤口上完药包扎完,也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张谏之洗了个手,起身自行李中取了一件干净中衣出来:“去屏风后换掉罢。”

与白敏中说完这些,他自己才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手腕有些疼,他想起方才白敏中不要命地死拽住他的手,那股力道,与海地狱中腾起的力量一样,令人终身难忘。想着想着不禁有些走神,张谏之握着手腕,闭了会儿眼,复又睁开。

他走神这间歇,白敏中已是麻利地换好了衣服,坐回了原处。屋子里温度暖和了些,屋外的雪却下得越发大了。

张谏之一身中单,因处理伤口袖子卷到了上臂,白敏中偷偷瞧过去,只见左手上还有旧伤。是很长的伤疤,料想受伤时也疼得要命。白敏中端起矮桌上摆着的杯子来,自欺欺人地挡了小半张脸,眼睛却在偷偷摸摸找其他的伤疤。

这时张谏之刚要拿了布条包扎,白敏中却自告奋勇道:“我来罢!”

张谏之很是大方地将手伸了过去,白敏中接过布条,凑过去给他包扎伤口。她包得慢吞吞的,一圈圈缠好,末了伸手碰了碰旁边的旧伤疤,张谏之忽然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伤口……料想应很疼罢?”

“还好。”张谏之回得轻描淡写。

白敏中舔了舔干燥的唇,低着头坐回了原位。

张谏之放下袖子,说:“若是饿的话,我喊人送些吃的来。”

“不用了!”白敏中连忙摆手。

“不必太客气,伯亲王府素来很大方。”

白敏中总觉得西山这里怪怪的,她想立时就回家,便连食欲也减了一大半。她似是想起什么来,揣摩了一下用辞,开口问道:“你今日……为何会忽然去海地狱那儿?听说,平日里很少有人靠近的。”

张谏之眼神里的异色稍纵即逝,转而竟有些怅然:“不知道,似乎总有人喊我过去,我当时自己也不大清楚,遂不知不觉往那边走了。”

这样吗……

白敏中又问:“那现在,知道原因了吗?”

张谏之心里清楚,然抬头,唇角却浮起一抹淡笑:“似乎,还是不大知道。”

白敏中心道,青竹也许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提前来告诉她。

张谏之见她蹙眉沉思的样子,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眉间:“手腕不疼吗?今日使了那么大的劲,若不小心都恐怕要脱臼了。”

白敏中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还好的!”

张谏之淡笑,一只手肘支在矮桌上,似是觉得有些累。他难得表露倦意,此刻却很是放心地闭上了眼小憩。

白敏中不知道他在假寐,正想起身给他披毯子时,小黄鸡忽地从白敏中身后蹦跶了出来,连个招呼也不打,也不怕人听见,直嚷嚷道:“笨蛋!公子那是假寐,假寐懂不懂!你不要打扰他!”

白敏中心道这家伙来得正好,但她自己又不敢出声,只好用口形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她说得极慢,口形也做得有些夸张——快告诉我公子是不是当真不清楚那泉池的事。

小黄鸡摇摆着尾巴,哼哼道:“你帮我弄死那个和尚我就告诉你。”

白敏中倏地黑了脸。

小黄鸡接着哼哼:“那和尚眼下就在西山!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清水寺中,我跟你说弄死那和尚太简单了,你们人类不都爱下药吗?你给他下最毒的药!砒霜你觉得怎么样?吃了砒霜肯定能死了对不对?我特意喊一个小妖怪在客房外面的梅花树底下埋了砒霜,你去将它取出来!”

白敏中的口形是——太歹毒了罢?你为何一定要弄死他。

“我很执着的!”小黄鸡气急败坏地嚷嚷道,“不弄死他我就是不开心,诶也不知道能不能弄死他,好烦恼。”

白敏中哑口。

“反正就算你不下手,我也会找小妖怪下手的。我会阴森森地找一个你在场的时候,哼哼,栽赃给你。”小黄鸡似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很是愉悦地在原地转圈圈,笑道:“太开心啦!”

白敏中:“……”

“哦对啦!你若是想知道那海地狱的秘密,你要额外关注一个人。”小黄鸡很有把握地说道,“伯亲王有个儿子,约莫比公子要小十岁的样子,很好认!那人脸上带着一块金箔面具!哈哈你揭开那面具就很好懂了!”

小黄鸡哈哈笑完,蹦跶着快快乐乐地穿过门跑了出去。

白敏中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时,张谏之忽地睁开了眼,望着一脸错愕的白敏中,浅笑道:“你今日那么着急救我,是怕我掉入海地狱中死了吗?”

那是自然的!

白敏中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张谏之稍稍坐正,脸上疲色虽难掩,可眼角却透着淡淡喜悦:“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这么希望我活着。”

白敏中忽觉得心口一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怪、蓓蓓、讴歌、然风的地雷~~

——————

我是最萌小黄鸡V:请大家继续支持窝谢谢!!

☆、34三四

张谏之这句感慨似是随口说说,也未等白敏中做出回应,却已立即起了身,走到柜子前将被褥取出来,在蔺草席上铺好:“我先睡了。”

白敏中静悄悄地捧过一旁茶盏,喝了一些凉水,又走到窗子前,将那竹帘子掀开来,又稍稍移开窗子,这才看到外面飘扬着的大雪。

这时节她竟有些想念起幼年时候的家乡了,入冬后也总是这样的大雪一场连着一场,整个冬日里似乎只有瑞雪来得最为勤快,天地都干净了,也多了不少玩乐。

白敏中前去熄了烛火,自柜子中抱出被褥在另一侧躺下睡了。

雪夜是难得的安静,西山这里更是无人叨扰。清早时白敏中被屋外的嬉笑声吵醒,遂坐了起来,却见张谏之还躺在那边睡着。诶?他不是素来起得很早么?

张谏之听到她起来的动静,也未翻身,闭眼淡声道:“大雪必然封了路,一时半会儿都下不去了。今日没有要紧事,多睡会儿罢。”

白敏中却再睡不着了,这会儿她饿得简直要发疯。

张谏之似是想起什么,倏地坐起来,看了白敏中一眼,迅速起身穿了外套:“那便抓紧时间洗漱罢,指不定还能赶上伯亲王家的早饭。”

白敏中闻言手脚麻利地洗漱完,换好衣服便站到外头去等。走廊里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外面有些小雪片仍在飘着,庭院里的积雪都能没到小腿肚子。

两人一道往正厅去,虽是这天气,正厅已是坐满了宾客。张谏之用海国话与一些宾客寒暄完,带着白敏中入了席。白敏中吃了一些后,陡然想起昨晚小黄鸡与她提过的那个戴金箔面具的孩子,她在正厅中仔细找了一番,却未见一人脸上戴有面具。

小黄鸡是故意诓她么?

若那金箔面具少年当真是伯亲王的儿子,又怎会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何况昨日她听译长说,伯亲王府的人几乎都到了。每年冬天这时节,伯亲王府总会举家住到别院呢。

她纳闷着吃完这一顿早饭,张谏之道:“我有些事要与海国官厂的储大人谈一谈,译长过会儿会过来,她会带你四处转转的。”末了又不忘补充道:“小心着凉。”

白敏中点点头,便随部分女眷一道出了门。女眷们各自结伴散去,白敏中则站在门外的走廊里等着译长。

有一株上了年纪的腊梅树立在庭院中,似是有很多故事。白敏中望着那株腊梅树走了神,却见一位少年走了过来。白敏中眼眸中陡显惊色,那少年近一半的脸隐藏在金箔面具之下,身形看起来格外像一个人。

她正惊异之余,译长则恰好急忙忙赶到。译长一瞧她额上的伤,吓了一跳:“昨日急急忙忙跑出去摔倒了吗?”

白敏中敷衍道:“恩,走太快鞋子又不方便,故而摔了。”

她注意力仍在腊梅树下的那位少年身上,译长已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噢?那位也来西山了么?”

“认识吗?”白敏中好奇问道。

译长凑到她耳旁,偷偷摸摸说道:“这位虽是伯亲王的儿子,可不受宠呢,为人也很孤僻,小小年纪便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白敏中亦是小声问:“那为何、戴面具呢?”

译长仍是贴着她耳朵低声回道:“听说约莫是近十岁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烫到了,脸上便留了很丑的疤,王妃命人特制了这种金箔面具。似乎也是从那时开始,这位本该是世子的少爷,便渐渐孤僻起来,不爱交际性子也不讨喜,故而也无缘世子位了。如今伯亲王世子位由谁继承还未定下,连下人们都自己挑主子巴结,这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因此也遭府里人冷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美漫哥谭没有蝙蝠侠 火影:刚当海贼王,我重生成佐助 医仙之纵横无敌 村野小神医 以暴制暴,从暴君杀成千古一帝 出国后,我带回光刻机能一等功吗 我以道种铸永生 古仙传说 盘龙之亡灵主宰 末日进化:开局捡到一个美女丧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