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3)(1/2)
时办公室就她和那隔壁班的班长,我在门外头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又说。
据说隔壁二班的那个女班长其实也挺有文采的,平时也给校刊写过不少文章,是个心气儿挺高的女孩子。
“不是吧?她看着不挺清高一人吗怎么还会给林爱美送礼这一套呢?”夏易蓝咂舌。
临城举办的这个作文比赛,是从去年才开始的,是由教育局发起的,无论初中高中,每一个年级选择一个人参加。
因为陶初之前有得过省级作文比赛第二名的成绩,所以上一次,学校就直接定了陶初。
这一次,学校决定让每一个年级的同学都可以报名,由语文组的老师定题目,最后审核出最好的。
因为选出的最后两篇,都是林老师所教班级的学生,所以校领导让她做决定。
本来上周说好是定了陶初,但现在,又变成了二班的那位女班长。
陶初叹了一口气,她原本还想着,要是这次比赛,她得了奖,拿了奖金,就给沈玉致买一个手机呢。
这下愿望落空了。
下午放学后,陶初特意去了超市买了好多的菜,打算晚上吃顿火锅。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火锅了。
昨天她还是把那只粉皮猪存钱罐给砸了,毕竟饭还是要吃。
只是等她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回到小区,乘着电梯刚上八楼,输了密码进门,她站在玄关,就看见客厅里东西遍地,全是被翻找过的痕迹。
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响声,她来不及想更多,拿了阳台上的撑衣杆,就往卧室里跑。
她的卧室里也是一团糟,许多东西都被打翻在地,衣柜大开着,里面的衣服全都被扯了出来,书桌上也是一片凌乱,连床头柜的柜子都被打开了。
那个女人的背影,陶初何其熟悉。
很显然,公寓里的每一个房间都被她翻找过了。
那……阿致呢?
他去哪儿了?
彼时,那个女人忽然转过身来,陶初回神时,抬眼就看见了她手里捏着的那张银行卡。
那是之前别人寄给沈玉致的那张银行卡!
“野崽子,你可真会藏啊!”女人捏着那张银行卡,回身看见陶初,她得意地笑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陶初沉着脸,看着她。
女人眼下有一片明显的青黑,看起来憔悴得不像样,她盯着陶初,又笑,“这是我爸妈的房子,我凭什么不能来?”
陶初手指蜷缩,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她家的门是密码和钥匙两用的,前两天她丢过一把钥匙。
就在街上。
当时是她一个人,一个小偷偷走了她的钱包,她当时没有发觉,后来走到红绿灯路口,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时,才发现掉了钱包。
但因为当时她钱包里就剩下坐公交的两块钱和一把钥匙,她也没太在意。
现在看来,那个小偷,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找的人。
她是早有预谋。
“你把卡给我。”陶初看着她,平静地说。
“给你?”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把卡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凭什么给你?这个房子是我爸妈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他们死了,那这些都该是我的!”
女人阴沉着脸,盯着陶初,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这来历不明的贱骨头,霸占着我的东西,我的家……你早就该从这里滚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假姑姑上线,在线作死。
来,阿致,揍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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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
陶初手指蜷缩,握紧了右手里的撑衣杆,抿紧嘴唇。
这样毫不遮掩的恶毒话语,陶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从她记事起,这位名义上的姑姑,从来就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连说话,也总是带刺的。
爷爷奶奶去世后,所有的遗产遵照两位老人生前的遗嘱,全都留给了陶初。
因为这个原因,陶倩音对陶初,就更加憎恶。
加之她生活的不顺遂,居无定所,频繁更换工作的现状,她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偏激。
有些时候,就像是一个疯子。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闹了。
在陶初上初三的那一年,陶倩音甚至还添油加醋地在网上卖惨,将陶初刻画成了一个小小年纪,心机深沉的白眼狼,而她自己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受害者的口吻。
说她不知感恩,经常偷盗姑姑的钱和物。
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叛逆不听话。
说她在爷爷奶奶临终前,甚至都没有守在他们身边。
而陶倩音则是那位苦口婆心,吃力不讨好的善良姑姑人设,担忧她年纪小没依靠,所以她同意父母把房子给陶初,留下的遗产也分给陶初一半,但陶初却在两位老人离世后,趁她出门,把门锁彻底换掉,从此把她这个姑姑赶出了家门。
这样的污蔑之词,在网上还是掀起过一阵波澜的。
许多网友根本不会去求证这件事的真假,他们从来都是看热闹的人,而见旁人踩上几脚,他们也会跟着踩上几脚,发表一下正义感言,闹上一阵。
于是在刚刚失去爷爷奶奶后的那段时间,陶初还遭受过网络暴力。
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敢把手机打开,因为夜里总是会有陌生电话打过来,还有好多条发过来骂她的短信,甚至还有人扒出来她的社交账号。
失去爷爷奶奶的痛苦仍在,而她同时还遭受着来自网络的许多陌生人的无故谩骂。
她甚至连出门,都会害怕大家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生怕,会跑出来一个人,指着她开始无端责骂。
那样的煎熬,难堪,让她曾一度崩溃,她甚至因此而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中考,是她一个人的中考。
没有人陪伴她。
网上多得是还记着她的“恶行”,时不时骂她几句的人。
言语摧毁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强大,没有人比陶初更加清楚。
当陶初习惯了一个人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病,治疗,一个人吃饭,睡觉,上学的时候,网上掀起的那么一点关于她的浪花,已经彻底平息下来了。
毕竟她也只是旁人眼中,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而已。
可那么多人用尖刻的言语侮辱,加注在她身上的阴影,却让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算放下。
“把卡给我。”陶初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平静。
那张银行卡上写着密码,只要陶倩音今天把这张卡拿走,她就能取到里面的钱。
陶倩音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银行卡,她怎么可能会交给陶初?
所以她捏紧手里的那张卡,冷笑,“我爸妈的钱,我凭什么要留给你?”
“那不是我的钱。”陶初走上前,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银行卡。
陶倩音怎么可能让她抢到?她直接大力地攥住陶初的手腕。
陶初直接咬了一口陶倩音攥着她手腕的手,没留一点儿余地。
陶倩音被她猝不及防地咬在手背上,吃痛一声,她那双灰暗的眼睛顿时迸发出极大的怒火,一巴掌就打在了陶初的右脸上,力道很大。
陶初有一阵短暂的耳鸣,然后脸颊上就开始火烧火燎地疼。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头发就被陶倩音给拽住了。
“敢咬我?”陶倩音抓着陶初的头发,因为盛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怕,“你说,我爸妈当初为什么要捡你回来?”
她那双带着几分颓色的眼睛里忽然有微弱的光芒闪了闪,像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往事,神情变得有些痛苦,“如果没有你,他们就不会不要我,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家……”
“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你……”她的另一只手扣着陶初的脖颈,力道逐渐变得有些大。
陶初的脸渐渐憋红,她握紧手里的撑衣杆,在陶倩音晃神的时候,她一用力,打在了陶倩音的腰腹上。
陶倩音下意识地松了手,陶初立刻闪身往客厅里跑。
追出来的陶倩音手里拿着刚刚那根在匆忙间被陶初丢掉的铁质撑衣杆,她看见陶初拿出手机,就知道她肯定是要报警,于是陶倩音一撑衣杆打在陶初的手上。
剧痛袭来,陶初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她痛得眼圈里都浸出泪花了。
陶倩音只看着陶初那张脸,她就生理厌恶。
于是她又举起了手里的撑衣杆,那一刻所有的怨愤不甘涌上来,她的那双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
她始终认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这个被父母从山里捡回来的女孩儿这里开始的。
就在陶倩音手里的铁质撑衣杆要落下来,打在陶初的身上时,玄关处防盗门的密码锁忽然有了响声。
门应声而开,陶倩音下意识地偏头一看,正好对上门外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浅色短袖衫,身形修长的少年那双茶色的眼瞳。
少年嘴角温柔的笑意在看见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僵硬。
他的眼眉冷冽,犹如凝着浮冰碎雪,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刺穿那个手里捏着一支铁质撑衣杆的陌生女人。
在看见地上狼狈的女孩儿时,他无可避免地看清了她原本白皙的右脸颊上红肿的那一块,分明印着清晰的指痕。
那一瞬间,他下颌绷紧,瞳孔微缩,眼底积聚着一片模糊的阴郁之色,戾气横生。
陶倩音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貌,不过瞬息之间,她就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地扣住了咽喉。
力道之大,让她顷刻就涨红了一张脸,眼角泛出生理泪水。
她的脚尖已经离地,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在他扣住她脖颈的那只手上。
陶倩音想要挣脱,却根本没有力气。
彼时,她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那张冷白如玉的面庞,也看清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瞳里流露出的森冷的寒意。
她在他眼中,就犹如一只将死的蝼蚁。
且死不足惜。
陶倩音没由来地感到害怕,她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尤其是在看清眼前这个少年伸出另一只手,在他指尖凭空凝成的冰刺时,她瞪大一双眼睛,几乎就要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超乎现实之外的场景?
冰刺在缭绕的寒雾中,分散开来,如针细密。
在沈玉致松开她的瞬间,他手指间淡金色的光芒飞出,在她眼前化作了极细的绳索,将陶倩音整个人束缚在半空之中。
陶倩音看着那些凝在半空中如针细密的冰刺,眼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浑身抖如筛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叫喊,喉头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似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阿致……”在沈玉致蹲下身,手指轻抬,似乎是想要触碰她那半边红肿的脸颊,却又忽然停滞。
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可是这会儿,她望着他时,红红的眼眶里憋着浅浅的水雾,却始终不肯有泪水掉下来。
他的手指只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下一刻,陶初的眼睛就好似笼上了忽浓忽淡的云雾,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而她的听觉也在这一刻,暂时失灵。
她心里有点慌张,伸出手试探着想要去抓沈玉致的手,“阿致?”
沈玉致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算是安抚。
陶初听不到,也看不到,她只能感觉到,他起身时,拂过她脸庞的细微轻风。
而在那一瞬间,所有停驻在半空中的细密冰刺都毫不留情地,深深地扎进了被束缚在半空中的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无形的结界将这个小公寓与外界彻底隔绝,女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在这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冰刺扎进陶倩音的十指时,她已经痛得面目狰狞。
殷红的血珠滴下来,在地板上绽开血花。
沈玉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那双眼瞳犹如一潭冰冷的死水,不见丝毫波澜。
“阿致?阿致你在做什么?”陶初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他忽然封住她的视觉和听觉的举动,本来就让她心慌。
“你把她赶走了吗?”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
她并不知道,此刻沈玉致手里的那把长剑,已经贴在了那个女人的脖颈间。
隔着薄薄的皮肤,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割开她脆弱的血管,要了她的命。
但他听见陶初的声音,回头看见她双眼无神,那副慌乱无措的模样,他原本紧紧握着剑柄的指节,莫名地松了松。
最终,沈玉致阴沉着那张冷白的面庞,在贴着陶倩音的长剑化作点点流光消失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捏断了她右手的指骨。
陶倩音目眦欲裂,被剧痛折磨得晕了过去。
彼时,陶初在模糊间,好像嗅到了一抹隐秘浅淡的香味,像极了沈玉致衣袖间偶尔透出的味道。
然后,她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陶初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彼时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偶尔还有几声闷雷作响。
而她后知后觉地偏头,在昏暗的灯影间,她这才看清自己身旁竟然躺着一个人。
微暗的灯光照着他无暇的侧脸,闭着眼睛时,睫毛留下了一小寸的阴影,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里那样的表面温柔,沉静得如同一汪湖水,疏冷淡然。
也不知道是因为此刻太安静,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就那么望着他,渐渐入了神。
鬼使神差的,她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仰着脸看他的时候,她没忍住从被子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尖在快要触碰到他的眉心时,颤了一下,像是有点不敢。
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很快,陶初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特别小心。
谁知她的手还没触碰到他,那一瞬,他却忽然偏过头来。
陶初只觉得有一抹微凉柔软的触感擦着她的唇,而眼前就是他近在咫尺的面庞。
她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懵了,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似乎是要睁眼,陶初猛地翻了一个身,迅速把手缩回了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啊啊啊啊!!!
彼时,躺在她身侧的少年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瞳望着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眸色渐深。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唇。
耳尖莫名发烫,他纤长的睫羽遮下,掩饰了他眼底的那片亮晶晶的光,像是盛满了隐秘的欢喜。
这个雨夜,是夏天的尾巴。
陶初想,她终于变得幸运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陶初:啊啊啊啊!!!
阿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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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温柔
关于陶倩音,陶初本来是想报警的。
然而她还没有去警察局,就接到了精神疗养院的电话。
因为陶倩音在医院醒来后,一直胡言乱语,神神叨叨的,看起来就是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所以医院给她做了检查之后,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疗养院。
因为陶倩音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她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位前夫也始终不肯接电话,医院没有办法,就找到了警察局,这才查到了陶初和陶倩音的这层关系。
但因为陶初现在属于未成年人,医院也不可能让她担负陶倩音的医药费,所以陶倩音所有的治疗费用,经医院申请,由社会慈善机构承担。
陶初去看过陶倩音一次,但那时,她一见到陶初,就吓得惊声尖叫,自己瑟缩在墙角里,浑身都在颤抖。
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后来时隔小半个月,陶初再收到消息,就是陶倩音精神状况已经好转,疗养院那边已经把她转到普通医院了。
陶初再去看她的时候,并没有进病房。
她只是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
她看起来显得很平静,不再是陶初熟悉的那样一见她就狰狞的面貌。
医生说,她精神状态恢复的同时,也失去了记忆。
而这种失忆症对于她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必怀有那么多的不甘,不必再抱有那么多的怨愤,也不必……再和陶初有所纠缠。
而陶初隔着玻璃窗,在看见陶倩音那只指骨变形的右手时,显得格外沉默。
她之前问过医生,陶倩音是夜里自己出现在医院门口的。
那时她倒在地上,身上染着血迹,右手的指骨已经被狠狠捏断。
陶初没由来的想起那天,沈玉致曾封住她的视觉和听觉。
所以……是他做的吗?
她并不可怜陶倩音。
毕竟她这个名义上的姑姑,对她从来都没有心存半点善念。
陶倩音永远在责怪他人,责怪生活,怨愤不满,偏激冷漠,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可那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吗?
她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沈玉致。
他从一开始,就是神秘的。
就连他浮于表面的温柔,似乎也不是真的。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陶初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眼里流露出几分迷茫。
怀着心事,陶初坐公交去了新城广场。
今天是夏易蓝的生日。
她出门的时候已经跟沈玉致说过这件事了,但她隐瞒了陶倩音的事情。
陶初的手机屏幕摔碎了,现在只能勉强使用。
她凭着夏易蓝跟她通电话的时候报出的地址,找到了那家KTV的所在。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郊区的某个别墅里,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给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倒了一杯红酒。
“殿下,你既然来了,那么是不是就证明,相比于妖族,殿下你更倾向于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那张俊逸的面庞上看似没有什么神色波动。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生得一张少年人的面庞,容颜如玉,神情冷淡。
背后巨大的落地窗外,有阳光倾泻进来,落在他的肩头,却似寸寸霜雪,不染尘埃。
“你有什么可值得我信的?”他忽而开口,或许是因为太长的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清冽泠然的嗓音在此刻染上了几分低哑。
年轻男人,也就是司愿,初听到坐在他对面的沈玉致的声音时,他那双漆黑的眼瞳闪了闪,像是有几分惊愕,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就又恢复到那副淡然的模样。
“看来殿下你的修为,已经彻底恢复了。”
沈玉致抬眼看他,“我不关心你的目的,也不想知道你的来历。”
司愿点头,“我知道,殿下你之所以今天会来,怕还是想取我的性命。”
沈玉致低眉,看着自己手掌里渐渐凝聚的淡金色流光,没有言语。
阳光映照着他的侧脸,他的神色显得尤为冷淡。
“殿下,相信你已经尝试过了,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破除那道禁制的,对吗?”司愿始终注意着他的动作,“我说过,我的性命殿下随时可以取,但是殿下,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谁肯帮你破除禁制?”
“南支妖族表面上是代替九天之境维护人类社会的秩序,但事实上,他们才是最怕破除那道禁制的人……”
“殿下,他们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司愿走到沈玉致的面前,“而我们,却并不乐于看到那样的局面。”
“所以,殿下,你最好的选择……是我们。”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冰刺骤然袭来。
司愿眉头一拧,迅速闪身,艰险躲过。
那道冰刺深深地扎进了长长的木桌里,裂缝绵延开来,桌子应声而断,上面摆放着的酒杯碎在地上,红酒撒了一地。
“少主!”彼时一个站在大厅里另一边的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说到底他不过是被九天之境彻底抛弃的恶龙,哪里还算得上是什么神明?就算他曾经是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可少主,那也是曾经!我看少主你,是对他太过客气了!”
“应绥。”司愿看了他一眼,脸色微沉,一抬手,一道暗红的光打在那老者身上。
老者当即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是我没管好臣下,请殿下恕罪。”司愿没再看他一眼,反而是对着沈玉致弯腰拱手,行了一礼。
司愿抢先惩戒那老者,是怕他一出手,就要了那老家伙的命?
他这样先发制人的把戏在沈玉致眼里,那是绝对不够看的。
于是沈玉致唇角微勾,流露出一丝恶劣疏冷的笑意,手指微抬,一道散着寒气的冰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扎进了那个名叫应绥的老者的腰腹。
“他既然敢说,”沈玉致看也不看身旁的司愿是什么神情,他微哑的嗓音里暗藏着几分戾气,“我就一定得回敬些什么才是……”
说完,沈玉致就站起来,迈着轻缓的步子往大门处走。
大厅里寂静无声,唯有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殿下不杀我,是不是就代表,你有选择和我合作的可能?”司愿盯着那一抹渐远的身影,目光沉沉。
而那人没有停顿,也没有言语。
——
嘈杂的KTV包厢里,大家刚聚在一起给夏易蓝唱完生日歌。
等夏易蓝许了愿,切了蛋糕,就到了大家纷纷送上礼物的时候了。
除了班里玩的好的几个女生和男生,夏易蓝还请了她的几个发小,还有别的班一些和她比较熟悉的人。
大家一个一个地送上礼物,夏易蓝捧着那么多礼物盒子,笑得特别开心,一直说“谢谢”。
陶初送给夏易蓝的是一只毛线勾的小黄鸭包包,特别可爱。
夏易蓝当场就把小黄鸭包包挂在身上了。
坐在陶初旁边的是她和夏易蓝的前桌,那个热衷八卦的短发女孩,叫连蓁蓁。
她那嘴巴一张,就不带停的,迫不及待地就把自己听来的关于一中校花赵婧霜的八卦给说了出来。
“追她的男生得有一个班的人数了吧?她就没一个看上的?”夏易蓝咂舌。
“那不能,一个班太夸张了。”连蓁蓁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喝了那边男生点的酒,连蓁蓁有点醉了,她长叹一声,捧着自己的脸,“我要是长得像她那么漂亮就好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连猪猪她又开始做梦了!”有个男生唱歌唱一半,听到她这么说,就怼了她一句。
大家全都笑起来。
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的先离开了,剩下夏易蓝和她的两三个发小,还有陶初,连蓁蓁出了KTV包厢的门,他们就遇上了刚谈论过的八卦主角——赵婧霜。
她穿着一件淡色的连衣裙,化着淡妆,五官姣好,而她的身边则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帅气的男生。
人家路过他们面前时,都不带停顿的。
陶初是没什么反应,但她旁边的连蓁蓁和夏易蓝已经开始小声猜测着那个男生是不是赵婧霜的男朋友了。
等他们几个人走到KTV大门时,才发现已经下起了雨。
在连蓁蓁忙着拿手机用打车软件叫车的时候,夏易蓝抬眼看见了前面的一抹身影,“咦?赵婧霜还没走呢?”
连蓁蓁一看,就发现赵婧霜撑着一把伞站在人行道边,正和旁边的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生搭话。
看身高,不像是刚刚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生。
无论赵婧霜在那儿说些什么,男生自始至终都好像没什么反应似的。
陶初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站在那边昏黄的路灯光芒映照的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
那穿着也很眼熟啊。
正当她看着他背影的时候,那人像是忽然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
身旁是连蓁蓁和夏易蓝的抽气声。
“……我我我的天这盛世美颜是,是真实存在的吗?!”陶初听见连蓁蓁憋了好一会儿,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
陶初已经呆住了。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见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冒着雨一步步向她走来。
在周围所有人各色的目光中,他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
“初初。”
她只见他薄唇开合,清冽微哑的嗓音响起,他唤着她的名字。
带着几分细腻的亲昵。
那一瞬,陶初脑子里就好像有许多的烟花爆炸,一片轰鸣。
过了好久好久。
她才彻底反应过来。
然后她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难掩惊喜。
他……可以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致:接老婆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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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话了(捉虫)
少年就站在台阶下,雨水已经将他的黑色短袖衫浸润出一抹更深的痕迹,乌浓微卷的短发也已经有些湿润。
霓虹的灯影映照出他额前沾染的雨水痕迹,那样一张透着冷感的白皙面庞在这样的光影下,不显半分狼狈,仍然无暇如玉,好看得过分。
那么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注在他的身上,难掩惊艳之色。
而他的目光却始终专注在站在台阶上的陶初的身上。
“我……刚刚不是幻听吧?”陶初终于反应过来,望着他时,她傻呆呆地说了一句。
然后她就看见眼前的少年那双像是藏着星子光芒的眼睛微弯,她甚至还能看清他眼尾微微的粉色,像是桃花的痕迹,他勾着唇角,向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隐隐还带着几分难言的羞涩,“初初……”
他又一次,很认真的,唤了她的名字。
他的嗓音很好听,如泠泠的水声,犹带几分清冽。
“你……你别站在底下淋雨啊。”
陶初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让他站到阶梯上来。
而沈玉致顺从地抬步上了阶梯,那双眼睛一直看着她,目光没有移开过。
彼时,站在不远处路边的赵婧霜看到这一幕,脸上总有几分难堪。
她刚刚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路边,也没有撑伞,一直淋着雨的那个男生。
赵婧霜从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只一眼,她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于是她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放下矜持,特意去跟他搭话,可他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
赵婧霜注意着那边的那个陌生女孩儿去拉他手腕的动作,而他竟然没有挣脱,反而顺从地走上了阶梯。
她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直到她哥哥出现在对面的街上叫她的名字时,她才勉强回神,扬起笑脸,撑着伞穿过人行道。
“你怎么出来也不带把伞啊?”陶初踮起脚,还是够不到他的发顶。
沈玉致看了一眼她艰难踮着的脚,他眨了眨眼睛,竟然直接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纤瘦的腰身,只稍稍用力,她就脚尖离地,被他抱了起来。
周围又是抽气声,陶初甚至听到了夏易蓝和连蓁蓁的小声惊呼。
她还有点发懵,就见他微微低头,凑近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掌。
那样的神情,干净得不像话。
当陶初的手接触到他柔软的发丝时,她颤了一下,那张白皙的面庞顿时烧红,连忙拍了拍他的肩,“你你你做什么?!你快点放我下来!”
沈玉致像是有点不太情愿,但他还是乖乖地放下了她。
陶初匆匆回头,果然对上了一群人直愣愣的目光。
她讪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状况,就干脆直接说,“那个……易蓝,蓁蓁,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拽着沈玉致的手腕,冒着绵绵的雨,匆匆跑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连蓁蓁和夏易蓝面面相觑,还有点没从刚刚的美颜暴击里回过神来。
雨势渐渐收时,陶初和沈玉致走在稍显寂静的人行道上。
她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告诉他地址。
沈玉致顿了一下,然后停下了脚步。
陶初见他不走,自己也停下了。
“怎么了?”
她望着他。
沈玉致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她的中指指骨上点了点。
昏黄的路灯下,陶初低眼时,亲眼看见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银纹亮了一下,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中指内侧有一点灼烧的感觉。
她摊开手掌心,就见自己食指上隐约显现一抹银色的字迹。
分明是“沈玉致”。
她惊愕地抬眼望着他。
她还记得那枚隐没不见的戒指上镌刻的他的名字。
所以现在,是……印在她的手指上了吗?
“它可以让我找到你。”他终于开口,嗓音带着几分哑,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所以他语速稍缓,透着一点点生涩。
说话时,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地蹭着她手指上印着他的名字的浅色银痕,垂下的眼睫遮掩了他那双眼瞳深处的几分暗藏的占有欲。
“哦……”陶初点了点头,挣脱开他的手,像是有点莫名紧张。
“你……是已经彻底恢复了吗?”陶初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似的。
沈玉致走在她的身旁,听见她这么问,他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陶初偏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朝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路灯的光影在他的眸子里留下一寸剪影,好像是星子点滴的光。
她并不知道。
在这世间,唯有她,能令这条被囚长极渊下六千年,满怀怨恨,冷戾无常的恶龙,低下头颅,甚至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句言语,都变得小心翼翼。
面对她,他甘愿收起所有的锋芒,伪装成她或许会喜欢的模样。
那么长那么长的时光,久到他几乎都要快忘记她的容颜。
而时隔六千年岁月,再见她时,他仍能一眼就认出她。
回过神时,沈玉致的目光停在她的左手。
在她浑然未觉地继续往前走时,他探出手,像是想去牵她的手。
然而手指在半空僵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放下了。
六千年,长极渊外的世界,春秋轮转,变得好快啊。
只有她,还是这样。
两个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陶初洗漱完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看见沈玉致仍然坐在沙发上。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
“阿致,你还不睡吗?”她站在他的面前,歪着头问他。
沈玉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的目光落在她还在滴水的长发上,那双眼睛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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