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她与龙 > 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2)

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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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吃痛,“哎呀”了一声,下意识地收回手指,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指腹上冒出了殷红的血珠。

“初初你这是什么镯子啊,还带扎人的?”夏易蓝看着自己忽然负伤的手指头,又看了一眼陶初右手手腕上的那只看起来毫无异样的手镯,有点懵了。

陶初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镯,也有点懵。

“易蓝你没事吧?”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从书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卡通创可贴,帮夏易蓝贴好。

“这手镯,我……就很便宜买的嘛,可能……可能质量有点问题。”

帮夏易蓝贴好创可贴之后,陶初看着夏易蓝包着创可贴的手指头,心里有点愧疚,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她抹了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明显察觉到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镯收紧了一点,毫无缝隙地束缚着她手腕的肌骨,还有一点点疼……

“……”陶初知道他是不满她说他“质量”不好了。

这是什么小气龙啊。

她咬了咬牙。

偏偏坐在她旁边的夏易蓝这会儿又说了一句,“质量是真不行,要我说,贪便宜要不得,初初你还是把这玩意扔了吧!”

“……”陶初明显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镯又收紧了一点。

更疼了一点……QAQ

陶初看了一眼旁边在奋笔疾书抄作业的夏易蓝,然后又做贼似地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她就趴在桌子上,用另一只手挡在嘴巴边,凑近右手手腕上的手镯,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或许是怕他没听见,她又飞快地说了一句,“阿致我真的错了……”

旁边的夏易蓝好像听见了她模糊的声音,就抬起头看她,“初初你在跟我说话吗?”

陶初一下子坐直身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夏易蓝“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醉心于抄作业。

与此同时,陶初手腕上的手镯终于松了一些,不再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腕,微微的痛感也在顷刻间消失。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彼时,上课铃声急促响起,戴着眼镜的班长从教室外走进来坐下没几分钟,班主任刘跃平拿着教棍走了进来,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夏易蓝停了笔,迅速把陶初的练习册合上,从桌下递到陶初的腿上,在陶初看向她的时候,她还冲陶初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夏易蓝就端端真正地坐着,一副准备认真聆听老刘教诲的样子。

陶初也回过头,看向讲台上的刘跃平。

是例行的新学期讲话,主题都是围绕“学习”这两个字,一直都没有变过。

上面的班主任还在不知疲倦地讲着千篇一律的话,陶初的思绪却渐渐地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低下眼,目光停在自己右手手腕的龙形手镯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整只手镯完全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的形态,细看之下,还能看清上面的每一片龙鳞。

陶初没忍住用指腹摸了一下龙角,手镯顿时又亮了一下。

直到班主任刘跃平走出教室,班长站起来叫了几个男同学的名字,让他们跟着去领课本的时候,陶初才回过神。

对于高中生而言,新学期的第一天,课本一发下来,就意味着新学期的学习生活就从此开始了。

可能是对于暑假生活还有几分眷恋,大家第一天上课,难免有点无精打采,就连坐在陶初身边的夏易蓝,也忍不住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不远处的篮球场发呆。

下午放学的时候,陶初特地在校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个冰淇淋送给夏易蓝,算作是害她手指负伤的补偿。

夏易蓝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接了陶初递过来的冰淇淋,然后又拍了拍她的肩,“只是出了一点点血,没事的。”

两个人回家的方向并不相同,所以夏易蓝跟陶初说了再见之后,就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因为是学生放学和许多成年人下班的时间段,所以公交车多多少少有点拥挤。

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四周都是人,混杂着各种气味,以及嘈杂的说话声,陶初抓着扶手,站在人群里,听着车上过站时播报的语音。

公交车在一个站点停下来时,有个高大的男人急匆匆地从陶初身边挤过去,被他举起来的包包上尖锐的铆钉在他路过的瞬间,狠狠地蹭了一下陶初的手背。

顿时,陶初的手背上就出现了三道血痕。

吃痛的瞬间,陶初皱起了眉,眼眶里微微泛起生理泪花,她只来得及抬头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匆匆下车的背影。

血液流淌下来,顺势滴落在她手腕上的龙形手镯上,瞬间消弭,浸润无痕。

“呀小姑娘,你这手……”有个老大爷瞧见了,连忙从自己兜里掏了纸巾给她。

“谢谢。”

陶初接过来,礼貌地道了谢。

等到站下了车,陶初走了一小段路,回到小区。

在电梯里,她才好好擦拭了一下手上已经有点干涸的血液,然后又小心地吹了吹伤口。

火辣辣的疼并不能靠这样的吹气缓解多少。

回到家之后,陶初蹬掉脚上的鞋子,换上拖鞋,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首先想的却不是处理伤口,而是想跑到浴室里去,先把浴缸里的水放好。

然而她刚放下书包,她手腕上的龙形手镯就化作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脱离了她的手腕,然后那道光芒晕散,又渐渐凝成了一抹霜色身影。

少年长发乌浓,侧颜如玉,雪白的衣袍下,那条龙尾鳞片黯淡,隐隐泛黑,已经不复纯粹冰蓝的颜色了。

陶初一见他失去光华,黯淡泛黑的龙鳞,就有有点急了,“阿致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马上就去给你放水!很快的!”

但见陶初要往浴室里跑,少年当即抬手,雪白的衣袖微扬,淡金色的光芒如一道极细的绳索束缚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到自己面前。

陶初没有防备,被拉到沈玉致面前的时候,她身形不稳,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血迹不小心蹭在了他的衣领,犹如皑皑白雪上,唯一的一抹污浊。

然而他却好像并不在意。

只是低眼看向她揪着他衣襟的双手时,目光落在了她右手手背的三道明显的血痕上。

他轻轻握住她的那只手。

“我先去帮你放水……”陶初本能地想缩回手。

她还惦记着他黯淡的龙鳞。

而他扣住她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让她挣脱不开。

陶初总觉得,这个时候的沈玉致,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或是他此刻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又或是此刻他微垂的那双眸子里,柔波不再,反而有些泛寒。

陶初抿了抿嘴唇,有点不太敢讲话。

当他的指腹很轻很轻地抚过伤口的边缘时,好像带着几分刻意。

在看见陶初皱起小脸,忍不住“嘶”了一声时,他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然后,他的指间涌现出浅淡的光芒,手指遮过她手背上的三道血痕,他再松开她的手时,那三道伤口竟然已经消失无痕,只余下手背上残存的干涸血迹。

陶初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真真实实地疼过,她都要怀疑,这是她做的一场梦了。

“阿致你怎么这么厉害呀!”她抱着自己的右手,抬头望着沈玉致时,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流露出几分惊喜的意味。

好像还有几分崇拜。

面对她这样的目光,沈玉致稍稍侧过脸,耳后隐隐有些微烫。

但他藏在宽大衣袖间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在陶初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下眼帘,那双春茶般的眼瞳里有光芒流转碾碎,一片晦暗。

空气里,属于她之前手背上伤口的血腥味已经淡到微不可闻,而他微眯双眼,轻轻一嗅,眼底渐渐染上隐秘的笑意。

他记得数千年前,那个以身饲龙的姑娘。

也永远记得她血液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凶狠阿致,在线变刺猬扎人手指头:)

我要解释一下哦,以身饲龙并不是被龙嗷呜一口吃掉!!这是一个千年前女孩儿想无偿献血然鹅被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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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光

夜色浓深时,被窗帘遮掩完全的窗外忽有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来得十分迅疾。

陶初窝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她并不知道,此刻客厅的落地窗外,有一团时浓时淡的暗红色的光芒顺着落地窗的缝隙一点点浸入。

浴室的浴缸里,上半身隐在朦胧烟雾里的少年陡然睁眼,那双茶色的眼眸深处迸发出寒凉的光芒。

稍稍靠近眼尾下方鳞片状的神秘银纹微微闪烁,其芒凛冽,他忽然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凝起淡金色的光芒,迅速飞到客厅里将那一团凝聚的暗光顷刻间打散。

黑气四散,仓皇出逃。

在滴滴答答雨势不歇的某条通往郊区别墅群的公路旁,停靠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坐在后座上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此刻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周身有暗色的气流涌动,犹如地狱的业火燃烧,一点点浸入他的骨髓。

点滴的雨水在车窗上滑落,年轻男人抬眼,隐约看见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着一抹霜色的身影。

坐在驾驶座的另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脸色一变,顿时回头看向后座上的年轻男人,“少主……”

年轻男人抬手,示意他噤声。

额角隐隐已经渗出些汗意,男人眉眼锋利,明隽的面庞苍白如纸,他伸手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站在大雨里,雨水低落在他的身上,他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一抹霜色身影时,无可避免地晃了一下神。

周遭有淡金色的气流涌动环绕,这里早已经被设下结界,凡人是绝对无法窥见其间半分的。

男人是第一次真正见到遥远传闻里的龙。

有别于传说里金碧耀眼的描述,他眼前的这个人雪白的衣袂下,是寸寸冰蓝的龙尾。

他的容颜犹如少年,天生殊色,艳质灼灼。

“司愿,拜见殿下。”年轻男人丝毫不管地面上积聚的雨水,双膝跪地,一只手置于胸口,弯腰行礼,似有几分尊敬。

而站在不远处的沈玉致看着在雨幕里跪下的那个自称“司愿”的陌生男人,他双眼微眯,神色诡谲。

他一眼就看穿,眼前这个男人,是魔修无疑。

“殿下,司愿并无恶意,只是想见殿下一面。”面对沈玉致那样疏冷的目光,跪在地上的司愿脊背挺直,身姿如松,不卑不亢。

可沈玉致,却并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话。

一个魔修罢了。

杀了就是。

身形如一道流光,只不过是顷刻之间,沈玉致就停在了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扣住他的咽喉,那双茶色的眼瞳里氤氲着丝丝戾气。

司愿被他狠狠地扣住咽喉,一张苍白的面容渐渐憋红,他艰难地出声,“殿下可知……你再也回不去九天之境了?”

沈玉致闻言,果然有一瞬微怔。

“少主!”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跑出来。

他一伸手,手里黑气聚集,凭空幻化成了两把弯刀。

沈玉致抬眼看他,那双眼瞳里毫无波动,就好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男人手握着弯刀从车那边绕过来时,还没来得及走近,就被淡金色的气流震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距……离殿下你,被困长极渊,已经……过去六千年了。”被沈玉致扣住咽喉的司愿艰难地出声,“现在,现在的九天之境,已经和人界彻底剥离……”

“殿下你……回不去了。”

司愿被扼住咽喉时,虽然一张面庞已经渐渐有些发紫,但他那双眼睛里,却分明没有丝毫恐惧显露。

他似乎是在赌。

且自有胜算。

果然半晌过后,沈玉致松开了手,那双茶色的眼眸里光芒如晦,暗藏戾色。

司愿咳嗽了几声,原本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沙哑的意味,他缓缓站起来,也不管西裤上淋淋的水渍。

在沈玉致的面前,他指向那片黑沉沉的天空,“殿下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凭你之力,能否破开禁制,找到九天之境。”

“神明遗弃了他们的这些凡人子民,而殿下你,也与九天之境无关了。”

这是一个完全由凡人主导的世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神明的存在,越来越只像是一个传说。

因为从几百年前开始,属于神明的九天之境就已经彻底和凡人的世界剥离开来,那道强大的禁制绝非隔绝了两个世界,也就此让神明成为虚幻缥缈的传说。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神明。

但司愿再次看向眼前的这个衣袖如雪,周身浸润着淡金色的仙灵之气的龙少年时,他垂下眼眸,遮掩了过多的情绪。

从长极渊里破冰而出的这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神明。

或许是“与九天之境无关”这样一句话刺痛了沈玉致压抑在内心数千年不可触碰的伤处,他雪袖一扬,淡金色的气流涌动,在半空中凝成一把长剑,剑刃不作停留,迅疾地擦过司愿的脖颈,没有留任何余地。

“少主!”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只来得及大喊一声。

而就在沈玉致的剑刃擦着司愿的脖颈,极薄的剑身就要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肌肤,切断他的血管时,司愿胸口有一道幽光闪过,他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流散至漆黑的雨夜深处。

连带着被沈玉致打成重伤的那个男人,也消失不见了。

沈玉致抬眼看向漆黑的天空,眼底一片阴郁,戾气横生。

那道幽光,分明是携灵符。

倒是小看他了。

“我的命,殿下随时可以取,但我要告诉殿下的是,我于殿下只会是助力,绝非是障碍。”

“至于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殿下尽管求证。”

司愿微哑的嗓音从天际传来,带着几分渺远的意味。

电闪雷鸣间,沈玉致停在雨幕之中,望着忽明忽暗的夜空,目光沉沉,那一瞬他手里的长剑破碎成一道流光,流散在毫不停歇的大雨里,消失无痕。

宽大的衣袖间,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指节泛白。

“殿下你……回不去了。”

“殿下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凭你之力,能否破开禁制,找到九天之境。”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沈玉致的耳畔又回荡起司愿的声音。

他紧抿着唇,目光紧盯着那片惊雷尽处。

淡金色的气流再次涌动,他在浅淡的烟雾间腾空而起,手里原本消失的长剑再次凝成,他奋力一挥,雪袖翻飞,强大的剑气划向长空。

却如同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未曾牵起丝毫的波澜。

九天之境就好像不曾存在一样。

这一刻,他犹如一个偏执的疯子,手中的长剑划破一道道气流,却始终无法窥探到半分隔绝了这个世界和九天之境的所谓禁制。

那禁制,强大到无法想象。

然而压抑了六千多年的怨恨爆发,他绝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剑锋一道又一道地劈向天幕,强大的金色气流如半透明的龙形流窜,直冲九霄,隐约可闻一声模糊的龙吟。

像是终于触碰到了那隐秘而强大的禁制的一角,一时间,天空中雷声大作,闪电不断。

禁制勾动天雷数道,每一道都精准地劈在了沈玉致的身上,避无可避。

可即便他已满身血痕,就连冰蓝的龙尾也被缠裹在身上的雷电划出数道伤口,他也还是用尽全力地不断试探着那道禁制的力量。

无论是六千年前,还是六千年后,沈玉致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然而他的父君,在六千年前,就已经给他定了罪,从此将他禁锢在长极渊内,漫漫无期。

他憎恨曾经的父君,也憎恨九天之境所有的神明。

同样的,他也绝无法原谅曾背叛他的所有凡人。

神明必须是仁慈的,这是他儿时,父君曾对他说过的话。

而他也曾学着做一个仁慈,善良的神明,他也决心此生此身,将永远护佑他的子民。

可善未果,恶先行。

他的真心护佑,换来的却是那座无烬城里,千万人的背叛。

六千年的光阴,未能让他忘却父君的不信任,也无法让他忘记那千万人的背叛。

那么多年里,他都想着,如果有朝一日冲破长极渊的桎梏,他一定要去问一问九天之境上,贵为帝君的父君,为什么不信他?

可谁能想到,六千年后的今天,他与九天之境,已经彻底无关。

他回不去了。

他的父君,和九天之境所有的神明,已经放弃他,或者……也忘记他了。

这一夜的雨,声势盛大,雷声阵阵。

被窗帘遮掩,昏暗的卧室里,陶初在被轰然的惊雷吵醒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睁了一下眼,好像瞥见一抹身影。

她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忽然惊醒似的,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

她连忙把床头灯按开,抬眼时,就看见了靠在自己床边的少年。

他向来如云似雪般的衣袍上沾染着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那条冰蓝的龙尾上,一道道伤□□错纵横,还在往外渗血,而他那张如玉的面庞此时已经苍白如纸,不见血色。

他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已经昏迷。

陶初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她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蹲在他面前,焦急地唤他,“阿致?阿致你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平日里绯色的唇此刻也失了血色。

“阿致?阿致你醒醒!”陶初吓坏了,眼眶都泛红了。

她叫了他好几声,才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有些迟钝地睁开了双眼。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喉间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此刻显得尤为固执。

在她写满担忧的目光中,他费尽力气,嘴唇颤抖,终于吐露出模糊的声音:“初……”

然而他的声音太小,太模糊,此刻担忧着他的伤势的陶初并没有听到。

“我,我去拿药箱!”她眼眶里压着泪花,慌忙站起来,赤着脚就往卧室外跑。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她只是清理他龙尾上的伤口就花费了好长的时间。

然而凡人的药物对于他来说,是没什么作用的,这些她并不知道。

但沈玉致却并没有阻止她。

他只是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用那双稍显空洞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的脸。

直到她站起来,想要去柜子里翻找别的药时,他忽然朝她伸出了手,把她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抱她,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陶初没有防备,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因为他实在是抱得太紧了。

在模糊的雨声中,她好像听见了他细微的呜咽声,又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稍稍松开了她一些,陶初干脆就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一张薄被下,陶初被这个龙少年紧紧地抱着,而她僵直着身体,半晌后才鼓起勇气回抱着他,像是无声的安抚。

她无法开口问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因为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绝望又脆弱的模样,她不愿意再触碰他的伤口。

直到她感觉到像是有一滴湿润滴落在她的脖颈,触感冰凉。

陶初微怔,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时,两个人贴的很近,他的嘴唇颤动,微凉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了他喉间发出的模糊的声音,“初,初……”

因为仇恨,他已经陷在痛苦的记忆里数千年,时至今日,仍旧无法解脱。

此刻,他只能这样无助地抱着她,用尽力气,去唤她的名字。

谁也不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姑娘于他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那样难熬的千年岁月里,她是唯一照进长极渊深处的光,亦是他对这个人世里,此生唯一的眷恋。

他早已经什么也不剩下。

除了她。

唯有她。

所以他必须,要抓紧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送达!小可爱们么么哒!!爱你们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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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为恶龙(捉虫)

这雨下了整整一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上午,都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仍然睡着的陶初无意识地缩在床上的另一个人的怀里。

薄薄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床底下,室内空调的温度很低,陶初紧靠着身旁那人的胸膛,而他的手指扣着她的手腕,一夜都不曾松开过。

他身上隐秘浅淡的香味,带着丝丝冰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就好像是一味能令人安睡的药香。

只是这夜,她陷在一个看似毫无止境的梦里。

梦里的画面一帧帧堆叠,有天边如血的残阳,也有浩浩汤汤从她身边奔流而过的人潮。

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他们惊恐,他们慌张,所有哄闹嘈杂的声音生生地刺痛着她的鼓膜。

而涌动的人潮中,自始至终,都唯有她一人衣衫褴褛,逆流前行。

她只记得,梦里的阳光很刺眼。

她还记得,梦里那一声模糊的龙吟渺远,而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风沙碾碎了她的声音,最后她双膝跪地,朝着那道隔绝了所有外界景象的光幕,磕头一拜。

那样虔诚,又那样绝望。

仿佛那道无法逾越的光幕后模糊的身影,就是她此生永远的信仰。

或许是梦里的光芒太过刺眼,以至于陶初醒过来时,眼眶里毫无征兆地滴下了两行眼泪。

她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愣愣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有人微凉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她才骤然回神,下意识地偏头时,却正好撞见身侧那人雪白的衣襟。

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浅香就在她的鼻间,她呆了一下,那双圆圆的眼睛瞪大了些,顿时浑身僵硬,脸颊微烫。

此刻的她是完全被他抱在怀里的,距离是那么,那么的近。

她知道这会儿的他一定在低眼看她,但她却始终没有胆子迎上他的目光,只能像个毛毛虫似的,转过身,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但是她忽然想起昨夜他靠坐在她的床边,满身伤痕,一身血色的模样,她顿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来。

然后她瞪大双眼,懵了。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的尾巴呢?”

原本顺着他霜白的衣袂就能看见的,拖到地上的寸寸冰蓝的龙尾,但眼前少年的衣袍下,却再也寻不见那条冰蓝的尾巴。

陶初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于是她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然后她紧紧地闭起眼睛,再睁开。

她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尾巴,却看清了他宽大衣袍下的那双人类的腿。

“阿致!”陶初指着他衣袍下的双腿,转头望着他时,双眼微瞠,显然是特别惊讶。

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神情的沈玉致那张仍有些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极浅的笑意,那双明澈的眼瞳里便又是满天星,一汪水,映照着她的身影。

“你可以幻化出人的腿啦??”她趴在他的面前,惊喜地望着他。

她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又撑起身体,转身回去掀他衣袍的一角。

在他的双腿上,陶初还能隐隐地看见几寸龙鳞形状的银色痕迹,隐约还闪烁着极微弱的光。

而他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好多好多年前,曾有过这样一个小姑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大人,大人……”

他记得她的哭声。

“为何不逃?”隔着看不清彼此的那道光幕,他曾问她。

“我相信大人。”她曾这样坚定的回答,嗓音细弱可怜,还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哽咽。

那一日,那座无烬城里千万的人皆辜负了他。

唯有她,说信他。

从那以后,漫长的岁月流转,他被禁锢在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

他再不信任何人,也再不会做一个所谓仁慈的神明。

他是九天上的帝君崇岚亲手禁锢在长极渊的恶龙,既然如此,他便甘为恶龙。

凡人如蝼蚁。

世间皆丑恶。

但,除了她。

——

自从沈玉致能够将龙尾幻化成人的双腿之后,他对于水的依懒性,明显减少了许多,他不再需要长时间的浸泡在浴缸里。

这样一来,沈玉致就不用每天晚上睡在浴缸里了。

家里的浴室本来就小,浴缸也不大,每次他的龙尾都无法真正舒展,但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陶初把她隔壁的房间整理了出来,算作是沈玉致的房间。

对于沈玉致终于能够幻化出一双人类的腿,正常行走的这件事,陶初是忍不住地开心,她直接忍痛砸了自己的一个猪猪存钱罐,她数了数,大概有一千多块左右。

她一共有三个存钱罐,都是从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存的。

无论是过年的压岁钱,还是之前爷爷奶奶还健在时,每一次给她的零花,她都会留下一部分,存起来。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学,陶初把这一千多块钱装到自己的小西瓜钱包里,然后兴冲冲地去牵坐在沙发上的沈玉致的衣袖,“阿致,我们出去逛逛吧?”

从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他都还没出去过。

见沈玉致轻轻颔首,算作答应,陶初就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往之前爷爷奶奶还在时,住过的那间房里跑。

她在衣柜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套爷爷陶绍云年轻时穿过的衬衣和西裤。

款式老旧,原本雪白的衬衣也因为年岁久远而有些发黄。

“只能……先凑合一下了。”陶初鼓起脸颊。

等她把衣服抱到客厅里,站在沈玉致的面前,她试探着往他面前递了递,“阿致,你要不要先暂时穿这个?”

坐在沙发上的沈玉致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陶初悄悄地瞄了一眼屏幕,然后就有点愣了。

竟然是……消,消消乐??

阿致竟然在玩这个??

直到沈玉致接过衣服,她才堪堪回神。

而他适时站起身来,站在她面前时,陶初仰头望着他,这才意识到,他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站立的时候,竟然有这么高。

大概有一米八七的样子。

或许是看见陶初有点愣神,沈玉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双春茶般的眼瞳里,是温柔的星子光,然后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时,眼眉微扬,柔和万分。

然后陶初就看见他慢慢地取下了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那枚镌刻着他的名字的银色戒指,转而戴在了她的食指上。

她的手指比他要纤细许多,戒指被他戴在她的食指上时,显得有些大。

然而淡金色的光芒在他指间萦绕,顷刻间,那枚戒指,就缩小成了适合她的尺寸。

他弯起唇角,抬眼瞥见她那副傻呆呆的模样,他眼底波澜微漾,手指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松开时,指腹残存着她脸颊柔软细嫩的触感,他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双眼微垂,看不清神色。

在他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绕过她,迈着轻缓散漫的步子走向他的房间时,陶初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刚刚被他手指捏过的半边脸,咬着嘴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碳酸泡泡一颗颗破掉,还有些甜滋滋的味道。

当她再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时,才发现那枚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没消失,只留下一道浅淡的银纹。

作者有话要说:陶初:握紧我的小钱钱,我要去给阿致买买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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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吗

鞋柜最里层还放着一双当年奶奶买给爷爷的一双鞋,还是崭新的,爷爷从前舍不得穿,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陶初把它拿出来,打开鞋盒看见那双崭新的鞋时,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爷爷的模样。

音容笑貌犹在她的脑海,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陶初回头,一眼就看见客厅里站着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微微泛黄的老款衬衫,深黑的西裤显得他那一双腿更加笔直修长,竟然十分的合身。

毕竟陶初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高个子,看起来和沈玉致的身高差不多。

他乌浓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短发,额前的碎发稍显凌乱,发梢有些微卷,看起来竟然和时下流行的男生发型没什么两样。

彼时,客厅的落地窗外有阳光洒进来,背对着阳光而立的他,肩头浸润着阳光的温度,那张本来就异常出色的面庞此刻显得更加无暇。

少年温润,眼眉如画。

就像是漫画里冲破次元走出来的美少年,天生就是惊艳耀眼的。

陶初抱着鞋盒,望着他,傻愣愣的,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沈玉致眉头微拧,像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一颗颗纽扣扣起来的衣服,他扯了一下衣领,抬眼看见陶初呆呆地望着他的模样,他唇角勾了勾,那双眼睛微弯,尤似清泓剪影。

把沙发上的平板拿起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然后就走到陶初的面前,把平板递到她眼前。

陶初乖乖地把目光移到了平板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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