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 (5)(1/4)
事,我们先回去吧,有点儿累。”
廖顶顶垂下眼睛,并不想让他多想,赶紧握紧他的手,心里不断祈祷刚才那一幕他没有看见才好。
020越恋越痴迷(下)
廖城安扶着朱俏上了车,她冷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将手里的袋子全都摔在后车座,再皱着细细的眉钻到车子里坐好,弯着腰自己揉着脚腕。
“廖城安,你当我是瞎子?很不幸,我眼神好得很,一点儿都不近视!”
朱俏气哼哼,扭过脸来伸手就要去甩廖城安耳光,她从小骄纵惯了,家里父母疼得厉害,从来没受过气,包括谈恋爱。
只可惜廖城安是什么人,一把就捏住了她手臂,又用力松开,冷冷道:“你发什么疯?”
她也不惧怕,扬着下颌与他对视,眼神里满是讥讽,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你心里的女人,就是廖顶顶,我亲眼看见你刚才吻了她!”
朱俏崴了脚之后虽然疼,但却下意识地去看廖城安,哪怕是蹲下的时候,眼睛都不忘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当她看清廖城安的唇落在廖顶顶唇上的那一幕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却强忍着没表露出异样,顺势蹲下去,用手扶着一旁的沈澈,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看见就看见,你以为能要挟得了我?”
没有朱俏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廖城安轻笑,点上烟喷了一口才反问她,朱俏一愣,脸色煞白,跟着喃喃道:“是你疯了!她、她是你妹妹!你们、你们……不要脸!”
脑海中迅速闪过“乱|伦”两个字,朱俏简直泛起强烈的恶心感来,她难得对男人如此上心一次,绝对不能眼看着廖城安就这么毁了自己!
“只要你立即和她断了联系,我绝对不说出去,但是……”她顿了顿,咬咬牙,虽然清楚自己有些落井下石,但是她没办法,廖城安总是对她不冷不热,她等不及了。
“但是你要娶我,我们马上结婚!”
朱俏终于还是说出来,然后伸出手,覆上廖城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将头倒在他肩膀,闭上眼柔声道:“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城安,我们结婚吧。”
半晌得不到他的回应,廖城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朱俏心生疑惑,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看向他。只见廖城安脸上的表情全是讥讽,眼神里有着浓浓的怜悯,她懵住,不知道自己的话原来在他听来竟如此不齿。
“朱俏,你觉得,你会是天底下第一个威胁我的人吗?还是你觉得,你会成为第一个成功的?”
廖城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向上抬,嘴角边浮现出诡异的笑,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的烟也凑上来,就在她的脸颊边燃着,似乎随时能按在她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烟雾熏得她眼睛发酸,朱俏很快忍不住涌出眼泪来。
“我、我不是威胁……只是为了你好……”
朱俏艰难出声,她没有想到被撞见孽情的廖城安居然毫不惧怕,还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透过泪眼她能看见他依旧不变的淡然表情,之前心里强烈的自信禁不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为我好?行了朱俏,既然是鹰,就别装兔子!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大家彼此都心头有数。还要我把话说透了吗,说透就没意思了,你老子还有几年在位,我老子现在住院,不过廖家还没有倒呢,想墙倒众人推还得等几年,你急什么!”
廖城安说完,一把松开朱俏的下颌,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不由得冷笑,朱俏这个女人不简单,本质不坏,就是看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受了家庭的影响,连婚姻都恨不得做成一笔交易。如果他不是廖家长子,如果他不是商务部的年轻处长,他不信她对自己还能如此热情,甚至带着谄媚的讨好。
朱俏语塞,脸色涨得通红,想要辩白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闷闷地坐在副驾驶上,努力平复着呼吸,眼神愈发阴沉。
“呵,看来传言是真的,廖家门风果然不正!我还以为关于廖顶顶婚礼上那些传闻是无中生有,现在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挺直后背,朱俏摸了摸腕上冰凉的手表,忽然心生恨意,飞快地解下来,在手心里狠狠握住,想了想不甘心,摇下车窗就用力向外掷去。“啪”一声脆响从远处传来,她这才长吁一口气,大概是压下了怒火,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懑。
“那女人的事情,你何苦非要算到我头上。行了,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说出去了,你和我的埃及之行岂不是要泡汤了?”
见她不说话了,廖城安抓过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朱俏挣了一下,就由他去了,虽不开口,但脸上的冰霜却立即融化了。
她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有“输”这个字,从前没有,当然以后也更不会有,她笃定。
廖顶顶习惯性地一进家门就噼里啪啦地将全部的灯都按亮,沈澈跟在她身后,他早就知道她有这个习惯,却一直迷惑不解,这次终于逮到机会问道:“你很怕黑?”
她回头笑道:“怎么,怕费电?”
沈澈失笑,追上去摸摸她的头,“几度电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实在不行就要求老婆包养了。”
廖顶顶点点头,恢复了正色,边走边答:“家里亮着灯,叫人有安全感,就好像外面再大风再大雨我也不怕。”
乍一听见她说“家”,沈澈微微一愣,过了几秒,他才微笑起来,是啊,家,尽管只有两个人,他和她,但这毕竟是家了呢。
尽管是在蜜月期,但公司里还是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廖顶顶洗澡的时候,沈澈先去书房处理邮件,等到他把这几日累积的电邮都浏览回复过了,屏幕右下角忽然浮起一个提示气泡,有新邮件到了。
移动鼠标点开来,看清发件人,沈澈神色一动,原来是舅舅的私人律师,不用多看他也能猜到内容是什么。
右手边第二个抽屉,打开来,他和廖顶顶的护照、重要资料以及结婚证就整整齐齐地摞在里面,犹豫了几秒,他还是取出结婚证,扫描仪扫了下来,然后就坐下来沉思。
他在犹豫,一旦将图片发过去,原件传真过去,那么他就真的能拿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但同时,他也就无声地证明了,他确实是在利用廖顶顶——他急迫地需要一桩婚姻,因为他的舅舅在年前诊断出骨癌,不久于人世,而他拿到最大比例遗产的唯一条件是,尽快结婚。只要他有合法有效的婚姻,经过律师鉴定后,简家原属于他舅舅的财产,就将立即归于沈澈名下,这一切都实在太诱人,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此之前,他觉得这件事很难,因为茫茫人海,上哪里找一个看着顺眼又不会太过贪婪的女人结婚,直到他无意间在山西时遇上行为古怪的廖顶顶,他费解于她的奇异反反应,私下里立即派人去查,没想到结果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看着私家侦探反馈给自己的密密麻麻数十页的信息,沈澈当即决定,就是她了。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从慢慢接近到找准机会一击即中,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为了让她消除戒心,他甚至装作不记得她。到后来,连沈澈自己都暗自苦笑,原来自己其实有做演员的天赋。
正在思忖着,MSN联系人头像闪动起来,舅舅的律师再一次催促他尽快将婚姻登记的有效证明传过去,好尽快办理简家的遗产公证。沈澈想了想,先把扫描的图片发了过去,又将结婚证直接传真给对方。
做完这一切,他忽然感觉到异常疲惫,坐在转椅上一动不想动,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告诉律师,他打算放弃简氏的财产。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自嘲地笑笑,伸手揉起胀痛的额角。
没关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穿着睡袍的廖顶顶站在门口,歪了下头,笑着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过来。”
他摇头,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廖顶顶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刚走近,就被他抱在话里,让她跌坐在自己大腿上。
深吸了一口气,嗅到来自她身上的幽香沐浴ru味道,沈澈有些沉醉,半晌才沙哑着开口道:“顶顶,你快乐吗?”
她扭动了几下,这姿势太惹火,她几乎都能察觉到他下腹的变化了,忍不住想要逃开,却被他抱得更紧,只能欠着身子尽量不要靠他太近。不明白他为什么几次三番地询问自己快乐不快乐,廖顶顶愣了几秒,这才反问道:“那你说什么叫快乐,你快乐吗?”
这问题充满了哲学意味,和“我是谁”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沈澈也愣住,这问题他从未想过,这几年来他忙得丝毫没有停下来思考人生的时间,他只是不停向前向前,为想得到的东西不断打拼,不计后果也永不回头。
他已经失去了年少时的爱人,自认为再也不能失去事业和财富,至于快乐还是不快,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这些天我是快乐的。”
他再一次将头埋在她胸口,模棱两可地回答着,这一句却是实话,他似乎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在收到这封邮件之前。
他灼热的呼吸让廖顶顶也忍不住全身热起来,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去推他的头,急喘道:“沈澈,我有话跟你说!”
仰起头来继续啃咬她柔嫩的颈子,他似乎并不想结束,她只得尽力躲避着,急急道:“我想过了,沈澈,我对廖城安的感觉还有对你的感觉……”
这话题果然有杀伤力,沈澈停下动作,眼睛盯着她,等着下文。
“如果你要我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那是骗人的。怎么说呢,就好像小时候,家里人告诉你不要去玩火,可是你不懂为什么,更不懂什么叫‘危险’,直到有一天你的手指被烧到,很疼,所以终于懂了,下次离远一些才好。廖城安就是我生命里的火,他烧疼了我,其实也烧疼了自己,我们谁也不比谁好过。我不会选择抱着一团火生活,可他毕竟燃烧过我,我的身体我的心里,永远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这就是我,全部的我。”
她认真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诚恳又冷静。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就不配拥有重生了的我。”
廖顶顶如是说道,然后起身,在沈澈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呢喃道:“你先忙,我回卧室等你。”
沈澈下意识地想去抓她,挽留她,但是她的每个字都敲打在他的心头,令他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伸出手。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就在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选择,前途未知,生死未卜。
021越气越愤怒(上)
有个颇有争议的女作家在专栏里引用了一位心理学家的话,说是男女在做|爱8次以后就会对彼此产生厌烦,少有例外。这说法着实大胆,对着电脑屏幕正在喝水的廖顶顶险些一口喷出来,呛得她赶紧拍拍心口,关了网页赶紧继续做手上的工作。
结婚不到一个月,她和沈澈做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也不知道他厌倦没有,她情不自禁地再次走神,嘴角甚至弯起弧度,不自觉地笑起来,以至于手机响了好几声才听见。
忍着笑意拿起手机,廖顶顶一愣,是廖家的座机号,即使没特意存进去,扫了一眼她也认得。她这手机号是新换的,只给过廖顶好,想来是从他那里流露出去的。
禁不住冷下脸来,她果断按掉,还来不及设置来电防火墙,那边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廖顶顶索性接起来。
她不急着开口,果然,对方也沉不住气了。
“我想见你一面,我们谈谈,地点你来定。”
强自镇定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气急败坏,吴敏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这样狼狈的她倒是少见,廖顶顶挑挑眉,将空余的那只手伸到眼前,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隔了好久才慢悠悠道:“不好意思,没时间,就是有时间,我也没什么想和你谈的,廖太太是不是找错人了。”
“廖顶顶!你别太得意!你……”
一阵剧烈的咳嗽传过来,廖顶顶立即将手机拿远一些,免得震得耳膜生疼,半晌,吴敏柔再次开口,声音更哑了几分。
“你别得意,廖家不会这样就被你害得垮掉,我……”
廖顶顶冷笑着打断她,脚一点地,转动转椅,背对着办公室的门,看向窗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得意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你急什么!”
她眯着眼睛,想象着吴敏柔气急败坏的模样,无声地笑起来。只不过一个Ken,就让她方寸大乱,也不怎么样嘛,廖城安这份“结婚大礼”,她收下了。
“这样吧,一小时后在我单位附近的有闲香馆吧,过期不候哦,你知道我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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