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002.10.21 (2)(1/2)
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退出来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野发现自己特别矛盾,他管不住自己去气窦燃,却又真的害怕气死了他。
夏野蔫蔫地卧回了沙发上,拿起手机,不出意外的,我方高塔被推倒。
打游戏实在是提不起来劲,他给他妈发信息。
[烦!]
半分钟后,夏野收到了夏晴多很真挚的建议。
[看《猫和老鼠》。]
他咬了咬牙,又发[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烦吗?]
[不问。]
[为什么?]
[问了,万一是我解决不了的呢!]
还别说,夏晴多的思路真的很清晰。
万一她解决不了呢,还跟着烦心。
再说了,屁大点的孩子,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伶牙俐齿气死老板,他能有多烦呢!
肯定是黛玉葬花,悲观消极。
再换句更直白的话——没事儿找事儿呗!
她儿子的信息没再发来了,也是,她已经把天给聊死了。
可手机才压到剧本的下面,又叮了一声。
夏晴多叨了一句“小兔崽子。”
滑开了手机一看,哦不,是小兔崽子的创造人发来的信息。
[晴多,如果你能回到十八岁,还会把夏野生出来吗?]
这什么鬼问题!
夏晴多想都没想,秒回[不会。]
[我建议你认真思考一下。]
“切!”夏晴多烦躁的把手机押回了剧本底下。本来多好的心情,因为窦燃那个不会聊天的,彻底阴云密布。
这问题问的其实很现实的。她万一回到了18岁呢。不是没有可能的对不对?
如果是她刚来就走,那个“不会”一定会斩钉截铁,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可现在她都来好几天了。
人与人的相处,几天并不能建立一个深厚的感情。但是几天的时间,足够记忆深刻,让人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特别讨厌的一件事情,夏晴多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事。
而有些想法,只是想想,都觉得那样不对。
[烦!]
可有意思了,就跟风水轮流转似的,夏野也收到了他妈这样的一条表明心情的信息。
他也秒回[看《蜡笔小新》。]
夏晴多就知道他得这样回,捏着手机,笑得身子发抖。
她觉得自己想好了,又给窦燃发信息。
[你要是能让我回到18岁,我就能把答案告诉你。]
其实回答了也等于没有回答。
就相当于这个问题的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还有一个问题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晕倒醒过来时,窦燃一上来就问她现在是哪一年,仿佛是笃定了她是从2002年来的。
那只有一个原因了,她不是第一次这样。
难道说,还是间隙性的失忆,就跟间隙性神经病一样。
夏晴多并不知道,她发出信息的那一刻,窦燃正在当强盗,入室“盗窃”。
实际上,他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听黄可可说过,夏晴多随身携带的还有另一部手机,非智能的。
没事儿会翻出来看一下,看完了之后,又跟宝贝似的妥善收藏。
窦燃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好,可现在的夏晴多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那部非智能的手机放在哪里。
况且,他莫名有一种感觉——时间很紧迫。
虽说这个房间是两个人共用的,但黄可可很细心地做了区分,只要是夏晴多的东西,全部都是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先翻找了三个箱子,一无所获。
又像真的小偷似的,摸了所有衣服的口袋,还是一无所获。
化妆包里没有。
洗漱包里没有。
连鞋盒子都翻了一下,没有。
会不会在车里啊?
窦燃思索了片刻,果断拿着车钥匙下楼。
没走拍摄的地方,他特意绕了一下,到的停车场。
后备箱里没有,车前放杂物的地方也没有。
窦燃回头看了下后座,发现了一款挺不起眼的小背包。
不起眼是因为旧。
看皮质的光泽,没个十年也有八年了,绝对没精心保养过。
窦燃一伸手把皮包捞了过来,隔着袋子一摸,便摸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一点,嘤嘤嘤
真的怀孕了
窦燃把那部非智能手机,从微旧的皮包里掏了出来,癔症了一下。
这手机真的很老了,年代感久远。
要不是窦燃的记忆深刻,可能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款式。
但真的,有些东西是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机没电了,他左右翻转着手机,没看出所以然来。
又思索了片刻,他把包放回了远处,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下车,原路绕回了房间。
夏野以为窦燃去看拍戏了。
他是那样啊,整天跟公转自转似的,围着他妈转,不停歇的。
他就闹不明白了,早有这个热乎劲儿,他妈还能跑?
夏野见窦燃回了卧房,抬脚跟上。
可窦燃居然把门给关上了。
他一推,没推开,气喊:“你锁门是什么意思啊?”
窦燃说:“我换个衣服。”
换个衣服换了整整十分钟?
而且,他换衣服了吗?
夏野有点晕,不记得窦燃早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啦!
他问:“你早上穿的不就是这件吗?”
“不一样,那件的领子比这件小。”窦燃面不改色地说。
窦燃糊弄起亲儿子来,一点都不手软。
手机他已经打开了,里头没有装手机卡,短信里也是空的。
窦燃暂时还不明白夏晴多把这样一部手机带在身边的原因。
却又觉得它至关重要。
接下来,窦燃整整两天都没在夏晴多的跟前露面。
裴赛文那个骚浪贱还问过夏晴多,她和窦燃是不是吵架了。
夏晴多细想了一下,那个应该不算吵架吧!
还没等她去找窦燃问个明白,就听说他回市区了。
连声招呼都没打。
夏晴多后知后觉地想,她一定是被人欲擒故纵了。
我去!黏脚的皮球成精了!
夏晴多出离愤怒了片刻,也就算了。
要不然呢,难道她还要上演一出“我不爱你可以,但你不许不爱我”的戏码。
那她这个人,也太没意思了。
七楼少了个男人。
住在三楼的她也淋不了雨。
戏照拍,饭照吃,吃嘛嘛香,一人能吃掉两人的饭量。
剧组要求配合宣传,接了个访谈,让男女主聊聊拍摄这部戏的心理历程。
这是戏还没有开始剪辑,就要开始造势的节奏。
这年头,整个市场都是这样,没人老老实实地只拍戏。
哪部电影的后面,都有一堂特别精彩的营销课。
但夏晴多并不懂这些,当制片人毛大光来通知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说:“毛总,我经纪人知道这事儿吗?”
“不是啊,你是剧组的演员,咱们协议上签好了的,要配合剧组的宣传。”毛大光很意外地有些着急。
夏晴多留了个心眼儿,“毛总,我不是不配合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就是这事儿我说的不怎么算,剧组这边至少得先知会一下燃哥……我有经纪约在身的。”
合约上不会把演员需要配合的所有宣传手段都罗列出来的。
但合约上也不会写演员完全服从剧组的安排。
如是这样的话,这就相当于卖身契了。
合约上只会写剧组要事先知会演员宣传的手段,在不影响演员声誉的情况下,演员以及积极团队会积极配合。
这条约就有的掰了。
就是因为有着诸多的限制,也是毛大光不愿意和窦燃接触的原因。
戏拍了这么久,他也看出来了,夏晴多只会演戏,其他的都不懂。
原本还想着,蹭着窦燃不在,先把她忽悠上贼船的。
敢情,人家不懂归不懂,但不傻。
毛大光一脸的愁容,打道回府,走程序。
程序也没有毛大光想的那么艰难,瑞君公司很快就有了回复,说的是,宣传可以啊,三不炒。
不炒CP,不炒儿子,不炒过去的经历。
毛大□□死,这不炒,那不炒,什么都不炒,那他还玩个屁啊!
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一毛一毛的争取,和瑞君公司的好几个工作人员打了两天的嘴仗。
呵呵,一毛的优惠都没有争取到。
毛大光怒急:“就这样吧!”
啪,挂线了。
真尼玛的差点儿扔了手机。
节目临录制之前,毛大光拍了拍裴赛文的肩膀,“奥特曼啊,靠你了。”
“靠我什么啊?”裴赛文嬉皮笑脸。
毛大光哼笑了一声,耍起了赖皮:“我不管,你可也投资了的。”
嗯,是,没错儿!
裴赛文演而优则投,他的工作室往这部剧里投了一千万呢!
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主持人开完场后,裴赛文和夏晴多一块儿入场,略微寒暄,坐在了舞台中央显眼的黑皮沙发上。
主持人会问到的问题,夏晴多早就在录制前就知道了。
她以前最爱看这种访谈节目了,觉得剧组的趣事多。可真到自己录的时候就知道了,哪有那么多趣事呢,整个一瞎编。
连访谈节目都有剧本,也太没意思了。
夏晴多受到了真相的打击,倒也知道敬业,那就照剧本来录吧!
前半场的录制都很顺利,接下来就要聊一些私人话题了。
主持人问裴赛文:“文哥三十八了……”
“三十八怎么了?”裴赛文笑。
“别人三十八岁的时候孩子可都会打酱油了啊!”主持人开起了玩笑。
裴赛文还是笑。
主持人便又问:“文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时候,裴赛文看了夏晴多一眼。
看得她莫名奇妙,只能瞥过了眼,装没看见。
可裴赛文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哎,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夏晴多显得很惊讶。
“嗯。”裴赛文点了头后有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窦燃的话,你会考虑我吗?”
夏晴多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别闹。”
这么说的时候,她下意识抱住了臂膀,这是一个防御性很强的姿势。
因为这个局面并不在电视台给的流程里。
裴赛文:“我没闹,我很认真,如果没有窦燃的话,我有机会吗?”
“没有。”夏晴多忽然垂下了一只手,很认真地说。
有些事情是这样的——当局者迷。
夏晴多一直很迷,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可连她都不晓得,这顾虑的背后,她自己的真实感情。
外力一推动,幡然如梦醒。
裴赛文弯着眉眼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主持人很适时地打趣:“文哥,你这是失恋第多少回了?”
“一百零八回啊。”
整个录制时间,一共耗费了一个半小时。
和所有的观众朋友们鞠躬道谢,又和节目的主创人员握手告别。
之后,夏晴多迫不及待地从黄可可那里要来了手机。
她问:“燃哥今天没工作是吧?”
黄可可撇嘴:“燃哥这月都没有工作。”
夏晴多是那么地急切,拨通了窦燃的手机。
手机正在振铃。
——
窦燃这个文艺特长生,后来又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能。
比如说拆个手机,再装上。
他把夏晴多的那部非智能手机拆的七零八散,又重新组合。
可他仍旧是一头雾水。
什么有价值,甚至是引人联想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他很是懊恼。
又无计可施。
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
窦燃把重新组合好的手机,放到了一边去。脑子懵懵的,就连四肢都因为长时间的伏案所以略微僵硬。
他把电视机打开了之后,这才意识到夏晴多的节目仅仅是录制完了,远还没有到播出的时间。
就是这时,电视机突然没有征兆地闪动了一下,才显示出了画面。
“你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了你!我以前跟你说的等于白说了!”
电视剧上的男人,表情很是狰狞。
窦燃反应了一下,自言自语:“怎么重播《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
他随手关掉了电视。
忽然听见了自己的手机正在震动。
窦燃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客厅的餐桌上,有两部手机在同时震动。
一部俨然是窦燃自己的。
另外的一部兴许是受到了传染,因为里面根本就没装手机卡。
鬼使神差的,他一手拿起了一部。
只听——
“经纪人,你是不是要和我解约?”
“窦宝,你去哪儿了?窦宝,我都找你好几天了。窦宝,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窦宝,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窦燃的脑子“嗡”的一声,犹如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晴多,你别着急,我在,我在……”
“你在哪儿啊?”
“我在……”
窦燃的后背已经炸出了一脊背的凉汗。
他在哪儿啊?
总不能说他在2017。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还是嘤嘤嘤
请回答2002
“我……”窦燃始终说不出来话。
原来绝望的感觉真的可以让人从脚底开始冒凉气。
这一瞬间,他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换回不去的光阴。
真的,甚至愿意拿生命去跟魔鬼做交易。
但很不幸,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天使和魔鬼都没有出现。
那款诺基亚手机,滋的一声,断了线。
窦燃恐慌地奔上了二楼,推开了露台上的门,对着天空寻找信号,他大声喊:“喂,喂,晴多,晴多!”
请回答2002!
但是没有谁回应。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窦燃还不知道,其实没有哪个台重播了那部风靡了2001年的电视剧。
而那部非智能手机就这样静悄悄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窦燃失魂落魄,忽地一下只觉眉尾锐疼,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
窦燃的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夏晴多的脑子“滋滋”地啸叫了起来。
就好像是脑子里原本住了一个音响,这会儿有人拿着话筒对准了音响,产生了刺耳的尖叫声音。
夏晴多快被刺激死了,下意识把手机挪离了耳边。
黄可可打开了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又打开了窗户通风。
七月份的暑气正盛,即使是晚上,也闷热到了不行。
通风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她又关掉了窗户,打开空调。
夏晴多的眼前正一明一暗,如同随时会晕倒。
她下意识抓住车门,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身体有些飘忽,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费力地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幸好,这样的啸叫只是维持了不久。
夏晴多连续眨了好几次的眼睛,终于缓过了神。
手机再次贴近了耳边,她又“喂”了一声,那边好像是断了线。
她气急败坏地说:“他挂我线。”
黄可可诧异地笑:“不会吧!燃哥啊,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手机没信号了,或者是刚好没电。”
夏晴多的头还在晕,手里翻转着手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到底怎么了?
窦燃以前真的不这样的。
夏晴多眯着眼睛,等黄可可把汽车开出了电视台,才说:“去窦燃家。”
“嗯?”黄可可没反应过来。
“他不在家吗?”夏晴多才想起来问这个。
“在的。”黄可可说:“柏涵给送回去的,车又开走了,燃哥住那么偏,没让接他除非自己走出来。”
说着自己还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画面感很强的,就燃哥家门口那条长的像走不完的路,再想象一下燃哥颓废地走在路上的样子……哈哈哈,谁让他住那么偏。
夏晴多有点笑不出来,她揉了下乱跳的眉心,“那咱们去吧!”
去看看窦燃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夏晴多一低头,给夏野发了条信息,[你先睡,我晚点回去。]
发完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这是什么脑子啊,怎么想起来给夏野发信息的?
人大多是这样的,潜意识里先反应出来的是自己的感受,紧跟着再考虑熟悉人的感觉。
毕竟她和夏野还不算熟,她居然考虑到了夏野……
真的是一到了这里,连夏晴多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心里头特别毛躁,又烦,又不安。
车程将近一个半小时。
车停在窦燃家的楼下,一眼看过去,他家灯火通明。
这一月也不知道得交多少电费?
不会过日子的男人都是这样,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夏晴多又被自己的潜意识吓了一跳,她才十八啊!
十八的姑娘,有几个真正的知道柴米油盐贵的!
太恐怖了,她这是未老先衰了?
黄可可有窦燃家的备用门卡。
叮的一声,大门打开,她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这整个过程,窦燃都没有探头出来看一下。
夏晴多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窦燃!”
也没有人应。
她转头催促黄可可:“快点。”
黄可可赶紧打开了门。
一楼没人。
两个人脚步不停地上了二楼。
夏晴多走在前面,一眼就看见横躺在二楼露台上的窦燃。
“窦宝!”她飞奔了过去。
却被他眉尾的鲜血,吓得浑身一颤,拉着哭腔喊:“快,快打120。”
——
“知名影帝身患绝症!”
“知名影帝家中自杀!”
“知名影帝因恋情失败,伤心欲绝。”
……
要是信新闻上的话,窦燃至少都死七八次了。
他没病。
不是自杀。
还活的好好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先前被道具碰伤,好了许久的眉尾,像是刚刚受伤崩开了线,渗了点血,吓得一干人等魂飞魄散。
窦燃最初醒来的时候,一看枕头边的手机是一个,慌死了。
后来,黄可可趁着夏晴多不注意,把那部非智能机塞到了他的枕头下,他这才安了心。
其他的,他自己也闹不清楚,没法解释,只有静心等待着。
而且他在等的事情说出来谁都觉得荒唐,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医生前来查房,日常嘱咐了一些事宜,就撤了。
他本来就没病,医生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在医院里呆了两天,之所以还没有出院,是等着下周一做一个全面的脑部检查。
因为刘瑞君说他昏迷的时候,神神叨叨地说了一些话,像个神经病。
刘瑞君那儿有录音。
他反复地念叨着一句话——我在哪儿啊?快出来啊!
关键说话的腔调特别的绝望。
那是一种让人呼吸都觉得疼的绝望。
窦燃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只是在夏野来探他的时候,眼神灼灼,像是要通过夏野,看见2002年的事情。
其实夏野怎么会知道呢!夏野出生在2003年。
夏野都来了大半天了。
他妈连续拍了两天的夜戏,今天杀青。
嘱咐他先过来,她随后就到。
夏野觉得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他妈和窦燃说不定很快就结婚了。
结就结呗,反正他现在无所谓。
病床那边有了动静,夏野放下了手机,问:“喝水还是上厕所?”
喝水,他可以代倒,人家毕竟是病号。
上厕所的话,他就不行了,还是得窦燃亲自去。
“我起来看看。”窦燃说。
“看什么啊?”
“随便看看。”
“那你随便啊!”
可以说,这是一番很没有营养的对话,超级无聊了。
可夏野和窦燃也就只能进行这么肤浅层次的对话,往深处说,不是发自灵魂的拷问,就是来自于内心的愤恨。
毕竟有些遗憾是没法弥补的。
窦燃在窗户边晃悠了一会儿,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路过夏野身边,原以为他在打游戏,可瞥了一眼,夏野应该是在上微博。
手指点的飞快,应该是正在编辑什么。
夏野感觉到了他的身影,还有意地遮了下手机屏幕。
窦燃真的不是诚心偷看,他悻悻地躺回了病床。
没事儿干,也上了微博。
但是他属于闪上,满共就上了两分钟,下了。
他进医院这事儿就没想着死瞒。
所以有不少媒体收到了风声,但一致用“知名影帝”来报道。
他自己的微博下面,有很多粉丝问他身体好不好,新闻是不是真的。
大都是一些关心的小评论。
唯有一条评论挺恶毒——[活该啊,非要给老女人当上位的梯子,现在被甩了吧!就是浪男碰见了渣女,最好一死死一对!省得祸害别人!]
一般要是碰见这种喷子,最惯用的办法就是用一些好的评论压下去。
这条之所以被顶上来,是因为有人和他对喷。
对喷的人用的直接是大号。
[我妈和窦爸爸好着呢!不劳烦你瞎操心。然后,把你所有的恶毒反弹。]
底下又跟了一溜儿。
[活捉一只夏野帅锅锅!帮帅锅锅反弹。]
[你妈和影帝什么时候结婚啊?你要是当花童的话,有点超龄哦!帮超龄花童反弹。]
[想看花童,哈哈哈哈哈!帮花童反弹。]
窦燃默默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清了下嗓子,想和夏野搭个话。
就是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夏晴多踩着高跟鞋进来,直接忽略掉了窦燃,奔着夏野那儿去了,一边走一边说:“你和网友怼什么啊?”是不是傻啊!
夏野撇嘴:“你别管,我有言论自由。”
夏晴多一噎,这话她怼不回去了,气急败坏地说:“你就气死我吧!”
夏野很奇怪地看着她……这话他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嗯,就是从她开始变得伶牙俐齿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可是夏晴多没有盖特到夏野的眼神,这时想起来自己是来探病的,不好没有一点表示,又转身去看窦燃。
穿着病号服的窦燃委实不常见,好端端的七尺硬汉硬是添了些病若美。
很好,没玩手机……
咦,他手机旁边的那部老人机,很是眼熟啊!
她来的突然,眼睛扫过来的那一瞬间,窦燃这才想起来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
夏晴多正想说“不是吧,你现在都用老人机了”。
可一看窦燃下意识的动作,她眉头一蹙,下意识觉得有鬼,眼疾手快,成功把他想藏的手机夺了过来。
她嘶了一声,问:“我的?”
顿了一下,她又说:“我明明把它放在……”
放在哪儿了?
她使劲去想。
“哦,我把它放在我02年的LV包包里。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混乱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本来怎么理都理不清,可只要一旦找对了线头,便犹如抽丝剥茧。
那些个被她彻底遗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了脑海里。
屁的十八!
她下意识看了眼腕表上的日历,哼笑。
她已经三十三岁了。
她对十八岁有着很深很深的执念,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临睡前,她许愿想要回到十八岁。
脑子一浑沌,跟睡了一觉似的,到至今才清醒。
夏晴多没再说什么,她在把脑海里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缕清,并且排列出顺序。
首先,她好像真的回到了十八,忘记了自己有儿子这一回事。
就是不知道十八岁的窦燃为什么总是提醒她有儿子这回事?
接下来就是她回来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岁。
而且时间并没有停止在她睡着的时间,而是有条不紊地往前。
她刚刚拍完的这部戏,她只演了后面的二十多场,前头的三百多场,是谁演的呢?
真的十八岁的她?
一下子塞进去了太多的东西,夏晴多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早都想说的,你们看我写,我费脑子就行了,你们费什么脑子呀,多累啊!真是闲不住^_^
二更,十一点啊,嘤嘤嘤……
娱乐大事件
夏晴多的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
窦燃吓了一跳,“晴多,你怎么了?”
夏晴多摇了摇头,步履不稳地退到了床尾。
她停顿了一会儿,转身疾走。
三十多岁的夏晴多从没和社会脱过轨,窦燃是哪一年得的影帝,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找他。
从来都没有。
一瞬间的复杂,从心头闪了过去。
夏晴多还是那个夏晴多,可周身的感觉都变了,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郁。
从十八到三十几,从不接受到立在他的跟前。
这中间像是隔了半个世纪。
解释不了是什么原因她能够许愿成真,但真的让人手足无措,只能快点离开这里。
夏晴多逃也似的出门。
医院的大楼外面,盛夏的热气烘人,夏晴多站在最炙热的烈日底下,后背却一个劲地冒凉汗。
她想起了那天窦燃问她的问题。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问题——如果她能够回到十八岁,她还会义无反顾地生下夏野吗?
——
2002年。
秋。
不,其实早就冬天了。
只是这个冬天比较特别,原本怕冷怕的要死的夏晴多,却忽然间体热的要命。
十八岁的夏晴多好不容易回到十八岁,用十八岁的思维,对,最简单的思维办了件蠢事。
她怀孕了。
夏晴多真的不知道怀孕是这个样子的,吐得昏天暗地。
这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电视上的女人即使吐得稀里哗啦,也能在吐完之后,捂着自己的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要有台词的话,台词肯定是这样的——宝宝,妈妈爱你,妈妈一定会把你生出来的。
可见,电视剧害人。
夏晴多今天吐了三次。
如果只有呕吐的话,她还能再挺一挺。
可吐完之后的胃酸,才最要人命。
一天里,除了睡着了能舒服点,醒着的状态就是不吃胃酸,吃了想吐。
她是捂着胃出来的,瘫在沙发上的时候还在想,别的妈妈怎么都那么有爱呢?她不行,她只想骂自己是傻叉。
真的,秀逗了吧!
明明都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怎么还能义无反顾地想生孩子呢?
如果不生的话,或者她和夏野都有个解脱。
一个不用再做未婚妈妈,一个不用再做非婚生子。
夏晴多手脚冰凉,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新的决定。
趁着现在……或许还能挽回。
北市二院,一年里接待像夏晴多这种来做人、流的女青年,简直数以万计。
夏晴多挂了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妇科的门口想事情。
听说窦燃去国外了。
早就知道他爸爸和妈妈离了婚之后在国外定居,要接他过去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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