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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于法务大臣来说,下达死刑命令只是个这种地位的问题吗?”
“是啊。”南乡笑了,“说现在是驳回重审请求的恰当时机也行,或者说这是政治形
势的需要也好,反正现在对树原亮极为不利,我们尽量不要浪费时间。”
“好。”
汽车驶上房总半岛,虽然遇到堵车,但是中午还是穿过了东京湾进入神奈川县。
纯一在南乡的哥哥家所在的武藏小杉站下了车,然后换乘电车到霞之关。今天是他必
须到保护观察所露面的日子。
从地铁车站走上地面,在连接皇宫外的道路上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他的目的地合同厅六
号馆。在他就要进人大楼时,他突然发现这所大楼就是法务省大楼。
在这所建筑物的某处,正在进行有关树原亮死刑执行的审查。
他一边在心里祈祷着最好法务省的工作人员都是懒人,一边走进大楼。
“最近生活顺利吗?”保护观察官落合把魁梧的身体落座到椅子上后问道。
“是的。”纯一点头回答。他把每天的吃喝拉撒、健康状况以及和南乡一起做的工作
等一一作了汇报,他自己觉得生活得很充实。保护观察官的脸上也浮现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
坐在旁边的监护人久保老人也眯缝起眼睛注视着被晒得发黑的纯一。“你好像长结实
了很多。”
“没有交女朋友吧?”观察官问。
“没时间。”
“好。我们不担心你会xī • dú,但是我们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过度喝酒。”
“是。”
近况报告完后,纯一对他们两人说:“关于保护观察的事,我有点问题想问问。”
“什么问题?”观察官问。
“保护观察官落合先生是政府官员,监护人久保先生是民间人士,对吗?”
“是啊。我们相互协助,帮助你们回归社会。如果只有官方做,无法贴近社会,因此
你们的事,无论如何都需要民间志愿者的力量。”
纯一回想起在监狱接受的出狱教育的内容,他问了个自己还不清楚的问题:“监护人
先生是完全志愿的吗?”
“是的。”
“那么,通常监护人先生负责观察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不良少年或从少年院出来的人,或像你一样被称为三号观察对象的假释出狱者,还
有被判有罪但缓期执行的人。从孩子到大人,是面很广的一群人。”接着落合问,“你为
什么问这事?”
“目前,在我正在调查的案子中,被害者就是一位监护人。”
“哦?”落合、久保都很感兴趣。
纯一迅速在自己的头脑中整理了内容,被害者宇津木耕平是当地中学的原校长。退休
后,他志愿做监护人,因此就与有过不良行为、轻微犯罪历史的树原亮有了关系。一切经
过都很自然。
“监护人先生定期与被监护人碰面吗?”
“是的。”久保老人说,“也有监护人请被监护人到自己家,听他汇报近况和烦恼。
”
树原亮拜访被害人的家也并非不自然。问题是那次他去宇津木耕平家的时候是否还有
同行人。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这些人会有什么事招人恨?对吗?”
“是的。”
“是有一种情况会招人恨。”
“什么情况?”
“取消假释。你出狱的时候,也就是来这里的时候应该向你们宣布了遵守事项吧?”
“是的。”
“你知道一旦违反了这些规定,我们就会取消你的假释。以你的情况来说,还有三个
月的观察期服刑才能结束。而无期囚犯的情况就要严重得多。”
“无期囚犯?”纯一感到意外,反问道。
“无期囚犯,就是犯了比死刑犯略轻一点的重罪犯人,但日本的无期徒刑又不像海外
那样是终身刑,不是终身都要被关在牢房里。法律规定,服刑十年以后就可以成为假释审
查的对象。但实际上大概平均18年,就可以回归社会了。”
“18年!”纯一吃惊地说。比死刑略轻的重罪就是这样的吗?“无期徒刑的囚犯被取消
假释,情况会是怎样的呢?”
“当然是送回监狱了。以后什么时候再能出来,谁也不知道了。因此,是个很严重的
问题。”落合表情阴沉下来,“听说自己的假释被取消了,甚至还有人要自杀。”
“确实是生死抉择。”久保老人面带微笑地说,“无论会招来什么仇恨,我们也必须
这样做。因为这是法律规定的。”
被取消假释可能会是杀死监护人的动机。想到这里,纯一决定和盘托出:“我正在调
查的案子是宇津木耕平被杀案。”
“监护人应该详细地记录下被监护人的情况。”
“记录下被监护人的情况。”纯一鹦鹉学舌般地说。南乡潜入那个已废弃的屋子时,
大概没有看到记录吧,必须尽快确认。
这时落合责备地喊了声,“久保先生。”
“对不起了。”老人微笑地说了,“我本人很喜欢侦探小说。”
南乡在松山接到了纯一的电话。开车返回川崎后,他又坐飞机来到松山,他来这儿的
目的是辞去狱官的职务,搬出公务员宿舍。休假快要结束了,他准备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
事情。
在二居室的公务员宿舍里,南乡停下了捆绑行李的手,对着手提电话反问,“观察者
记录?请等等。”
南乡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后说:“没有,肯定没有。被返回的证据我都看了,没有
发现那个记录。”
电话那边传来了纯一的声音,听上去他很兴奋:“据说,这个记录应被作为证据保管
。”
“那所房子里没有。因为只有法院不使用的证据才会被返回。”
“那就奇怪了,这么说没有保留观察者记录?”
“罪犯拿走了?”
“我想是的。为了不暴露与被害者的关系。”
纯一说出了真正罪犯会不会是出入宇津木耕平住所的被判无期徒刑的假释犯的推理。
“如果他的监护人中没有这种人的话,那就难以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