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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为此努力了,由于丈夫工作调动,他们不得不在日本各地转来转去,同时也被公
务员宿舍的人际关系搞得筋疲力尽,而在孩子面前又不能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只好继续
维持着家庭。
后来,删1年孩子上了高中,南乡调到松山监狱工作,以此为契机,夫妇俩开始了分居
。而对孩子只说是单身赴任。
南乡想,三年后孩子高中毕业时,家庭可能就真的解体了。
用160号的命作交换维持的家庭……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为了给死刑犯的冤案平反,一位无名的律师正在寻找调查员。
南乡想,这正是自己愿做的工作,他在强烈愿望的推动下主动与律师联络,待到会面
后他才发现,他见到的杉浦律师早在东京拘留所时就认识。
杉浦律师对狱官来应聘感到颇为吃惊,也很欢迎。因为南乡职业的关系,他很精通包
括重审请求在内的对死刑犯的处置方法。
南乡决定辞去狱官的工作,用退职金和平反成功的报酬可以送孩子上大学,还可以再
建父亲传下来的家业,开家面包房。到那时再把一切都告诉妻子,请求妻子全家一起生活
。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艰难的工作中去,他的目标只
有一个,让死刑犯从绞架上下来生还,为此他还需要寻找一个一起调查的伙伴。
于是,他注意上了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岁的囚犯三上纯一。
“我违反了服务规定。”作为自己的长篇大论故事的结束语,南乡说,“这就是全部
,都说出来了,我轻松了。”
日期已经改变了,现在已进入新的一天了。大雨也停止了。凉爽的风从纱窗外吹了进
来。
纯一注视着面前的这位47岁的狱官,望着这个曾处死过两名罪犯,还在拼死维持着已
经破碎了的家庭的男人的脸。此刻他脸上平常一直带着的那种可爱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
的是一幅殉教士的严肃面孔。纯一想,这也许才是南乡的真面目。
“南乡,”纯一十分担心目前已经身心疲惫的南乡,说,“现在你还赞成死刑制度吗
?”
南乡看了一眼纯一后说:“哪一方都不赞成。”
“你哪一方都不赞成?”
“是的。不过我这不是在逃避。我是真心认为哪一方都不好。死刑制度什么的,有或
没有都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南乡的回答听起来毫不负责任,纯一追问。
“喂,喂,你要注意了。”南乡的脸上浮现出笼络人的笑容,“有关死刑制度应该继
续存在还是废除的争论中有感情的因素,这大概也可以说是本能与理性的斗争吧。”
纯一仔细地思考了这句话后,理解地点点头。
“因此,”南乡继续说,“杀死他人,会被判死刑,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吧?”
“嗯。”
“重要的是,对犯罪内容和犯罪行为的惩罚应事先告诉大家。而被判死刑的人只知道
,只有被逮住,才会被判死刑。因此才出现敢干的家伙。你明白吗?这个意思就是,他们在
杀某人的阶段,就已经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但是被抓住以后他们才又哭又叫,可惜已经
迟了。”南乡口气焦躁地说。他脸上的肌肉僵硬起来,压制住心底的憎恨。
“为什么要把那些混蛋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出来?如果没有那些家伙,即便有死刑制度,
也不用执行死刑了。维持死刑制度的即不是国民也不是国家,而是继续杀死他人的犯罪者
本人。”
“可……”纯一刚一开口,又慌忙闭上了口。他不由自主地反问自己,160号的情况算
什么?
“当然,现行的制度也存在问题。”南乡好像已经知道了纯一的疑问一样回答道,“
有误判的可能,也会有不妥当的判决,也有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的挽救济措施的问题,例如
这次树原亮的例子,就是陷入这些问题中的最好例子。”
稍稍犹豫了一会,南乡又点着头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救树原亮。如果这样
下去,当他被带到刑场,绳子套在脖子上的时候,一定会说,我没干。救救我。那时他肯
定会拼命求执行官饶命。”
说到这里,南乡突然打住不说了,他的手的动作就好像停下了向死刑犯脖子上套绳子
的动作。
纯一在南乡的眼中看到了他苦恼的过去。
“我想避免这些问题,无论如何也要把树原亮从绞首架上带回来。现在我想做的就是
这些。”
“明白了。”纯一终于下决心说,“我一定协助你。”
南乡听了他的这句话,略带微笑地点点头说:“好。”
从纱窗外吹进的凉风驱走了屋里的热气。他们两人都感受到凉爽微风的吹拂。
“真是不可思议。”在静静的夜色中,南乡轻声私语,“那两人的名字我现在已经想
不起来了。470号和160号的名字。”
他的脸上现出疑问状,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为什么?”
纯一想,如果想起了名字,大概会感到更苦恼,但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2
夜里的暴雨看样子是梅雨天气结束的前奏曲。第二天早晨房总半岛就天晴了。
纯一和南乡在阳光的沐浴中上了汽车。在胜浦市内,载着冲浪板的汽车很多,准备去
海水浴的游客身影随处可见,十分显眼。观光旅游的季节来到了。
他们驾车驶过中凑郡,向东京方向开去。伴随着工作方针的改变,他们结束了房总半
岛的野外搜寻工作,为下一步工作做准备。他们决定两人分别行动几天。
“你该关心关心政治新闻。”手握方向盘的南乡说,“特别是内阁重组的动向。”
纯一对这个突然的话题有些吃惊:“为什么?”
“死刑执行的日子几乎都在国会闭幕期间。”
纯一再一次问:“为什么?”
“因为如果在会议期间执行,会受到在野党的追问,国会快要闭幕的时候,就是进入
危险期的信号。”
远离政治的纯一虽不太理解,但他还是点点头。“那么,内阁重组是……”
“一旦内阁重组,也许法务大臣就要换了吧?”
“法务大臣?就是下命令执行死刑的人吗?
“是的,他们在辞职前会签署命令书。”
纯一第三次问:“为什么?”
“这就像治牙一样,不高兴的时候,就尽量往后推,一旦知道没有以后了,就一气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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