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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纸鸢之祸,月冷中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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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面庞颇冷,“宫人亲眼目睹,言之凿凿,意浓,你有何话说?”

水意浓镇定自若道:“回禀太后,臣妾没有加害欣柔公主,太后、陛下明察。”

林淑妃泪水盈眶,以悲痛的哭腔道:“太后,欣柔是您的亲孙女,您要为欣柔做主……陛下,此事再明了不过,臣妾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还欣柔一个公道……”

水意浓望着众人期待开口的陛下,心七上八下。

墨君狂语声冷冽,“今日晚了,明日再审。”他站起身,迈步前行,步履匆忙,语声亦匆匆,“宋云,将水意浓收押听雨台。”

这道旨意,令某些人又解气又愤恨。

解气的是,水意浓终于不再霸占澄心殿的龙榻;愤恨的是,陛下只是她收押。

水意浓愣住了,好似有一只手揉捏着心,隐隐的痛,很难受。

他如此旨意,虽说有意延后审问,但也不是全然相信自己。

她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伤心。

身为加害公主的疑犯,自然不能再留在澄心殿。

宋云送水意浓来到听雨台,安顿好之后劝她早些歇着。金钗恳求留下来照顾她,宋云说金钗是澄心殿的宫人,不能留在听雨台,于此,金钗只能回去。

听雨台是一座游冶、观光的殿宇,只有几间宫室,水意浓住在其中一间宫室,室内只有一张床榻、一张圆桌、两只凳子和两只案几,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颇为空旷。许是久无人住的缘故,宫室阴凉,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知道墨君狂在想什么,他是想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不偏袒自己,还是故意冷待自己、让自己伤心难过?她猜不到他的心思。

那次,宁贵妃诬陷她谋害皇嗣,他相信她是清白的,即使把她收押大牢,也把牢房变成洞房,在牢房陪她度过漫长的夜晚。那时候,他待她一片丹心、情深意重,如今想来,她唏嘘感慨。

夜里无眠,索性起身,水意浓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

夏夜的凉风袅袅拂来,从指尖滑过,从手腕漫过,从脸腮扫过,微微的凉,一如心头隐隐的凉意。夜色千万重,墨蓝的夜幕辽阔而高远,月牙儿孤零零地悬挂在一角,宛如一枚皎洁的冰玉镶嵌在墨蓝的绸布;清ru般的月华洒落人间,庭苑好似笼着一袭淡白的薄纱,愈发显得夜色清冷而孤寂。

清冷,孤寂,这便是听雨台的夜晚。

她轻轻一叹,忽然看见,清寂的月色中走来一人,黑色的身影披着淡白的月纱,俊美的脸膛越来越清晰,宛如一枚冷玉,泛着青蓝色的冷光。

夜深了,他怎么还在宫里?听雨台有侍卫把守,他怎么进来的?

墨君睿行至窗前,与她隔窗而站。

水意浓不语,既然他不开口,便也保持沉默。

他仍然一袭白衣,被清ru般的月色染成一种霜冷的白。就这样站在窗台前,长身如玉,dú • lì中宵,那张举世无双的脸被月影雕出一抹冷峻。

她忍不住心想,明日一早,便有人向墨君狂禀奏今夜听雨台发生了什么事。

“曾有一夜,我与一个女子相依相偎、晒月光。”他淡淡而语,目视前方。

“往事如烟,王爷何必记挂在心?”

“并非我有意记挂。一年有春夏秋冬,一日有日起日落,周而复始,不会更改;有些事好比春夏秋冬、日起日落,没有刻意,不会忘记,不会更改。”

水意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执拗与坚持,她无能为力。

静了片刻,她轻声道:“王爷请便,我歇着了。”

墨君睿的语气冷淡似月光,“夜里无眠,又何必勉强自己?”

她坚持道:“王爷请便。”

他转过身,“你歇着,我坐在窗台上陪你。”

她瞠目,他这不是耍无赖吗?

若真这样,墨君狂知道了,不知气成什么样。

也罢,就让他再待一阵吧。

“为何睡不着?”他倚着窗,脸庞仿似月色下、清溪中光滑的鹅卵石,泛着幽蓝的冷光。

“王爷何必多此一问?”水意浓冷冷道。

“若你不在乎一个人,无论他如何伤你,你都不会伤心。若你在乎,便恰恰相反。”

她明白,在乎墨君狂,才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受伤。

他的语音宛如一泓清溪兰泉,“有件事,我想问,却又不敢问。”

她心明眼亮,道:“王爷请说,我必定知无不言。”

他自嘲一笑,“罢了,既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王爷如何进听雨台?”

“虽然我的王府在宫外,但在宫里也有几个相熟的人。他们为我备了一套侍卫衣袍,我假扮侍卫,混进听雨台,然后脱了侍卫衣袍来见你。”墨君睿笑道,弯弯的眉眼犹如夜幕上的月牙儿。

水意浓想起,去年他带自己远走高飞,被墨君狂捉回来;然后,他被禁足在听雨台,而今,轮到她被关押在听雨台了。世事当真奇妙。

他凝视她,她披着雪白外衣,容光滟滟,站在窗前,宛如月下聚雪,清丽而妩媚,娇弱得惹人怜惜。

“听闻有人假扮你、欺瞒皇兄,如今那人被关在别馆。那女子是你安排的?”

“即便不是我安排,也是我同意的。”

“那女子被虐打得很惨,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折磨至死?”墨君睿流露出些许不忍、不平。

“我有心无力。”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此事太过凶险,王爷还是不要插手。”

“你是担心我被皇兄责罚,还是担心皇兄怀疑你我串谋救人、别有心思?”他的问题尖锐得令人心颤。

水意浓答不出来,他猜对了。

其一,她不愿他牵涉其中;其二,没有不透风的墙,墨君狂很快就会知道晋王助她救人,会怀疑她与晋王藕断丝连,那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

她不想横生枝节。

墨君睿微微牵唇,“那女子假扮你,纵然皇兄再气、再恨,对她的折磨、惩处也够了。我只是不忍心有人无辜惨死,别无其他心思。”

她轻叹,“话虽如此,若陛下知道此事与你有关,不会轻易罢休。”

“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皇兄不会知道是我出手救人。”

“我还是觉得不妥,王爷何必趟这趟浑水?我会想法子……”

“你自顾不暇,能有什么法子?”他俊眉轻扬,“我出手救人,只是不愿有人枉死。”

水意浓不再劝,因为他心意已决。她叮嘱道:“你想到了救人的法子,先告诉我。”

他点头应了,她正想劝他早点出宫,他却提起去年被禁足的事,“我在听雨台待了一个月。就是在这里,我知道了真相……那些真相丑陋得令人无法相信,让人痛彻心扉……”

她错愕地愣住,什么真相?

墨君睿凝眸远处,眸光清冷,“在听雨台过了十日,有人乔装来见我……”

那是一个有着相似月色的夜晚。

墨君睿站在窗前,望月怀人,看见一人走来,侍卫衣袍,女子面容。

宁贵妃。

她来做什么?

身穿侍卫衣袍,美艳的容貌倒是多了三分英气、三分飒爽。月华清冷如霜,月影随夜风摇摆,笼在她身上,影影绰绰,好似鬼魅。她盈盈站在窗台外面,眼底眉梢点染了讥诮的冷笑。

“皇嫂笑什么?”他知道,她冒险来听雨台,目的必不简单。

“王爷以为本宫很闲么?”宁贵妃冷冷地嗤笑,“本宫忙得很,不过本宫觉得王爷最不值、最可怜。”

“皇嫂不如直言,小王洗耳恭听。”

“宫中人人皆知,就王爷还蒙在鼓里。”她语带嘲讽,“王爷对容二夫人痴心长情,然而,王爷可知,容二夫人暗度陈仓,爬上了龙榻,早已是陛下的人。”

墨君睿面色剧变,心急速下坠,猛地扣住她的手,“皇嫂莫胡说八道!”

她用力地抽出手,男人的手劲可真大,“本宫骗你做什么?若本宫有一句虚言,就遭天打雷劈!”

脑袋好似被人打了一锤,他的头轰然作响,很晕,很痛,更痛的是心,“意浓不是那种人!你血口喷人!”

她曼声一笑,“她不是狐媚子,是什么?跳那种勾心夺魄、伤风败俗的舞,不就是吸引陛下吗?王爷把持不住,陛下自然也把持不住。”

“不是的……”他嘶吼。

“即便她不是狐媚子,王爷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陛下亦如此。”宁贵妃的语声有一种刺骨的冷,“王爷可知陛下为何不将她赐给你为侧妃?可知陛下为何将她赐给容惊澜为侧夫人?那是因为,容惊澜是谦谦君子,不会动陛下的女人,也不敢动。”

“闭嘴!”墨君睿怒吼,不想再听,拒绝知道真相。

“王爷可记得太后寿宴那夜?容二夫人为太后献舞,就是那支舞,令陛下魂牵梦萦。”她喋喋不休地说道,好似说出了这个真相、令他痛苦,她就报了仇似的,大快人心,“当夜,陛下强行要她留在宫中陪太后,只是一个借口。之后,陛下接她到澄心殿,宠幸了她。次日,陛下就将她赐给了容惊澜。”

如此真相,好似一粒霹雳炮,“嘭”的一声,炸得他的耳朵嗡嗡地响,炸碎了他的身与心……他的俊脸紧绷如弦,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凸,双股发颤,支撑不住似的……

宁贵妃咯咯娇笑,“朝野上下,谁不知王爷对容二夫人情深意重?谁不知你们出双入对?可是,陛下横刀夺爱,强占了王爷心爱的女子,还将她赐给臣下。陛下的女人,容惊澜自然不敢动一根毫毛,让她移居别馆,好让陛下出宫会佳人。”

他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

可是,他痛得快死了,痛得说不出话了……她所说的真相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她每说一句话,就刺入一次,一下又一下,刺得他的心血肉模糊,翻江倒海的痛淹没了他……

她仍然在说,那小嘴不停地动着,那撕裂身心的痛不断地加剧……

“过了这么久,王爷还蒙在鼓里,甚至带着皇兄的女人私奔,宫中人人皆道王爷傻呢。”宁贵妃冷漠地看他,心中痛快极了。

“王爷与陛下同时爱上一个女子,注定了得不到。”她装模作样地叹气,“无论是陛下横刀夺爱,还是容二夫人吸引陛下,如今木已成舟,王爷还是想开点儿,莫要再做傻事,不要再为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狐媚子牺牲大好前程。”

“哎,假若是本宫,本宫也黔驴技穷。”她摇头叹息,“心爱的女子被皇兄夺去,还能怎么着?照本宫的性子,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一不做二不休,把心爱的东西抢回来,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不过王爷不是本宫,王爷三思而后行。”

宁贵妃看着他被这个真相折磨得死去活来,毫无怜悯,笑影森森。

墨君睿的俊脸好似撕裂了,心破碎了,身遍体鳞伤……

意浓,竟然早已是皇兄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不甘心!

水意浓静静地听着,听他讲述那晚的惊心动魄、痛彻心扉。

那晚,宁贵妃将真相告诉他,私心明显:借晋王之力,“铲除”自己。可是,宁贵妃没想到,晋王什么都没做,假装不知,与常人无异。

可以想象,他知道真相后所受的煎熬与折磨。

墨君睿缓缓地说着,语声平静,心情亦平静,好像时间真的可以淡化那时的痛楚。

“我在听雨台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出宫回府,我一直在想,应该成全你和皇兄,还是竭力争取。”他语气轻淡,苦涩地笑,“我终于想通了,你成为皇兄的人,或许是天意。那么,我成全皇兄。”

“后来,你扮作若无其事、不知真相,便是因为如此?”水意浓内心的愧疚感又冒出来。

“你说对我已无情意,那么,我放手。只要你快乐、幸福,我会祝福你。”他看着她,望进她的眸底,抵达她的内心。

“谢王爷成全。”她真心致谢。

墨君睿握住她的皓腕,真挚地问:“告诉我,住在宫中,当皇兄的女人,你快乐、幸福吗?”

应该怎么说,才不会给他假希望?如若说的太假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王爷,我相信陛下真心爱我,假以时日,我会让陛下全心全意地待我。”她拂开他的手,他反而更用力地握着。

“我记得你说过,你誓不为妾,亦不屑与众多女子共享一个夫君。你不介意皇兄有其他妃嫔吗?你甘心吗?”他这么问,也流露了他的不甘心与意气。

“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朝堂与后宫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不可能为了我废六宫,我只愿陛下真心待我。”

“原来如此。”

墨君睿笑得凄冷,松开了她的手。

她看见,他面颊上的微笑,那般失落,那般无望。

尔后,他告辞离去,她目送那抹背影被夜色吞没,忍不住叹息。

翌日,下了早朝,墨君狂刚回到御书房,便有侍卫来报。

见是听雨台的侍卫,他心神一紧,“何事?”

侍卫回道:“回禀陛下,昨晚晋王乔装混进听雨台。”

墨君狂眸色一沉,手慢慢握成拳,须臾才问:“他待了多久?”

侍卫道:“大约两盏茶的功夫。”

墨君狂走向御案,宋云赶紧让侍卫退下,见陛下面有不悦,一时之间不敢开口,默默奉上一杯热茶。

饮了一口茶水,墨君狂的面庞阴沉得可怕,好似乌云密布,印堂凝出两道浅痕。

“昨晚皇贵妃宿在听雨台,无人伺候,想必不好过。”宋云觑着陛下的面色,谨慎道,“晋王混进听雨台,想必是担心皇贵妃,才去瞧瞧。”

“你想说什么?”墨君狂的目光忽然横向他。

“奴才没想说什么,只是觉得皇贵妃心地善良、不屑争宠,怎会加害欣柔公主?”宋云暗惊,“欣柔公主落水一事,只怕别有内情。”

“那又如何?”

“依奴才看,此次皇贵妃回宫,与以往大不一样,陛下不觉得吗?奴才以为,陛下将皇贵妃关押在听雨台,皇贵妃会伤心。”

“朕知道,但朕不得不这么做。”墨君狂颇为头疼,“宫人言之凿凿,若无其他人证,意浓的罪名就坐实了。”

“陛下打算何时再审?”

“先看奏折吧。”

他翻开第一份奏折,脑中却浮现出她与皇弟秉烛夜谈、谈笑风生的情景,越来越不耐烦,怒火越来越盛,气得扔掉奏折。

宋云大惊,见陛下眉头紧锁,猜不到陛下的心思,便没出声相劝。

忽有慈宁殿的宫人来见,说欣柔公主七岁芳诞将至,太后鉴于小公主落水、劫后余生,想为小公主举办七岁寿宴,热闹一番,便遣人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既是太后的意思,墨君狂没有反对的道理,宫人便回去回话。

接着,容惊澜求见。

墨君狂索性离案,问道:“有事启奏?”

“臣听闻欣柔公主落水,是被皇贵妃推下湖的。”容惊澜见陛下眉头不展,知道他正为此事心烦。

“容惊澜,你是料事如神,还是无所不知?”墨君狂的语气虽有揶揄之意,目光却犀利得很。

身为外臣,却对内宫之事这般清楚,难怪陛下会这么说。

容惊澜没有正面回应,付之一笑,“当真是皇贵妃推欣柔公主?”

墨君狂冷笑,“以你对意浓的了解,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

容惊澜摇头,“皇贵妃不是这样的人。”

宋云道:“可是,有宫人亲眼目睹是皇贵妃推欣柔公主。若无其他人证,皇贵妃加害公主的罪名就坐实了。陛下连夜派人去盘问宫人,尚无消息。”

“你有何妙招?”墨君狂问容惊澜。

“此事别无他法,只有找到其他人证,证明皇贵妃没有加害公主。”容惊澜凝眉道。

“连容惊澜也束手无策,只怕很难还意浓清白。”墨君狂剑眉微沉。

恰时,王统领来报,说连夜盘问了上百个可疑的宫人,都没有看见事发经过。

御书房静下来,四人都在想此案有何破绽,一盏茶、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不多时,林淑妃、李昭仪在外面求见。宋云出去,对她们说陛下正与几个大臣商议要事,她们才悻悻地回去。

临近午膳,容惊澜笑道:“陛下,膳后复审吧。”

墨君狂喜道:“你有妙招?”

容惊澜神秘道:“容臣卖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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