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鸢之祸,月冷中宵(1/2)
想了一整夜,水意浓还是想不到可行的法子。
请容惊澜帮忙,还是恳求墨君狂?
照墨君狂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答应放人。也许容惊澜有法子救出盼盼,可是,墨君狂知道了会将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怎么办?
这夜,用过晚膳,他还没回澄心殿,水意浓坐在铜镜前梳妆,吩咐银簪去御书房,吩咐玉镯点燃鎏金狻猊香炉。
银簪匆匆进了御书房,面上布满了惶急之色,未曾行礼便道:“陛下,皇贵妃忽然昏厥。”
墨君狂正在看奏折,听闻宫人的禀奏,惊得站起身,“传徐太医了吗?”
“传了,陛下回去瞧瞧皇贵妃吗?”银簪觑着不慌不忙的陛下。
“宋云。”他边走边喊,步履如飞。
银簪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
回到澄心殿,墨君狂一刻不停,疾步进了寝殿。
寝殿无人,只有一盏宫灯散发出橘红的暖光,使得殿内熠熠生辉。
意浓不是昏厥吗?为何不在?
他正想转身,却有一条红纱飘在他头上,好香……他伸手抓住红纱,红纱却被人抽走,从他掌中慢慢滑走……凉凉的,滑滑的,感觉奇特……他的腰身被一双手搂住,那人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他一起左右摆动……他感受到她充沛的情感……
水意浓走到他身前,将他的双臂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搂着他的腰身,“劳烦陛下与我一起跳个舞。”
“怎么跳?”墨君狂粗哑道,明白了她的“昏厥”只是骗自己回来的借口。
“跟着我的步子摇摆就行了。”她带着他摆动,走着慢拍的舞步,是社交场合最普通、也最亲密的交谊舞。
他看着怀中的她,没想到她会花心思取悦自己,一抹轻微的笑从嘴角滑出来。
这是什么舞?为什么如此简单、姿势如此亲密?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艳丽的妆容,怪异的衫裙……桃红上衫紧紧绷着身子,她的双臂戴着喇叭状的袖子,下穿同色紧身绸裤,裤脚也是喇叭状,露出白皙的小蛮腰。
这袭衣衫当真是极美。
“这身古怪的衣衫从何处得来?”墨君狂面色微沉。
“霓裳阁藏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衣衫,我身上这衣衫,很有异域风情吧。”水意浓笑道,双臂搂着他的脖子。
“下不为例。”
“只在陛下面前穿。”她柔媚地笑。
再跳一阵,她将他摁坐在凳子上,后退几步,开始跳舞。
原先,她想跳肚皮舞,又觉得一种舞过于单调,便决定来个串烧。
先来一段肚皮舞,手姿与扭动脖子相配合;再来一段恰恰;接着来一段胡旋舞,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到他的怀中……无论是什么舞,都要魅惑人心。
墨君狂搂住她,她亦搂住他的脖子,“陛下不喜欢?”
“想吸引朕?”他眉宇含笑,刀锋似的剑眉柔和了几许。
“陛下想被我吸引吗?”水意浓笑影娇美,鎏金狻猊香炉中的香已经起了作用,他的眸色渐渐深沉,渐渐起了火星。
“你以为呢?”
金钗找来的香果然厉害,她觉得四肢绵软、血液疾行,驱使她偎向他的胸膛……这张俊毅的脸庞,这铜墙铁壁一般的胸怀,似有难以言表的魅力,吸引着她,她不知是香的作用多一些,还是心中的杂念多一些……她吻他的唇,轻轻地吻触,瞬间就再也无法克制。
墨君狂反客为主,激狂地吻她的唇。
两人之间迅速升温,呼吸立时变得急促、粗重。
……
“陛下不喜欢吗?”水意浓心中一悸。
“喜欢。”他面上的欲色急速退去,“如若你想以此求朕放了那下人,朕劝你莫白费心思。”
“陛下……”她惊骇。
虽然早已猜到他会识破这招美人计,但她还是想搏一搏。
墨君狂快步走去,扬掌扫掉那吐出袅袅香雾的鎏金狻猊香炉。
“嘭”的一声,香炉落地,香灰洒了一地。
力道之大,怒火之盛,令人出乎意料。水意浓愣愣地看他,心跳加速,他的双掌夹着她的双颊,龙目唯余冰冷,“香对朕无用。你低估了朕,也低估了你自己。”
他说对了,她真的低估了他。
用香,只不过是保证万无一失。她没料到,他自制力这么强。
墨君狂语声狠戾,语带讥讽,“你已是泥菩萨过江,朕奉劝你,切莫自讨苦吃。”
她抓住他的广袂,他毅然转身离去,手中光滑的广袂因他的离去而被抽走,唯留一丝凉意。
他的背影,那般冷冽。
水意浓取了一件披风披上,追出去,他已经没了影子。金钗说,陛下去了林淑妃的寝殿。
宽大的龙榻只有她一人,她侧身而卧,等他回来,可是,她也知道,他不会回来。
躺了许久,她终于昏昏地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龙榻还是只有她一人,身侧的空位没有余温。
她问金钗:“陛下没有回来过?”
金钗点点头,见她抱着双腿、一脸落寞,心中轻叹。
其实,昨晚陛下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皇贵妃已经睡沉了,没有发觉陛下回来。陛下睡在外侧,一大早就起身上早朝,刻意放轻了举动,不吵醒皇贵妃。
陛下去上早朝时,吩咐她,不要对皇贵妃说他回来了。
她真的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陛下和皇贵妃明明可以相知相爱,却为什么横生这些枝节?
世间男女之间的爱,真真令人费解。
这日,日头渐渐西斜,水意浓听了金钗的规劝,到外面走走,回来正好吃晚膳。
经过听风阁,水意浓看见空中有一只蝴蝶纸鸢随风飘飞,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金钗笑道:“应该是有人在御花园放纸鸢,皇贵妃,不如去御花园看看?”
于是,她们前往御花园。
远远的,水意浓看见两个宫娥陪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放纸鸢。金钗说,那小姑娘是欣柔公主,林淑妃所出,下个月初五就满七岁了。
走近一些,水意浓看着欣柔公主放纸鸢,那开心的模样、快乐的笑声正是她这个年纪的童真。她身形娇小,身穿杏黄丝纱长裙,梳着俏皮的双环髻,束着杏黄色的锦带,眉目如画,玉雪可爱。她拿着线,仰头望着天上飞着的色泽鲜艳的蝴蝶纸鸢,红灿灿的落日余晖落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欢乐,令看的人不自觉地笑起来。
“今日风大,正好放纸鸢。”金钗笑道,“奴婢记得玉镯做过一只美人纸鸢,春日时放过呢,皇贵妃想放纸鸢吗?奴婢回去取来。”
“也好。”很久没放过纸鸢了,水意浓见欣柔公主玩得开心,起了兴致。
金钗回去前,让她在这里等,说很快就回来。
水意浓望着那只蝴蝶纸鸢,它随风飘扬,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可是,它仍然被人牵着,只能在皇宫的上空飞翔,永远也飞不远、飞不高。也许,它心甘情愿地把线头交给主人,心甘情愿困在皇宫,因为,它是纸鸢,上苍注定了它的命运:没有主人,它永远也飞不起来,永远无法展现它的价值与美丽。换言之,主人成全了它,也束缚了它。
也许,她就是那只纸鸢,上苍注定了她回到墨君狂身边。
墨君狂爱她,也束缚了她。
这一次回来,她并没有拒绝他的宠爱。
曾有数次认真地扪心自问,喜欢他吗?心甘情愿为了他放弃一世的自由而深陷明争暗斗的后宫吗?心甘情愿为了他放弃她的坚持与原则吗?
没有答案。
忽然,那纸鸢断了线,急速下冲,跌落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欣柔公主叫嚷着、跺脚,一个宫娥赶忙去找纸鸢。
等了片刻,那宫娥还没回来,欣柔公主又命令另一个宫娥去找。
水意浓摇摇头,天家儿女从小宠到大,脾气都大得很。
欣柔公主等得不耐烦了,索性自己去找纸鸢,她想去劝公主不要乱走,想了想,还是算了。
欣柔公主往碧湖那边走去,水意浓已经失去了放纸鸢的兴致,便决定回澄心殿。
走了一阵,她看见金钗拿着美人纸鸢走过来,想着金钗来回跑也不容易,便来到听风阁前空地上放纸鸢。
玩了一阵,她们回去吃晚膳。
膳后,玉镯端茶进来,道:“皇贵妃,奴婢听一个宫女说,不久前欣柔公主在御花园放纸鸢时不慎失足落水。”
“被救上来了?”水意浓惊诧,不禁思忖,是不是自己离开不久欣柔公主就掉入碧湖。
“宫人说,伺候欣柔公主的宫娥去捡纸鸢,回来时看见公主在碧湖里呼救,立即跳下碧湖救人。”玉镯回道。
“莫非皇贵妃离开后欣柔公主就落水?”金钗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又问玉镯,“欣柔公主没大碍吧。”
“听闻三个太医联手救治,但欣柔公主仍然昏迷不醒。”玉镯眉心微蹙,“太医灌了三种汤药,欣柔公主就是不醒,说是命悬一线。”
“陛下和太后都在林淑妃的清宁殿吗?”金钗问。
玉镯点头,水意浓心想,欣柔公主不醒,只怕今晚陛下不会回来了。
思及此,她站起身,“备汤水沐浴。”
恰时,宋云领着两个公公踏入大殿,屈身行礼后道:“皇贵妃,奴才奉陛下旨意,请皇贵妃到清宁殿一趟。”
水意浓顿觉不妙,问:“什么事?”
他温和道:“皇贵妃随奴才走,奴才跟您禀报。”
既是墨君狂的旨意,她便去一趟,即使清宁殿是龙潭虎穴。
金钗觉得事有不妥,跟着她前往清宁殿。
走出澄心殿,宋云道:“欣柔公主失足落水,有宫人看见当时皇贵妃也在附近,陛下传皇贵妃过去,问问当时的情况。”
水意浓冷笑,是否只是问问情况这么简单,拭目以待。
她问欣柔公主是否醒了,他回道:“欣柔公主一直未醒,三个太医束手无策,淑妃哭得肝肠寸断,哎……”
清宁殿的灯火恍如白昼,却无端给人一种凄凉、惨白的感觉。前庭有不少宫人候命,他们踏入大殿,但见墨君狂和孙太后坐在北首,李昭仪和秦贵人站在一旁,皆面露忧色。
这么多人,却安静得出奇,整个大殿被愁云惨雾笼罩着,颇为压抑。
水意浓上前行礼,孙太后微一颔首,没有开口,愁容满面。
墨君狂瞟她一眼,摆手让她平身,冷凉的眉宇轻易不露喜怒。
这时,一个太医从寝殿出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陛下,太后,公主醒了。”
孙太后激动地起身,由碧锦扶着、走进寝殿看望孙女。
殿内所有人皆面露喜色,墨君狂却面不改色,眸光冷冷,也没有进寝殿去看看女儿。
“欣柔公主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真真可怜。”秦贵人低声道,目光斜斜地瞟向水意浓。
“可不是?也不知道欣柔公主招惹了哪路瘟神,好好的就失足落水了。”李昭仪叹气道。
三个太医出来,禀奏说欣柔公主已无大碍,服了汤药好好歇着,静养两日便可。
宫人扶着林淑妃从寝殿出来,水意浓看她一眼,摇头轻叹。她那双清丽的眼眸红肿如核桃、泪花闪烁,面色苍白,脸上犹余悲痛之色。女儿性命垂危,她饱受打击,心力交瘁,跟走了一遭鬼门关差不多。
她忽然往前奔,跪在陛下面前,涕泣道:“陛下,再过几日,欣柔才满七岁,还这么小……臣妾恳求陛下为欣柔做主……”
墨君狂略略挑眉,不动声色。
“姐姐为何这么说?”李昭仪走上前,好奇地问,“欣柔失足落水,不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林淑妃泪水滑落,面对陛下,悲愤地哭道,“欣柔醒了,跟臣妾说,不是她不小心失足落水,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她……”
“啊……那不是要置欣柔于死地?”李昭仪震惊道,“推欣柔的人是谁?”
“欣柔看不到。”林淑妃以丝帕拭泪,却止不住不断掉落的泪水,“陛下,欣柔好歹是金枝玉叶,被人害得差点儿丢了命,作为娘亲,臣妾不能不为女儿讨一个公道。推欣柔的人其心歹毒、其罪可诛,臣妾恳求陛下彻查此事,查出凶手,还欣柔一个公道!”
这番话,既彰显了一个母亲的护犊之情,也流露了她追求公义的坚决态度。
李昭仪诚恳道:“陛下,臣妾亦身为人母,淑妃的心情,臣妾感同身受。欣柔公主被人推下水,凶手在御花园明目张胆地谋害公主,其心险恶,令人发指。臣妾以为,务必查出凶手,严惩不贷。”
秦贵人也出声恳求,孙太后从寝殿出来,往坐席走去,“欣柔是哀家的孙女,险些丧命,可怜见儿的。陛下,此事是该彻查。”
水意浓忍不住想,这件事,稍后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墨君狂吩咐宋云带那两个宫娥进来,一会儿,服侍欣柔公主的两个宫娥进了大殿,跪地回话。
“陛下,她是松儿,她是红娟。”宋云严厉对她们说,“把你们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一字不漏,若有隐瞒,便是欺君之罪。”
“回陛下,奴婢伺候欣柔公主已有四年,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松儿诚惶诚恐地说道,“今日午后,公主忽想放纸鸢,奴婢便和红娟陪公主到御花园放纸鸢。纸鸢断了,奴婢遵从公主的吩咐,到前面找纸鸢。找了好一会儿,奴婢终于找到纸鸢,回来时,看见公主在碧湖里呼救,眼见公主已沉下去,立刻跳下湖救公主上来。”
红娟所说的和她的供词差不多,只是,红娟回来时,欣柔公主已经被救上来了。
林淑妃问:“当时你们可有注意到碧湖附近有可疑的人?”
她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红娟想了想,又道:“奴婢回来时,有几个宫人围着。”
墨君狂眼色冷凛,“公主年幼,你们擅自离开公主,伺候不力,明日一早去领五十板子。”
林淑妃凄苦道:“陛下要为欣柔做主啊……”
水意浓心想,接下来就要审问自己了吗?
“当时奴婢在御花园,有件事……昭仪,奴婢当说不当说?”李昭仪身边的宫娥低声道,畏畏缩缩,神色惊怕。
“糊涂东西!”李昭仪斥责道,“还不速速禀奏陛下?”
“奴婢叫绿袖,在昭仪的云泽殿当差。”绿袖跪地道,“大约酉时,昭仪吩咐奴婢去御花园折几支月季,奴婢看见……”
金钗在水意浓耳畔低声道:“绿袖是李昭仪的侍婢,平时并不跟昭仪出来。”
水意浓点点头,只怕绿袖所说的供词将对自己不利。
绿袖道:“奴婢折了月季,远远地看见欣柔公主走向碧湖,奴婢正要回身,忽然看见一个人快速向公主走去,推了公主一把,公主便掉入碧湖。接着,那人迅速逃离。”
林淑妃声嘶力竭地吼问:“是谁推欣柔?是谁……”
绿袖望向水意浓,伸指指着,“是她……奴婢不知如何称呼她……”
所有人都看向水意浓,以谴责的目光看她,好似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水意浓不动声色,猜到了这样的供词,猜到了这一幕,心中冷笑。
她看向墨君狂,他的脸膛冷如秋水,眸光染了冰屑似的,冷得刺人。
别人的指控,他是否相信?
“竟然是你!”林淑妃悲愤地怒视,以尖厉、愤恨的语气质问,“你为什么推欣柔?欣柔年幼,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害欣柔?本宫知道了,前几日在御花园,本宫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烫了你的手,你心存怨怼,就害欣柔报复本宫,是不是?”
“我没有害过欣柔公主。”水意浓冷静地辩解,“酉时左右,我的确去过御花园,的确看见两个宫娥陪欣柔公主放纸鸢。纸鸢的绳断了,我就离开御花园,没有推欣柔公主。”
“奴婢可以作证。陛下,淑妃,奴婢陪皇贵妃……”金钗忽然想起这个称呼不能在如此场合说出来,虽然陛下默许了,但毕竟还未正式册封,如此称呼,会招惹闲言闲语。可是,不叫“皇贵妃”,叫什么?她无法顾及这小事,继续道,“奴婢陪皇贵妃去御花园散心,看见欣柔公主正在放纸鸢。奴婢说玉镯做过一只纸鸢,便回去取纸鸢。之后,奴婢返回时在听风阁遇到皇贵妃,便与皇贵妃一起放纸鸢。陛下,淑妃,皇贵妃怎会加害欣柔公主?陛下明察。”
果不其然,林淑妃、李昭仪和秦贵人听见“皇贵妃”三个字,面色微变。
令她们心惊的是,在陛下心中,水意浓的位分竟然是皇贵妃,凌驾于当日盛宠的宁贵妃与如今的众妃嫔之上。
“你回去取纸鸢,这段时间里她一人在御花园,做过什么,你如何知道?”林淑妃怒问,目光转向墨君狂,“陛下,金钗离开后,水妹妹眼见欣柔一人,心生歹意,推欣柔下湖,报复臣妾当时不小心烫了她的手。此事已真相大白,是水妹妹害得欣柔差点儿溺毙湖中……”她悲凄地哭,护犊之情令人动容,“臣妾只不过烫了水妹妹的手,她竟然对年幼的欣柔下毒手,陛下,好歹欣柔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水妹妹怎能这么做?陛下要为欣柔做主啊……”
“陛下,臣妾不敢相信水妹妹竟狠心至此。”李昭仪妩媚的脸微含自责,“那日,臣妾提议水妹妹向淑妃姐姐斟茶,没想到惹出如此祸端。此事由臣妾引起,请陛下惩处,臣妾毫无怨言。然而,即便淑妃姐姐烫了水妹妹的手,水妹妹也不该对年幼的欣柔公主下手。臣妾身为人母,对淑妃姐姐的悲痛与惊怕感同身受,臣妾恳请陛下为淑妃姐姐和欣柔公主做主。”
大殿沉寂,好似上空笼罩着乌云,空气好似凝固了,很压抑。
水意浓望着墨君狂,他听着众人的话,脸庞无温无喜无怒,好似众人所说的事完全与他无关。谋害公主的罪名很大,她相信,他喜欢自己、在乎自己,一定不会任人冤枉自己、欺负自己;她亦期盼,他不再像上次那样任由旁人踩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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