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小说 > 斗破龙榻:艳骨皇妃 > 第十二章 危在旦夕,血溅当场

第十二章 危在旦夕,血溅当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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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后,水意浓躺下来,见墨君狂解衣,蹙眉道:“陛下回澄心殿就寝吧。”

“朕折腾了大半夜,又乏又困,就挤一挤吧。”他快速地抛下衣袍。

“不许上来!”她低声喝道,虽然声音微弱,语气却是不容抗拒。

“意浓……”他哆嗦着,“你舍得让朕这么冻着吗?”

“隔壁是厢房,陛下去隔壁就寝吧。”她板着脸道,即使四肢乏力,也要阻止他上来。

墨君狂看着她,些许无辜,些许可怜,些许恳求,水意浓强硬地瞪他,就是不心软、不松口,就让他这么站着受冻。

对峙片刻,她的心慢慢软化,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他察觉到她心软了,二话不说地跳上床,钻进被窝,搂住她。

“拿开你的爪子!”水意浓轻喝。

“哦。”他乖乖地松手。

“往后退!”

“哦。”

“再后退一点!”

“再退就掉下去了!”墨君狂可怜兮兮地说道。

“掉下去最好!”她恶狠狠道。

“娘子当真铁石心肠!”他低弱地抗议。

“我可以让给你半张床,但不许碰我!”水意浓霸道地下令。

“朕遵旨。”他爽快地答应。

她松了一口气,缩在最里侧。两人并行躺着,泾渭分明,她放松下来,很快就睡沉了。

墨君狂难以成眠。心爱的女子近在眼前,却不能碰,不能一亲芳泽,太没天理了。可是,谁让他做错了事?他只能望梅止渴。

这些日子,他忍着狂热的思念,忍着焦灼的渴求,等啊,熬啊,终于等到了今夜,却是如此结果: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疼惜、爱怜啃噬着他的心,他终究抵不过情火,将熟睡的她搂在怀中。

仅仅是相拥而眠。

仅仅睡了一个时辰,他便起来去上早朝。

水意浓多睡了一个时辰,才被徐太医唤醒,要她服药。

服药后,宋云便来请驾,说陛下在前面大堂审问相干人犯。

水意浓还很虚弱,坐在座椅上,两个宫人抬着她来到大堂。

墨君狂、容惊澜都在,宁贵妃也在,除此之外,便是太医院的太医和宫人。

她望着宁贵妃,暗自思忖,此次中毒,宁贵妃是主谋吗?

宁晓露身穿一袭宝蓝色宫装,身姿高挑,面容美艳,面色冷凝。见水意浓被抬出来,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美眸中的冷意越发明显。

她知道,昨日水意浓中毒了,被抬到太医院,徐太医救了一夜,陛下也在太医院待了一夜。原本她以为陛下将水意浓贬到杂役处,是因为对水意浓的心思比以往淡了,短时期内不会那么宠爱水意浓。如此看来,陛下对水意浓的心思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以往深了。

水意浓不明白,审问人犯为什么要在太医院?

宋云看一眼陛下,得到他的指示,便道:“陛下,相干人等都在殿外候着。”

“传。”墨君狂语声冷冷,凝落在水意浓身上的目光却温热缠绵。

“陛下审问人犯,为何传臣妾来呢?”宁晓露笑问,见陛下看水意浓的目光那般缠绵,不禁握紧拳头。

“稍后便知。”他寒声道。

片刻后,一个公公领着一男一女进来。这一男一女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着地,手臂微抖。

宋云喝道:“御前不说实话,便是欺君罔上。你们一五一十地说,将功抵罪,否则满门抄斩!”

徐太医认出那男的,道:“他不就是御药房煎药、送药的小安子吗?”

男子道:“禀陛下……奴才是御药房的小安子,负责煎药和送药……这几日,徐大人每日都拿一包治风寒的药让奴才煎,还嘱咐奴才务必小心,如有差错,可是杀头的死罪……奴才不敢怠慢,按时煎药,煎好了就立即送往杂役处……”

墨君狂剑眉微动,“送药途中可有遇见什么人?”

小安子回道:“奴才途经听风阁,傍晚时分总会在听风阁遇到小玲。”他指向身旁的宫女,继续道,“她就是小玲。她对奴才说,特意在听风阁等奴才,在暮色四合的黄昏一边与奴才聊两句一边看夕阳。”

“可有此事?”墨君狂重声问道,问的是宫女小玲。

“回陛下……确有此事……”小玲剧烈地颤抖,牙关打颤,结结巴巴。

“还不从实招来?”宋云厉声喝道。

宁晓露预感不妙,终于知道陛下为何传自己到太医院。

早在小玲刚进来的时候,她就认出小玲了。小玲是凤栖殿的宫女,虽然不近身伺候她,但灵儿时常差小玲办事,颇有才干。

难道小玲与水意浓中毒一案有关?

小玲因惊惧而发抖,“禀陛下,奴婢只是在听风阁和小安子闲话家常,并无其他……奴婢知道,宫女与公公私相授受是死罪……奴婢知罪,奴婢该死……”

“来人,大刑伺候!夹断她的手指、脚趾!”墨君狂目色阴郁。

“奴婢招……奴婢招……”她吓得脸面发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与小安子是同乡,知道小安子对奴婢有别的心思……每日午时、酉时,小安子送药去杂役处,酉时,奴婢特意在听风阁等小安子……奴婢将一丁点儿剧毒抹在指甲里,趁小安子不注意,将指甲里的剧毒放入汤药……陛下明鉴,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他人呐……”

“你所说的剧毒,是不是玫瑰醉?”宋云喝问。

“是玫瑰醉。”小玲瑟缩着身子。

“谁指使你在汤药中下毒?”墨君狂漫不经心地问,语声冰寒至极。

小玲欲言又止,终于说出主谋,“是……是……贵妃……”

宁晓露面色一变,怒斥:“你胡说!”她快步上前,悲愤道,“陛下,这贱婢冤枉臣妾,臣妾没有指使她下毒,陛下明察。”

墨君狂森冷道:“朕自当明察,不会冤枉人。”

水意浓清冷地看着这一幕,今日,墨君狂决意为自己报仇雪恨吗?当真是宁贵妃下的毒手?

宁晓露怒视小玲,厉声道:“贱婢,本宫没有指使你下毒。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诬陷本宫?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宫?说!”

小玲被她的凶恶模样吓得缩成一团,“贵妃,是您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奴婢胆小如鼠,怎敢谋害他人?奴婢蠢钝如猪,怎会想出如此下毒的法子?”

宋云道:“陛下,西域三大剧毒之首的玫瑰醉珍贵堪比人参王,小玲是低贱的宫婢,从何处得到玫瑰醉?”

徐太医点头道:“玫瑰醉是西域剧毒之首,京中卖此种剧毒的药材店应该没有。即使宫人有银两买,也买不到。”

小玲额头点地,哭求道:“陛下明察,奴婢奉贵妃的旨意下毒的,奴婢死罪……奴婢恳求陛下饶过奴婢一家人……”

“陛下……”宁晓露重重地跪地,一双秀眸点染了些许慌色,悲声道,“臣妾对天起誓,臣妾没有指使宫人下毒……一定是别人指使她下毒,让她污蔑臣妾……陛下明察……”

“是吗?”墨君狂意态闲闲地说道,“她是凤栖殿的宫婢,不听你的吩咐行事,听谁的吩咐?难道听命于别的妃嫔来诬陷你?”

“对,一定是其他妃嫔收买了小玲,要小玲下毒,诬陷臣妾……”她恍然了悟地说道,“陛下,收买宫婢,栽赃诬陷,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依你之意,是谁收买小玲?是谁诬陷你?”他饶有兴致地问。

她抓住小玲的手腕,美眸睁得圆滚滚的,厉声问:道“贱婢!本宫从未吩咐你下毒害人,是谁要你诬陷本宫?说!”

小玲惊惧不已,嘴唇颤抖,眼睫毛亦颤抖,“贵妃,是您吩咐奴婢下毒的……虽然您待奴婢不薄,可是,下毒害人是死罪……如今事败,奴婢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隐瞒……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宁晓露声色俱厉地喝道:“本宫告诉你,想污蔑本宫,没那么容易!再不说,本宫将你碎尸万段,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成为孤魂野鬼!”

小玲哭道:“陛下明察……起初,奴婢不敢下毒,贵妃以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胁奴婢……如若奴婢不依照贵妃的吩咐办事,贵妃就对奴婢的家人不利……”

“胡说八道!本宫没有威胁过你!”宁晓露愤愤道,转向墨君狂,“陛下,她血口喷人,臣妾没有吩咐她下毒,没有以她的家人的性命威胁她,陛下明察……”

“爱妃与宫婢各执一词,朕亦犯难,不如先审下一桩。”墨君狂冰冷地眨眸,看向宋云。

宋云挥手示意站在门槛处的小公公,小公公立即出去,很快就带进来两个宫人。宋云介绍说,一个是打扫处的公公,一个是凤栖殿的宫女小桃。

小桃不慌不忙地说道:“禀陛下,奴婢先前在凤栖殿侍奉,负责殿内殿外的打扫。贵妃滑胎后,奴婢被安排到别殿打扫,杏儿、小柔和奴婢一起。”

宋云适时道:“陛下,杏儿和小柔负责凤栖殿床帐被褥、衣袍送洗,贵妃滑胎不久便暴毙。”

容惊澜朗朗道:“陛下,臣查验过宫女杏儿、小柔的尸首。这二人并非暴毙,而是被人杀害。她们的后颈风府穴都被人刺入一枚长长的细银针。”

徐太医补充道:“银针刺入风府穴,且全针刺入,必死无疑。”

宋云对小桃道:“你看见过什么,速速禀奏。”

“禀陛下,那日,奴婢染了风寒,头晕目眩,便在房中歇息。”小桃的神态颇为从容,“奴婢睡了一个时辰,口干舌燥,起来喝茶。恰时,奴婢看见灵儿姑姑从门前走过,进了隔壁房。杏儿和小柔住在奴婢隔壁,奴婢喝茶后想继续睡,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奴婢觉得奇怪,就爬起来,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门,奴婢从窗缝看见灵儿姑姑经过。待她走远,奴婢去看杏儿和小柔,没想到,她们已经没了气息。”

“先前审问你,你为何隐瞒?”宋云问。

“宋公公,先前奴婢风寒未愈,病得糊里糊涂,害怕说出实情会招来杀身之祸,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隐瞒真相。”小桃道,“若陛下不信,就请灵儿姑姑与奴婢对峙。”

须臾,灵儿进来,跪地行礼。

审问至此,宁晓露再不明白陛下的心思,那就太蠢了。

水意浓刚刚救活,陛下就迫不及待地算总账。

想到此,她咬牙切齿,看向疼爱有加的近身侍婢灵儿,以眼神警告她,不许乱说话。

灵儿瞥了一眼宁贵妃,惊惶地收回目光。

“杏儿、小柔被杀害的那日,小桃看见你去过她们的房间,可有此事?”墨君狂冷声问道。

“禀陛下,确有此事。”灵儿的声音低若蚊声。

“你离开后,杏儿和小柔就死了。”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厉声骇人,“你杀了她们,是不是?”

灵儿的身子剧烈一震,骇得面色发白,“陛下饶命……是奴婢杀的,可是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奴婢与杏儿、小柔无冤无仇,怎会杀她们?是贵妃吩咐奴婢杀她们的……贵妃还教奴婢如何shā • rén才能造成暴毙的假象……”

宁晓露双眸惊圆,不敢相信灵儿会说出这番话似的,“灵儿,你竟然诬陷本宫!陛下,臣妾没有吩咐灵儿shā • rén,更没有教她shā • rén……”

墨君狂的右掌搁在扶手上,食指、中指轻叩,好似今日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贵妃可有提及为什么杀杏儿和小柔?”

灵儿目光颤动,畏惧宁贵妃扑过来撕了她似的,“禀陛下,贵妃指使奴婢杀害杏儿和小柔,是shā • rén灭口。”

“为何shā • rén灭口?”

“贵妃滑胎,并非陛下所知的那样……”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如实招来。”墨君狂满目阴寒。

“灵儿,你胆敢污蔑本宫,本宫饶不了你!”宁晓露目眦欲裂。

灵儿的双臂抖得厉害,“贵妃的确是吃了河蟹之后滑胎的,不过贵妃的身孕已有两月余,并非一月余。去岁,贵妃不知腹中已有皇嗣,跳舞时流血,这才传温太医来诊治。温太医诊断,贵妃此胎很难保得住,原因有二。其一,贵妃曾滑胎过一次,虽然仔细调养了,但也伤了宫体,不易怀孕,也有滑胎之险;其二,贵妃喜舞,每日皆舞一个时辰,便是跳舞令贵妃差点儿滑胎。温太医还说,只有一成的机会保得住胎儿。贵妃命温太医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还吩咐他先不要声张,因此,温太医偷偷用药为贵妃保胎一月。”

宁晓露坐着自己的腿,不再争辩,一脸的颓丧。

徐太医扬声道:“贵妃喝了一个月的安胎药,还是保不住胎儿,是也不是?”

灵儿点头,“贵妃软硬兼施,温太医纵然是死也保不住贵妃的胎儿。过了一夜,贵妃想通了,决定利用腹中子陷害容二夫人。于是,那日,贵妃以编排歌舞的名义请来容二夫人,留二夫人用膳,借机诬陷二夫人谋害皇嗣。若陛下不信,可传温太医问话。”

水意浓没想到,谋害皇嗣一事还有如此内幕。

宁贵妃可真恶毒,明明自己保不住胎儿,竟然设计诬陷他人!

墨君狂今日算账,只怕宁贵妃活不了多久了。

传了温太医,温太医的供词与灵儿一致。

宁晓露面如死灰,想必也知道再无争辩的必要了。

灵儿继续道:“陛下,贵妃滑胎一事,只有奴婢、温太医和杏儿、小柔知道真相,贵妃担心杏儿和小柔泄露机密,便命奴婢shā • rén灭口,永绝后患。贵妃还教奴婢如何shā • rén,才能让人以为她们是暴毙,而不会怀疑到是贵妃shā • rén灭口。”

宁晓露悲愤地质问:“究竟是谁给你好处,让你这么诬陷本宫?本宫没有让你shā • rén灭口!陛下,臣妾没有shā • rén灭口!”

灵儿道:“贵妃敢说奴婢所说的滑胎真相是假的吗?杏儿、小柔不是贵妃杀的,又是谁?”

“吃里扒外的小人!”宁晓露怒骂,“陛下,臣妾……”

“你且禀来。”墨君狂径自看向打扫处的公公。

“禀陛下,奴才在打扫处已有三年。”打扫处的公公回道,“去年冬,一日,灵儿姑姑带奴才去见贵妃。奴才知道,在凤栖殿当差便是高人一等,赏银也多,便高兴地去了。贵妃要奴才办一件事,办成之后便赏奴才五十两。奴才辛辛苦苦一年所得的月例银子才十五两,只是办一件事便有五十两,奴才就答应了。听了贵妃的吩咐,奴才庆幸不是什么触犯宫规的事,奴才便做了。”

“贵妃吩咐你做什么?”

“贵妃交给奴才一只木盒,木盒中有一只小老鼠,奴才按照贵妃的吩咐,在早间前往牢房,在牢房外放了小老鼠。小老鼠钻入墙角的小洞,就进了牢房。”

“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更没吩咐你办任何事!”宁晓露切齿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没有做过!”

“若你没做过,为什么人人都说是你吩咐的?”墨君狂怒斥,瞪向灵儿,“你说!”

“奴婢是贵妃的近身侍婢,贵妃的确吩咐奴婢去打扫处找一个面生的公公,奴婢就找了他,贵妃便吩咐他办事,把一只染病的老鼠放入牢房。容二夫人染了鼠疫,便是如此。”灵儿回道,“贵妃对容二夫人恨之入骨,决定趁她在牢房,狠下毒手,让她染上鼠疫,从此再也不会和贵妃争宠。”

“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臣妾是冤枉的,陛下明察。”宁晓露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争辩已经有气无力了。

墨君狂厌恶道:“你有没有做过,不是你说的算。灵儿,你服侍贵妃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为何到现在才挺身而出说出实情?”

灵儿诚恳道:“奴婢全心全意服侍贵妃,贵妃也待奴婢很好,让奴婢掌管凤栖殿上下,奴婢心甘情愿侍奉贵妃,一生一世,从无异心。可是,为了争宠,为了拔除眼中钉、肉中刺,贵妃做了不少折损祖上阴德、触犯宫规的事,手沾鲜血。奴婢不想贵妃越陷越深、万劫不复,多次规劝,但是贵妃根本不听奴婢的劝,非但不收手,而且越来越心狠手辣,非要置人于死地。”

宁晓露厉声喝道:“住口!贱婢!枉本宫对你这么好,你竟然颠倒是非黑白……”

灵儿不理会她的怒骂,继续道:“陛下,奴婢服侍贵妃这几年,做了不少坏事,奴婢深知这是为虎作伥,深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奴婢不怕死,但奴婢不想到了阴间看见那些曾经被贵妃和奴婢害过的人……因此,奴婢决定揭发贵妃,让陛下明断。”

宁晓露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贱婢……”

宋云道:“那次在慈宁殿,太后、贵妃和容二夫人吃西域红枣,只有容二夫人中了剧毒千叶幽兰,又是怎么回事?”

水意浓听得胆战心惊,宁贵妃心如蛇蝎,这几年不知害过多少妃嫔、宫人。而且,她手段狠毒、不留痕迹,墨君狂查到这些,应该费了不少时日、心力。更没想到的是,灵儿倒戈,揭发主子的恶行,宋云应该在灵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才能让灵儿成为力证贵妃的利器。

“贵妃的父亲宁大人认识一个西域商人,贵妃便托宁大人向西域商人买来千叶幽兰和玫瑰醉两种剧毒。”灵儿越说越稳,不再害怕,“贵妃说,在慈宁殿下手,不会怀疑到贵妃。慈宁殿膳房的宫人花蕊的哥哥在苏州府放火shā • rén,害死五条人命,宁大人判了斩立决。花蕊求见贵妃,哀求贵妃通融通融,延后五日再处决,好让家人与哥哥见最后一面。贵妃答应花蕊给宁大人写信,不过要花蕊办一件事。”

“办什么事?”墨君狂问道。

“太后的膳食、果品是花蕊奉上的,贵妃要花蕊在奉上西域红枣之前下毒。”灵儿字字清晰地说道,“贵妃想了一个法子,以银针浸染剧毒千叶幽兰,然后刺入西域红枣,因为细小的针眼不易发现。贵妃还对花蕊说,在有梗的红枣上有毒,一两颗便可。如此,贵妃将有梗的红枣递给容二夫人,容二夫人吃了红枣便会中毒。”

“那花蕊为何食红枣自尽?”他不解地问。

“花蕊知道下毒害人是死罪,陛下很快就会查到她。反正早晚都是死,她不想受刑,便服毒自尽,一了百了。”

宁晓露怒视灵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由此可见,灵儿所说的是真的。

墨君狂冷冽如冰的目光扫向宁晓露,“你有何话说?”

宁晓露扬起那张美艳的脸,下巴微抬,眉心点染着了傲气,“敢问陛下,陛下对臣妾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他的眼梢充满了厌恶,“朕有必要回答吗?”

她神色倔犟,“陛下的确无此必要,但臣妾恳请陛下告知。”

他漠然道:“朕宠过你,给你‘贵妃’的位分,你该知足了。”

水意浓不禁感叹,帝王的宠爱,当真凉薄。

可以说,帝王的宠爱,大多时候并不是爱。

闻言,宁晓露颓然坐着,热泪轰然而下,面容扭曲,“古来帝王皆薄幸,臣妾竟然相信陛下与古来帝王不一样,妄想得到陛下的真心、真情……臣妾看错了陛下……痴心错付……错付了……”

最后一声哀嚎,哀恸至极,仿佛她幡然醒悟,仿佛是她这几年深陷后宫争宠漩涡的总结。

美人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遮掩了她的美貌,耗尽了她的心力,悲怆得令人动容。

水意浓为所有的后宫妃嫔嘘唏,庆幸自己没有爱上墨君狂。

“臣妾该死,不该进宫侍奉陛下。臣妾该死,不该爱上陛下。臣妾该死,不该天真地以为,只要尽付真心便可得到陛下的心。臣妾该死,不该为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手沾鲜血、尽付年华。”宁晓露悲愤道,梨花带雨的脸庞爱恨交织。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造的孽,与人无尤。”墨君狂冷酷道。

“是!臣妾手沾鲜血,多少宫人因臣妾丧命。陛下与臣妾无异,多少人因为陛下的一道圣旨而丧命,满门抄斩,九族夷尽,陛下是满手血腥、残暴不仁的暴君。”她狠毒道,“与陛下相较,臣妾差远了。”

宋云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抽了她两巴掌,力道颇狠。

宁晓露的嘴角流出血,低声笑起来,疯了似地笑个不停,笑声里含有嘲讽、伤痛、绝望等诸多情绪。

笑够了,她才停下来,抹去眼泪,面上犹有傲气,“陛下让臣妾如何死?”

墨君狂的脸孔毫无情义,“你想怎么死?”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水意浓不禁思忖,他当真这么痛恨她吗?当真没有半分情义?

“臣妾的布局天衣无缝,若非灵儿吃里扒外,陛下休想治臣妾的罪。”宁晓露森冷、乖戾地笑,分外可怖,“灵儿所言不差,千叶幽兰是臣妾让花蕊下在西域红枣里的。臣妾的孩儿快保不住了,便来一招嫁祸,诬陷她害死臣妾的孩儿。但是,臣妾没有让灵儿shā • rén灭口,也没有命人放小老鼠咬她,更没有命小玲在汤药里下剧毒玫瑰醉。臣妾只是让于晓红欺负她,推她落水,试探陛下对她的心思,仅此而已。”

“是吗?”墨君狂心中一动,倘若真的不是她,那么,必定还有人谋害意浓。但是,为什么这几个宫人都指证是她指使的?难道他们被收买了?

“臣妾做过,绝不会否认;臣妾没有做过,绝不会认。”她阴测测地笑,“不过不要紧,自有人为臣妾复仇!”

“是谁?”他怒问。

“倘若臣妾知道,就不会哑巴吃黄连。”宁晓露阴毒地笑,笑容灿烂,仿若春光明媚,“陛下用情如此,得到了什么?臣妾的下场便是陛下的下场,遍体鳞伤!万劫不复!”

话音方落,她便一下子蹦起来,朝墙上一撞,快得出奇,众人皆来不及阻止。

在所有震惊的目光中,她软软地倒地,雪白的墙壁滑下一道鲜红的血水。

徐太医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说已经气绝身亡。

墨君狂吩咐宫人把尸首拖出去,宁氏一族流放云州,灵儿等宫人先押下,再行定罪、判刑。

水意浓看着宁贵妃的尸首被拖出去,感慨万千。

撞墙自尽,血溅当场,想必是生无可恋才会死得这么激烈。

宁贵妃不承认的三项罪行,只怕是别人趁机下毒手,嫁祸给她,如此一箭双雕,很高明。

审判结束,大堂只剩下五人。墨君狂站起身,面色有些回暖,问徐太医:“意浓没大碍了吧。”

徐太医笑道:“微臣为皇贵妃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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