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变化（2/2）

王夫人来到后堂坐下，与唤来的女儿们、大儿媳、嬷嬷们正说笑时，在丫鬟来报中，王夫人得知张雨婷来了。

待一脸端庄的张雨婷坐好，王夫人并使了个眼色。

发现张府的人纷纷告退下去，随张雨婷而来的宫女，见到张雨婷微微颔首，也连忙告退下去。

后堂只有两人之时，王夫人叹道：“郡主的婚礼近在咫尺，你应该留在宫中”。

张雨婷此刻虽恢复到往常那样的神情，但仍话中有话地回道：“我回来，王宫知道”。

王夫人猜到雨婷话中的意思，是徐王妃让她回来，虽然她不习惯雨婷这种需要去猜的说话方式，但她知道明白雨婷在宫中，惟有如此才能得以万全。每次雨婷从宫中回来，她都得过度一下，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性子，所以王夫人只得微微颔首。

张雨婷关心地问道：“听说祖父下月初，就得率军至甘肃”？

王夫人点了下头，向张雨婷问道：“王爷将出征的事情，公示出来了”？

张雨婷摇头地说：“还没。但王爷在祖父离宫回府后，就令王宫长史葛诚会同北平布政司，去准备三万军马的粮草”。

王夫人略显不满地道：“去甘肃，怎么要咱北平来筹集粮草”？

张雨婷知道王夫人为何会不满？那是因为当年辗转于大漠各处之时，王夫人深受缺粮之苦。以至于官宦小姐出生的王夫人，从之前的对钱粮并不在意，变成了现在这种只进不出的心态。

用王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只有过了苦日子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张雨婷微笑地说：“调令来自京师。防患帖木儿来攻，是整个大明的事情。咱们只是先行筹集前期的粮草，海运过来的粮草、军械、冬衣，现在也正在赶往海津镇（天津）的路上”。

基于儿子现正在变成兴和，丈夫又即将带着幼子赶赴甘肃，王夫人虽然在财务过得想了，但还是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不可能不担心，自己的丈夫与儿子的安全呢？

张雨婷能看懂王夫人此时的担心，她笑着说道：“二叔之前在宴席上与世子交谈时，世子问他行军作战时怕不怕”？

见到王夫人看向自己，张雨婷微笑地接着说：“二叔说行军作战如同狩猎，技艺高超的猎人，不会让自己成为自己猎物的猎物”。

听到雨婷这么说，一直认为丈夫与儿子是这天底下狩猎本领最高的王夫人，不仅脸上浮出笑意，眼神中更流露出自豪。

放下心事，王夫人想到丈夫睡前对自己说“祸从口出”那话，在她又不想在京师由二儿媳做主安排之下，她便对张雨婷道：“祖母老了，有些事情也安排不过来了。”

“之后去京师，陛下赐你二叔那府邸，哪些人可以住进去？就由雨婷来安排”。王夫人接着吩咐。

张雨婷也习惯了自己来做主家中之事，所以她立即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当张雨婷意识到李丽质比她更应该来安排何人入住之时，她才向王夫人问道：“祖母，听说二婶回来了”？

看到雨婷先是答应了自己，才想起自己的二儿媳，王夫人满意地说：“见丽质有孕在身，我就让她先歇息着”。

张雨婷闻此，笑着说：“若是祖母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可否让家里的娘儿们都进来说话”？

对此，王夫人自然同意。

张辅再次收到燕王来信已是九月初二，心中只有一个命令：“若撒马尔罕来归的亦剌思，此刻在兴和，令他立刻赶回北平；若不在兴和，待他一回到北平，就令他立即赶往甘肃”。

亦剌思现在兴和，张辅虽然不知道燕王因何具体的事情让亦剌思回去，但张辅知道燕王对亦剌思肯定有更重要的任命。

何人能接替亦剌思？苏火耳者、火真是副总兵，不能让他俩去充当斥候队长；款台、童信、麻子帖木儿、猫儿、亦赖冷蛮更擅长于沙场对决；宋瑄的蒙古话水平，仅限于能听懂；也只能是有勇有谋的薛贵了。

于是想后，张辅当即令人将亦剌思与薛贵叫来。

由于亦剌思对汉语不太熟悉，因此三人的交流都是蒙古语。

当亦剌思与薛贵听到张辅说，燕王对亦剌思另有更重要的使命，由薛贵顶替亦剌思充当斥候队长时，亦剌思与薛贵都很高兴。

张辅知道，亦剌思的高兴在于燕王将有更重要的使命赋予自己；而薛贵的高兴则在于他很清楚斥候不但军饷最高，而且缴获也是最多的。一直缺钱的薛贵，很羡慕赛哈智从不缺钱的生活。

见两人都很兴奋，张辅待他们交接完后，并让他俩各干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