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2/4）

经纪人骂了一声娘，他不怕陪着章曼重头再来，但是章曼自己都没了东山再起的信心，当章曼的倔劲用在了这种地方，他才真的觉得无力。

章曼深深吸了一口烟，对经纪人说道：“你先出去忙吧，该解约解约，该赔钱赔钱，剩下的钱再说吧。”

经纪人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章曼身边，可也看出章曼似乎是有话和聂子桑说，而且现在的确很多烂摊子需要他出面处理，他犹豫地再三看了看聂子桑，还是咬牙出去了。

聂子桑看向章曼，他也觉得章曼有话跟他说，但也不知道章曼到底是要说什么。

章曼看向聂子桑，似乎想透过聂子桑看见什么人，但又实在看不出什么，说道：“你真的跟你师父不像，虽然我见他时他比我大上十几岁，但却清隽如竹柔若春风。”即便是如今狼狈的场景，章曼在提起玄清道人的时候依旧是带着满是爱意的眷恋，不如说正是狼狈成现在的样子，她才敢将自己的真心从层层的伪装中剖析出来，只为了想再看看能让她坚强和依靠的人。

章曼：“我同你师父相识和分别不过短短的两个月，他要清修要济世要寻无上大道，可我不甘心过清贫的日子，清贫的日子我过够了，我只想受人追捧大红大紫，为了这个目的我和人换了命，甚至愿意为此出卖我自己，自然不可能为了你师父而放弃的，所以我跟他分了手，走上了我的独木桥。”

章曼忽然看向聂子桑，问道：“那两个月里我将最干净的自己给了你师父，那之后到现在你知道我爬过多少人的床吗？”

聂子桑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你猜不到，毕竟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章曼也并不指望聂子桑能答出来，自问自答往下说着：“那些臭男人只是我往上爬的石头，你也不会记得这辈子踩过多少踏脚石的，不过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师父，我主动勾引了一个心怀大义的道人，却也是我主动糟蹋了这段感情，所以我本没什么脸问你这句话的。”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我的私心，此时此刻我依旧不想死，哪怕将来已经注定，我还是不想死，但我又想得到一份慰藉，所以我还是想问你。”章曼的双眼中燃着那么一丝希冀，但更多却是觉得自己希望必定会落空，她问道：“你说是玄清让你来保护我，那他有没有让你给我带过什么东西？”

聂子桑不是个会伪装的人，就和被有琴氏点破时一样，他下意识便握紧了口袋中的锦囊。

章曼却是个人精，见状哪里还会猜不出玄清果然让聂子桑给她带了东西，就在聂子桑的口袋里，章曼豁然站起了身，激动得两颊绯红，却又惶恐地觉得此刻自己狼狈不堪，连头发都不曾好好梳理。

聂子桑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即便之前对章曼有再多的轻视和不满，见她如今这模样也生出不忍，这份心软终究是让他拿出了师父的锦囊，锦囊朴素无华，绣着一个太极图纹。

章曼怀着难得的小女儿娇羞接过了锦囊，却又生出近乡情怯的犹豫，久久不敢打开手心上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