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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段采南,秋葵恨不得立即将他头打烂!
不过理智还是告诉她,此刻并非是此人的对手,且卫兄他们都被此人掌控在手中,她可不能冒险,便出声问:“你又要搞什么阴谋?”
段采南继续弹琴,语气十分委屈说:“神女大人可冤枉了采南,若非采南请神女大人前往清月楼,将五十年前的梁永安送到神女大人面前,神女大人又何以能化险为夷,让临江这一众武将相信你并非妖女?”
没想到,此人竟将临江城发生的所有事了解得这般清楚。
“你到底要做什么?”秋葵质问道。
段采南微笑,“都说了是奉广目大人之令,前来给您送礼!”
“你上次送个梁永安,差点让临江城翻了天,今回又要送个谁来?”秋葵眼中无不是防备之色。
这白衣翩翩公子哥儿倒是雅致极了,始终面带微笑耐性之极。
“广目王给神女大人备了一份大礼,采南人微力薄,不便带在身上,明日神女大人便派几个稳妥之人,去城外的云烟观,那份大礼就在香炉下面,挖深一些!”
秋葵根本不想听什么大礼,只警告他:“赶紧将我卫兄他们放了!”
“神女大人真是心急,这不是想单独与你说说话吗?”
说罢,他又补充一句:“对了,神女大人之前身边所带的那位童子已回去,此童子可真是个奇妙之人呐,采南很是喜欢!”
秋葵心头一惊,暗自猜测,他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段采南还关心的问:“此去神女大人是要对付孙毅德吧?”
“你休得从中作梗!”她警告。
段采南摇头,“其实孙毅德并非鬼灵之物,他就是孙毅德!”
秋葵皱眉,“不可能,我才从阴间回来,真正孙毅德在哪儿,你别想骗我!”
见她不信,那边微微一笑,停止抚琴。
卫临渊等人相继清醒过来,好像并未发现自己有一时失去神智,继续朝太守府去。
再看屋檐下,段采南已没踪影,秋葵竟没觉察此人如何离开的。
她未将段采南之事告知卫兄,她发现,似乎段采南并不是与勾魂人一路的。
勾魂人要她奶奶留给她的凤家之物,且勾魂人背后还有个神秘女子,此女十分厉害,她隐隐感觉那女人与她凤家先祖有何渊源,因为当初,王祥亥养红姑时所用的,正是凤家的养鬼符。
另外,那女人帮梁永安换命时,所用续命鬼,很像凤家养鬼术中的鬼灵。
只不过,她所掌握的养鬼术并不多,所以无法确认。
若她猜想是真,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都五十年了,勾魂人还与当年一样年轻,那女人又是否还活着?
“小秋葵,你愣着做什么?走啊!”已走出去老远的卫临渊回头见她站着不动,轻声喊她。
太守府,天色一晚,萧岱易等人见他们全都回了来,松了口气。
不过,和快见秋葵走在最后面,也不知何因,心头存疑,赶紧跑宁夅跟前,小声询问:“那个凤秋葵……”
宁夅让他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更萧岱易与诸位将军到太守府宴客厅,有事要议。
到了宴客厅,众人请孙老将军与卫世子上坐,他们则坐于两边。
秋葵进门时,果然见凤初守已回来了,这胖子一见她,就十分开心的攀在她肩膀上说:“凤初守方才去与那个弹琴的人聊了会儿天,你应见过他了吧?”
“嗯。”她告诉他,景荣被招回去了!
凤初特开心的说:“那个跟屁鬼终于走了!”
宴客厅还有事等着处理,秋葵也就没和小胖子多说,她请大胡子去准备些清香,再画几张符贴在门上。
此时,厅中所有人都已落座,因宁大将军说有紧要之事宣布,但久久没开始,上方坐着的孙毅德有些不耐烦,出声问道:“夅儿,你说有重要之事要向大家告知,是什么事?还有外面的凤秋葵,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下午可都是亲眼见了凤秋葵行凶,后来宁夅带人去追,再回来时,几人却似乎冰释前嫌,大家心头疑惑,早就等不及了!
也是此时,秋葵带着小胖子走了进来。
宴客厅中哗然一片,是因秋葵在外头点了香,贴了符,正好酉初,殿中这些血气方刚的军将们,也可清楚看见趴在秋葵肩膀上的凤初守,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长得十分灵巧可人,这一看,就不是个凡间小孩儿。
秋葵还是那双赤红眼睛,诡异中带着一丝从容。
“这……这……”
宁夅起身安抚道:“诸位将军不必惊慌,对孙泊孙都督之事,凤姑娘有话要说!”
大家看宁大将军都松口了,也就没再说反对之言。
秋葵不说废话,她恭敬站在厅中央,与诸位将军拱手作礼,提前提醒道:“接下来秋葵要做之事可能会引起诸位不适,大家请不要惊慌!”
话毕,她分别掏出两个魂袋,将红姑与梁永安同事放了出来。
众将哗然,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退避,随后看宁夅安坐,又硬着头皮坐下。
秋葵问梁永安:“孙都督,在此的,皆是你生前的同僚,他们皆因你之死迁怒于我,你此刻有什么需要与他们讲的吗?”
梁永安最初本不愿开口,是因曾与黑衣女子有过约定,但如今,有关他曾经的事,秋葵已全部知晓,他也是个死人,便再也无什么可以失去了,沉默过后,鼓起勇气道:“我……原名叫梁永安,是一个早在五十年前就已死之人……”
众将再次惊叹。
他将他家被山匪所杀,他如何用换名鬼给的一条命残杀了心爱之人的故事讲出来时,整个宴会厅中之人都沉默了!
原来,孙泊这条命,本来就是五十年前红姑的。
五十年后,这条命又换给了红姑。
他跪在浑身散发着哀怨气息的红姑面前,希望得到红姑的原谅。
红姑再一次听到她爱了一生的梁郎讲述他们曾经的故事时,浑身止不住颤抖着。
“梁永安,我等了你五十年,即使我化身为厉鬼,我也未曾想过,是你害了我,哈哈哈,我真恨呐——”
她发黑的手长出利甲,像在清月楼时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脖子。
主要她轻轻一用力,他便将在她面前魂飞魄散,以洗清他欠她这一生的债。
梁永安没有任何挣扎,他甚至期望可以为自己曾欠红姑的以这种方式赎罪。
“杀了我,你便可以忘了所有恨,不被怨气所控,这是我梁永安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杀了你!我杀了你,就像你曾经杀我那般!”
红姑怨气浮起缠绕着他们的魂体,在宴会厅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风圈,在风圈之外的大活人纷纷受其影响,用袖子挡住脸。
唯有秋葵几步来到红姑身后,她将手轻放在红姑肩膀上。
红姑回头看她,像在挣扎什么,她问:“主人,杀了他,奴家便可了结这五十年的夙愿了吧?”
“你想如此做吗?”秋葵问她。
“我……”
“你恨他什么?”
“我恨他欺骗我,负我,杀我,我恨他让我变成厉鬼,这副模样,我恨了五十年了,五十年啊……”
“他是该死,你也该杀了他,用他之魂命,救赎你这到怨恨的灵魂。”秋葵停顿了一下,轻声问:“可杀了他,你真的就能得到救赎吗?”
她从不认为,救赎是将伤害自己的人碎尸万段,就可得的。
红姑从她的话中,像得了了某种启发,她转过头去,看见手中的梁永安艰难的模样,她脑海中又突然出现他们初次在醉仙楼时相遇的场景,她哀怨念道:“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梁郎,你说过,若有来生,带我去江州看雪梅,还作数吗?”
梁永安听到这句,如孩童般哭得泣不成声。
“若有来生,你还愿意与我去看雪梅吗?”
红姑痴笑,“我再无来世了!”
梁永安又闭上眼,等待红姑送他魂飞魄散。
可红姑却久久未动手,最后,她松开了自己的鬼手。
卫临渊不懂,问道:“颜红,他害你惨死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你难道还放不下当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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