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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结物语 第一话 全歌·人鱼(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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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高中时代一直堕落在最底层的我来说,这果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形容。

“哈哈哈~这可真好笑呢。就是那个吗?就好像在喊着反权力的期间,不知不觉就成了掌握权力的家伙那样吧?”

妹妹一边大口大口地摄取着比我高一倍的卡路里,一边自作聪明的打了个比方——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妹妹身高比我要高出一倍(不,还是太夸张了,实际上只是比我高二十公分左右),本来基础代谢就很高,而且现在正作为生活安全课的警官活跃在第一线,所以需要摄取的卡路里自然也跟我有着天壤之别吧(这一点的确是没有夸张)。

现场的警察吗?

唔唔——

实际上我想参与的反而是偏向那一方面的活动……但是周防小姐所说的“人就只能成为自己能成为的存在”,我已经从妹妹的社会性中得到了深刻的实感。

我不能成为妹妹,妹妹也不能成为我。

“不过,像老哥你这种会在冲动和感情的驱使下行动的人,应该是不太合适做现场工作的吧?坐在桃木桌子前摆出尊大的模样才最适合你吧。”

“被妹妹这么说的话,恐怕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恼火的台词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在冲动和感情的驱使下揍你一顿呢。”

“噢,那要不就久违地大战一场吧?牙刷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哦。”

“算了吧,这只是年轻气盛。”

而且今天我可是到了现场啊——我弱弱地提出了这样的主张。

是精英分子的主张。

“幸运的是,风闻科并没有把我晾在一边,而是好好的把我派上用场。还带着我去现场,也没有对我诸多排斥。”

“是吗?不过那个课本身就像是被排斥的对象啦。或者应该说是没人敢碰吧。毕竟是来自上头的斡旋,在署内也总是流传着莫名其妙的传闻啊。”

那才真的是谣言吧。

也就是卧烟小姐求之不得的事情。

“要是来生活安全课的话,我就可以作为前辈好好关照下老哥了嘛~”

“如果要遭受那种残酷的对待,我宁愿去别的职业算了。”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可不想被她以那种方式来实施年轻气盛的报复……但是在另一方面,我却在心底里怀着“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的想法,不过这当然是要保密的……并不是依靠父母的有力人脉,而是依靠能干的妹妹的人脉来顺利度过研修期间该多好啊——我就是在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这确实是幸好没有兑现的非常差劲的如意算盘。

“话说火怜,你刚才说莫名其妙的传闻,那么你对风闻科到底有什么具体的理解啊?”

明明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年龄也超过了二十岁,我究竟还要用昵称称呼这个妹妹到什么时候呢?我一边这么想一边问道。

好多次都想改口,但是终究没有改掉。

“嗯~我听说对本地域流传的不安稳的传闻进行验证就是主要的工作啦。就是说要在事件发生之前将问题解决……像是在落得悲惨结果之后残留着类似‘明明事前有商量过的呀’这样的后悔也是经常有的事情。听说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而设立的就是风闻科……并不是解决事件,而是在事前解决问题。但是,有很多人都是反过来理解的哦。还说证明事件性的不存在就是风闻科的工作呢。”

原来如此。虽说总算是没有流传着怪异和妖怪之类的传闻,但似乎也并非是彻头彻尾的秘密部署,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也都是相当接近真实情况的传闻。

正在以合适的速度逐步接近真相。

这是一次尝试吗,让这一带的大众也逐渐开始接触怪异谈的尝试。

在参加研修的时候,四年后重逢的卧烟小姐曾经这么说过——我当时也不知道有多少认真的成分,但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在这件事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认真。

“隐居的专家们向公共组织转移的时期到了。小历历——不过正如过去的阴阳师所说,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回归原点啦。”

不,就像周防小姐也说过的那样,这并不是现在才提出的事情——那个人其实早就开始安排着这样的计划了。

比如说对警察厅这样的官方组织的切入方式,也的确很符合她的风格——并不是说服组织的高层,而是通过和与怪异打过交道的人成为“朋友”,以自下而上的方式渗透到组织的内部。

在自己送进去的人才掌握了相当程度的地位后,就开始从真正的意义上推动计划的展开——所以,我在这个时候进入警察厅研修,想必也并非单纯的偶然吧。

这种并不是从本部入手,而是从地方辖区开始渗透的做法,也跟在黑白棋中占据角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走到哪里也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吗。

当然,如果说正因为考虑到这样的投资意义,卧烟小姐当年才会向高中三年级生的我给予百般关照的话,虽然不是学周防小姐说话,但我也同样有着许多必须报答的恩德。

至少在这四个月里,我还是应该努力贯彻自己的职责吧。

尽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

而且在高中时代让她看到了那么多丢脸的一面,现在当然也有着想通过表现自己来挽回颜面的意图。

“然后呢?老哥现场是哪里呀?而且话说回来风闻科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工作嘛?”

“那可是搜查上的秘密——不过也不算是吧。”

如果有事件性的话,就算对方是警察,就算对方是妹妹,我也还是要保守自己应该保守的秘密吧。但我现在所担当的案件,却是以证明其中不具备事件性为目标的。

作为充满开放气息的这个科的一员,就算全部说出来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或者应该说,这也是很有必要的了解情况的一环——虽然把工作带回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但是跟我不一样,在十几岁的时候完全属于室外活动派的火怜,应该也到那条河附近玩过吧。

就向她打听一下当时的情况好了。

“火怜,在我就读的直江津高中旁边有一条大河,你知道吗?”

“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哦。”

“真令人怀念啊!”

那是以前我经常听到的台词。

说起来,火怜跟羽川的关系也很亲密呢。

“不过最近就没怎么联络啦~虽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哥你现在也还有联络吗?”

“嗯~这个,偶尔吧。最近的话……嗯,并不算太频繁……”

因为一说起羽川的话题就没完没了,我也忍不住想要沉浸在那种怀念的感觉中。“那么这是你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事情?”我还是转回了正题。

“是我知道的事情啦。话说我们课上次还一起去那里钓鱼过夜呢。”

别说是十几岁的时候,现在也完全是室外活动派。

也太活跃了吧。

虽然已经没有再直接穿着室内服装外出,但在家里毕竟也还穿着运动服。

而且依然保持着与学生时代无异的社交性——实在是令人羡慕。

话说居然还能钓鱼啊,那条河。

的确我白天潜下水底的时候,也看到了大鱼在游动的影子。

“那条河据说连续发生了多宗水难事故。小孩子接二连三地在那里溺水,还流传着奇怪的传闻。对这些传闻进行验证就是我的首项工作了。”

“嗯~水难事故吗那?这是‘不知道的事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露营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呢?”

“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在几个小孩子溺水过的地方开开心心地钓鱼什么的,也太不严肃了——要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话,人就什么也没法做了。虽然在溺水者当中还有人至今依然昏迷不醒,在这方面或许的确应该顾忌一下,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要能毫不犹豫地下决断。

“那么火怜,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迹象?”

“奇怪的迹象?”

“嗯~……比如说容易溺水的位置,容易踩不稳脚的地点……在露营期间,有谁身体突然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毕竟这个案件内容本身就很暖昧,所以相关的疑问也只能以这种含糊不清的方式来提出——对保持着直来直去的性格长成大人的火怜来说,这大概还是有点难以理解吧。只见她一脸困扰地抱着手臂说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啦,我们都玩得非常开心啊。”

“是吗……那么作为参考,你就再告诉我一件事吧。参加那次露营的成员就只是同事吗?没有谁带着家人去吗?也就是说——带着孩子去的前辈之类的。”

“嗯?没有哦。全都是大人啦。”

这样啊。

那么,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果然溺水的就只是小孩子吗?

我回想起忍说过的话。

“在五件当中有四件都不是事故,而是事件。”——明明说得如此具体,可是无论我再怎么追问,她也不肯告诉我更多的细节。就算用最喜欢的甜甜圈来诱惑她也无济于事。

看来忍也有着她自己的原则。

并不帮助别人,而是仅帮助我的原则。

虽然风闻科的各位似乎都基于我能跟怪异沟通这一而对我加以重用,但是照这情况看来我恐怕是没法回报大家的期待了。

说起来,五人当中的三人都证言说自己被“看不见的手”拖进水里来着?除了昏迷不醒而住院的一人之外,就是四人当中的三人——反过来说,这就意味着四人中的一人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证言。

假设忍所说的“五件当中有四件都不是事故,而是事件”没错的话,那么五件当中就有一件不是事件,而是事故——那会不会就是四人当中没有看到“看不见的手”的那个孩子呢?

这么说的话,我反而开始对那个孩子的证言感到在意了。

有没有看到“看不见的手”什么的,虽然光是这样的说法就已经很奇怪,不过怪异谈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

不因为“那是小孩子说的话”而掉以轻心,而是要进行认真的验证。

虽然已经发了报告邮件,等吃完饭后我就再重新把这个方针告知周防小姐吧。

并不是说要沿袭旧瓶装新酒的比喻,但这方面还是遵循古风的专家做法,亲自去跑一趟吧——虽说是传闻,但有时候光听别人转述也是很难得到正确理解的。虽然这也好像是钻牛角尖似的细细追究“朋友的朋友”是谁那样的恶劣性格的体现……

“什么啊,老哥。这么努力干活~虽然我明白你很向往现场工作,但是研修期间什么的,只要悠悠闲闲地度过就好了嘛。”

“毕竟难得回到了本地,我还是想在这里发挥一下本地人的优势啊。”

“你明明连那条河的存在也不知道嘛。比起这个,你怎么不去找以前的朋友见见面?虽然羽川姐姐和月火都去了海外,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见的人了吗?”

羽川的海外和月火的海外,在意思上应该存在着很大的区别吧……不过说起来,我周围真的有很多人都跑到海外去了呢。难道我的高中时代都充满着在日本无法得到正面评价的才能吗?

这个就姑且不提,说起想要借这个机会见见面的旧相识……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啦……虽然现在也没什么改变,但我以前毕竟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不擅长与人交往的人啊。

交朋友会降低人的强度。

是这么说来着。

虽然这也是我疏于人情的表现,但也有一些是虽然想见但还是会觉得尴尬的人物。

而且很多。

这么想的话,我就更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度过的青春时代是有多么的不堪。

尽管早就有所自觉,不过现在是重新确认。

见面的话搞不好还会遭到“你这个权欲熏心的家伙”之类的鄙视……心里也有着这样的被害妄想——论如何也难以到达“衣锦还乡”那样的心境。

“也对啦。话虽如此,至少也去跟神原见一面吧。那家伙现在是做什么来着?我只知道她成功考上了体育大学……如果顺利的话,现在就是四年级生了?该不会像月火那样中途退出了吧?”

“那个人现在正为了当doctor而努力呢。”

火怜给出了答案。

是吗?说起来,这个妹妹跟神原的关系可是比羽川还要亲密来着。

因为都是体育系的性格……对了对了,本来就是我介绍她们俩认识的。

还有过那样的事情呢。

真让我感慨万千。

“哦~是doctor吗?那么说她就是为了取得博士学位,而以研究生院为目标,又开始进入应考复习了吧?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本来就很争强好胜……”

“啊啊~不是咧不是咧,老哥。”

不知为什么,火怜以关西口音对我的误解做出订正:

“我说的doctor并不是指那个doctor,而是另一个doctor啦。”

“是哪个doctor啊?”

“医生的doctor。”

“医生?”

005

就算说要跟过去的知己叙旧,我毕竟也要在老家逗留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心里总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这样的想法也更进一步助长了我的薄情寡义)。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不可思议。第二天我就在出乎意料的状况下,跟高中时代的后辈·神原骏河重逢了。

从第二天上午开始,我就和周防小姐一起,依次走访溺水的孩子们的家,重新向他们了解情况——很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出什么成果。

只不过是对已经知道的事进行重新确认而己。说看到了“看不见的手”的孩子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主张,说没看到的孩子也同样强调自己绝对没有看到。

能听到当事者亲口说明情况,要说成果也勉强可以说是成果吧(虽然向小孩子打听情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在这方面周防小姐的确很有一套)——只是,我们既然已经见过五人中的四人,那就顺便连剩下的一人也见一见吧。

尽管因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无法交谈——

“光是跟当事者见一见面,也有可能会带来转机。”

对于周防小姐的这个提议,我确实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我们买了探病用的花束,就朝着最后一人(话虽如此,那孩子据说其实是在那里溺水的“第一例”)所在的医院走去。

“噢噢!这脚步声果然就是阿良良木学长啊!”

在前台忽然听到了这样响亮的打招呼声音。

毕竟是在医院内,她当然没有像高中时代那样以超高速度向我跑过来。但是我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如假包换的神原后辈。

她似乎又留起了长发,现在是长及腰身的长直发型。

而服装则是护士打扮。

咦?根据我的情报网,神原君应该是以医生为目标的吧?

难道是sy?

“是兼职啦,兼职。也就是临时工。只不过是协助处理事务工作而已——并不是护士。但是如果不打扮得像个样子,就没有职员的感觉,容易惹人误会。这都是医院的方针了。”

的确,她既没有戴着护士帽,仔细看只是在衬衣上披着一件开襟毛衣而已……虽然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容易惹人误会,不过这大概也是一种仪容规程吧。

而且我也被吩咐过,研修期间必须穿西装打领带呢。

“那么……是兼职?”

“嗯,我得自己赚学费才行。毕竟我也已经过了二十岁,爷爷奶奶都没有再给我任何资金援助了。”

我还要自己付房租呢,神原挺着胸膛说道。

虽然这种完全不把前辈当前辈看的尊大态度从以前开始就没变过,不过在这方面她的确是有资格感到自豪的吧——毕竟我直到大学毕业为止都是靠父母支付生活费的啊。

总之,虽然她那种快活的氛围和精神奕奕的态度(还有尊大的态度)都跟高中时代毫无二致,但理所当然的是,二十二岁的神原骏河充满着大人的气息——当然碰到她正在工作的场面也更进一步加深了这一方面的印象。

我明明想着她现在还是个学生啊……

我顿时感受到强烈的被领先一步的感觉。

“怎么了,阿良良木君。是熟人吗?那么我就先过去了,你待会儿慢慢过来也不迟。”

“啊,不,周防小姐……那个,可是,现在毕竟是工作时间——”

“没关系,没关系,对我们来说交流也是职务之一,你要好好珍惜乡土关系哦。”

周防小姐以不容反驳的态度把我留在原地,自己却快步朝着住院的那个孩子的病房走了过去——真是个既值得感激又强势的前辈。

“抱歉啦,神原。你明明也是在工作时间啊。”

“不,我可不介意哦。现在正好过了早上的高峰期,我也刚打算歇口气呢。”

虽然不知道她是说实话还是为了顾全我的感受,但是听她这么说我也稍微轻松了一点。

如果是我所认识的高中时代的神原,那毫无疑问就是前者了。但是考虑到她现在如此勤劳,说不定会是后者的情况。

总之,既然已经被扔下来,我就姑且遵从周防小姐的劝说吧——我和神原移动到了休息区。因为我或多或少也想摆摆前辈的架子,所以我就从自动贩卖机买了果汁请她喝。

“我之前也听说阿良良木学长当了刑警,刚才的美女就是前辈吗?我可不知道你回来这里了呢。为什么没有给我打个电话呢。”

“因为还在忙啦,我本来是打算安顿下来后才跟你联络的。”

虽然就像在找借口,实际上也的确是个借口,但我们还是一边说一边庆祝重逢,拿着铁罐于杯了。尽管我们俩都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但现在毕竟是上午而且还是工作时间,所以还是自我约束了一下。

“我当了警察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我本来以为是火怜——

“是扇君说的。”

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唔唔。

那么说,有关我的情报几乎,可以认为是全都漏过去了。

“我在听说的时候就想,那个人也变得那么了不起了呢。”

“你说的是哪个人啊?”

“就是现在正在这里工作的这个哦。我还以为阿良良木学长已经不会回来了,变成不归之人了呢。”

“不,现在还只是研修期间。之后怎样就很难说了……什么不归之人啊。”

这真的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也毕竟是国家公务员,虽然不是延续职业棒球选手的话题,但自己还是无法决定自己将来的去向。

考虑到其中说不定还包含着卧烟小姐的安排,就更难以确定了。

“神原你呢?为什么是医生?我本来还以为你打算当职业篮球选手……职业篮球联赛,女子好像还没有是吗……不过,也可以考虑实业团之类的……”

“啊~篮球的话,我觉得已经玩够了。现在作为业余兴趣也有继续打,比如休息天和伙伴一起。”

“伙伴吗。”

这是我在大学生活中连一次也没有用过的单词。

那么充实的学生生活,真令人羡慕。

“嗯~不过医生什么的,在人生的大海里,这也算是相当大幅度的转舵了吧?从运动员变成医生的话。”

“不,我从应考阶段已经有这么考虑过了,虽然考进体育大学的确是为了继续运动,但我加人医学部是预先计划好了的。……因为我想当运动医生啊。”

“运动医生。”

这个……就是要防止运动中发生事故和故障,同时协助运动员进行康复训练的医生吗?

啊啊……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理解过来了。

没错,当我还在这个小镇上大学的时候,神原就跟老朋友重逢了——和因为在比赛中的故障而不得不从第一线引退的过去的竞争对手的重逢。

虽然那准确来说并不是故障,但神原自己也同样因为一时无法使用左手而被迫离开球场。难道是因为经历了这些痛苦体验,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这是多么崇高的理想。

后辈简直耀眼得连我也要被净化掉了……

“当年只会整天把欧派和胖次挂在嘴边的那个神原骏河,现在竟然……这真的是催人泪下的感动篇章啊。”

“我记得应该也稍微说过其他的话题啊。”

“那么现在你已经没有再读bl小说了吧。”

“这个我现在也有读。”

是这样吗。

不管如何,她跟被人问起为什么想当警察就只会回答“因为父母都是警察”的我真的是大不相同——这后辈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后辈。

能偶然碰到她真是太好了。

无论现在的神原成长为什么样的人,我也有预感会产生跟现在一样的感受,所以要主动去见她的话,我肯定是会再三犹豫一番的吧。

说起父母,神原的母亲就正是卧烟小姐的亲姐姐。这么说,比起我,反而是神原被作为卧烟小姐的一枚棋子来运用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不存在这种情况了。

两者间的缘分己经断开了。

而且是断得干干净净。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似乎是身为欺诈师的贝木泥舟抢在卧烟小姐之前切断了这棘手的缘分——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做着未雨绸缪的行动啊。

我是不是也能成为那样的大人呢。

“其实也不容易啦,我已经到了灰心气馁的边缘。以后只要能以某种形式跟医疗扯上关系就已经很好了——这样的现实路线也开始纳人我的考虑范围。即使是打篮球,虽然刚才我是说‘已经玩够了’,但那也许只是被唤作超高校级的我在大学水平的对手面前遭遇了挫折而已。”

“…………”

“世界真的很大。我本来还以为世上不存在比战场原学姐更可怕的人,结果上了大学一看,却发现到处都是比她更可怕的前辈……虽然没有比她更让我喜欢的前辈,但也充分感受到了过去自己视野的狭窄。”

“……也对啊,奇怪的家伙真的有很多呢,这个世界。”

我由衷地表示同意。

这种实感,在走出社会后也依然维持至今。

就算风闻科的存在是卧烟小姐的刻意安排,因为吃了“人鱼肉”而变成人鱼的女性什么的,我以前根本就连想也没想过。

因为被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吸过血,我也无法否定产生了某种对自己特殊看待的心理。但是拥有足以将我这种自以为是的心态彻底吹散的经历的人,在风闻科里简直是比比皆是。

这就是即使是以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的天才,按照世界规模来看也同样多得数不清的道理吗。

“无论是奇怪的家伙,还是厉害的家伙。独一无二的怪物,恐怕就只有羽川了。”

“啊啊。”

神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虽然她和羽川并没有太多的个人交往,但在她心目中也应该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吧。

“那个人,还有没有好好活着呢?”

“活着是还活着——好像是这样啦。因为死了的话我应该会收到联络。”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啊?”

听到她的消息后,就更觉得自己现在可不是半途而废的时候了——神原说道。

以羽川作为竞争对手的话,一般来说都会丧失继续努力的积极性。但是这位曾经风靡一时的明星果然是不同凡响。

从干劲上就完全不同了。

看来她并不打算抱着高中时代的荣耀,而碌碌无为地度过余生。

“话说阿良良木学长,你来医院有什么事吗?”

“学长什么的就别再叫了吧,毕竟现在大家都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对我来说,阿良良木学长永远都是我的学长啊。”

“真的是个优秀的后辈。”

在倾吐出发自心底的感言的同时,我心想这也是一种缘分,于是就决定向她打听一下——毕竟是这么大的医院,身为临时工的神原想必也不可能掌握所有患者的情况。但我还是觉得因为昏迷不醒而住院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多。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是为了工作才来的——叫这个名字的孩子,你知道不?”

“啊啊,就是在河里溺水的……不过那本来也应该不是太危险的河流啊。是不是现在的样子跟我以前知道的不一样呢?”

她理所当然地知道那条河的存在。

你也是露营组吗。

虽然我早就猜到了。

“既然有警察来的话,就是判断出其中有事件性了吗?比如说有谁故意让他溺水,或者把他推下水之类的。”

“我的工作就是判断事件性的有无啦。如果没有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既然有人溺水,不管有事件性还是没有事件性,也不能说‘好’呢。……那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我并没有直接参与治疗,所以也说不准。不过看样子好像不太乐观哦。完全没有恢复意识的征兆……就好像被勾走了魂魄似的。”

“魂魄——”

记得河童就专门勾人尻子玉来着。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现在有许多类似的事故在那条河发生。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就要对那一带进行封锁处理了。”

“那怎么行……那样的话我们那帮伙伴以后到底要到哪里去露营啊?”

听她这么说,我内心就不由得涌起一股“干脆马上把那一带封锁起来算了”的怨念。

和伙伴们到某个地方露营什么的,我连想都没想过,以后当然也不会发生。

“这样的话,阿良良木学长,请你想办法避免那样的状况吧……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请求呢。”

“请求的话是无所谓啦,只是我也无法保证能让你如愿而已。毕竟那是公务所决定的事情,我的工作单纯是调查而已。”

“嗯~那么只要到公务所那里请愿就行了吗?”

因为她搞不好真的会那样做,太可怕了。

看来,她那活跃的行动力反而比高中时代有增无减。

毕竟和我不一样,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很多知己好友,说不定也有朋友在警察厅高层做事——我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相识中,竟然真的会有人在公务所工作。

006

离开医院后,我和周防小姐吃完午饭,又再次移步前往事发现场的那个河岸——因为风闻科的职务和普通警察的工作不同,在警察学校学会的知识也存在着难以应用于实际的困扰,不过像这样多次往返现场的话,倒是稍微有点刑警的样子了。

虽然现在也只是第二次。

而周防小姐却似乎打算在这个第二次就解决问题。

“因为手头上还积压着许多案件啦,虽然表面上是冷门部署,实际上也是很忙碌的哦。”

那也是当然的,毕竟是对传闻级别的谣言逐一加以排查,那就跟以少数人展开地毯式作战没什么两样。

先别说什么男劳动力,年轻劳动力和吸血鬼属性,在那之前,我的研修纯粹是在增加了人数的意义上受到重视。··

虽然就目前来说我还没有能回报大家的这份期待……必须好好努力。

“神原——就是刚才的后辈,她以前也好像来过这里露营。但据她所说,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虽然我也无法详细说明,但她在怪异方面也不是完全的外行人。如果水里潜伏着什么的话我想应该是可以察觉到的呢……”

“是吗……不过,住在阿良良木君影子里的小吸血鬼,却明确地说过‘里面有什么东西’对吧?”

“是的,不过她光是这么说,却没有告诉我任何具体的情报……”

“那很好啦,即使这样也算是取得很大的进展了嘛。比起这个,抱歉啦,我刚才那样打断了你和后辈的对话。”

“没有没有,而且我们已经约定了改天再见面。”

不过,这个约定是否能实现就很难说了。

正因为是没有预先约定的偶遇才能谈得那么起劲,要同时兼顾学业和劳动的神原似乎相当的忙碌——大概比我还要忙得多。就算有休息天,我也希望她可以利用贵重的休息天和伙伴们打篮球或者露营什么的。

我可不想因为自己回来而再次缩窄神原那己经变得开阔的视野。

虽然有很多可怕的前辈,但却没有比战场原更让她喜欢的前辈——虽然她是这么说过,但我也隐约觉得那或许也是一种谦虚的客套话。

客套话吗?

如果说那个无礼的后辈也学会了这种顾全别人感受的礼仪,这也许是应该比重逢更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那样的客套,或者说是谦让,却让我产生了某种伤感。

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无礼的后辈什么的,这都只是我单方面的自私愿望。而且这么说的话,我也毫无疑问没能一直维持着她心目中的“尊敬的阿良良木学长”的形象。

永远不变什么的。

而且对她来说,现在也己经到了应该有认真交往的对象的年纪了——神原骏河不可能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时期的高中二年级生。

战场原黑仪吗……

那家伙,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嗯,怎么啦,阿良良木警部补?露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难道是想起过去交往过的女朋友了吗?”

真敏锐啊,果然不愧是刑警。

虽然这与其说是刑警的直觉,倒不如说是女人的直觉吧。

“也不是过去啦,其实现在也还在交往中。从高中开始就一起的女朋友……考上同一所大学,分手了两次,又复合了两次。”

“哟~那么你觉得怀念不是有点不对劲吗?真奇怪,难道在大学毕业后没有同居吗?”

“同居的话在校期间倒是有过一次……不过后来她跑去海外的企业就职了。”

而且还是追随着父亲去的。

虽然我知道黑仪的父亲在外资系企业上班,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被竞争对手的公司录用了——从选择同业的不同公司就能看出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劣等感。现在她作为前途有望的新锐金融交易人,就像要对当年在民仓庄的借债生活实施报复似的,说得夸张点的话就是在推动着世界经济的发展。

在我就读警察学校的期间,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真是的,一个个都那么喜欢跑到海外去。

也太缺乏爱国心了吧。

“阿良良木君你也不是有意要回来自己出身地的吧?明明那样还摆什么爱国者的架子嘛。而且按照卧烟小姐的原则,日本人在海外大显身手反而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呢。要是能建立起像侨民那样的网络,那不是很美妙吗?”

卧烟小姐的最终目标也许就在那里吧——说不定还打算把人才输送到fbi和i5之类的地方——周防小姐说出这样一句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话。

“总之,为了避免关系自然而然冷淡下来的情况,我还是建议你们多联络一下。尤其对警察来说,结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像我这样的,在就职后已经和五六人分过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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