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SEARCH（搜索）（1/4）

CHAPTER01

耳朵后面好像有些冷飕飕的，很不好的感觉。芳一边随着购物中心里的人流向前走，一边皱着眉头。

大概是因为自己目前正身处敌人之中的缘故吧。不，不对。难道是因为自己正在被人追赶？也不对。

如果是追兵的话，早就已经甩开了啊。在完成作为诱饵充分吸引敌人的任务之后顺利逃脱。虽然追兵比预想中的多一些，但幸运的是艾乌里德有着被高山和大海所包围的独特地形。那里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非常适合进行对士兵发动突袭，或者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移动。

因为在途中还顺手“捡”了一台被人闲置的“飞空摩托”，所以在移动手段方面也十分方便。这还是第一次操纵茧的交通工具呢。虽然只是有样学样地模仿其他人，不过最终好歹能够自由操纵了。

关于从艾乌里德到达波达姆的路线，只要能够找到列车的路线就没问题了，所以即便是在太阳落山之后也没有迷路。为了确保不会被追兵寻找到线索，她很快就把那辆“捡”来的飞空摩托扔掉了，选择步行走完剩下的一段路。即便如此，还是成功地在清晨回到了神殿。

只是，没能和最为重要的香草会合。从残留在神殿中的食品并没有被动过这一点来看，她好像还没有回到波达姆。或者，敌人的动向让她产生了警惕并因此躲起来了吧。

“不用担心。无论你逃到哪里，我肯定能都找得到。”

之前做出了这样的约定。必须尽快找到香草，她现在一定十分不安吧，也许在临睡之前还会哭泣。

“因为那家伙是个爱哭鬼啊……”

刚说到这，喉咙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一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了。

芳朝路边的一台正方形机械走去，接着掏出一张卡片。使用方法已经记住了。在这台机械上按下合适的按钮，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种构造，不过却可以马上得到罐装的饮料。

打开罐子的方式也习惯了。虽然形状与古兰·下界的罐子有所差异，但基本上是类似的东西。适应了之后才觉得还是这里的罐子容易开启一些，这样的发现让她感到有些懊恼。

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同时，芳将装在罐子里的那些冰冷液体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刚一得到满足，便再次开始担心起香草的饮食会不会不方便的事情了。

偷来的卡片有两张，所以香草也带着一张。只不过之前并没有试一下她的那张是否能够使用。因为当时只要芳的这张能使用就足够了。

耳边传来鸟类挥舞翅膀的声音。芳反射性地做出了反应，只见一直白色的小鸟逐渐飞远。又是那个吗，她在心里想到，长有一张类似人脸的，让自己稍感到有些恐惧的傻鸟。

虽然外表很讨厌，不过那也许是自己的幸运鸟，因为在偶然得到这张卡片时就曾经出现过那种鸟。另外在从艾乌里德逃跑的途中也出现过，之后很快就“捡到”了被人闲置的飞空摩托，从而成功地摆脱了追兵。

这么说来，也许这次自己又要走运了，大概能顺利地找到香草吧。

芳再次望向人群。香草会不会突然出现呢。她这样想着，将目光投向商店的入口。

“不行啊……”

芳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没在购物中心的话，应该就在海边吧。因为那里有很多穿着类似服装的女性，所以可能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

芳放下手中的空罐子转身离开了那台机械。去海边要怎么走呢，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时。

“喂！空罐子什么的要扔掉才行啊。”

从身后传来的那个声音被她无视掉了，因为并不打算和茧中的什么人产生某种关联。在这里，即便是背朝对方也不用害怕会遭到攻击，这里和平得让人难以置信，大家全都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中。

虽然昨天在艾乌里德见到的那些士兵好像都已经适应了战斗。不，他们看上去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只是缺乏实战的经验吧。

“等一下，没有礼貌的姑娘。”

这一次，声音就在芳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被拉近了。糟糕，疏忽了！芳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对方。

她只是装做转身的样子，随即朝旁边一窜，就这样混进人群中逃走了。只要周围还有其他人，对方就不会开枪。芳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天真。

在艾乌里德并没有见过那身蓝衣服，但那个男的是士兵，一定是这样。无论是拉进彼此距离的方法，还是隐藏自己气息的方法，肯定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刚刚甩掉的那个可能是其中的精英分子。

就这样，芳一直跑到了购物中心的尽头。再继续向前的话就是人群的边缘了。芳跑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转过几个拐角后，快速翻过巷子尽头的那堵围墙。

很快，就连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什么地方来了。不过，好像又一次成功地甩掉了追兵，并没有人追过来。

芳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胸口有些闷。好像跑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必须先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

视野发生了剧烈的摇晃。直到这时才意识到有东西从身后扑了过来。

“你！”

芳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抖掉对方伸过来的手，却根本没用。芳无法动弹，因为不知不觉中她的双肩被人牢牢按住了。

“安静！我们不是敌人。”

就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并非谎言，对方松开了手。

“这么野蛮地对待你，真是过意不去。我叫雷格迪，是骑兵队的……即便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吧。”

眼前出现了一章留着懒散的胡须，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的男子的脸。只不过之前刚刚被这个男子制住，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刚才使出的极为有效的搏击动作，可是在他的面前根本无法还击。大概，这个男子比之前在逃跑过程中遇到的士兵还要强大吧。

“有人想要见你，请你跟我走！”

芳闻言慢慢地站起身来，因为周围有无数的枪口对准了她。只是用目光简单地扫视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包围了。而且，站在可以发动近身格斗范围内只有这名自称“格雷迪”的男子，其他持枪的士兵全都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真是令人讨厌的部署。

很快，双手就被束缚在了身后，眼睛也被东西遮住了。

“这边走！”说话的人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肩膀。

无奈之下，芳只能服从对方的命令。

“如果不这么做，你大概不会乖乖地配合我们。放心，时间不会太长。”

CHAPTER02

她很快就明白了眼睛被遮住耳朵原因——因为要搭乘一架小型飞空艇。在狭窄的飞空艇内部无法使用枪械，这么做是为什么防止自己一旦走进飞空艇就奋起反击。

只是，正如雷格迪之前所说的那样，被束缚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刚一产生飞空艇起飞时所特有的那种感觉，不一会儿就体验到了着陆时的震动。接着就再次感受到让对方自己移动的指示，这段移动距离也并不远。

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之前在某个地方听到过的声音，她立刻意识到这时大门关闭的声音，购物中心和能源工厂的大门在关闭时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辛苦了，雷格迪上尉。”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响起。

刚才雷格迪所说的“有人想要见你”，难道那个人指的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吗？

自称“雷格迪”的那名男子的军衔好像是“上尉”，依稀记得在逃走的过程中曾经数次听到过这种称呼。从其他士兵所说的话来推测，在称呼处于相应立场上的人物时，好像还应该带有其他词语的习惯。

眼罩被人摘掉了。房间里一片通明，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感到有些眩晕。芳眯着眼睛环视周围，之前的那些士兵们都不见了。此时的房间里只有格雷迪和另一位黑发男子，芳只看一眼就知道此人决不能小觑。

“把她放开。”

“可以吗，瑞恩斯准将。这位小姐……”

“没关系。”

他到底想做什么？虽然被束缚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但作为方fǎ • lùn来说却是正确的。此人之所以要刻意违背这一理论，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企图。

芳和黑发男子四目相对。

“你一定有这种想法——对于下界的路希而言，茧的所有人类都是敌人。但是，要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芳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沉默地盯着黑发男子的眼睛。在他的眼神中读取不到任何信息，只有宛如寒冬深夜里的冰冷和看不到底的深邃。

“我是希德·瑞恩斯。虽然是广域即应旅团的负责人，却并非你们这些路希的敌人。”

当然，芳并不是那种无法理解这些话的呆子，所以她大声嘲笑道：“荒谬！敌人中既没有例外，也没有笨蛋。”

“我们的确是守护茧的军人。但是，总不能因为守护的东西不同，而一厢情愿地将我们视为敌人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不想明白，芳在心里暗自说道。这时瑞恩斯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戴在了耳朵上，虽然那东西小的令人不可思议。确实一台茧的无线电。之前在艾乌里德，她多次看到士兵们曾经使用过这种东西。

“是的，娜巴特中校，我是瑞恩斯。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好像正在和某人童话。刚想到这里，瑞恩斯的目光就朝这边望过来。

“……嫌疑犯目前仍在逃亡中，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芳下意识地朝周围望去。

“我这边也是一样。我们将按照计划继续对艾乌里德和波达姆之间的领空进行搜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周围完全看不到人影，却好像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可能是由于芳的反应十分有趣，瑞恩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根据PSICOM和警备军各部队的搜索结果，我们认为嫌疑犯已经从峡谷一带逃走，作为其潜伏目标的……”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我方负责的区域，应该是这样的。然后呢？”

“发现并逮捕嫌疑犯之后，请迅速将其转交给PSICOM。”

“您是说引渡，这是命令吗？”

瑞恩斯说着又瞥了芳一眼，他大概是想说“如果是命令的话我方一定会将其引渡”吧。

“是请求。”

“你们PSICOM的‘请求’就相当于圣府头脑的命令啊。”

他的话中有着挖苦的意思，这样一来也就弄清楚了利用无线电对话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即便如此，自从事件发生已经过去整整一天的时间了，详细的情况仍然被你们隐瞒着。不过能让你娜巴特中校亲自出马，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吧，这倒是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

“实在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通话的对方也是一名让人相当讨厌的女人，这两个人倒算得上是势均力敌。

“这是属于圣府防卫机密的PSICOM管辖事项。”

“你们总是这样。”

瑞恩斯故意叹了口气，然后切断了通话。嘴边的笑容刚一消失，他就转身面向芳所在的方向。

“情况就是这样，圣府军绝对不是铁板一块。”

“圣府军？”

“我们广域即应旅团，也就是通称为骑兵队所隶属的警备军，和刚才那个女人所属的特务机构PSICOM，两者并称为圣府军。”

“无论哪个都是我的敌人。”

瑞恩斯并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而是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命令雷格迪将你带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将你交给PSICOM，我的意图恰恰相反。”

无论是相反还是相同，茧的军人除了抓捕路希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这个男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们对PSICOM的做法抱有强烈的疑问。老实说，我无法赞同他们。”

“所以你们就不是下界路希的敌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谎话吗！？”

如果从刚才两个人在交谈中所透露出的紧张气氛看来，瑞恩斯和PSICOM之间所谓的对立也许是真的，但是这并意味着这名男子站在自己这边。

“无论如何，你都想从我这里获得有关下界的情报吧？”

抢在竞争对手之前下手，独占这份功劳，这是常有的事情。

“很遗憾，我是坏掉的路希。”

男子的目光落在芳的手臂的烙印上。苏醒时那个东西被灼烧成了白色，宛如将脑海中的一切都烧成灰烬般的痕迹。

“无论是使命还是记忆，全都不见了。你们所期望得到的情报也一点儿都不剩，另外……”

“另外？”

芳有些迷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对敌人说。

“我正在寻找同伴，可没时间帮你们的忙。”

虽然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她想要得到有关于香草的消息。有一种情况虽然自己十分不愿意去想象，但是香草已经被对方抓住的可能性并非绝对没有。芳想要弄清楚。对于同伴这个词语，瑞恩斯和雷格迪会做出何种反应。

可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瑞恩斯率先开口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自由的，无需协助我们。如果什么都不想说的话也无所谓。只不过，请让我们来负责你的人身安全吧。”

结果还是这样吗，芳在心里暗想。即便满嘴都是些故弄虚玄的事情，这些人的最终目的还是将我逮捕并监禁起来。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出去了。

“上尉，将她送往居住区。”

“是的，阁下。”

从二人的对话来看，瑞恩斯的身份好像要比雷格迪还高，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更加亲密一些。难道是年龄的缘故吗，不，那种事情无论怎样都好，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喂，请不要伺机引发骚乱，小姐。”

雷格迪嬉皮笑脸地将手放在芳的肩膀上，虽然她很想甩开却无法做到，紧接着又被对方用力地推搡了一下。

“你刚才还喊我小姐，我又不是犯人！”

芳刚一放松，雷格迪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的这一动作似的同时松开了手。

“你应该清楚，如果真的要对抗的话，你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所以还是不要把关系稿得那么紧张吧。”

虽然一点都没有缓和彼此关系的想法，不过如果是针锋相对的话，对方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人。芳轻轻地举起双手，表示接受休战的建议。

门外是一条极为狭窄的走廊。这么说来，刚才那个房间的天花板也低得厉害，与房间的宽阔程度不成比例。之前还以为茧的建筑无论长宽高都有着极为舒适的构造，现在看来好像也并非如此。

“这里连扇窗户都没有。”

过分的憋闷感使得芳小声地嘟囔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雷格迪苦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飞空艇的正中央啊！”

“飞空……艇？”

“这里是飞空艇林德布鲁姆的内部。”

芳用手抹了抹通走廊的墙壁，如果是飞空艇，应该能感受到规则的震动，至少古兰·下界的船都是这样的。可是，从手掌上没有传来任何的震动感。也就是说，这艘飞空艇此时正停靠在什么地方吧。

“你应该什么都感受不到吧，因为飞空艇此时正在惯性飞行中。”

“这艘飞空艇，正在飞行中？”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完全感受不到晃动，不，脚下地板的触感的确是飞行中的船所特有的。只不过，犹豫没有伴随着常见的震动，所以并没有意思到罢了。

虽然此前曾经惊讶于从波达姆开往艾乌里德的列车的超快速度，但是这艘飞空艇的性能明显远在列车之上。想到这里，芳着实有些吃惊。

“这，是船吗？”

芳转过身去，走廊笔直地向远处延伸，接着又转了回来。她发现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无论距离哪一头，都有着相当远的距离。

“不可能……”

正因为之前误认为这里是建筑物，所以当看到这条走廊时会不由地感觉压抑，还会觉得刚才房间的天花板非常低，不过要是飞空艇的话就该另当别论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这一定是一艘大船。”

“是吗？圣府舰队的帕拉美奇亚比这艘船更大呢！”

“我的头好疼啊。”

简直无法想象。古兰·下界的船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不仅仅是船，士兵们手中所持的枪的破坏力也十分惊人。

之间还以为栖息在茧中的鸟兽，还有人类都要比古兰·下界的软弱。当然，虽然知道其中也存在类似雷格迪之类的“强者”，可是茧的士兵们大部分都不堪一击。

但是，茧有着独特的技术。虽然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技术，但是如果他们能够驾驭这一切的话……莫非，自己和香草被一群意想不到的敌人包围了吗……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走廊的尽头，前方是一条楼梯，即便只是走廊的长度就已经相当可观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继续向前走。如果从飞空艇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究竟会有多长的距离。

“你怎么突然变得老实起来了，就在刚才还像是一条疯狗似的。”

“不要把人当成狗来对待。我在思考事情，就是刚才那个想要抢先于你们下手的家伙。”

“那个家伙很麻烦。”雷格迪变得认真起来，“PSICOM的人在波达姆附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你却满不在乎地出现在那里……”

“我还没笨到会被那群家伙抓住的程度。”

“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雷格迪深深地叹了口气：“能够突破能源工厂周边的警戒线，这是你的功劳，那个家伙也承认这一点。但是，为了让你接下来能够暂时逍遥法外，我们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啊。”

“逍遥法外……？”

“我们不能当着PSICOM的面将你逮捕。刚才你也听到了吧？他们要求我们尽快将嫌疑犯交出去。如果这么做，事态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我们改写了监视系统，并在无线电中撒下了弥天大谎，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不知道监视系统和无线电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样，看上去瑞恩斯和雷格迪正在帮助自己逃走，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确不知道。你们明明是我的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于原因，瑞恩斯准将刚才已经说过了吧。我们的厉害关系是一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

与单纯的“不是敌人”想必，这句话明显更容易理解。虽然说到底彼此是仇家，但是在这个基础上联手的话，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好了，这就是你的房间，小姐。”

雷格迪在门前停下了脚步，而芳却完全没有记住刚才是经由什么地方走到这里的。这样一来，即便是想要逃跑也没有办法了，她在心里想道。

“请忍耐一下这里的狭窄。”

虽然只是一件有着床铺和墙边小桌的朴素房间，芳对此却没有丝毫不满。这足够了。

“叫我芳就行了。”

“啊？”

“不要再喊我‘小姐’。”

“明白了。”雷格迪笑着说道，“虽然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一时也没想到更合适的。”

“那样的话，你只要痛快地问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如果问的话，你会告诉我吗？”雷格迪用戏谑的口吻问道。

“大概……不会告诉你吧……”

的确，知道刚才为止都没有自报姓名的想法。只不过雷格迪是个很有实力的男人。即便人会说谎，也不会对实力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