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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急急忙忙急急忙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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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家,梦里。

炒饭、炒面、猪扒饭。

这三个并排放在一起的多米诺骨牌倒了。倒了之后,又被重新放在一次,再次弄到。

我最近在思考,我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艰辛,愤怒,出走。我的行动也像是三个多米诺骨牌一样。这大概是因为继承了妈妈的血统,是这个家的习惯。妈妈一直都按照三拍的节奏生活的。

暑假。七月结束,明天就是八月十号了。是小学的返校日。这一天也许是为了提醒所有人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但是今年我却没有暑假,没有休息,一直在想着离家出走的事情,计划着,并找人商量着……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离家出走,是世俗不太认可的行为。所以都没有找到能商量的人。

而最后我的商量对象,是同班的竹仲君。

竹仲君也对家里抱有不满,想要离家出走,但是他害怕一个人。因为同样的理由,我们决定一起离家出走,并为此制定着计划。计划、施行、然后是之后的事。

说实话,我们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即使离家出走,我也不认为我们能够一直生活在外面。

我还是小孩子,没有能力赚钱自己生活。竹仲君也明白这一点,但是所谓离家出走,也就只有小孩子会这么做,所以才叫离家出走。

我坐在了厨房的凳子上,看着计时器兼时钟上的指针。晚上八点,爸爸妈妈都没有回来。早上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都出去工作了,而迎接我起床的,也只有炒饭或是炒面或是猪扒饭。妈妈做的饭,每一天都是这三种的交替。

爸爸在电力公司工作,妈妈在超市工作。我听别人说,他们都很努力工作,现在已经做到了高层职位很了不起。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咚咚,我用脚跟蹬着地板。桌子下面扬起了灰尘。因为忙碌的工作,妈妈做家务也越来越马虎了。最明显的就是给我做的饭。一年之中所做的东西丝毫没有变化。

虽然学校每天一顿的盒饭让我稍稍有些缓和。但到了暑假这种假期,每天都是早中晚猪扒饭。早中晚炒饭。早中晚炒面。

妈妈自己对吃东西不太在意,所以无论吃多少顿一样的东西都没有关系,这太残酷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超市里打工,我真是想不通,但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我留了一半正在吃的炒面在桌上。把筷子随意一丢,就不管了。虽然这东西已经有些令我作呕,但我还是塞进去了一半。

痛苦、加油,加油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过去明明是如此美味的东西,而现在看到它们就讨厌。这个家也是。

过去明明没有那么开心,但绝对比现在要好的多。

我一个人蜷缩在椅子上,闭着眼。这是一个脸救护车警笛都听不见的安静的夜晚,家里也没有什么声响。最多只是冰箱运作的声音,还有耳鸣声。

安静的就像是气球飘落在了雪地上一样,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

除了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的这个家,如果我不在了的话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没有一个人在,我也不在,没有人会发现的。

就是因为这种含糊不清的想法,我决定离家出走。

升上了小学四年级,我开始觉得每天早上要做广播体操都很烦人。说到底,为什么做操要在早上做昵?这个问题让我很纠结。也进行过很多思考。

但是直到三年级的时候都还有着这个习惯,早上我会因为房间里的暑气而清醒。窗帘遮挡住了从窗kǒu • shè进来的光芒,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满身是汗的我爬了起来。然后想着“啊啊,今天是吃猪扒饭的日子”脑子就觉得非常沉重,更多了份忧郁。好疼、好苦闷、好烦人。

我歪着脸,走出了房间。走廊、楼梯、洗漱台。洗脸、整理头发、伸懒腰。然后换上衣服、穿上鞋子、出门。厨房的冰箱里,今天肯定也放着盖上了保鲜膜的三份猪扒饭。我不想看见它们,所以宜接选择了无视。

肚子里,至今还残存着昨天的炒面,所以身体非常的沉重。做完广播体操回来,也不一定吃得下。留着中午吃吧。

说到底,一大早就吃猪扒饭也未免有点奇怪吧。甚至都没有考虑到要对胃温柔点这个问题。

啊啊,真不想回家。我望着满是云彩的天空,叹了口气。

蝉鸣不断,住宅区里还响着猫叫声,和我一样十分困乏的小孩们也走在路上。大家脖子上都挂着广播体操的卡片,走向了附近保健所的场地上。我也随着大流走着。

我踏着沥青地,走路的声音也保持着三拍的状态。我一直是这样。推倒这三个多米诺骨牌,每一天都是由无数个这样的动作组成的。

猫、吵闹、不在意。热、炎热、受够了。三张多米诺骨牌能表示我所感受到的事物和自身的变化。习惯了之后,意外地发现这种思考方式也挺方便的。思考,麻烦,所以不想了。

但是最近我们家,爸爸、妈妈、我,这三张多米诺骨牌越来越远,到了晚上,大家都擅自倒在了床上。根本感受不到背后有其他多米诺骨牌的气息,有的只是硬硬的床板的触觉。

到达,被超过,变成最后一个。走在保健所外面,昕到广播体操已经开始了的歌声。站在领操台上的大叔向我招手,示意我赶快进去。没有办法,我只能急忙跑了进去。急忙、校门、队伍的最后。其实高年级的孩子应该站在最前面,给低年级的孩子做示范,但我可不想做什么示范。

歌曲结束,指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响了起来。跳起、摇摆、肚子咕咕叫。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肚子不舒服。我的视线没有看着领操台上的人,而是看着他后面的教学楼,就这样适当的活动着身体。

屈伸、还原、休整。弯腰、后面的玩具、没有一个人。侧弯腰、旁边的人、也是同样的动作。领操台旁边有个空无一物的小笼子。原来饲养着鸡的笼子,现在空空如也。在这里上幼儿园的我,很喜欢听这里的鸡叫声。但鸡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掉了。当我得知鸡不在了之后,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虽然想要去想起来,但那会妨碍我傲广播操的。

之后、广播体操从开始到结束、我都非常不认真。就像是没有下水烫过的章鱼的生鱼片一样的动作、虽然被大人们叮嘱了、但却被我当成了耳边风。反正、明天也会被这样叮嘱的啦。

叮嘱、耳边风、再次被叮嘱。难得的、两拍。

广播操结束了之后、要开始敲章了、周围的孩子都一下子涌向了领操台。虽然不能早敲到章,但犬家都很拼命。可笑的孩子们、束手无策的大人们、发着呆的我。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等着骚动的人群全部散去。等待、等待、等待。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却要分开来、不连在一起。

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这些事情我一天到晚都在思考,所以还是不去想了。

说想要离家出走的竹仲君当然也对家里抱有不满。但是,他不满的地方和我不同。他觉得妈妈太烦太讨厌,所以不想呆在家里。这和早就忘记父母声音的我完全不同。

不能太吵。也不能太安静。理想的,让人不想逃走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昵。而这之中,取其均值,然后能够恰到好处地相处的父母和孩子?如果不都是很中庸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家庭的。所以,这样的家庭是不存在的。那么和家人或是对家抱有不满的话,大家都必须忍耐吗?

我原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从过去开始,爸爸妈妈就很忙,看着这样的他们,从前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那时候的样貌、那时候家里的氛围、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鸡消失了一样,我过去的记忆也消失了。

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已经失去了那些还要小的时候的记忆。现在的记忆,像是离家出走这种想法,在几年之后也会忘记的吧。出生、长大、消失。那么这种想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离家出走,等我长大了之后,这样的事无非就是记忆中小小的碎片。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吧。脱皮,然后将皮扔掉了。

小时候的我,渐渐地变成了别的孩子。

“……但是。”

现在我、还想不了那么多今后的事、所以要离家出走。

即便只有几天。如果可以不用吃厨房里那些东西的话,那就好了。

我望着领操台那边大人小孩挤在一起的样子。朝阳从云间探了出来,樱花树上,蝉和毛毛虫簇拥在一起发出了呜叫声十分吵闹。夏日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呼吸,周围也开始骚动了起来。

我比这样的夏天早起了一些,做广播体操什么的果然很麻烦。但是这也最多到六年级而已。

我握着广播操的出席卡,眺望着。

每天都能敲一个章,而这个章像是在证明我是个孩子一样。

结果回去了之后,我也没有吃猪扒饭,而一直看着电视。电视里只有一些毫无意义的节目。当地的电视台,从早上开始重播。这个礼拜的名人是一个折纸的老爷爷,不要说这个礼拜了,这段录像甚至让人怀疑他现在是否还活着,非常的古老。

到时间了,我空手去了学校。今天是返校日,也不上课,所以不需要包。如果有发什么资料的话,就直接拿回来吧。因为不是集体返校,所以我一个人走在炎热的道路上,阳光过于强烈,让我有些后悔没有戴帽子。

走在学校的路上,在去往车站的交叉路口,我看到了背着吉他的大姐姐。那个个子矮矮的,背着吉他的大姐姐一直在车站前唱歌。吉他、锵锵锵、啊啊。那种赚钱的方法也可以列入离家出走的计划里呢,不过效率太低所以还是算了。而且我碰过的乐器也只有笛子。

现在比早上要多了一份绿色,我默默地在高高的天空下走着,走向了学校。

到了学校正门口,我看到了和一个月前没有区别的风景。校工把校门刷成了浓绿色,太过抢眼。田地不再是黄绿色,而是更接近大地的土黄色,大叔驾着红色的机器耕作着,周围一股大地的味道。闻着这味道感觉鼻子有些干涩,甚至有种烧焦了的味道。嘎嘎嘎嘎的声音也很烦人。

正门口站着年轻的男老师,手臂上的皮已经被晒得黝黑黝黑的甚至有些蜕皮,他站在门前被酷暑所煎熬,但还是笑着和孩子们打招呼。脸已经有些僵硬,上面还粘着有些脱落的皮,感觉像是在看恐怖电影一样。因此大家都不太敢抬头和他打招呼,我也是。

因为,要抬头看天空的话,那就会比这个老师还要痛苦。热、讨厌、无视了。

一年级到三年级的教学楼,和四年级到六年级的教学楼是分开的。从两座楼的走廊走过去就能到达另一个教学楼,但很少有人会去别的教学楼,特别是低年级的时候,大家都很怕旁边教学楼里魁梧的高年级生,所以要过去的话几乎可以算是冒险。

如果习惯了的话,就会觉得要去离正门很远的教学楼是件很麻烦的事。心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不重要的事了。心中的想法到底是丢到哪里去了呢,我怎么找都无法再次找到。

在鞋柜前碰到了同班的朋友。虽然是女孩子,但她们两个已经被晒得非常黑了,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着、打招呼、换鞋。因为室内鞋带回家了,所以只能光着脚。

在路上,我和本该与我在一起的两人拉开了距离。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她们俩还很开心的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我,所以我就这样进了教室。比起这种事,现在我想的更多的是离家出走的事。还要想想今天中午到底怎么吃猪扒饭。

教室的门大开着,我走了进去就看到同学们围成了几个小圈在谈笑风生。大家虽然经常在游泳池里见面,但却好像好久没见一样,说话说个不停。但是也有不和别人说话的孩子坐在教室的一角,趴在桌子上。

我看着那些人。离家出走的同伴竹仲君就是其中一员。啊,在了。竹仲君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翻着一本厚重的书。

他好像察觉了我的视线,拾起了头。他微微地笑了,别的人是察觉不了的。说是微微地笑,倒不如说是在介意着什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也稍稍扬起了嘴角。因为不太喜欢被传什么风言风语,所以我们的商量会在返校结束后进行。

和竹仲君讨论的离家出走的话题,马上就要进入施行阶段了。

在第一学期结束前一周我们才开始商量的,竹仲君并没有被晒得很黑。好像还剪了头发,看起短了许多。远看过去,他和其他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从哥哥的房间里拿来了厚重的书,静静地读着这一点,依然不变。

我也走向了教室左侧的我的位置。和放假前没有区别,对这桌椅我没有任何留恋。坐下了之后,我撑着脸看着黑板上的钟。

只有早上八点,爸爸妈妈都去上班7吗?他们早饭都吃了什么呢?如果妈妈有东西忘带了,赶回去拿了的话,看到厨房里的猪扒饭会怎么想呢。因为夏天怕坏掉,所以都放在了冰箱里的三份猪扒饭。明明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但一份也没少,妈妈到底会怎么想这件事呢……突然我肚子有点疼,于是捂住了肚子。

无论是家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有妈妈之间。

也有些事情不说出口是不会了解的。

但是如果知道了彼此的心境的话,会比现在还要别扭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两难吧。

我按着咕咕叫着的肚子,叹了口气。

九月一日。第二学期开学,我也会这样乖乖坐在这里吗?我不知道。

返校的同学都到齐了之后,老师好像是看准了时机一样走进了教室。他和我们打了招呼,说了些自己的境况,里面还掺杂着无聊的笑话,之后我们就集体来到了体育馆。听校长的发言和一些注意事项,全校学生都聚集在那里,简直就像是桑拿一样。一列一列并排站着,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学生们都歪歪扭扭的。没有人站得很直很认真地昕校长讲话。

好热、这种发言怎样都好啦、肚子饿了。这是我三重的痛苦。

站在一边的老师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大开着的门里稍稍有些风吹了进来。虽然校长也满头是汗,但他的声音依然精神抖擞。

老师小时候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啊。

热得出汗了的我,脑海里想着的果然还是离家出走的事。就像是朝霞一样的不安和希望缠绕在我的心头。

离家出走,然后做什么。即使离家出走了,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如果要在外面生活又应该做些什么……把离家出走当作出远门就好77

也不能~直和竹仲君玩,他肯定会带很多书去读的吧。我不能打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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