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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只要活着,就是恋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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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摇晃的电车里,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我许久没有偷书,但一下手却还失败了的那个晚上。

就在几天前,我玩黑白棋的初学者难度完败了,所以就想下手偷书。类似于黑白棋必胜法、黑白棋理论之类的指南书。

平时我都偷的是一些我从来不看的图鉴或是英语原著,因为这些书都是看起来比较容易到手的。只要看到了伸手就拿,花不了多少时间。也因此,这次给我一种非常失败的感觉。

在那个人进来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黑白棋的获胜方法》这本书。就在同时,那个女人握着吉他进来了。

而且浑身是汗,还赤脚的。还气喘吁吁的!我以为是个脑子坏掉的人跑进来了,所以吓了一跳。什么都不敢想了。

把收银台的大叔也吓到了的吉他女,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店里。吉他当然还握在手上,仔细一看,这个人是白天在车站前唱歌的披头士姐姐。不,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中学生这么叫了,所以也就这样叫叫看了。其实这个名字听起来也不舒服的。

吉他女从我身后走过去,我很担心她会挥起吉他揍我一顿。而且她出现的太突然了,让收银台的大叔也注意到正在偷窃的我,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偷就逃走了。最后还是跑着回了家。

这比起黑白棋输给对手(机器)七连败要让人苦闷得多。就好像是在嘲笑我说:“你就这点水平”。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只要有一点干扰就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是我考虑得太多了,那天晚上我把头闷在被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遭遇吉他女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失败了之后,我都没有去过那家书店,不过差不多该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心了。

因为桥那边有个大型书店,所以这里已经少有人光顾。外墙是混着淡淡柠檬色的白色,一角还有着蜘蛛网。旁边电线上贴着某诊所的广告,那家诊所和书店是同一时代的东西,但早就倒闭了。十年多前,我看的还不是漫画而是连环画的时候,这家书店还更加有活力点呢。现在不仅冷清,还惨遭盗窃,竟然没有倒闭,这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我思考着的时候,电车到达了终点。车厢里几乎没有乘客,我睡眼惺忪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右手边的门,门过了好一会才打开。

我从冷空调的吹拂下走进了热气的包围之中,就在走上月台的同时,我浑身就像是被蒸烤了一样。让我不禁联想到了冬天便利店里蒸馒头的机器。身上像是有很多冰冷的孩子的手,习惯了冷气的肌肤,一下子耐不住酷暑,汗渐渐渗了出来。

我把校服的衣摆拉了出来,乘着电梯来到了闸机口。一边找着定期票,一边看着旁边个子很高的老爷爷的头。

我也有一天会变成老爷爷。就像我无法想象那位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一样,我也无法想象自己年老了之后的样子。会不会像爸爸和爷爷一样呢?

通过了闸机口,我再次拿起了薄薄的书包。车站的二楼是特产店,绿色窗口的旁边还有观光引导所。那里贴着县里最重要的观光资源,河流中养的鸬鹚和夏天的烟火大会的广告。现在明明是旅游旺季,但没有人使用这里。

我穿过了土特产店和观光引导所,下了楼。一楼虽然有书店,但我没有在那里偷过书。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技术。书店自动门的里面应该很凉快吧,我一边羡慕地望着里面一边走了出去。

越往下走,感觉越炎热。说实话,我希望夏天是最短的季节。冬天可以穿很厚很厚的衣服,但夏天就算是全裸也很热啊。

一路上路过了面包店、松清、莫斯汉堡,分辨着每一家店不同的味道,我走出了车站。外面等待着我的是蝉聒噪的呜叫声。周围长着又高又浓密的树,蝉也许是在上面飞舞着。天空中没有遮掩物,只有很低的地方飘着淡淡的云彩。

虽然天空很蓝,但不像秋天和冬天那么高。十分沉重。

而且活动着的东西好像只有蝉,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知道这附近的蝉比人还要多就觉得有些恶心。空旷的车站前有一个人弹着吉他唱着歌。就是她。在书店碰到的吉他姐姐。感觉最近很少见到她啊。我瞥了一眼,发现矮矮的吉他姐姐正激情地唱着歌。

如果被她认出来就糟糕了。所以我没有停下脚步,离开了车站,被金色武士像目送着,我走向了书店。决定绕远路回家。

考试也结束了,现在十分轻松,根本没有必要急着回家。

热的就连车都快融化了一样,我走过了车辆很少的马路,即使走在车站前这种繁华街,也觉得这是一条冷清的街道。比起店面,还是铁的百叶窗比较多。

差不多走了十多分钟,我因为炎热而感到鼻子很干涩,然后我注意到了什么。在两旁的老旧建筑物的包围中,路当中停着一辆轻摩。全体都是黄色的,好像是骑了十几年的样子。这和我家那台也挺像的。果然有白色的部分就很招摇啊。行李架上放着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还像是科学的实验道具一样。在我看来,这种古老的旧牌照是好东西。今天偷这个吧。

不过,和书不一样,这么大的东西,偷了的话肯定会被抓的。而且还是无照驾驶。车就这样放在了太阳底下,一会要坐在坐垫上的家伙真是悲哀啊。

就在我这么摸着它的时候,正面的建筑物的自动门大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包着三角头巾的,在制服上披着围裙的女人……这是送外卖用的吧。提盒?外卖箱?宗旨就当是外卖箱吧。

女人的制服和脸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且不说脸,至少制服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没错。在光线的照耀下,她走了出来,发现了车边的我。

在校外很少碰到同校的女孩子,所以我有些慌乱。

这家伙是谁呢。感觉好像是隔壁班的,名字叫……

“那个……秋本?”

“是北本。”

她用食指指着店的招牌。啊,上面写着北本食堂。真易懂。那块招牌已经有些褪色,而且也有些腐烂了。店的外观也长得像是古旧的储藏楼,整体都是和风的感觉,有一种时代遗留下来的气息。

“你叫什么来着。中学的时候好像是一个班的来着。”

北本的食指在空中晃了晃,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大,像是猫一样看着我,让我有些心慌。眼睛也避开了她的视线。

“竹仲……高中我就在你隔壁班。”

“是嘛?啊,制服是我们学校的啊。”

北本好像没什么兴趣地说着,然后走了过来。她推开了我说“让开”,然后把外卖箱放在了行李架上。

不要说认识了,连话都没有说过的家伙站在旁边,北本好像也挺尴尬的。所以根本都没有看向我这边。我也有些尴尬,即使想要离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这种微妙的气氛,比夏天的热气还要麻烦。

“那个……有什么事吗?”

北本因为这种微妙的困惑,表情有些奇怪,她这么问道。我挠了挠后脑勺,避开了视线看着周围,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早就从这种氛围中逃走了。

“不,没什么事。啊……北本,那个,你接下来有什么事吗?”

“啊,嗯,要送外卖。到附近的商工会议所去。”

北本指着右边的拐角,我想不起来那个地方和建筑物,所以适当的摇了摇头。

“打工?还是说,这里是北本的家?”

“对对,是我家。所以要在这里帮忙。而且考试结束了。”

北本苦笑着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用金线叼着的熊猫钥匙串荡了下来。这和我母亲手机上的那个羞不多。

虽然我老妈的那个是熊,不过看来在女性间还是很有人气的。

“穿着制服就要去帮忙,难道忙得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吗?”

“一起工作的人说,这样更受客人欢迎啊。”

“原来如此。”

我往店里撇了一眼。还是看不见里面的样子,里面不会都是对女高中生制服感兴趣的男人吧。结果在这么炎热的外面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里面打足了空调的样子。是另一个世界。

外面贴着招工告示,里面却是异空间和现实的交界处。

“那么,竹仲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来面试的?”

“怎么可能。”

她一边开着锁一边拍着车身。

“是对这个感兴趣?”

“算是吧,有点兴趣。”

我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瘪瘪的C,表示真的只有一丁点兴趣。在同学之中,有这样一个价值观,对某件事情充满兴趣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所以我认为北本也有可能是这种冷淡的性格,然后就这么回答了。

“哼。你有许可证吗?”

北本微微地笑了。刚刚爱理不理的口吻稍稍缓和了点,看来气氛变好点了呢。我看到了她的笑容,感觉自己好像因为热气以外的东西感到有些热呢。因为有点晒黑,所以看不出脸色的变化真是得救了。

“没有。不过在和朋友上商量想去考。”

“这样啊……啊,不好,我得送外卖去了。”

北本稍稍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回应了她,没有挽留北本。她就这样发动了车,戴上了头盔,握住了车把手。

带着头盔的北本骑着车走了。这里人很少,警察也很少。犯罪者和危险人物就更少了。这种空空荡荡的环境和可怕只有一线之隔。

“……啊。”

看着骑着轻摩离开的同学的背影,我不禁出了声。说实话,这声音她听得见听不见都无所谓。应该说没听见也没有关系啦,但我还是喊了出来。

“喂,北本。”

啊,她回头了。好像听到了。那就问问她吧。毕竟是开食堂家的女儿。

“你会做猪扒饭吗?”

看了那个话题,我也问出了这个问题。北本显然对这个问题觉得很意外,她身子转了过来。喂喂,你可是在驾驶啊。

北本像是被恶魔附身的少女一样骑着轻摩,豪放的说:

“还在练习中。”

然后北本的头划了个半圆又看回了前方。然后向右转弯,骑向了建筑物的阴影之中。北本骑着的轻摩的马达声和蝉鸣混在了一起。

“明明还在练习,但还真有自信啊。”

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走过了北本食堂前的大路,一直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回忆着刚刚和北本的对话,发现自己有点不懂装懂,所以非常后悔。

和女孩子长时间交流之后我都会像这样开反省会。然后,发现自己有一大堆要反省的地方,结果就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从中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根本没有进步过。

……但最后还是非常无奈,没办法啊,我撑着额头叹着气。

和女孩子说一会儿话就会脸红,我实在是太青涩了。

那之后,我没有去书店就直接回家了,晚上我一直躺在床上,想着北本的事情,然后过了几秒钟就想将其抛之脑后,因为都是无尽的幻想。但是制服上穿着围裙的北本的样子,像是光照一样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喂喂,你看上人家啦,我这么自嘲到。

“不,没有这回事。”

我这么否定道。说是对她抱有好感,也不过是认识了北本而已。至今为止她都只是作为背景的同学的其中之一而已,所以现在像是跳了出来一样。我只是注意到了平时擦肩而过都不会在意的北本的存在而已。所以并不是恋爱什么的。

而且,高中生喜欢的女孩子并不一定只有一个。大多都是好几个,我想。

说想要交朋友想要交往,然后马上就能得到答案的女孩子,一般高中里都有五六个吧。大家都是这样的吧。一般不会只对一个人有好感。也许只有我是特殊的?

且不说这个,至少我差不多该不去想北本的样子了,将手在眼前挥了挥。手的动作就像是在挥蚊子一样,最后我放弃了,无力的垂下了手,眼前是天花板和电灯。像是蛇爬过一样的天花板,还有两个甜甜圈状的灯。在光芒之中看到许多尘埃和微生物一样的东西漂浮着。甚至看到有些看不见得生物飘落了下来。

我看了看左侧,是看惯了的自己房间的景象,这里没有电视信号,所以电视机都是用来玩游戏的。放电视机的架子下面有收纳空间,里面放着初中时候的教科书和笔记,还有文集。只是因为懒得去扔而已。

墙壁上挂着报亭送的一张年历,真不敢相信再过一个月就过了大半年了。想着半年前的自己在做什么,却根本想不起来。要说今年一开始就是七月的话,我都能接受。总觉得有点奇怪啊,我。

瞥了一眼日历,我滚在了床上。这时我看到了写字台上像山一样的书堆。这些全都是从各务原书店偷来的书。看到这些,父母竟然没有产生疑问。不,说到底父母都不进我房间,所以根本不会知道。中学开始也都是自己打扫房间的。等弟弟到了中学,估计妈妈也就不会再帮他打扫房间了吧。

这个小学四年级的弟弟,正在我房间门口叫我去吃饭,所以我从床上起了身。因为一直躺着,所以大脑有点沉。我一下子重心有点不稳,摔在了地上。呜呜呜呜,我shen • yin着。

都晚上七点多了,北本是不是还在工作呢。因为成绩和传闻都只说姓,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全名叫什么,只知道她是个在家里的食堂帮忙的,骑着轻摩围着围裙高中女生。

明天到了学校不要特别去在意北本就好了。我讨厌这种事。而且对方好像也没太在意我,有可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弟弟有些生气地再次催促着,敲了敲我房间的门。好像因为两次叫我,我都没有回音而生气了吧。我站起了身拿开了毛毯。一边挠着额头走出了房间。就和从车站走到月台上一样的温差,这让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真糟糕。

我晃晃悠悠地走下了楼,走向厨房。双亲和弟弟都已经能够拿起了筷子在桌旁等着了,我们四个人一同说“开动了”之后,就开始默默地吃起了饭。

母亲对弟弟最近晚回家之类的生活态度不断地抱怨着。而父亲则是默默地吃着煮物。我也吃着熬煮的魔芋,一边随意的听着。

而弟弟非常淡然的吃著米饭,随意地回答着。只有母亲一个人像是三流演员一样不断地诉说着对家人的担心和传言。

其中没有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不知道是相信我还是已经放弃我了,或者说早就对我漠不关心了,管她呢。

因为是上学日,所以作为学生的我不得不上学去。晚上睡早上起是一般常识,但为什么感觉心情那么沉重呢。不过就算休息,我也会一天到晚在家里不做任何事,明明知道这点,我还是觉得好辛苦。

批改好了的期末考试的试卷也该发下来了,一想到这个,就有双重的痛苦向我袭来。虽然对儿子的生活态度漠不关心,但双亲对考试成绩这个数字还是非常敏感的。但也不会干涉我很多,只是不断地说着“要努力啊”而已。

因为没有指定要在什么方面加油,所以我的桌上堆满了书。在中学的时候,父母还很关心我学习的时候,我并没有偷书的癖好。

走出了门,看到久违了的多云的天空,白色的云彩填满了整个天空,与往常不太一样的风景。云的颜色,气味,都预示着快要下雨了。不过云彩也有可能是像窗帘一样,只要一拉开来就有能看到蓝色的天空。

今天我出门比较早,因为我决定要绕个远路去车站。我所去的地方是北本食堂门前那条路……我在期待着些什么,喂,别说出来啊。

知道附近住着在同一站乘车的同校女生,所以就十分在意她的高中生,也并没有什么不健全。而且我只是走过去而已,没有想要去邀请北本。

我就这样为自己的心声设置了许多防线,结果只有徒劳和汗水。我路过关着店门的北本食堂,不要说遇见北本了,就连牵着狗散步的人都没看到一个,就这样,我走向了人流混杂的车站。

在连接车站和大街的通道上,披头士姐姐一早就在那里激情地唱着歌。很少在早上看到她,应该说是第一次吧?她到底是哪来的激情啊,我远远地望了过去,时不时会有人伫足在那个姐姐面前丢一百元给她,然后静静的听她唱歌呢,想着我不禁停下脚步。

但眼前的人流让我无法停下。

然后我顺着人流涌进了第一辆列车。在车辆的另一端我看到了班主任。而且视线还对上了。我不能把视线移开,更不能逃到别的车箱去了,所以我很艰难地走到了班主任的身边。

“早上好。”

我动了动满是汗味的嘴唇向班主任打招呼。已经有些把白发的班主任抬着头擦拭着惺忪的睡眼。我就站在他的旁边背靠在座位边上。乡下的电车都是包厢坐,所以不是皮的。电车离开了车站。

车厢里都可以把湿漉漉的衣服烘干了。空调吹着风,发出了独特的气味。

不过所谓气味也都是人类的味道,一点也不有趣。所以我没有在看车厢里的人,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

“……哦?”

我突然有了个不经意的发现。从窗上淡淡反***的景象,我看到班主任的表情十分缓和,平常没什么干劲的嘴唇,现在微微的上扬了。我转头看了下他,不自觉地就说了出口。

“您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这么说也可以算是半恭维的话吧,然后班主任用手遮住了嘴“嗯。”很严肃点了点头。他将手放了下来,很警戒地注意着自己的嘴。

“以前的中学里有个很麻烦的学生。”

“……哈?”

也就是说他以前是中学老师啊。这种人能成为高中老师,真是少见的事。还是说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她一直会做些很奇怪的事。虽然现在也没多大变化。”

班主任眯起了眼望着远方的景色,像是回顾着往事一样。啊啊,也就是说,老师看到以前教的学生还很精神,所以就很安心了。嗯……我既不是老师也不是家长,所以不能理解这种喜悦。如果我和弟弟分开生活五年,再会了之后我会不会也有一种这样的安心感呢。但是小学四年级到中学三年级会发生巨变的,我觉得我都会认不出他来。而我五年后又会如何呢。

“老师。”

“嗯?”

“老师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大人啊?”

我把最近自己烦恼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丢给了老师。老师当然有些不能理解,并没有马上回答我。

我并没有期待着什么惊人的答案,只是静静地看着班主任有些为难的样子,然后他简单地解释道,中间还掺杂着叹息。

“我也和你们一样有着学生时代啊。那个时候总为些无聊的事情而一喜一忧。”

“哈……”

“你有什么烦恼吗?有的话就去保健室找心理老师说说吧。”

“不,没事的……”

并不是这样的,我无法说明自己问问题的原因。这让我非常懊恼。我一直都在烦恼这件事,无论是床上、上课时都在烦恼。

啊,可恶,应该怎么问才好呢。

到达了第二个车站,电车停了下来,答案也随着外面吹来的风飞走了。说到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风吹来,只是车厢内的冷气单方面地不断往外吹而已。

我有一种消化不良的感觉,这种烦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所以我决定换一个话题,还有一件让我非常在意的事情。那便是数字的话题,所以应该很容易回答。

“说到一喜一忧,我的试卷怎么样了?”

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我这么问了之后,他露出了一副像是被外国人问路的苦涩表情。

“……如果在大学的话还不错,姑且。”

不错?大学的计算标准,作为高中生的我还不太清楚。

但是这不像刚刚那么难以理解,我明白我不能对自己的成绩太过期待。

“英语考得怎么样?”

“不。”

“啊?”

和朋友一起很无精打采地走着,成绩已经都发下来了。

第二节课是两个班级一起上的体育课,因为是阴天,水温在标准温度一下,所以游泳课终止,我们绕着操场跑做热身运动。鞋子好像踏进了泥土,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云的样子没有变化,就像面包的横截面一样。啊,肚子饿了。

大家踏着散乱的脚步慢慢地跑着,但脚步声却听起来十分整齐,这点着实不可思议啊。只是大家都是按照龟速前进,所以笨重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很一致。

无论谁的速度都比正常走路要慢得多。就算追上了前面的家伙,也一点都不高兴。但是男生超过女生的时候,总会有些心动的感觉。这节体育课是两个班级一起上的,而且今天是男生女生都在校园里一起,就是这样啦。

“我说啊,暑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和我一起跑步的友人,毫无干劲地询问着。有种期待着什么的感觉。

“没什么,想让我一起在夏日祭上去搭讪?要穿浴衣吗?”

朋友的手伸了出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好疼”,我吐了吐舌头。

“你脖子很痛吗?刚刚就一直很僵硬啊。”

“落枕了。”

我适当地蒙混了过去。朋友对我的脖子没什么多大的兴趣,很快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去。那就是眼前的女孩子们。他的视线明显就注意着她背上的胸罩带子。

两个人跑着追过了女孩子,就在那一瞬间,朋友的眼睛盯着右侧女孩子的背后看,我却不能回过头再去确认,刚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北本,这让我心里一紧,有种刺痛的感觉。

“真不错啊,一起上体育课。还能看见胸罩的带子。”

“也是啊。”

我因为害羞,所以不好意思摇头晃脑地到处找北本在什么地方,更为了不暴露这种心情,我点了点头。

一部分体育系的人已跑完了五圈,我们急切的等待着什么。大部分同学态度都很正常,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事物。

这节课不上游泳,而是改成了踢足球。分成两个场地,男生一边,女生一边。大家随意踢踢球就行了。女生一般怕摔倒怕蹭破皮肤,所以就坐在一边,体育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而我也坐在了一边。

听着女孩子们像主妇一样闲聊着家常,她们向另一个场地走去,不知道北本在不在里面,我没有回头去看。

“啊啊……真是蠢透了。”

意识过剩了。当自己是中学生啊。这种时候应该想着英语考试的成绩。就算比班级平均分离三分,以后的事情还不清楚昵。

男生的场地上有三个球,进行班级对抗赛,因为人数所以要增加两个球。我从球场外面望着他们,就像是市民游泳池一样人头攒动,能看到的只有后脑勺。真的能踢球吗?有一种以头部为目标进行传球和射门的感觉。

体育生在场地中央踢起了球。我和朋友站在了场地外面,离已经展开混战的中央部分有些距离。其他在防守上完全不起作用的人也站在了一边,真像是标靶一样啊。

“喂,把球踢过来。”

“抱歉,我现在在上球框上的颜料,很忙啊。”

就这样,在我和朋友玩闹的时间里,三只球在我们面前滚来滚去。有时候感觉球框也在颤抖。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没有动。每天都是这样毫无意义。

我看向了女孩子的方向,她们呀呀叫着,踢着球。一边看着那些纤细的,有些可能比我还要长的脚把球踢来踢去。那么,关键的(?)北本呢。

站在对面球场上的北本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球场边,看着球的走势。北本和我的距离只有三十米。我第一次有意识的看着北本穿体操服的样子,我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胸部鼓出来的部分上。

虽然穿着制服看不太出,但穿上了体操服,却完全体现出来了。就在这时,北本看向了这里,我们四目相会。我比起厌恶我的成绩还要厌恶我自己。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挪不开视线。看着她的脚跟,看着她背在背后的手。但结果我还是看着北本。即使没有穿制服和围裙,没有骑轻摩,她还是北本。

北本发现了我的视线,为了不让她觉得可疑,我低下了头。这样一来简直就像是在偷窥北本一样。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不过,还是看女孩子踢足球比较有趣啊。”

有人从一旁看到了我的视线,然后嗯嗯地点着头。“哇”“什么嘛,不要揭穿我”“没什么”,我本想这么回答他。

“但是这种距离看女生的话,那个……”

“那个算什么啊。”

“就看不清胸罩的颜色了。”

你的那个比脚下的灰尘还要无所谓。

重要的是我心中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如果有一个小小的契机的话,我们俩说不定还是有可能发展下去的,我如此妄想兼期待着,自我意识过剩。

恐怕,对于男人来说,这就是只要得了就再也治不好的病。

还有可能再发病。除了刺激疗法以外,就没有别的方法来治这病了吧。差不多该学习学习,丢弃对人际关系的执着了吧。这位架空的医生的劝诫,让我有揍他的冲动。

“让我揍一拳吧。”

所以我向旁边的友人请求到。

“足球不能用手啊。”

该适可而止了。然后我抱着头“啊,真是的。”自暴自弃道。

就是因为有这么单纯的脑子,所以黑白棋才赢不了啊。

“……是什么来着。之前读的一本书上,说了高中生的行为的意义。

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声要比爬行的乌龟还要轻。

“喂,怎么了?”

今天早上想着要加油。

今天早上决定去某个地方,而踏出去的时候。

“然后,呼吸着,就要恋爱。”

他们争着的球滚到了我的身旁,我用尽全力踢了出去。球像是鱼食掉进了满是鲤鱼的鱼群之中,让鱼群开始骚动了起来。不过也并没有那么认真啦。

暑假就在下周六开始,我都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听着空调的声音,我度过这痛苦而无聊的时间。

昨天晚上我也没有事情做,十点左右弟弟还醒着的时候,我就已经睡下了。而今天早上六点多,因为热的出汗了所以就醒了。睡不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休息日早上六点钟就起来了,所有的人都还在睡觉。就算起床了也最多就打个招呼。已经知道了考试的成绩,所以被说“要多多努力”。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下一次应该就是第五次了吧,说不定就是“要更加更加努力了”。

就是这样,早起也十分无聊,因为不是很累,所以睡不了回笼觉。没有办法,我只能启动了电脑,打算玩黑白棋消磨时间。上个星萁目没有偷到那本黑白棋的书,所以今天的结果还是惨败。机器不懂得什么叫谦虚,所以是根本不通人情的鬼啊。输了的时候我有时会换游戏玩,但最终还是会玩黑白棋。

我就这样打发着时间,直到十一点左右我才走出了房间,走向了厨房。闻道了一股药昧就知道今天中午吃的是蘸酱面。我中午在外面吃。”我这么和母亲说道。我很讨厌吃蘸酱面。母亲就回答说:“知道了。”然后继续准备着蘸酱面。比起叫住我,手上的事情更有趣吧。不过说要出去是个失败的选择,我走在潮湿的走廊上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如果说是特意去凉快的地方还能理解,但现在是特意要去日光直射着的,无处可躲的室外啊。我担心酷暑是否会让我的大脑开始晕眩。明明怕热还特意要出去接受炎热的考验,这种恶性循环真是太痛苦了。

我一边抱怨着自己的选择,一边穿上了沙滩鞋走了出去,刚出门,阳光就直射着眼睛,用手遮住了眼睛,阳光实在是太强烈了。

无论去哪都好,只要是个建筑物。只要能凉快点……这么想着,我就这样不断地走着,结果就来到了北本食堂的门口。明明还有书店什么的各式各样的选择。沙滩鞋夹着脚,有些疼,不知道为什么还能闻到一些焦昧。

“我脑子真的坏掉了。”

这绝对是夏天的错。而且我的头发是黑色的,所以阳光吸收太多了。还有那啥。都是那个关于猪扒饭的话题不好,我是想到这个才会来食堂的。我站在自动门前,大大的深呼吸了一下,下定了决心就这么走了进去。叮叮,门上的风铃响彻了起来,感觉像是要焦掉了一样。

但是这声音就像是气温变化的前兆。空调的冷气吹着肌肤,突然有一种被雪覆盖了的感觉,酷暑的黑色一下子变成了冷气的白色。不只是舒适了,可以说非常爽快。

“欢迎光临……临。”

北本回过头来打招呼,但发现了客人的样子,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但是接客的笑容却没有变。店里人还是挺多的,空的座位只有两个,北本把我领到了一个离厨房比较近的两入座上。今天她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短袖的衬衫,上面围着围裙。两条手臂就像白瓷一样细致。

“今天怎么了?”

等我坐下来之后,北本端来了茶,询问了起来。虽然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有个认识的同学来这里,总有些微妙的感觉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北本相处。

“不,只是午饭没有着落。所以就在外面吃了,其实我挺想来这里吃一次的。”

我装的若无其事的,说出了在脑海里联系了无数遍的话……本来是这样想的。虽然没有说谎,但听起来就像是在辩解一样。听起来会不会让人不舒服啊,我很不安地看着北本的脸。她暖昧地“哼”了一声。

然后她没有再用和同学说话的口吻继续聊天,而是开始用起了接客的态度。

“您要点什么。”

“不,还没想好。”我慌忙抽出了筷子下面放着的菜单。

“决定好了请叫我。”

啪嗒,茶杯被放在了一边。还冒着热气。都已经是夏天了,应该端凉茶上来吧,白开水也可以啊。难得这附近的水被评价为很美味的水啊,不直接喝就太浪费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喝了一口茶。就像是夏天的空气液化了,进入了干涸的舌头和喉咙,没有润滑的感觉,只有被淹没了的感觉。

“啊,在那之前。”

北本从厨房走了出来,回过了身。

“……咳咳,竹仲。”

“嗯?”

她郑重地叫了我的名字,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继续喝着茶。

“你之前在体育课上看了我的胸吧?”

从我口中喷出来的茶水在桌上画出了北海道的形状。从喉咙到鼻腔都被灼烧着。实际上是被茶烫倒了,而且茶还从嘴里喷了出来,我浑身肌肉紧绷。好疼。在别的意义上,我的心脏被撕扯着。我下意识的拍着桌子宣布投降。

“因为太明显了,所以就看出来了。那种事,你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她拍了拍我的肩,然后踏着轻盈的脚步回到了厨房里去。其他客人也因为北本离开了也就没有再看我,回到了各自桌上的世界。但是十几岁少年敏感的羞耻心就这样被无情地切碎被燃尽。

北本若无其事地拿着抹布回来了,她擦拭着桌子,我用手拼命地擦着脸上的绿茶的残渣。真心希望自己像青蛙或者蚯蚓一样被晒死在外面,那样还好点呢,我紧紧地迷上眼睛,就像要压迫眼球一样。

她要比女孩子的平均身高稍稍高一些。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三角巾包着。眼睛很大,鼻子稍稍低了点。让我擅自联想到了猫的样子。

她不太在意穿着长相和装饰,只是弯着腰一直在店里忙碌着。我撑着下巴看着同学这样的身影,奇妙的感觉。我们是学生,但北本好像已经接受了社会的洗礼。她开着轻摩。和我同样年龄的北本,已经知道了高中以外的社会面貌,所以我才会被她吸引吧。

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北本故意抱着胸,走了过来。这算什么,这么不自然的,只有中世纪骑士才会做的动作。真想哭啊。我也用菜单遮住了脸。凑近了的菜单传来一股炸物的香味。

还是回去吧,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会有反效果的。我羞耻的想要死啊。

“决定好要吃什么了吗?”

为什么这家伙能那么冷静地和我说话啊。

我也逞强着,装的很冷静的样子,然后将菜单从面前拿开了,一边指着一边问着北本。我极力抑制住了自己的颤抖。

“我想问问啊,北本你会做哪种料理?”

“这个和这个的话,还算会做。”

北本毫不犹豫地指着蛋卷和沙拉。我也能做啊。在北本身上所感受到的对大人的憧憬稍稍薄弱了些。是啊,又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有推荐的吗?”

“猪扒饭很受欢迎啊。”

“那就猪扒饭吧。”

听完我点的单,北本就走向了厨房。我目送着她的背影,衬衫要比体操服厚实得多,所以看不见胸罩的带子。想到我会为这种事情而消沉,我就更加地消沉了。

“不过话说回来。”

猪扒饭,无论是在聊天室里还是这里,都觉得很有缘啊。

“静哥哥,一份猪扒饭。”

“好嘞。”

北本告诉了厨房里的男性我点的单,除了北本和那个人以外,还有一位像是北本的母亲一样的大婶。

然后北本拿着水壶到别的位置上给客人们添水。我杯子里的水,就在刚刚喷出来之后就被重新倒满了,所以现在几乎是满的。我吹着它,希望能快点冷下来。

厨房里那个被称为静哥哥的高大帅哥,一边抹着汗一边坐着料理。看起来比我大五岁左右,是个大学生吧。这种纤细的身材像是在高中女生里很有人气的那类。也就是说长得帅。叫他静哥哥,听起来应该不是北本的亲哥哥吧。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只是单纯的店员。

“你有那么渴吗?”

北本拿着壶站在了我的身边,看了看我杯中的水,已经喝掉一半了,她没有问我要不要添水,就直接往里面倒满了。

突然喝了那么多绿茶,这让我的胃里有些摇晃,说实话我已经不想喝水了。

“外面热的不仅使水分,就连身体都会被蒸发掉一样啊。”

但是我没有拒绝,就看着她继续倒着水。

“是啊。夏天要我出去送外卖真是太痛苦了。”

北本带着一副泄气的表情说着,吐了吐舌头。她平时接客不会也是这种态度吧。话说回来,她这么大条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在意的口巴,很多事情。多亏了我喷了口茶水,让我们俩的对话更能继续下去了呢。真是塞翁失马啊。所以看别人的胸也不是一件坏事。

北本把壶放回了收银台,然后坐在了空的位置上,双手撑着台子,和厨房里的男人说起了话。

“静哥哥。之前问你的问题你想过了吗?”

把身体探出去的北本的声色与体育课上站在球框旁边的她完全不同。在做料理的男人,静哥哥擦着汗抬起了头。

两人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问题?”

“啊,等一下。先擦汗。”

北本离开了座位回到了厨房里,用手绢轻轻擦拭着静哥哥的汗水。看着北本喜形于色的侧脸,我心中明白了些什么。

原本以为和北本的距离拉近了,结果一下子又远了好多,她一下子变得好小好小,我的双眼都无法看清她的样貌。

“……原来如此。”

是这么一回事啊。当然,人家长得帅嘛。这是必然的趋势。

被称为静哥哥的男人说着:“啊啊,想起来了。”一边耸着肩,表情十分缓和,虽然脸颊没有什么不同,但看起来非常独特。他和北本还有手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道。

“诶,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

“我的女朋友也经常会问这种问题。是不是女孩子都是这样啊。”

原来是有女朋友的啊,毕竟长得帅嘛。这样啊这样啊。北本并没有特别消沉,恐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呢。我还是不清楚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我每次都找不到很好的答案,所以这次想要好好回答,所以想了一个晚上。”

“嗯,然后呢?”

北本把脸凑了过去,静哥哥一脸苦笑着回答说:

“喜欢,本身就是理由啊。”

简直就像是告白一样,我和北本同时脸红了。我是在想他还真能把这种让人害羞的台词说在嘴边啊。但北本,我不知道。我不是北本。

“因为喜欢所以觉得重要,因为喜欢所以想在一起,这样不就成立了吗?”

端庄的面容加上这样的台词,比起他本人,周围的人更觉得害羞了起来。北本僵住了,但她注意到静哥哥最后是问句,所以慌忙很用力地握着拳回答道:

“嗯,成立的!”

“是吧。那就好了。”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静哥哥好像没什么自信一样,北本说:“谢谢。”感谢着他给她的答案。连耳根都红彤彤的。

北本所说的问题的内容牵扯到了喜欢这个词。总觉得有种在偷听的感觉,我用手掌拍了拍脸。

厨房里的大婶叮嘱北本不要废话太多,然后北本又像刚才一样拿着壶在店里走来走去。这次我没有再喝那么多了,所以北本没有靠过来,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做事。心情有点复杂,不想把脸抬起来。

然后,我看到别的客人在看杂志,也去撇了两眼。说起来,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书店了,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猪扒饭被端了上来。如果没有人偷书的话,是不是书店也会更加热闹点呢。

今天回去路上去晃一圈吧。不过今天没有带包,偷起来很麻烦。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偷。第一次的心情和动机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好像是中学三年级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却实在回忆不起来。我甚至怀疑我是否真的度过过那样的时光。我是什么时候变成高中生的,是什么时候变成初中生的呢?

“久等了。”

北本端着猪扒饭和味增汤走了过来,十分麻利地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指着旁边的桶说:“一次性筷子在那里。”说着竹本就离开了。

“啊,等等。”

我一边掰着筷子一边叫住了竹本。她忘记给我腌萝卜了,她拿起了点单册,像是预测到了我要说的话一样。

“你要再加点什么吗?”

“不,只是想说等你工作结束之后也可以……”

“嗯?”

“我想坐坐看轻摩可以吗?”

“啊,乘当然是一个人骑的意思啦。”

“你没有驾照吧。”

“……是的。”

那你打算怎么骑?她的表情这么问道。被北本这么一看,我越发觉得对方成熟,而自己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我低着头摸着脸。

食堂的午休时间,北本让我乘了轻摩。我本来以为她不会同意的,结果她竟然答应了,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因为太顺利了,所以根本没有实感。

有驾照的北本来驾驶,我坐在行李架上。我接住了北本丢过来的头盔,被风铃目送出了店外。厨房里的大婶没有说什么,也许觉得自己的女儿和我没什么吧。

今天她也将车停在了路边,如果食堂的停车场里没有车的话停在那里也可以。日晒让车失去了它原有的颜色。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北本跨上了座位,调整着安全帽绳子的长度。然后我差点说了那家书店的名字,但想到和北本去不太好。也有万一的情况。

在同年纪女孩子的面前一个小偷被告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了。那就适当地兜一圈吧。”

她的指示和她说的话都很快。我慌忙戴起了头盔,拿开了行李架上固定外卖箱的道具,坐在了上面。第一次坐在轻摩的行李架上,很窄。

“屁股有些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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