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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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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U这样连续喊起来的气势所压倒,我慌忙把面包放回到塑料袋里,跟着说出了那句话。说起来,自从我开始过单身生活以来,已经好久没说过“我开动了”这句话了。

于是,就好像切换了开关似的,U的怒气马上就平息了。虽然也不是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但至少情绪似乎是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我之所以说“似乎是”,是因为她接下来就立刻关上了杂物房的门,并且重新上好锁,然后我就无法再观察到U的情况了……说不定她回到自己房间里还会拿家具之类东西发泄吧。也有可能赌气睡了起来。

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确认她的情况。

所以我能准确认识到的,是她并没有把所持的两把小刀中的另一把向我扔过来……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松一口气的吧。如果是瞄准目标扔出来的话还有办法控制力度和方向,可要是在她刚才那种激昂状态下扔出刀子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手下留情。

这时候,我才突然察觉到U忘记了收回那把扔出来的小刀。那把小刀在我的脚背上反弹出去,滚落在地板上,一直没有被动过。

我把刀子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那是一把没有任何机关装置的、极其普通的小刀……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在刀柄上写着U的名字——虽然只是用签字笔写着她的姓氏。

竟然让这种东西落在被监禁者的手里,实在考虑得太不周密了……或者说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疏漏,她果然是什么都没想。还是说这小刀蕴含着“如果对监禁生活感到疲倦的话,可以用这把刀子自我了断”这样的信息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还是饶了我吧。不过她说不定很快就回来拿了,要是继续放在地板上的话也很危险,但是打开的小刀也不能直接放进口袋里,所以我就把它放到了附近的杂物箱上面。

就算不用来自杀也好,说不定还会有别的用途……不,我在这里先说明了,最后这东西也没有派上用场,并不会像某些小说那样成为什么重要的伏线。

接下来就是吃饭了……虽然她把料理留给了我,但是既没有餐具和器皿,也没有筷子和叉子之类的道具,我只能用手抓来吃了。这样的话,除了牛奶和面包之外,我还真的不怎么想吃了……直接放在塑料袋里的炒面和鹿尾菜,那种剩饭剩菜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不过,尽管是半强制性的,但我既然说了“我开动了”,就不能把这句话当作没说过。我必须把这些东西都当成自己的午饭吃下去。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没有资格对食物挑三拣四。肚子饿的话,就算那是剩饭剩菜,我也必须吃下肚子。既然不知道U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给我东西吃,我也不能抱有太大的奢望,只有把这一人份量的学校包餐细分成几份慢慢吃了。

尽管在这个饱食之国和饱食的时代,我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样的事情,但我还是一边小心分开这些东西,一边慢慢吃起了阔别八年的学校包餐。

22

分开来吃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刚开始有点抗拒,不过一旦吃起来就很快吃完了。作为一顿饭反而显得有点不够分量。

我之所以没有感觉到肚子饿,似乎是因为考虑其他许多事情的缘故,实际上肚子已经饿得很厉害了。牛奶对干渴的喉咙还有点难受……即使是这样的牛奶,我也一口气地把它喝了下去,尽管这种喝法对健康没什么好处。

我不禁对自己的意志薄弱感到无奈。

这次果然是应该反省一下吧。

因为炒面和鹿尾菜我都是用手抓着吃的,结果这只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身上也没有可以擦手的纸巾,在杂物房里也找不到类似的东西。不过就算有,我也没有胆量擅自拿来用……

最后我就只有选择用牛仔裤来擦手这个小学生一样的做法解决问题。我觉得这样总比用衬衣来擦要好一点,但是对于这些事情怎样是对怎样是错,我已经越来越搞不清楚了。毕竟并不是用水冲洗过,残留在手指上的粘糊糊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

吃完之后,尽管U不会到现在还守在门外,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门的方向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我一下子就变得无事可做了。

本来我决定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等她父母回来的,但是现在丝毫感觉不到那样的预兆和迹象,我还没等到日落时分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

父亲和母亲大概是一起出外旅行了吧——我开始作出了这样的推断。正因为这样,U才选择了这里作为监禁我的地方……因为比起瞒着父母把一个人“饲养”在自己家里,这样恐怕要比较现实一点。因此,她的父母早晚有一天是要回来的……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觉得那孩子会进行这种理论性的思考,这也是一个事实。

如果是那孩子的话,她一定会毫无抵抗地遵循着自己内心的优先顺序,把人监禁在父母居住的家里。她应该是到被人指出的时候才会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那一类人……正如那一天,她通过我的视线察觉到自己的“失败”那样。

那纯粹只是一次“失败”,绝对不是可以称之为“错误”的东西……但是她的年龄恐怕也无法理解这一点吧。

总之,说得明白一点的话,直到这一天的最后一刻,U的父母也没有回家。

到了晚上,我睡觉了。

今天等上一天,要是父母还不回来的话就向警察打电话——这个决心,再次彻底粉碎了。

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不想把这件事变成需要联络警察的大问题……这样的想法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强烈……尽管被扔小刀……尽管被迫吃下剩饭剩菜一样的食物……我却开始对这个作为监禁地点的杂物房产生了安稳的感觉。而我当时的心情偏偏对此感到很难理解。任何人看了都应该会叫我“赶快逃出去”吧……即使是我,如果光看这个场面的话,也同样会有那样的想法。

实际上也并非没有紧迫性的危机,这一点已经非常明确了,我究竟还在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根据我的回忆,当时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今天已经累了,明天再说吧”,“今天真的很困,明天再努力”这样的话,感觉就好像在为自己没有完成报告作辩解似的。明明自己面临着生命危险,这样的态度实在过于草率、过于随便了。不过与此同时,我可能还产生了另外的感觉。但愿是那样吧,否则的话我的行动(实际上是毫无行动)实在是太不可理解了。

不,只有一个——这天晚上我没有给警察打电话的具体理由,还是存在的……说不定就算没有这个理由,我也无法向警察打求助电话。但是,这毕竟也可以算是一个理由。

晚上,也不知道几点钟了——感觉上大概是九点或者十点吧。鉴于她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就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也就是说,我终于下定决心向警察打电话了。

我尝试着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我也曾经好几次打过119——也就是有过几次叫救护车的经历(比如目击了交通事故之类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向警察打过一次电话,所以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正当一边我想着该以什么样的顺序说明比较好,一边按下手机的电源按钮的时候,就像看准了时机似的——

“晚安。”

门外传来了U的声音。

我反射性地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虽然U也不可能有什么透视能力,但因为时机实在太巧了),同时又反射性地向U回了一句“晚安”的问候。这并不是因为我预料到如果不回答就会惹她动怒的缘故……真的只是反射性的回答。在生活习惯这一点上,我跟U是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虽然我并不像U那样对问候怀抱着神经质般的固执……U似乎心满意足地(因为我看不见,这都是我的猜想)从门前走开了。因为听到上楼梯的声音,她大概是已经回去二楼的自己房间了吧。

在这个时候我并没有过多考虑那些事情(也就是说我已经想得太累了),如果是其他问候的话就难说,但关于“晚安”这个问候,就算我不回答,U也不会动怒的吧……因为如果根据规律来说的话,前一天少女在睡觉前也应该来我这里问候过一声“晚安”,而那时候我已经糊里糊涂地睡着了,所以没有回答她……但是,当时既没有遭到怒喝,也没有被扔小刀。恐怕U内心还存在着“不应该吵醒睡着的人”这样一个规则吧。她优先遵守了这个规则……所以如果我不回答“晚安”,没有透视能力的U当然会判断出“我已经睡着了”,从而没有再继续等我的回答。

但是我这一次却回答了。

听到晚安的问候,我回了一句晚安……虽然我不打算坚持说这就是理由,但是那天晚上,我没有再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

是不是觉得不应该妨碍U的安眠呢?既然我已经向她说了“晚安”……不,我已经说过我不打算主张这是理由了。

事实恐怕只是我懒得去做那种事而已吧。我就是那样的人,无论现在还是过去,我都只是那样的人。当然从今以后也不会改变。

我的监禁生活的第二天就这样结束了。

接下来是第三天。

23

虽然我说过要坚持到极限的那一刻,但是第二天,我却以出乎意料的形式迎来了极限。不,那也许只是一个无法永远拖延下去的必然结果而已吧。

第三天的早晨,基本上就是在重复第二天的内容。醒来之后,对向我问候说“早上好”,“我出门了”的U一一做出回答,然后透过几毫米的门缝目送着她上学的背影,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

一个人。她的父母完全没有要回来的征兆。

U既没有来收回小刀,也没有回收装食物用的塑料袋。自那以后也没有再打开过杂物房的门。也就是说,自那以后,她就没有再给我带食物来了……我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光靠那一顿饭维持下去,虽然从状况上说是重复第二天的内容,但是我的状况却是越来越不妙了。饥饿状态是直接跟精神压力挂钩的。

不过那(在这个时刻)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把它当成苦行的话,只要把它当成减肥的话,还算是可以忍耐下去。至少并不会发生因为肚子饿而把警察叫来的情况。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反而陷入长期性的无法动弹的状态……毫无变化的现状和重复的感觉,令推迟了作出决断的时刻,不断地往后拖延,往后拖延。

但是我终于迎来了极限,以出乎意料的形式,同时也是必然的结果。

也算不上是低级下流的话……我想大部分读者也应该预料到了,我到了第三天,终于开始想上厕所了。厕所——理所当然的是,在对我来说就等于牢狱的这个杂物房里,根本没有那样的设备。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里简直就连牢狱也不如。

根据贴在门缝上看到的情景,在几乎跟杂物房正面相对的位置上,有一道看起来像是洗手间的门……但是,要到达距离不足一米的那个地方,就只有用空间跳跃才能做到。空间跳跃?空间传送?瞬间移动?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要是能做到那种事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如果能做到那种事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被人关起来。

不过这次却是急转直下的重大危机。我不禁开始诅咒起至今为止都没想到这一点的自己。突然间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困窘状态。

我真的感觉这次只能把警察叫来了……但是在另一方面,至今为止我好不容易——虽然我不知道“好不容易”这个表达是否正确——坚持着不把事情闹大,设法寻找一个安稳地解决问题的妥协点这个方针,如果就因为想上厕所这个极其生理性的理由而把警察叫来的话,这真的没问题吗?我还有这样的想法。

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来了结这件事真的没问题吗……然而作为一个现实问题,我还是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突然变得迫切起来的状况。

现在回想起来,唯一具备可能性的就只有这一瞬间了,我能发挥出决断力的就只有这个场面。用手机把警察叫来,解决当前事态……也就是说以常识性的方法解决这次事件,现在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是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遇上的好机会。

也许这是神赐给优柔寡断的我的一次叫警察来的机会……虽然这个说法也有点奇怪。

但是我却尝试着寻找起其他的可能性。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想着会不会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为什么我会做这种多余的事,这是不是单纯因为我死不肯放弃的性格呢?直到十年后的今天,我也搞不清楚。

我首先在“U忘记关上杂物房的门锁”这个可能性上赌了一回。不过也没什么赌不赌的,昨天她把午餐拿给我吃,在扔出小刀后就把我关起来,以后就再也没开过门……既然在那时候听到了上锁的声音,这个可能性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那个声音只是我听错了的可能性,还算是有一点点的吧。

应该有可能,实际上也的确有这个可能性,但那只是少得可怜的“一点点”,我试着把门向旁边推了一下,门在移动了几毫米后就被卡住,无法再动了。

实在是一次毫无意义的尝试。

但是,这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尝试推开这道门,不过也因为这样,我发现这道门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活动的空隙。就算说是被上了锁,这也不是被完全固定住的,反而是有点松弛。

门缝从狭窄的两毫米宽一下子扩大到了五毫米左右。

没错,这里既不是金库也不是牢狱。它并不是什么密闭空间,而且本来就不是用来关人的地方。既然这样的话,就应该有办法把它弄开——我开始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作为最终手段,只要利用道具箱里的锤子、锯子或是U扔下的小刀,要破坏掉这道厚度只有几厘米的推门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个行为值得去尝试。

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方法,只不过是把这道横推式的门向上抬起的行为而已。也就是说,并不是开锁不开锁的问题,而是让整道门从轨道中脱离出来……如果是安装得很牢固的门,在上锁的状态下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但是如果像杂物房这样有着宽松构造……只是为了方便而把门口做成推门的话,那也许是可以做到的。

换句话说,这就相当于从合叶的一侧打开转门的逃脱方法。虽然作为魔术的手法已经被应用过无数次,但是对推门采取这种方法的话,说不定还是相当新鲜的吧。当然,前提是能成功做到这一点……

幸好,我的这个推测没有落空,门非常容易就被我弄开了。要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的话,从将来的长远角度来看也还是不太明确。不过我总算在没有破坏门板和门锁的前提下成功从杂物房里逃脱了出来。

我把门板靠在墙壁上(因为门锁还是锁着的,我没有办法大幅度把它移动到别处,最多就只能制造出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空隙),同时立即冲进正面的洗手间解决了问题。因为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我说“不愿意使用别人家的洗手间”之类的任性要求,所以我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这样,我在脱离了杂物房的同时,也摆脱了远胜于空腹的生理性危机。尽管我还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更进一步让我自身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况。

24

虽说从杂物房里逃脱了出来,被监禁的事实还是没有改变。因为家里的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当然不管是玄关的门锁还是窗户上的锁,都是可以从内侧轻易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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