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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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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下定决心要坚持到极限,可是我越是这样硬撑下去,内心的空虚感就变得越强烈。因为跟我坚决的决心相反,这狭窄的杂物房里根本就没别的事可做。

逃脱……既然如何了结这场绑架闹剧的方针已经决定下来,我当然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就只有随便以妄想来打发时间。

说起来今天是那部漫画杂志的发售日,那个漫画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呢。还有那个作家的新作推理小说也应该差不多发售了,书店里是不是已经能买到了呢(当时还没有现在那么准确的发售日情报),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打发时间……消磨闲暇。

与世间隔离就是这样的感觉啊——我当时还这么想过。人有的时候光是因为朋友少就把自己当作是超脱于尘世的人,可是真正脱离尘世的人,应该是像我这样完全断绝与外界的接触的人吧。不过我非但断绝了接触,就连饮食都断绝了,这样做也未免过分了一点……

首先想到的是漫画和小说的事情,这的确很符合我的风格。不过今天是平常日,也就是说今天大学的课程我都要全部缺席了……对重视规则型生活的我来说,这也会造成相当大的精神压力。要是课程偏偏在今天大幅度提高进度的话该怎么办,要是课堂上进行了重要的抽检小测验的话怎么办等等……脑子里总是想像着这些恶劣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就是在重视规则型生活的另一方面,正因我平时很注重遵守规则,到了现在这种危急关头就会理所当然地产生“嗯,也没有办法了。平时我已经很努力了嘛”这样的想法,或许这也是一种平衡性的体现吧。

老实说,要问我为了什么上大学的话,我自己其实也是糊里糊涂的……对当时的我来说,感觉上就跟接受义务教育差不多,不过理所当然的是,大学并不属于义务教育的范畴……

虽然我说了这么多,不过我最在意的可能是自己那篇还没写完的小说吧。毕竟我当时是在想要继续写那篇投稿小说的途中被U带来这里的。

当然,就算把那篇小说写到最后完成并且发送投稿,也无法达到可以出版的地步,这一点我自己也隐约推测到了……而且这个时候我也在无意识中感觉到,自己的小说存在着某种决定性的不足之处。也许那是以追逐梦想作为自己生存目的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碰到的壁垒。

所以对于这种被监禁的状况,自己也在内心的某处接受了下来……也许是这样。因为在被监禁的期间,我至少不用去面对那道壁垒。

这些都是在十年后进行的推测,虽然脑子里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忆,但是毕竟心情方面是无法完全重现出来的,所以就算再怎么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一边无休止地想着这些事情……或者说这就跟什么都没有想在傻乎乎地发呆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在这段时间里都有关注着玄关的动静。由于昨晚熟睡了一个晚上,我完全不觉得困。因为我就只有那五毫米左右的缝隙,所以一有空(虽然一直都闲着没事干)就从那五毫米宽的缝隙瞄一下外面的情况,默默地期盼着她父母的归来。

因为我从某件事联想到,他们从事的可能是颠倒白天黑夜的那类工作……也就是说,在U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开始去工作,然后到U上学的时候下班回来——住在这个家里的也有可能是过着这种生活的父母。但是就算父母真的从事着这种必须完全跟女儿错开作息时间的职业,她的父母真的会认可这样的做法吗?我对这一点产生了相当大的疑问。那简直就跟完全放任孩子不加看管没什么区别。

把孩子放着不管。

既然已经想到这里,当时的我应该更进一步想下去才对,可是很遗憾的是,我却没有得到要踏出那一步所必需的情报,而且大学生青年也在某种程度上缺乏了一点人生经验,还有明明立志当作家,想像力上却存在着某些不足。

理所当然的是,各位聪明的读者大人应该也猜到了,不管我再怎么注意玄关的动静,她的父母还是没有回来。当然,因为我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那个U采取行动的计划性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以此作为证据也还是稍显薄弱,不过如果她的父母要回来的话,她留下我一个人去学校这一点也相当奇怪——我当时也许是应该察觉到这一点的。

我或许应该推测到,既然她把我监禁在这样的地方,就意味着她的父母一直都不会回家。

也许因为我是人,所以无法正确认识到她的意图。但如果把“饲养”这个词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把这种情况跟捡到流浪狗和流浪猫的小学生结合起来考虑的话,那就可以理解过来了。她难道真的会把那只可怜的动物放置在这个很容易被父母发现的杂物房里吗?那应该是不会的,不管怎么说。

如果我能考虑到这些辅助证据的话,我当时就不用白白消耗精神去等待她父母的回来……但是因为我已经在这方面消耗了大量的精神,所以就连思考问题也开始变得有点困难了。

连放弃等待她父母回来这件事也无法作出决断,也就是说我的脑子在这时候已经出现了相当严重的不正常症状……总而言之——

在我听到玄关开门的声音和门把转动起来的样子时,我一边想着“终于回来了!”一边兴奋地握起了拳头。父母终于回来了,我的等待总算是没有白费——我是这么想的。然而根本就没什么白费不白费的,这只不过是U放学回来了而已。

在U回来之前的这半天里,我实质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在某种意义上说,这反而是很了不起的事。

说起来,我从以前开始就对排队很有耐性。或者应该说,我是一个喜欢排队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为了某个目的而消耗时间,这也许跟努力邮电部一样,但我对忍耐是相当有自信的。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以及大多数的情况下,忍耐也不能算是一种美德。

总而言之,就这样过了半天,U回来了。至少在这个日寸候,“趁U不在家的期间向警察打电话求助,然后悄悄逃走”的这个方案,到明天为止都无法执行了。到明天为止……

U脱下鞋子,并没有放下书包,而是径直来到杂物房前面——

“我回来了。”

说了这样一句话。

总之在问候语方面是一个非常守礼仪的孩子,我心想。虽然要问应该把这看成是有礼貌还是照规矩办事,我不得不给后者投上一票。要说对自己监禁的对象进行问候是有礼貌的表现,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合道理的吧。

可是我当时因为对今天早上没能跟她说“路上小心”感到有点内疚,所以这时候还是回了一句“你回来啦”。我也是相当不正常。

这时候.U就从口袋里取出了小刀。既然放在口袋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小刀是收进了刀柄里的状态,但是U马上就把刀刃的一端拉了出来。今天不是两把小刀,而是一把。

因为U接着又向门走近了一步,我也马上离开了门缝。因为要是被她知道我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的话,U说不定会用胶布或者什么东西把这道缝封住。

无法观察到外面情况是一个问题,搞不好还有可能引起窒息的状况。就像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而把宠物笼子的缝隙封住的小孩子一样,U采取这种行动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正确来说也许应该用危险性来看待吧。

我听到了喀嚓喀嚓的声音。虽然一时间我无法判断出那是什么声音……或者说那是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U竟然把杂物房的锁打开了。咦,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杂物房的拉门已经被打开了。

我所受到的冲击,简直就像天岩户被打开一样强烈……当然,我现在的立场跟那个神话是完全相反的。

在敞开的拉门外面,U用小刀对着我……虽说如此,相隔着算不上是接近的距离,在这样的位置关系下,那也不是太紧迫的状况。

而这种缺乏紧迫感的状况夺走了我采取行动的力量。在选项面前,我进入了待机模式。可是在不紧迫的状况下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在紧迫的状况下我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话,我究竟该在什么时候采取什么行动才好呢?

是不是一直在杂物房里抱着双膝摆出思考的样子就好了呢……可是,这毫无特异性的人究竟算什么啊?

“…………”

U说了一句什么话,依然把小刀对着我,同时准备放下自己的书包。通过在中途换另一只手拿刀子,她的行动似乎终于成功了……虽说如此,一边放下书包一边用小刀对着我,这样的行动也是毫无意义的。然而她越是这样对我露出破绽,我反而就越无法采取行动了。或许U就算不用小刀也能把我绑架来这里吧——我怀着自虐的心情想道。

为了打开书包,U甚至把小刀放到了一旁。现在的话毫无疑问是可以逃出去的,可是这种确实性对我来说却成了致命的因素。确实性——那明显就是针对U作为小学生的不成熟而采取的乘虚而入的行为。面对一个小学生,我做出这种没有大人样子的逃脱行为真的没问题吗?我当时竟然为这种事情烦恼了起来。

如果说是紧急状况的话还可以用不得已作为理由,但是从U放下小刀的瞬间开始,这已经算不上是紧急状况了……毕竟门是大大敞开的,连监禁也算不上。

不过玄关的锁是关着的,被她用小刀划伤的事实也不会消失,现在我的脊背和小腿的伤痕也还没有痊愈,实际上这跟紧急状况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关于大学生时的我是否懂得“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个词,我实在记得不怎么清楚了。因为那个时候是我到处搜罗生活杂学和各种专门用语的时期,就算知道也毫不奇怪。不过我记得自己有意识地使用这个词是我成为作家之后的事情。当然,就算那时候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总之我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形成了那样的心境。

大概是指被绑架的受害人对绑匪产生好感的现象……不过,我记得斯德哥尔摩症侯群一般指的是强盗和人质之间的关系,所以我的心境正确来说或许还是有所不同的。

总而言之,我现在必须等待U从书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她取出来的是几个塑料袋——那是三个袋口打着结的塑料袋。U把袋子拿了出来,小心地关上书包,然后把那些塑料袋递给了我。

那样子就跟向狗、猴子和雉鸡递出黍团子的桃太郎差不多……

当然,我并不是说真的看到过桃太郎本人啦。

“午饭。”

U这么说道。面对呆呆地没有接过来的我,U仿佛不耐烦似的把那些塑料袋放在杂物房的地板上,同时退后一步走出了外面。然后,她又捡起了小刀。

午饭?

我提心吊胆——不,应该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向那些塑料袋伸出手来。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见过这种像垃圾一样放在塑料袋里的所谓午饭。那是带颜色的塑料袋,我没有办法看清里面的东西……究竟放的是什么呢?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附近的便利店买来的点心面包……

我稍微花了一点工夫,把紧紧打着结的塑料袋口打开,发现放在里面的东西原来是炒面。并不是炒面面包,而是名副其实的炒面。而且并不是放在什么包装盒里,是直接把一人份量的炒面放在塑料袋里面。我打开第二个袋子,里面放的……似乎是鹿尾菜?而第三个袋子里放的则是一个纺锤包。虽然分开来看的话是有点莫名其妙,但如果把三个合在一起来考虑的话,就可以推测到这些食物的来源了。

“这是饮料。”

仿佛到现在才想起来似的,U-边说一边又打开了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一盒牛奶。这跟刚才那三样东西的关系就更加明显了。

没错,是包餐伙食。

是学校供应的包餐伙食。是学校供应的一人份量的包餐伙食。

看来U是把学校的包餐带回来给我做午餐了。感觉这就像给流浪狗吃的“午饭”似的……不,U可是听从了我的要求,特意把食物带回来给我吃的,我不应该说抱怨的话,应该感谢她才对。

应该感谢她?感谢一个绑架犯?

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果然我的脑子变得有点迟钝……要是我在这时候感谢她的话,那就要一辈子都被监禁在这里了。而且直接放进塑料袋里的学校包餐什么的,就算人家送我也不想吃。牛奶和面包的话还勉强可以吃下去,但是炒面和鹿尾菜简直是白送也不要的东西……

尽管这样想,我还是打算先吃一口面包再说。过了半天,虽然还没到饥饿难耐的地步,但肚子还是觉得很饿。突然喝下牛奶的话对干渴的喉咙来说也有点难受,不过现在也不能奢求那么多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也就是我刚要咬上面包的瞬间,小刀就朝着我脚边飞了过来。这并不是比喻,而是真的飞过来了。当然,正确来说并不是飞过来,而是被使劲扔了过来……

如果这是漫画或者电影里的情节的话,那把小刀是应该穿过我的脚趾缝插进地板里的吧。不过在现实中,那形如小刀的物体是不大可能沿着直线轨道飞行的,而且扔出来的人是小学生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小刀在重心作用下旋转着向我飞来,而且还直接击中了我脱掉袜子的脚——是直接击中。

幸好,旋转的小刀似乎以对我有利的方向飞过来,也就是说击中我的是刀柄的一端而不是刀刃的一端,所以结果就只是觉得有点痛而已……要是再多转上半圈的话,那小刀说不定就会刺穿我的脚背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破绽多多,完全是一个误会。U很可怕,而且我还忘记了她是个没有常识的孩子。实在太大意了。我把视线从脚背转移到U的那边——

“……………………”

只见U正露出紧咬嘴唇的样子。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即将哭出来……或者说是即将动怒的小孩子的身姿。

“吃、吃饭……”

U断断续续地说道。

“吃、吃饭,之前……应该先说‘我开动了’嘛!”

她哭的样子我昨天已经见过了……不,我并没有看到,只是隔着门板感觉到而已……可是U生气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说“我开动了”。就只是因为这种事——而且并不是自己,只不过是我没有说出这句话——她就变得如此激动。连或者还是死了也搞不清楚的这个小学生,莫名其妙、身份不明的这个小学生,第一次展现出了符合生物特征的举动。

U对“问候”的严格讲究……我在这一瞬间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正如字面上的意义,我的确是以自己的脚背亲身感受到了……

U最初跟我说的声音小得听不见的台词,并不是什么充满血腥味的话,只是普通的“初次见面”而已——我在这时候终于理解过来了。

“我……我开动了,我开动了,我开动了……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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