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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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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该怎么办好呢,我用一只手拿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手机,开始进行思考。说起来,关于平时总是胆小得不敢接触新科技的我为什么会有手机这个问题,我必须在这里先做一下说明。很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为了促进与朋友之间的交流,而是为了当出版社对我投稿的小说作出某种评价的时候,不会错过任何形式的联络而准备的。只要有明确的目的,就算是崭新的高科技产品我也会轻易地打破原则把它弄到手,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我这个人是多么没有节操了。

总而言之,既不会打电话给朋友、也没有接到过编辑部打来的电话的这台手机,还残留着非常充足的电量。刚才我只是给管理公司打了个电话,大概还剩下好几个小时的通话时间吧……十年前手机的连续通话时间大概有多长,我也不怎么记得了,不过虽说电池的电力比现在要低,但最低限度也不至于像只剩下一毛钱的电话卡那样,就连向警察求助的几分钟也撑不住吧。

尽管手机对大学生或者是高中生来说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通讯工具,但是当时也并不是连小学生(而且还是带警报器的)也人手一台的时代。所以我拿着这种类似无线电收发器或者固定电话的子机一样的东西,U多半是连想也没有想过吧。说不定她甚至连手机这种东西也不知道。

只要有这个机器在手,我的逃脱就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疑问了。虽然我并不是很明确地知道这座屋子的地址,但我也看到了家门前的名牌,也知道绑架犯的少女的名字,所以只要跟警察联络的话,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找到了。至于我是不是趁别人不在家的时候溜进屋来的这个嫌疑,光是看到我被关在只能从外面上锁的杂物房就可以自然消除了吧。

小孩子的小聪明……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在制定详细计划后实施的绑架,听说也是以失败告终的居多……小学生绑架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像娱乐小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轻小说了)那样的情节发展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U绝对不是什么怪物,也不是什么妖怪。

只不过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小孩子。

是一个脑子很可怜的孩子,就像以前的我那样。

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可怕,如果不趁早帮她矫正的话,将来肯定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她本人也因为明确知道这一点,才为了挽回自己的失败,做出了这样的犯罪行为吧……她并不知道这样做只会给她带来反效果。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开始有点犹豫了……“随时都可以寻求警察的帮助,随时都可以从这里逃脱出去”——在得到这样一个近乎于绝对安全的保障后,我就会开始想一些多余的事情。

现在把警察叫来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就只有这样做了吗?

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要是把警察叫来的话,就算不会遭到刑法的裁决,那孩子也应该会遭受某种形式的惩罚吧,而且还是严厉的惩罚。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所以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但是,那是不是真的对矫正有帮助呢?会不会反而更进一步扭曲她的人性呢?——对于这些事,我还是必须担心一下的。像她这样的孩子,在世间会被人们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我知道得非常清楚。

原本不是怪物的少女,将会变成真正的怪物——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实际上,那样的孩子也只有成为作家了,就像我在这时候立志当作家一样。

于是我就这么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我忍耐一下,也就是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事情大概就会得到稳妥的解决了。当然我并不是说要把U无罪释放,对于她做的事还是必须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不过那只要向她的父母报告一下,让她接受父母的斥责作为对这件事的惩罚就足够了。

尽管我体验了被人用小刀划伤这种过着普通生活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倒霉事,但那也可以看成是对立志将来当作家的人来说非常难得的经验(实际上我也正在把这件事写出来)。如果是被带进了荒山野岭的话就另当别论,现在我只是被请到了对方的家里而已。只要努力的话,只要努力坚持到极限的状态,也许就能把这件事转化为小孩子的恶作剧了。跟小孩子玩耍而受伤,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而且话说回来,这里还有一个体面的问题。

在装出这种为对方着想的态度的同时,随时都在背地里打着利己自保的如意算盘——我就是这样的人。

要把被小学生绑架这种丢脸的事件报告给警察知道,而且还要向他们说出“因为我被小学生绑架了,请来这里救我”这种没出息的话,这与其说是觉得羞耻,我反而是觉得想笑出来。我实在没有自信能以严肃的口吻向他们转达这件事……如果一边笑一边说的话,对方毫无疑问会把我的电话当成是恶作剧电话,就算我可以忍着笑把事情说出来,他们也还是很有可能当成恶作剧电话。

不,如果只是被警察知道的话还好,要是事情被公诸于众的话,我作为被小学生绑架的大学生,说不定将会被广泛流传出去。因为犯人是小学生,所以应该不会被大范围报道,但是被周围人知道是绝对难免的事。

那么结果会怎样呢?我绝对会过上无法抬起头做人的大学生活……不过想到那跟现在也没有太大区别,其实也不是那么令人困扰的事。不,我还是会困扰的。我在人生中最希望避免的就是在坏的意义上引入注目。

当然,到了关键时刻我也不可以顾虑那么多。不过现在还没到那所谓的关键时刻。既然对方没有拿着凶器站在我面前,也就意味着紧急情况已经过去了。

那么也可以选择用安稳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那就是我的优先顺序了。幸好这个杂物房离玄关很近。这也同样反映出了小孩子的小聪明,什么都没有细想就顺手把我关在这个杂物房里了。如果在这个位置的话,只要她的父母一回到家,我就可以马上知道。而且从这个不可能有隔音设计的杂物房里叫喊,我就可以在他们脱鞋之前向他们求助了。当然,她的父亲和母亲也应该会觉得我可疑,但是他们究竟要怎么怀疑一个被关起来的人呢?毕竟这不是《小鬼当家》的情节,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是小学生的女儿大展身手把当窃贼的大汉关在杂物房里吧。

考虑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一件事。U把我关在跟玄关很接近的这个杂物房里的理由……我开始只是单纯地认为她是为了方便才随手把我关在这个地方的,但现在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被关在这里,所以就对我做出了同样的事。无论是知识还是经验都严重不足的小孩子,一般都会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来做力所能及的事。

那么我还是有希望的。把孩子关在杂物房,这几乎可以说是惩罚的典型手段了。既然她曾经受过这样的惩罚,那就是说这个家的父母是懂得斥责女儿的父母。如果他们是溺爱着脑子不正常的女儿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既然可以推测到事情不会变成那样子,那么我还是很有希望的。

没错。

因为看到了这个渺茫的希望而放下心来的我,在这时候却没有想到一件事,本来就只差一点点就想到了啊。把孩子关在杂物房,的确是一种惩罚的典型手段。但是与此同时,这也是虐待的一种典型手段。遗憾的是,我在这时候根本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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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并没有向警察或是其他人打电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U的父母回来。就在这段期间,我的眼睛已经完全习惯了黑暗的环境,也开始看清楚房间里面的状况。我稍微摸索了一下,结果马上就找到了大量可以让我脱离这个密室的道具,因此我已经确信了这个杂物房作为监禁地点是完全不合适的。我从看似道具箱的箱子里找出了一整套的工匠用具,发现其中还放着能轻易把普通民宅的门板破坏掉的大锤和锯子。怎么说呢,我这时候的心情就跟被人关在笼子里做着“是否能拿到香蕉”的实验的猴子差不多。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实验中的猴子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这样的话,就算我真的把警察叫来这里,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被认定为绑架事件吧。被关在这种随时都能逃出去的地方,就算我再怎么坚持说自己被绑架、被强行带来这里接受监禁,也是不可能成立的吧。

当然,既然手机在我手里的话,我也没有理由使用这个家里的备用道具……要是我用这里的锤子把门弄破的话,搞不好还会被人反过来告我入屋盗窃呢。既然身在不认识的别人家里,还是尽量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比较好吧,所谓的“李下不整冠”就是这个道理。(注:“李下不整冠”是曹植《君子行》中的诗句,原意为走过李树下面,不应举起手来整理帽子,免得人家怀疑自己偷摘李子。)

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就好了。老老实实,怀着游刃有余的心情,等待着少女的父母回来就好了。

如果是在今天这个时代的话,我也许还可以利用手机来读电子书什么的吧,或者还可以用智能手机玩玩游戏来打发时间。但是在当年的那个时代,手机根本就做不到那样的事情,而且就算能做到,心情放松到那个地步也有点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不能为了那种目的而白白浪费手机电池啊。

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父母回来的时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U跟父母说话之前先跟她的父母接触。根据说明顺序的不同,他们所产生的印象说不定也会有所不同……不过这也有点担心过头了,或者说我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才这么想的吧。

所以我就把身体靠在门边,闭上眼睛凝神静听。为了不错过任何微细的声音,我进入了完全待机状态。

因为我在开始工作之前都没有用过手表,这时候我的左手腕和右手腕都没有戴着任何东西,不过我还是可以通过手机来确认现在的时间。在确认了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后,我就关掉了手机电源。虽然我进入待机状态是没问题,但是手机即使是待机状态也还是会消耗电池的电量,而且虽然概率几乎为零,但说不定有人(出版社?)会给我打来电话。如果被她知道我带着这种东西的话,可能还会被没收掉……不,虽然也可以在被没收之前向别人求助,但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话,一切恐怕都会以强制性的方式得到解决。

必须尽可能避免最恶劣的事态……我作为U的“前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当然,这样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成前辈实在非常厚脸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到后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糊涂虫了。

可是到了七点半也还是没有人回家……那就意味着她的父母从事着某些经常要加班的工作吗。那么至少应该不是当公务员吧……在我这么想来想去的期间,时间也慢慢向前流逝。

我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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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听到某些响声,我醒了过来。对于自己这种草率的态度——或者说是缺乏紧张感的状态,我不禁感到羞愧不已。就算看清了接下来该走的路,随便在这里睡着也有点放松过度了吧。即使是在电车上睡觉的人也比我正常多了。

该不会已经错过父母回家的时间了吧?我慌忙把脸贴近门缝观察了一下——可是在昏暗走廊前面的沓脱石上,就只放着少女U的一双小运动鞋。(注:沓脱石是日本建筑高架地板与土间、庭园之间的踏脚石。)

也就是说,我穿来的那双破旧鞋子,在这时候已经被以某种方式处理掉了。总之我先不去考虑那方面的问题,只关注她父母的鞋子在不在那里。

没有,到处都没有。

如果说她的父母是每次脱鞋都会把鞋放进旁边的鞋箱里面收起来的那种神经质的人就另当别论,总之现在我应该是可以安心下来了。也许实际上我只是糊糊涂涂地昏睡了几分钟而已。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也许有人会说我没有紧张感,但是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保持着极度紧张的状态,稍微出现一时间的大意也是很正常的吧……在这么想的同时——也就是在自我辩护的同时,我打开了手机的电源,目的当然是为了确认现在的时刻。

可是在看到那个画面的瞬间,刚才的自我辩护就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已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具体的时间我已经忘记了,但那应该是可以称之为深夜的时刻。这根本不是昏睡了几分钟那么简单。在这种难以入睡的状况下,我竟然熟睡了那么长的时间。搞不好我当时还打起了鼻鼾呢。

这么一来,我的紧张感又复活了。虽然也有一个原因是不知道在睡着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更重要的是——明明已经是深夜时间了,她的父母仍然没有回家的迹象,这已经可算是一种异常现象了。

还是说,这单纯只是因为她父母是神经质的人,把鞋子收进了鞋箱里面呢?在只能通过几毫米的缝隙观察外部状况的现在,这也许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吧。但是我的本能也同时在警告自己,事实很可能并非如此。

要说本能的话也许有点虚假……那应该说是一种类似预兆的感觉吧。虽说是深夜,但还没到三更半夜的程度。就算身为小学生的U已经睡觉了,对大人来说应该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明明如此,我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响声,这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光从我能看到的范围来说,走廊那么昏暗也是很奇怪的事吧?如果回家的话,当然应该会打开电灯才对。为什么我却要在昏暗的环境中依靠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确认沓脱石的样子呢?

父母不在家。这个家里就只有少女U和我两个人。虽然要问我有什么证据,我也拿不出来,但是对我来说,这一点已经几乎变成确信无疑的了。

说不定她的父母都从事着很晚才回家的工作……接下来我也许会做出这样的推断吧,可是我作为一个拥有立志当作家的异想天开思维的人,在这时候却发挥出与生俱来的丰富想像力,得出了一个荒唐无比的结论。

也就是说……我得出的是“这个家恐怕本来就只有少女U一个人居住吧……?”这样的结论。正因为这样,她才选择了这个地方作为监禁我的地方。

这完全是一种跳跃性的想法,而且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反而还有许多可以否定这个结论的证据。比如说停在车库里的小车不就是一个证据吗?虽然她是一个相当奇特的、完全超出常识范围的少女,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拥有小车,光从身高就可以判断出她不可能懂得驾驶车子。

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停止这种多余的想像。不祥的妄想总是在我脑海里转个不停。对于自以为终于找到了这一连串事件的解决方法的我来说,父母不在家这个事态,实在是一件相当大打击的事情。

看不见未来的的状况,让我感到害怕。就算有光从门缝中射进来,要是看不见未来的话,那就跟完全黑暗没什么区别。在这时候,我好几次产生过“干脆就这样放弃,直接打电话给警察算了”这样的念头了吧。对一切都感到厌倦,不想再整天为自己的处境乍喜乍忧,干脆选择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而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就是因为我成功地在自己心中设定了一个“总之先忍耐一个晚上再说”的“基准”。因为我的心情处于消极的状态,脑子的想像总是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说不定父母在晚上同时不在家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吧。虽然把那么年幼的孩子……而且是不太正常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这种做法确实不值得称道,但是如果其中有什么复杂的内情的话,也还算不上到了无法原谅地放弃养育儿女义务的地步。说一句死板的话,每个家庭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对孩子疏忽看管的情况吧。

一个晚上。总之就先等一个晚上吧。

这点程度的忍耐我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反过来说,要是因为我放弃了这点程度的忍耐,把原来可以和平解决的事件搞得风风雨雨的话,这也不符合我的本意。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后悔一辈子。尽可能以安稳的方式解决这次事件,然后过一个星期就把它彻底忘掉——这就是我的由衷想法。为了做到这一点,我觉得就算忍耐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或者应该说,这件事并不像说的那么难办到。我只要把刚才让身体靠在门上睡觉的不正常姿势,换成躺在地板上摆出舒服一点的姿势睡觉就行了。这样的话,等到睡醒的时候就是明天早上了。

既然做出了决定,接下来就是照计划行事了。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我马上就采取了行动。我脱下衬衣(不过因为背后已绎被刀子划破了,所以已经起不了衬衣的作用),把它垫在地板上,然后在上面躺了下来。

虽然这个杂物房并不宽敞,但只要不是怀着“想尽情伸展手脚”这种奢望,还是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这里睡下来的。不过虽说是成年人,但是姿势却是像腹中的胎儿一样。

我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晚安,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当然,我没有听到任何“晚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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