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2)
众将士瞠目结舌,那都头仔细察看金带之后,心生惧意,双手奉送,一边恭声问道:“没请教老大人是?”
身后扈从收了金带,那老者沉声道:“徐彰,徐天甫。”
徐彰?徐天甫?这名字好生耳熟?在哪里听过来着?徐彰,徐彰,徐彰……那都头满脸惑色忽然凝结!徐彰!还在人世?
“记住,到军中领二十军棍。”徐彰盯了都头一眼,跨上战马,带侍从向潼关方向飞驰而去。留下那都头呆若木鸡,立在当场。
“都头,徐彰是谁?”有士卒问道。
但他立马得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都头不知何故,暴跳如雷道:“天甫公的名讳也是你这狗嘴叫的?他在鄜延攻城掠地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吃屎!就是我……我他娘估计也还在吃奶!”说到此处,望着徐彰一行人的背影,欣喜道“天甫公尚在人世,此番西军有主了!”
渭河南岸,潼关之前,十里连营一望无际,随处可见炊烟袅袅,正当饭口,想是军中伙夫都在埋锅造饭。规模如此庞大的营寨,望楼上不见士卒,营门前不见拒马,营寨周边也不是巡骑。就这模样,谁敢相信是大宋最精锐的西军所在?
徐彰一行直冲营门,士卒正欲阻拦,恰逢一位武官外出。看了徐彰一眼,随即带了卫士继续出营,方走出七八步,突然被像是被定住了身。猛然回头,眉头紧锁!不会吧?眼花了?摇了摇头,继续往外走,没两步又停下来,不会,可能是他!
“大帅……”卫士见他神神叨叨,忍不住问道。
这武官断然转身,疾步向前,士卒正在盘问徐彰一行,他奔到徐彰马侧,一把扯了缰绳,昂首仔细辨认!苍天可鉴!果然是他!不曾想,老大人尚在人间!你道此人是谁?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张深!五旬开外,身长七尺有余,膀大腰圆,豹头环眼,令人望而生畏!可就是这么一位勇夫,此时却激动得难以自持,嘴唇抖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天甫公!”
四周官兵看得惊诧莫名,这老者是谁?什么来头?张大帅何以激动如此?有几个年纪较长的军官仔细回忆思索着“天甫”二字。天!莫不是从前鄜延的兵马都钤辖,号称西军第一虎将的徐彰!几百人敢去劫党项八万大军,还杀得夏军鬼哭狼嚎的那位?夏军元帅甚至在佩刀上铸刻他的名字,发誓早晚有一天用此刀取他首级?
徐彰看了张深一阵,问道:“你是……张五?”
“对对对!我就是张五!当年在老大人麾下作前军统制官的张五!”张深好歹是一路帅臣,可在徐彰面前,竟像个生瓜蛋子。“天甫公何以至此?”
“太尉奉圣诏,为西京留守兼陕西五路制置使,全面节制五路兵马,进京勤王!”扈从似乎也没有料到徐太尉在西军中竟有如此威望,一时间也颇感神气,大声宣扬道。
太尉!苍天有眼呐!朝廷总算派了一个知兵识将的统帅来!这回西军有救了!鄜延大帅张深,原是徐彰老部下,从其调入东京任步军都虞侯开始,便断了音讯。这么些年过去,以为天甫公早已去世,不料竟在这危难之时重回西军。激动之下,亲自替徐彰牵马,直投中军大帐而去。军中将士见张大帅竟然干起了牵马坠镫之事,大感惊奇。纷纷尾随追看,互相探听着,那马背上坐的是哪路神仙?
至中军帐,徐彰下得马来,张深跑在前头替他掀起帐帘,只见偌大个军帐里,只有两人。一个着紫色公服,头戴乌纱,也就是五十六年纪,面容削瘦,几缕长须垂胸而下,未近身已闻书卷气。另一个,却是个光头和尚,穿直裰披袈裟,手里捏着念珠,也有五十模样。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