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Dear My Hero ACT-final(2/4)
把我给忘记了。
被那可怖、可叹、可恨、让人咬牙切齿的魔药的力量给。
你,和我以外的女人结成了连理。
那女人使出手段,让我,被你以外的男人给娶走了。
不要啊。不要。不要。停下啊。
我不要想起这些啊。那一天、那一刻,回到我身边的你,
向流下泪水的我,用冷若冰霜的音调说出的话语。用我教给你的卢恩的力量,用你所变成的龚纳尔(gunnar)的模样。
「听闻此言的少女布伦希尔德。接受我的求婚吧」
我哭泣的理由,你不曾能够理解。
因为,你已经把一切都忘记了啊。
可我记得。和你相爱的每一天的一切一切我都记得,就算用魔术改变了面貌,齐格鲁德对我也依然是齐格鲁德。用龚纳尔的模样代为求婚,这原本尽是苦楚的行为,我却,把那当作是往日的齐格鲁德所告解的爱意那般。
不,不对。
是已经醒悟,要和你结为连理一事已是不可能之故。已经确信,要拒绝这受诅咒的命运已是不可能了。
我于是颔首。
「我接受你所说的。但是」
能在用剑上使我溃败,就认同这桩婚事,我说出了诸如此类的诡辩。
身为屠龙者的你,身为大神末裔的你,身为我一切战斗技术继承者的你,我是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胜过的。我会败给你所乔装的龚纳尔,最后和那卑劣的龚纳尔举行婚礼。
啊啊,就如那早已定下的预言。
遍染血腥的悲剧——
不,我除了接受惨剧的到来,别无他法。
就如若,不可能避免终末之战的阿萨众神和巨人们那般。
——我容忍不了。我,无论如何都。无论如何都。无论如何都。
你那我所失却的爱意吗?
你向我以外的女人献上的爱意吗?
龚纳尔对我的爱意吗?
随激烈的情感爆发而展露出的是神的疯狂,
我,只是,一味地宣泄着狂暴。
杀掉了。
杀掉了。
杀掉了。
最先是,我的疯狂将你一刀两断、杀掉了。本就想让纯真的古托姆(guttor)代为行事,而最后,我到底是让他下手了。
不知道究竟是谁玩弄了你的记忆,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索性,就连你那娇妻一家和家臣都一起杀光。竭尽所能一般地拼尽全力杀死那些战士,说不定,连女人和小孩都没有手下留情。
我用我内里那四溢而出的魔力之炎,再一次建筑起了“炎之殿”。
烈焰之中,我用利刃贯穿自己,如此地高声叫道。
「我爱的男人,只有齐格鲁德一个。再无他人。
谁都、谁都、谁都、谁都,别人谁都别想碰我一分一毫」
——赤红的珠泪淌过。
——自炎而始、自炎而终,其为,我那盛燃不息的炎之记忆(一切)。
英灵(servant)即是神话/传说/传承中所述及的英雄本人。
自己所召唤的究竟是何种样人,诸如此类的事情可以事前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把握。
但是,魔术师(aster)仍且需要加以注意。
说到底——
传说的真实程度到底有几分呢?
多数的情形下,述及英雄的传说并不限于一个。
一般而言,有着相同大纲、细节却迥异的传说可以说是浩如烟海吧。
内容与定说大相径庭的异传也同样是存在的。
加之,其中记录的内容皆非事实仍属可能之列。
多数的情形下,英灵们对作为传说的过去都有着实际的经历。
虽是固定在英灵之座这一领域,从各种意义而言,看作是将时间停止在身为人类死去的那一刻也并无不可吧。
攻读传说以求知悉英灵人格的行动是有效的。
然而这也并非绝对。被传为美谈的故事,对当事人而言却是悲剧,诸如此类的境况有足十二分的可能存在,反之亦然。
此外,权且作为例外。
诸如从某个传说中被直接创造出的英灵,也一应有着存在的可能性。
亦有着各式各样的幻想种同为如是诞生的假说。
若是这一例外来临为现实,我等的命题之一将在其时步入终局。
即是神话究竟是窥视神代的不完整记录,抑或是,自某一时刻将时间回溯,而被构筑、创建出来的过去呢——
证明这一命题的手段称之为无也断非妄言。
对定然无力自如支使时空的,我等而言啊。
(节选于一本老旧的笔记簿)
这个男人——
奈杰尔嬠莍德(nigelseyward)意识到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该称之为一切都在掌握中吗。
此时为深夜。
气候为晴朗。
东京空中渐趋明朗的群星,仿佛彰显着方才的降雨只是玩笑。于市内千代田区、jr秋叶原车站附近的五层住宅楼屋是命中注定的事态的到来,一面、沉静地思索。
将方才这屋顶上所发生的事情,在头脑中加以整理。
本应为马前卒的ncer/布伦希尔德的叛离。
还是该称为暴走呢。既然能脱离主从契约和令咒发动的支配,却又没用她那魔银巨枪宝具将奈杰尔一刀两断,据此而言还是该称为暴走才是吧。aster那足以看穿英灵性质与能力(arater)的“眼”的一瞥所见,也并未发现诸如狂化或是精神污染一类的精神系技能。像是表明危急状况(badstat)的警告之类更是没有。
然而。她可是完全地崩坏了啊。
自我。土崩瓦解。
意识。扑朔迷离。
感情。高昂无息,烈火熊熊。
因他长久地探究着人类精神活动的奥秘,才更能清楚地理解。形成ncer这一人格核心的部分,自那时起,无疑已是彻底崩坏了。未被圣杯的机构(syste)捕捉为精神系技能或是badstat之类的原因,想必是因其认识到ncer随人格崩坏引发的变质并非临时而是永久之故吧。
一言蔽之,即是奈杰尔张弛无度之过。
本该循着她精神耐受力的界限所行使的。灵药也好。言语也好。命令也好。理论上的破绽吗,又或是计算失误引发的吗?
非也。自ncer从此处移去身影伊始到现在为止的这段时间内,他已重新模拟(siute)了足足七次,然而却只是一次次确证了自己理论和算式的无懈可击而已。说到底以魔术的视角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若是如此,究竟缘何。
如今的事态只是偶发性的事故吗。能将人完全支配的精神操作的绝技所引发的完全暴走,这等事态。
(又或是,这才是必然吗。布伦希尔德。因阴谋诡计而沦得个狂暴的凄惨模样,这才是你真正希求的吗?)
疑问。疑念。然而抱有的对象早已不再,质问并无意义可言。
仍旧无言地,从上衣的内兜中取出一根香烟,衔在口中——
划动火柴,点燃。
需要点火的时候,他并不使用魔术。元素魔术的基础程度虽然确有研修,但却早已决定尽可能地不去行使火焰相关的魔术。只是因为和其他元素相比,火焰的副作用太过强烈,而并非是个人好恶一类的问题。
奈杰尔嬠莍德可是没有任何个人好恶的啊。
「……」
灰色的吐息匿入夜空。
每每呼吸过后,住宅楼的屋顶便会亮起些微的光芒。香烟的火光。
每每吸入一口,香烟的前端便会化作灰烬。
这幅光景,与现下身居别处的ncer的状况颇为相似。ncer/布伦希尔德操使的原初卢恩,只有抑制她拥有广域破坏能力的第二宝具方能发挥效用。虽然只是表现为将原本的卢恩魔术技能暂时强化那般,本质上却是堪称第三宝具的强大力量。
藉由行使原初卢恩,即可升华为堪称半神的高位存在。
定义为等同宝具解放自然是无可辩驳。
无论威力,抑或代价。
「……只靠我的魔力供给,不可能有那种大威力的」
吞吐着灰色的吐息,奈杰尔喃喃。
早在几分钟之前所达成的结论,一应是毋庸置疑地正确的推测结果。
发挥全力布伦希尔德的确是遍燃着爱的烈火,然而,那却是自灭方休的死之烈炎。使用原初卢恩的魔力源(resource),十之bā • jiǔ无疑来自ncer的魂和灵核。这经由大圣杯才得以成就的伟业,以货真价实的英灵现界这一奇迹为代价,方能让那古老过往早当失却的神代之力四散飞扬。
美丽,全无所感。
空洞,亦无所觉。
已经没剩几个小时了。
奈杰尔嬠莍德的头脑和精神,共同认清了而今的事实。若是熊熊燃起,便至顷刻烧尽。
「这就是你的爱吗」
轻声喃喃。
理当只有自己听闻的,自言自语。
——姗姗地。应时而至,那现身于住宅楼屋顶的。
惹人怜爱的华美尤物。
纯洁无瑕的具现之物。
纵是业已知晓幻想具以形体之模样的魔术师,奈杰尔的脑中浮现的仍是妖精之类的存在。不是说盖亚那些具现为星之触觉的东西,而是那些说给孩童的甜美童话。现实、幻想、梦想,这三者的差别分明是众所周知,然而却依旧不能免于在此刻将其错认。
而形类于这偌大错误的存在,正于东京的夜色中展露其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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