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窗事发的困境（1/2）

刘木仍把一箱疫苗搬回单元楼的客房，换上另一件棉衣躺在隔热毯上思考人生，不知道苏诚倾会让自己活多久，刘木仍窝囊憋屈的人生似乎全是遗憾：

老刘卷入传销抑郁成疾卧病在床，这让勉强糊口的低保家庭雪上加霜，父母拿孩子撒气只会责骂缺少鼓励，自卑导致刘木仍性格有点孤僻。逃避现实让刘木仍沉迷公平的棋盘，狭小的四方天地能找到存在感。刘木仍想成为载入史册的围棋国手，可惜没天赋没机遇，达到职业初段就遇到瓶颈始终没晋级。

钻研围棋导致高中学业平淡无奇，刘木仍为减轻家庭负担选择大学专科，助学贷款与指导棋陪练构成学费与生活费，窘迫清贫的生活导致刘木仍下棋时心浮气躁。刘木仍唯一的情感经历：高中三年暗恋的初恋女神，在自己毕业后勉强交往半个月，至今都没弄懂多喝热水错在哪？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回忆，刘木仍匆忙起身摸出模块化dàn • yào袋的多功能刀，确认敲门的莱约翰没有异常才开门。莱约翰径直走到那一箱疫苗旁，从衣兜里取出一页写有数字编号的便签纸，对照便签数字挑选出四支疫苗。

“苏诚倾打算用疫苗残次品灭口，让我俩感染疾病慢性死亡。在灵毓路诊所的苏诚栖病房，独自探视的苏诚倾忽然暴毙。得到消息的关东石井想越过中间商苏诚倾，通过我俩向军队直接供货。关东石井希望维持这个大订单，已经写出所有残次品的编号，这些我挑剩下的全是合格样品。”莱约翰挑出次品疫苗平静道。

“这个关东医药集团助纣为虐的替苏诚倾害人，得知苏诚倾丧命就见风使舵的撇清关系。疫苗一旦出纰漏就会把人害死，你确定关东石井提供的编号真实有效？”刘木仍神色忧虑道。

“我可以保证疫苗有效，还有一件事，等会遇到治安司的侦探切记不要翻供……就这样回答，现在我们明哲保身是最佳选择。”莱约翰自行注射疫苗神情严肃道。

“莱约翰，当时苏诚栖服药过量沉入湖中，你在湖边说苏先生成为死人是最佳选择。现在苏诚栖大难不死依靠呼吸机续命，过河拆桥的苏诚倾忽然暴毙，你是如何预料到这些的？”沉思良久的刘木仍好奇道。

“他俩只能活下来一个，这不是你该问的。”瞬间变脸的莱约翰冷冷道。

刘木仍愣在原地欲言又止，一切如同莱约翰的预言，门外传来敲门声打破尴尬冷场：“我是壁垒治安司的探长华生，请斐先生开门协助调查。”

“华探长，有什么事吗？”刘木仍努力模仿亚速尔高原口音，听起来阴阳怪气很滑稽。

“莱先生，请配合治安司的调查工作。”治安司侦探把莱约翰请出房间录口供。

“苏诚倾先生忽然暴毙身亡，时间是在四十五分钟前，位置是灵毓路诊所苏诚栖病房。我经过调查得知，白妍艳与犯罪嫌疑人牛庚奋是夫妻关系，白妍艳在案发前派车接送斐先生与莱先生到此，取一箱关东医药集团的注射剂，真实情况是这样吗？”华生拿出笔记本字正腔圆的询问。

“对。”刘木仍点头。

“斐先生并不是亚速尔高原口音，如若从契约圈同盟的壁垒被雇佣到苏氏使节馆，总有签证之类的证件吧。”探长华生严肃道。

“我是通过黑中介背井离乡求职，试用期结束会通过苏氏使节馆补办工作签证。”身穿廉价棉衣的刘木仍无奈道。

“苏诚倾独自进入病房探视暴毙身亡，在现场留下一根关东医药生产的注射剂，药剂成分还在化验基本确定是谋杀未遂。根据多名诊所护士描述，把苏诚栖与女佣送到诊所的是斐先生与莱先生，还有一位苏金宝是苏诚倾保镖。随后斐先生与莱先生离开诊所，进入苏诚倾的别墅是否遭到威胁恐吓？”探长华生抬起头严肃道。

“没有。”刘木仍摇头。

“十分钟前，苏金宝驾车闯入苏氏使节馆的生活区，在员工餐厅杀害嫌疑人牛庚奋，已被苏氏使节馆的警卫队击毙。岑氏邦联治安司可以提供安全屋避难，我希望斐先生说出实情。这一箱关东医药生产的注射剂为何在此拆封？”拿出黑白相机对准一箱注射剂，探长华生边拍照边提问。

“我俩在湖边散步时，看见女佣与苏诚栖互相拉扯落入湖中，具体细节已经说过了。苏氏使节馆按照惯例每年冬季都会对生活区体检防疫，这一箱注射剂是苏氏使节馆的防疫消耗品，不拆封验货怎么知道真假？”刘木仍面色平静的解释。

“斐先生最好说出实情，治安司会提供安全屋与经济补偿。这已经影响到岑氏与苏氏的邦交关系，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探长华生拿出一张岑氏钱庄支票。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已经说出看到的实情。”刘木仍摇头道。

“感谢斐先生配合调查，这是我的名片有线索及时联系。”探长华生拿出一张黑白名片。

“华探长慢走。”刘木仍收好名片挥手告别。

“这些是莱先生的口供，居然又是一模一样！”灵毓路住宅区都是豪门权贵，附近的治安司岗亭破例配备手摇座机电话。探长华生回到治安司岗亭里抽烟，聚精会神翻看同事给莱约翰录的口供。

“华探长，这两人明显串供隐瞒真相，苏诚倾疑似被大口径的高精狙打爆头颅，灵毓路住宅区都是豪门权贵想封锁搜查难度很大。特侦司、稽查司、治安司这两天都在排查妙龄少女，据说要万里挑一陪嫁到苏氏邦联。咱们人手不足应该向治安总司说明情况，请求特侦司协助破案。”看着灵毓路住宅区规划图，另一位探长建议道。

“确实需要特侦司技术支持，苏诚倾暴毙身亡很快就被发现，除非有人在现场捡走弹头。可是大口径高精狙很难消音，除非凶手使用传说中的血滴子。”去过诊所调查的探员插话道。

“狙击枪的猜想更靠谱，大口径枪械通常能配件化拆卸，但是狙击枪要保证精度不会拆解。别墅区的苏氏亲眷肯定有线索，老赵去苏氏使节馆申请访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探长华生纳闷道。

“苏氏使节馆遭到袭击白妍艳出逃，治安总司刚刚下达通缉追捕令，老赵还在苏氏使节馆的生活区调查情况，仵作已经开始对牛庚奋与苏金宝遗骸尸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留守在手摇座机旁的探员回答。

打发走治安司探长华生，想到郭善彤仓促行动可能被治安司侦探查到，刘木仍暂时找不到正当理由进入别墅区，只能放下窗帘宅在客房里与莱约翰商量对策。莱约翰满脸淡定的表示一切都在计划中，没多久屋外传来生硬的敲门声，从房门猫眼看见穿白大褂的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莱约翰与刘木仍换上口罩白大褂充当助手，拿到一本《使节馆生活区冬季防疫条例》，携带一箱疫苗离开连座单元楼。

灵毓路住宅区虽然遍布壁垒治安司眼线，但是苏氏使节馆近日确实发布防疫体检的公告，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出示外籍专家的工作签证，刘木仍与莱约翰顺理成章混进别墅区。进入郭善彤与雷姆所在的26号别墅，那位老园丁依旧在绿化带侍弄盆栽，并没有认出刻意低头且佩戴口罩的刘木仍。莱约翰不知许诺什么好处，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居然老实呆在一楼客厅，对这栋别墅的体检防疫放任不管，刘木仍与莱约翰把医疗仪器全搬到二楼。

“魏武卒的乾一区机关长苏诚倾遭到暗杀，杀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极其危险！我建议两位长官尽快离开这里。我在关东石井的别墅已经电话通知姜若禹，稍后火车北站的姜营副会专程派车接送，壁垒治安司经过少帅岑谦旺的交涉应该会放行。”莱约翰似乎不知道杀害苏诚倾的凶手。

“壁垒治安司是在给苏氏邦联破案，我们在这时候离开岂不是做贼心虚？少帅岑谦旺只是口头承诺未必肯出面干涉。莱约翰你这个计划应该事先与我商量，完全没必要隐瞒到现在说。探长华生如若拿出岑氏钱庄支票，楼下那两位难保不会见风使舵，我们可能没见到姜若禹就会被治安司逮捕！”刘木仍很恼火感觉天昏地暗万事皆休。

莱约翰可以料事如神居然不知道杀害苏诚倾的凶手？这时候乘车转移会把治安司引进这栋别墅，一旦杀害苏诚倾的证据被找到，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肯定撇清关系见风使舵。即使少帅岑谦旺甘愿得罪苏氏邦联，都未必能挽回罪证确凿的事态。距离最近的伸希勒尔有一个装甲营，从044壁垒赶过来要十几个小时，就算劳师袭远赶到033壁垒也是猛虎架不住群狼。

“我们应该深居简出等待fēng • bō平息，现在尝试乘车转移会被治安司侦探盯上，还有少帅岑谦旺为何愿意给我们担保？”雷姆同样不支持乘车转移。

“可是乾一区机关长苏诚倾遭到暗杀，雷姆呆在这太危险了。斐迪南捡到的地图可能是藏宝图，少帅岑谦旺想得知具体细节。关东医药集团想绕过中间商向军队直供，姜若禹提到过岑氏军队缺少防毒面具与防化服，抗菌药物非常少，我答应让关东石井见到岑谦旺，协助关东医药集团洽谈业务。”莱约翰振振有词的解释。

“这些事可不小，莱约翰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担心东窗事发的郭善彤神色慌乱，对莱约翰没有一点好印象，这时候二层楼梯口的手摇座机忽然响铃。

“对，这里是灵毓路二十六号别墅，请稍等片刻，我现在让斐先生转接。”手摇座机没有免提只能听见雷姆答话。

“姜营副辛苦了，是被治安司拦住不让进？不确定岑谦旺旅长会亲自露面，今天口令是霜降，谢谢再见。”刘木仍接过听筒脸色越来越白。

“情况怎么样？”

“姜若禹的军职无权进入红枫山，通过电话得知少帅岑谦旺遇到很大阻力，今天机关单位的接线口令是霜降，我们能否说服岑谦旺出面全靠这一个电话。”刘木仍放回听筒面色凝重。

“你好像没问岑谦旺在哪，这让接线员怎么接？”郭善彤沉默片刻提醒道。

“应该是红枫山邦防局，物以稀为贵我感觉那张地图很普通，当时资料遍地就没有仔细看。”刘木仍后悔没带些资料回来，因为吃能量片不用拉屎，所以档案纸用处很小。

“特侦司特遣队办案，开门配合调查！”一楼客厅方向传来生硬语调。

“我回房间拿枪械，伊莎贝拉快回房穿灵盾斗篷。”预感到危险雷姆直接把郭善彤拽向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