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窗事发的困境（2/2）
“快施坦因救场前需要岑谦旺出面拖时间，我去接受审判承受怒火，斐迪南好好想想肯定可以说服岑谦旺。等到四十四分钟后，苏诚栖到场作证案件会有转机。”盯着二楼走廊的机械座钟，莱约翰说完话独自走向楼梯口。
“既然预料到这一切，为什么还要来灵毓路住宅区！”揪住莱约翰衣领，刘木仍歇斯底里问。
“不来灵毓路住宅区雷姆与伊莎贝拉都会死！我们逃离零三三壁垒会遭到苏诚倾追杀，来灵毓路住宅区我认为是最佳选择。”莱约翰面无表情回答。
“我以为你预料到雷姆除掉苏诚倾，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可是你制定计划为什么要保密？”松开莱约翰衣领，刘木仍颓然的瘫坐在地。一楼客厅方向传来心惊肉跳的沉闷砸门声，如同杀猪刀贯穿心脏往复循环。
“蝴蝶振翅的细微差异，可能会决定一场飓风！我说出计划徒增因果变数，万物因果谁能猜透？原本你我被山体滑坡掩埋，末尾的九号班组还没进入峡谷，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修车推荐导致车队提早出发，所以你我存活导致九号班组遇难替死。”身心俱疲的莱约翰倚靠墙壁闭眼解释。
“你认为救活别人很伟大，可是改变因果没人知道这些，难道所有人都要如同木偶一样感激你，丧失抉择命运走向的自由？”刘木仍捂住脑袋心烦意乱道。
“苏诚倾的死因应该是我们四人团灭，导致快施坦因用纳米机械复仇。我想不到雷姆除掉苏诚倾的因，这到底是什么？”莱约翰揪揉头发闭眼思考。
“我取出疫苗路过二十六号别墅，碰巧遇见伊莎贝拉就说明情况劝她逃跑，雷姆受到委托导致苏诚倾暴毙。你我因果互相影响，你不交流信息自然想不明白。”刘木仍似笑非笑的解释，别墅正门恰好在这一秒被特侦司撞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我因果互相影响，必须并肩作战不该有隔阂。”莱约翰睁开眼茅塞顿开。
“确实如此。”刘木仍站起身在楼梯口拿起座机听筒。
“确实如此。”莱约翰瞥一眼走廊的机械座钟，步履坚定的走下楼梯，在一楼客厅独自挡住黑压压的人群。
“你们要给我外甥偿命！”苏氏邦联的第一夫人是妫凤霞，龙凤胎兄弟妫智寿踩在朱漆木门上厉声怒吼。踩踏导致木门震落一颗螺丝钉，因为惯性连滚带跳抵达莱约翰脚下。
“赶紧走完律令流程，给苏氏邦联一个交代！”苏氏接亲团代表苏恭康面色阴沉，穿戴体面的西装革履者黑压压一片，鱼贯而入的踱进别墅客厅。
“治安司仵作科已经给出尸检化验单，确认落水女佣的尸骸背部有明显针孔痕迹，血液呈……这和苏诚倾带进病房的注射剂药效相同。管家施峥炎与多名仆人已经指认苏金宝是主谋，从犯是莱某、斐某、伊某、雷某。”走出人群的律令司律官严肃宣判。等西装革履者悉数入场，特侦司科长沈寿衡在门外做出战术手势，身后的特侦司特遣队手持枪械冲向别墅二层。
“这是栽赃陷害，你没资格审判定罪！”莱约翰苍白无力的独自辩驳，在机械座钟的分针与秒针重合的瞬间，把毫不起眼的螺丝钉踢向楼梯口。
“肃静！带人证。”律令司断断续续搬来桌椅板凳，律令司律官在审判长的桌牌前摊开卷宗。
蜂拥而至的特工迅速摁住莱约翰，并且摆上被告的桌牌。冲向别墅二层的特侦司特遣队迅捷如风，发现二层楼梯口的木门关闭反锁，再次使用简单粗暴的破门装备。拆门的嘈杂声迫使刘木仍提高嗓音继续通话，退守卧室的雷姆手持QY03守在郭善彤身边，身穿迷彩作战服的郭善彤裹紧灵盾斗篷惴惴不安。
“我是苏氏使节馆的宾客生活区管家施峥炎，今天上午十三点二十分，副馆长白妍艳乘车抵达二十三号别墅外，让我给两位临时工安排住处。莱某与斐某拿到七号连座单元楼四零四客房的钥匙，随后向一楼客厅的三位记者打听人工湖方位，我一时好奇进行跟踪。”施峥炎拿出客房钥匙交接记录本。
“当时打听人工湖方位的是另一位，两人都是外乡口音钥匙编号是四零四，容貌穿戴很好分辨与施管家描述一致。苏诚倾死后，苏金宝凭身份之便闯进苏氏使节馆的生活区，枪杀牛庚奋馆长。当时白妍艳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得知情况后驾车出逃不知所踪。”一位男记者如实讲述，律令司文员在书记员桌牌前奋笔疾书。
“莱某可有内容要辩解？”律令司律官询问道。
“我与斐先生通过黑中介背井离乡，抵达苏氏使节馆求职成为一名临时工，等试用期结束会通过苏氏使节馆补办工作签证。工作第一天苏诚倾派苏金宝传达信息，安排两位临时工搬运一箱疫苗，协助两位关东先生开展防疫工作。”莱约翰重复对治安司的答复，撩起白大褂从衣兜里取出《使节馆生活区冬季防疫条例》与苏氏使节馆临时工证件。
“施管家，可有内容需要辩解？”律令司律官询问道。
“没有。”施峥炎回答。
别墅二层楼梯口的特侦司特遣队破门而入，看见一门之隔的电话座机居然还在通话！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杵到脸上，依旧握紧听筒不撒手的刘木仍面如死灰说：“枪响后就无人知晓，地图附页坐标！”
误以为是金银玉璧的藏宝图，特侦司特遣队纷纷放下枪械，如同科举放牓的考生往前挤，洗耳恭听等待改变命运的坐标数字。被强行围观的刘木仍哑口无言思路全无，导致空欢喜的特侦司特遣队大失所望。郭善彤在卧室衣柜里取出隐形的幻世魔方，听见刘木仍被拖走前竭力挣扎喊出：“富邦拓疆一念之差！”
红枫山邦防局的总参谋长办公室，岑谦旺木讷的放下手摇座机的听筒，盯着办公桌上的北狄冰原勘矿图陷入沉思。寿安堂主席团思想保守，大多数都反对在北狄冰原开采油田，原因概括如下：
北狄冰原勘矿图标注的油田有待考证，这需要岩层研究组的实地考察，通过地层剖面土样确定岩性与岩相厚度及其变化。岑氏邦联的地质学专家凤毛麟角，派到气候恶劣野兽横行的北狄冰原得不偿失。
在油气勘探开发过程中，钻井工程是最关键的环节，钻井速度与质量直接影响到油气开发效率。项目前期要筹集大量资金，建设高风险的油田钻井台，岑氏邦联缺乏钻井设备与相关技术人才，严重影响油气开发的投资收益，从而导致很难筹集启动资金。
岑氏邦联没有炼油产业链与相关技术人才，前期炼出的成品油成本高且杂质多，性价比还不如进口。长时间降税扶持炼油产业链，才能追上行业标准转亏为盈，投资收益不如稳妥实用的壁垒电气化项目。
郑岑两家被北狄冰原与黑冶山脉阻隔，建成北狄冰原油井会成为郑氏邦联的觊觎目标，油田附近衍生出集镇构成郑氏军队的西进跳板。在北狄冰原驻军要长途运输补给，油田收益能否弥补驻军开支尚未可知。
富邦拓疆一念之差！这八个字回荡在岑谦旺脑海中。邦联富强才能开疆拓土，先完成源北平原的壁垒电气化增强实力，然后开采北狄冰原油田逐渐摆脱进口依赖，保障军队机械化的燃油供给。勘矿图附页资料是岩层研究组的心血，并且保险柜附近疑似有地层剖面土样，油田钻井工程可以延后，但是天上掉馅饼的资料必须先拿到手！
“备车，还是去寿安堂。”岑谦旺重整思路吩咐道。
“少帅，寿安堂主席团还在气头上，要不……”韩秘书放下文件建议道。
“今天人一定要保下来，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备车。”目光坚定的岑谦旺打断道。
……
“施管家，当时在湖边都看见什么？”律令司律官严肃道。
“我当时躲在绿化带里，看见服用安眠药过量的苏诚栖被苏金宝推入湖中，女佣从身后被注射剂袭击失去意识，莱某与斐某把昏迷的女佣丢进人工湖，等到两人溺亡才把落水者送往诊所。苏恭康先生要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让苏诚倾先生临危受命审问莱某与斐某。”施峥炎拿出一张黑白照片，苏金宝与莱约翰把女佣救上岸，刘木仍在岸边捡什么，拍摄角度能确定在绿化带。
“莱某斐某，可有内容需要辩解？”律令司律官询问道。
“凶手是施峥炎！他把所有罪名都推向苏金宝。”刘木仍被特侦司特遣队押到被告桌牌前。
“苏金宝与莱某把女佣丢进水中，斐某协助时曾经把注射剂丢弃在地，导致针头遗失四处寻找，因此相片里有弯腰捡拾的动作。当时我怕被苏金宝发现灭口，一直躲在绿化带里暗中观察，等待三人离开才前往案发现场，在路边垃圾桶捡到斐某遗弃的注射剂，针管残留液已经上交治安司取样化验。”施峥炎煞有介事的描述道。
“我是养护绿地带的园丁，在二十六号别墅外的绿化带，看见斐某约出别墅中的伊某，斐某脱下棉大衣披在伊某身上。两人在路边搂搂抱抱关系暧昧，通过一个纸箱从别墅里转移大口径枪械。我捡到从棉大衣上掉落的针头，已经上交治安司取样化验，约会时间在苏诚倾先生遇害前，这是桃色绯闻记者碰巧抓拍的照片。”老园丁拿出黑白相片煞有介事道。
“莱某斐某，可有内容需要辩解？”律令司律官询问道。
“注射剂上没有我的指纹，所谓的大口径枪械在哪里？照片的园丁位置难道能看清头发丝……”苏恭康在旁听席做出手势，特侦司特遣队员直接把刘木仍按在木桌上，强行中止被告的辩驳。
“这张相片女佣与苏诚栖有肢体接触很暧昧，婚期临近导致苏诚栖焦虑失眠，失宠的女佣由爱生恨私自增加安眠药剂量，在人工湖附近企图制造溺水自尽的假象，主谋苏金宝利用完女佣shā • rén灭口。”施峥炎提供一系列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