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石井加茂实验室（2/2）

“这张相片是女佣与牛庚奋在公园私会，这张相片女佣与苏诚栖有肢体接触看似暧昧。实际上都是刁钻的拍摄角度误导想象力，反正死无对证这些都可以成为证据，等会见到治安司侦探，你俩该如何回答？”回到别墅客厅的苏诚倾屏退左右，拿出两张黑白相片似乎是想串供。

“苏先生想让治安司侦探听到什么，我俩就会回答什么。”莱约翰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位女佣与苏诚栖关系暧昧由爱生恨，新娘逃婚有损苏氏邦联颜面，是苏氏使节馆的牛庚奋筹划这场谋杀。婚期临近导致苏诚栖焦虑失眠，失宠的女佣私自增加安眠药剂量，在人工湖附近企图制造溺水自尽的假象，但是苏诚栖在落水时把凶手拽入水中。”苏诚倾面不改色的讲述道。

“我俩在湖边散步时，看见女佣与苏诚栖互相拉扯落入湖中，除此之外还有要说的吗？”莱约翰不假思索的询问。

“落水细节你俩要商量好，在治安司侦探面前不能露破绽，剩下的事情我会派别人处理。根据《使节馆生活区冬季防疫条例》，苏氏使节馆雇佣关东医药集团开展防疫工作，石井加茂实验室的医学专家已经携带多种疫苗，随接亲使团抵达零三三壁垒。这是提供给天国军队的第一批疫苗样品，苏氏使节馆会记录为防疫消耗。”苏诚倾收回两张黑白相片满意道。

在治安司侦探面前录完口供，刘木仍与莱约翰进入相邻的另一栋别墅，在客厅见到苏诚倾描述的医学专家兄弟：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这两位穿白大褂的老叟矮小干瘦长相猥琐，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阴渗渗笑容如同毒舌吐信，这种坏笑如同学校值日生用指甲扣黑板。

“关东先生，苏诚倾吩咐我俩来取疫苗样品。”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刘木仍颤声道。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苏诚倾阁下特意交代过，请两位现场注射疫苗，若出现不良反应可以及时处理。”关东石井拿出一箱注射剂，双方交流困难只能放慢语速。

“感谢阁下好意，我俩还没有注射疫苗的打算。这张是苏氏邦联的提货单据，请验收。”莱约翰递出提货单神色紧张。

“请两位不要为难我们。”关东加茂仰起头态度强硬，两位脸戴防毒面具身穿防化服的壮汉立刻封锁大门，掏出有消音器的枪械。

“都把枪放下！这箱是不是真的疫苗样品？”莱约翰掏出一枚手榴弹，迅速靠近行动不便目瞪口呆的关东石井。

“我们只想安全离开，大家放下枪械不要伤和气。”刘木仍把关东加茂拽到身前当肉盾，然后拿起果盘上毫无威慑性的水果刀。

“疫苗绝对是真的！两位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关东加茂看见水果刀神色慌乱。

“斐迪南，随便挑一剂给他俩注射。”莱约翰随机挑选一根注射剂递给刘木仍。

“亚棉蝶，塔斯科冶蝶。”关东石井看见注射剂扎向自己，脸色惨白惊恐万分的大声呼救。

“桥豆麻袋！”即将开始的注射遭到莱约翰及时制止。

“你说啥？”刘木仍一脸懵。

关东石井与莱约翰瓦磊瓦磊瓦的交流一阵子，大致意思是莱约翰愿意独自滞留在此为质，代表天国神明“密特拉”拼合碑铭。关东石井与关东加茂瞬间变脸，端来寿司卷与两杯绿茶热情款待，双方如同他乡遇故知一样相处融洽。感觉有外人在场的关东石井示意刘木仍喝茶，刘木仍不明所以刚端起茶杯就听见送客两个字，怀抱一箱疫苗被关东加茂送到正门外。

关东医药集团是余晖计划提前布下的暗子，研究亚特兰契约圈的病菌，给星舰登陆的青英战斗兵提供抗菌疫苗。关东石井从锦匣里取出半块不规则的精雕钛合金，莱约翰从衣兜里取出另外半块不规则的精雕钛合金，两者拼接严丝合缝的触发内核机关，钛合金表面隐约浮现出密特拉神的碑铭。这两具衰老干枯的躯体眼冒精光极其激动，坚信追随天国神明“密特拉”会得到朝思暮想的永生。

刘木仍独自走向苏氏使节馆的连座单元楼，路过相邻的26号别墅绿化带，看见郭善彤在别墅一层的落地窗边画油画。伊莎贝拉天赋异禀的绘画技艺接近大师水准，郭善彤没学过油画很难冒充，坐在画板前发呆看见刘木仍。双方都没戴防毒面具与护目镜，短暂的四目相对再次摆手打招呼。

“你是哪家新闻报社的记者？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侍弄绿化带的老园丁提醒道。

“我这就离开。”刘木仍身穿廉价的棉衣棉裤，长叹一口气转身继续赶路。

郭善彤已经注射关东医药集团特供疫苗，身穿单薄的白色雪纺连衣裙，匆忙跑出温暖精致的独栋别墅，一直追到刘木仍身后才逐渐放慢脚步。刘木仍转身注视着风中凌乱的郭善彤，绿化带里忽然传出咣当一声，老园丁打翻一个绿植盆栽愣在原地满脸惊愕。

“门关了你有钥匙吗？”本能的瞥一眼老园丁方向，可以看见别墅大门已经关闭，找到话题开口的刘木仍关心道。

“没有带。”别墅里有壁炉暖气但是室外只有冰雪寒风，郭善彤的白色雪纺连衣裙是清凉夏装，此时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你可别冻感冒了，一旦生病去医院未必能治好，明白吗？”刘木仍丢下一箱疫苗注射剂，脱下廉价的棉衣给郭善彤披上。

“伊莎贝拉？”雷姆打开别墅正门惊讶道。

“先进屋吧，很多事情有必要解释清楚。”郭善彤低头捏着衣角轻声道。

“苏诚栖落水溺亡另有隐情，苏诚倾过河拆桥会杀我灭口，事到如今我没必要连累你。”刘木仍摇摇头拒绝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善彤愣在原地神色慌乱。

“我与莱约翰知道苏诚倾的长相与身份，苏诚倾躲避零三三壁垒火车北站的伏击，试图除掉我与莱约翰保密身份。苏诚栖落水事件与疫苗样品都有问题，我与莱约翰觉察到这些已经深陷其中，这个苏诚倾人面兽心道貌岸然心黑手狠。衣兜里的皮夹有五千两金银票，郭善彤你还年轻赶紧跑路吧。”刘木仍神色慌乱的解释。

“苏诚倾只是个小人物，我委托雷姆除掉苏诚倾能得到啥？”郭善彤搓搓手抬起头严肃道。

“魏武卒乾一区机关长可不是小人物，郭善彤你千万别逞强把自己都给搭进去。”刘木仍环顾四周轻声提醒道。

“能不能进屋说，你难道忍心冻死我？”郭善彤把双臂抱在胸前埋怨道。

“我进入这栋别墅，只是增加苏诚倾的灭口名单覆盖范围。连亲兄弟都会陷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交谈时间已经够长了，郭善彤你应该回去好好活着。”从裤兜里取出隐形方块塞给郭善彤，刘木仍捧起一箱注射剂转身离去。

郭善彤回到别墅的落地窗前，面朝空空如也的画板继续发呆。雷姆已经接受委托翻窗离开别墅，携带抗磁场干扰的微型无人机，寻找除掉苏诚倾的合适时机。033壁垒治安司的侦探们蹲在路边吃盒饭，已经基本确定苏诚栖遭到谋杀，因为案发现场的两位目击者口供完全一致，所以探长华生对口供真实性保持怀疑态度。

在诊所护士离开苏诚栖病房去用餐的空档，苏诚倾携带打包好的饭菜进入病房，支开饥肠辘辘的看护亲眷，悄悄拿出一根注射剂。苏诚栖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续命，预感到危险来临眉毛逐渐紧蹙。

“四哥不谙世事，我念在兄弟一场让四哥死个明白。乾一区魏武卒是我安身立命的倚仗，这是我借助余晖计划废长夺嫡的本钱。四哥娶岑淑枫染指源北平原的魏武卒，念在四哥身不由己我可以忍。牛庚奋吃里扒外向大哥汇报我的行踪，我卧薪尝胆隐忍多年。这次我没有死在零三三壁垒火车北站，大哥肯定茶饭不思坐立不安。我只能先下手为强除掉牛庚奋培植的势力，然后把岑淑枫娶到手稳住局面。今后我会好好待岑淑枫，绝不会辜负四哥溺亡的成全。”伏在苏诚栖耳边轻声说完这段话，苏诚倾嫡仙般的英俊帅脸逐渐阴翳狰狞，把注射剂针头扎向苏诚栖手腕。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纳米机械构成的金属针携带微型弹头扎进苏诚倾百会穴，身形一滞的苏诚倾立刻浑身抽搐如同中风。紧接着苏诚倾的脖颈上方绽放出一片血雾，支离破碎的头盖骨沾着脑浆遍布病房角落，没有头颅的躯体倒在苏诚栖的病床上，殷红的动脉血迅速染红白床单。微型无人机形成小范围磁场稳定，散落在地的银灰色纳米机械逐渐汇拢，形成一条银灰色的蚯蚓被微型无人机叼走，这场降维打击让苏诚倾的暴毙成为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