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2）

前往松木镇的路上，赵梓农一行人恰巧看到一个机械化步兵营赶赴火车北站，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是在调兵。因为044壁垒沦陷的消息还没公开，士兵都以为是赶赴北疆冰原参加演习，在东南边疆军演有意针对郑氏，在西南边疆军演有意针对任氏，其实033装甲团是沿途监视“天军”南下。

黄昏时分的033壁垒火车北站，列车站台上部署有一个连的岑氏士兵，对蒸汽火车的两节客厢形成严密包围，确保其余的列车站台可以正常运行。连长朱宝昌护送郑晴萱去使节馆顺带搬救兵，结果是泥牛入海毫无音讯。红枫庄园似乎没空搭理火车站这点事，驻守火车站的营副姜若禹使用多种通讯手段，始终没得到上峰的明确指示。排长朱宝盛黔驴技穷的喊话谈判消磨时间，双方翻来覆去磨嘴皮实在谈不出什么玩意。

这一筹莫展的时候，五辆越野车赶到火车北站，岑谦仁把一叠红枫文件交给驻守火车北站的营副，没有停留多久就神色匆匆的乘车离开。盖满印章墨迹未干的文件大致内容是：尽快给临时拼凑的033装甲团安排军列专车。还有一份文件是匿名通缉岑淑枫，附有黑白证件照等有效信息。另一份文件是解救岑氏亲眷，好吃好喝招待天国军队不能怠慢。

副营长姜若禹心情沉重看完文件，认为红枫庄园迅速妥协表现的太软弱，居然甘心把机械化精锐沦为任人摆布的仆从军。自己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官微言轻无可奈何。姜若禹内心不相信044壁垒已经沦陷，直到亲眼目睹莱约翰被缴械的MP40冲锋枪，这才感到岑氏邦联现役的枪械装备落后。

参照044壁垒的沦陷速度，附庸契约圈同盟是形势所迫，理智的选择韬光养晦师夷长技以制夷。明白岑氏邦联被迫易帜的苦衷，姜若禹老老实实去执行上峰的命令，前往关押监禁莱约翰与十名特工的休息室，给这些所谓的天军解释误会。

红枫山和谈成败关系到这两节客厢的生死存亡，刘木仍在火车客厢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所谓的固守待援或许是句空话，当初在北狄冰原聚众跑路可能活的久一点。经过寸阴若岁的漫长等待，戒备两节火车客厢的一个连士兵忽然撤围，并且释放莱约翰回来澄清误会。

莱约翰回来表示现在双方已经化敌为友，可以单独扣留岑瑞霖以防不测，释放除此之外的所有岑氏亲眷，把被监禁在火车站的十名特工换回来。众人都对莱约翰深信不疑，因为大家都想活命这是希望，刘木仍感觉这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无济于事，索性默认同意这个计划听天由命，毕竟继续挟持岑氏亲眷也不是长久之计。

033壁垒临时调拨的第一批军用物资，在天黑前被卡车运到火车北站入库，包括机械化步兵营所需的四百桶燃油，全都暂存在临近军械库的特殊仓库，方便驻守火车站的两个连士兵保管守卫。这些特殊仓库的混泥土墙非常坚固，进出仓库只能通过防守严密的正门。一个换防的机械化步兵营已经抵达火车北站，可以看见远处站台停有很多轻型步兵战车，正在排队等待军列装载。

先前连长朱宝昌乘车护送郑晴萱与岑淑莲进城，把火车站的消息传到红枫山下的哨卡。朱宝昌离开红枫山已经临近饭点，专程前往经常光顾的青山大排档饱餐一顿，顺便打包一大盒葱油饼才出城返回火车站。这趟进城耽搁不少时间，并没有遇见随后到来的岑淑枫。

食堂冬季的伙食普遍是杂粮米面加些腌白菜与白萝卜干，这种伙食根本没有多少油水，漫长的冬季天天吃早就腻味了。满嘴留油的越野车司机锁好车门意犹未尽，把车钥匙放回营副姜若禹的办公桌上，感觉青山大排档确实物美价廉。朱宝昌回到候车厅的休息室，把一大盒葱油饼放在木桌上，施加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这些葱油饼已经被提前切成片，方便分给苦哈哈的士兵解馋。

蒸汽火车两节客厢经过一番准备工作，莱约翰指挥士兵押解岑氏亲眷离开客厢。坠落的夕阳余晖把摇曳的纤细人影拉长，剑拔弩张的列车站台氛围紧张，双方把岑氏亲眷与十名特工分批释放，整个过程刘木仍握紧MP40神色恍惚。

姜若禹看到刘木仍领口的金属标，意识到刘木仍与莱约翰是平级关系，相较之下要好说话一些。刘木仍听见亚速尔口音的“天”字发音很像“太”，营副姜若禹一直用“泰军”称呼自己，热情的建议泰军在火车站食堂吃晚饭，按照岑氏嫡系部队的待遇一荤两素一汤。众人瞥一眼停在远处站台的轻型步兵战车，老老实实的前往火车北站食堂，莱约翰说去吃饭是最好的选择，万一火车站发生dòng • luàn就和咱们没关系。

第四作战旅033装甲团首批抵达的是一个机械化步兵营与一个炮兵营，这八百人连夜抵达火车北站等待军列，火车北站食堂承受巨大的就餐压力，目前长队已经排到食堂外。

驻守火车站的岑氏士兵身穿土黄色棉衣作战服，隶属地方作战序列第一保安旅，结束执勤就立刻把枪械交还军械库，普遍是两手空空的分批到食堂排队吃饭。赶到火车北站的机械化嫡系，是最新组建的精锐隶属第四作战旅，考虑到在冬季荒郊山林作战，第四作战旅都身穿新款的灰白色棉衣作战服，同样是两手空空到食堂吃饭。

虽然名义上化敌为友，但是刘木仍这三十多人全都枪不离身，后勤班组的工具箱也没检查过，这给食堂就餐的机械化嫡系造成安全隐患，放出火车站可能破坏城外工业区。派一个连一直尾随监视非常不现实，姜若禹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友军全给缴械，因此在食堂门口新挂一块有图标文字的木牌。

木牌文字和书法字帖类似，其实认识这个字但是这种写法就认不出来，参照图标不难理解木牌文字意思。星舰登陆部队的平民记忆里只吃过营养片，对食堂饭菜比较好奇。因为星舰节约成本不给炮灰民兵打疫苗，所以缺少这个行星的病菌抗体，只能谎称在客厢吃过压缩饼干暂时不饿。

克虏伯这些特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有能量片补充体能已经头昏眼花，把从岑氏战俘那里缴获的枪械留在原地，攥紧姜若禹给的饭票直接跑到窗口插队。克虏伯身穿土黄色的作战服，宣称是帮营副姜若禹打饭。只是一个人插队，穿灰白作战服的还能容忍，十来个人有样学样的用类似理由，这就很过分了。因为火车北站驻守两个连，另外两个连在火车西站，八个正副连长怎么可能全来吃一个食堂？

姜若禹本来还有说有笑的劝泰军去吃饭，扭头看见整个食堂乱成一锅粥，土黄色与灰白色的全都扭打在一起。姜若禹带着土黄色的挤进去劝架，在食堂外排队的灰白色怕自己人吃亏，争先恐后全挤进食堂助阵。最终挤成沙丁鱼罐头一样只能相互谩骂，因为人挤人没空间施展拳脚，所以又挤出食堂大门掐架。

两支部队为鸡毛蒜皮的事争口气，以为赤手空拳不用枪械去打群架，法不责众最多写个检查。姜若禹派来监视的士兵有一大半去掐架助阵。此时刘木仍一行人手里都有枪械，而且有机枪冲锋枪手榴弹，眼前两波岑氏士兵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岑瑞霖摇头叹气认为044壁垒沦陷主要原因在内部，岑氏军队疏于战阵且派系林立。

火车站军械库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枪响，潜伏在火车站守军里的秦锐士展开行动，已经把关押在休息室的外网雇佣兵解救出来。此时特殊仓库已经存入一批军用物资，特别是油料库有四百桶燃油！此时守卫仓库区域的兵力：只有三连的一个排与一挺水冷机枪。

六神无主的姜若禹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传令三连在站台巡逻的两个排士兵救援军械库，同时集结食堂外已经鼻青脸肿的四连，检查枪械带上泰军前往救援。因为站台上有等候军列的机械化步兵营，所以姜若禹认为列车站台非常安全。在食堂吃饭的机械化嫡系没有枪械，不顾伤势全都跑向列车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