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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魔法师的妹妹·再现 魔法师的妹妹·再现(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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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口呼唤的人是谁?

「安缇莉西亚……小姐。」

「树……」

两人怔愣地彼此凝望。

树早一步回过神来。

「那……那个,安缇莉西亚小姐也是从勇花那边拿到门票的?」

「没、没错。」

少女点点头,拿出门票票根。

沉默不知为何降临。

这次换成扭扭捏捏把玩手指的安缇莉西亚向少年开口:

「方便的话……一起逛逛吧?」

「好……好的。」

树轻轻颔首,脸颊不知怎的烫得厉害。

双方不约而同的继续照路线往前走。

躂躂……他们在两人的脚步声中开口:

「你昨天和勇花见面了。」

「是、是啊。」

「她有谈到我吗?」

「哎呀,比起我,你更在乎勇花小姐的评价吗?」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缇莉西亚不悦地别开视线,树慌忙挥手圆场。

于是,金发少女格格发笑。

「我明白,只是想刁难你一下。」

「等等,安缇莉西亚小姐。」

「都是树不好。难得我回到日本,你却几乎不像以前一样跟我聊天。」

「呃,那是因为……」

少年不禁词穷。

他不再找她聊天是事实。

安缇莉西亚偶尔会造访〈阿斯特拉尔〉事务所,针对〈协会〉及〈螺旋之蛇〉,两人也讨论过往后的计划。不过,彼此几乎没再像从前一样闲聊。

他们的关系,彷佛失落了某个重要的部分。

一名无可取代的——重要少女。

「就算是那种家伙,少掉她也会让人不知所措呢。」

悄然低语的安缇莉西亚也微皱眉头,面露复杂之色。

穗波·高濑·安布勒。

总是夹在树与安缇莉西亚之间,构成喜怒哀乐三角形的少女。

「明明每天都会在学校碰面。」

「山田倒是经常找我讲话——那算是他的关心吗?」

「那家伙其实满敏锐的。」

「我知道。毕竟也跟那张国字脸相处了两年。」

「是吗?」

树露出苦笑。

「——咦?」

他的视线转向旁边,眼中浅浅映出与水族馆无关的影像。

某种形似鱼影,如雾气般的物体。

不过,这种感觉不同于现实事物——

「树?」

「不,我刚才看到一团白雾……」

「啊,是还不到幽灵程庋的咒力凝块,经常在这类娱乐设施出现。」

安缇莉西亚回答。

「高兴、快乐、害怕、悲伤——由这类感情残留的意念构成。」

「……原来如此。」

树意会地喃喃回答。

(从前我不小心看见而吓哭的,就是这个啊……)

奇怪的是,他感觉仿佛目睹了幽灵的真面目。将白雾认定为幽灵的亲戚后,比起恐惧,树反倒更想爆笑出声。

此时,他发现一件事。

「树?」

「原来如此……」

树再度呢喃同样的台词。

颊上映出真正的热带鱼倒影,少年一脸为难的搔搔脸。

「怎么了,树?」

「没有。只是……从前这里更加可怕。当时的我看到一堆类似幽灵的白雾,再加上我本来就很害怕鱼。不过,勇花喜欢这间水族馆,所以常常对我发飚,骂着『哥哥怎么那么不中用』。」

一旁聆听的安缇莉西亚,彷佛也能看见勇花双手叉腰、吊起眼角的身影。

那副模样太适合她,少女忍不住微微一笑。

「……然后呢,这又怎么了?」

安缇莉西亚催促的声音自然变得温柔。

少女或许已隐约察觉树想说的话。

「我之所以……在意勇花看法的理由。」

少年站直身子说道:

「克罗艾小姐也问过我——无论大多数人对我有何看法我都不在乎,为什么独独会对安缇莉西亚小姐跟勇花见面抱着抵抗感?」

他的声音在老旧水族馆内远远传开。

安缇莉西亚缓缓反问: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

少年回答。

「万一勇花认为现在的我完全变了个人——感觉就像认定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一般,让我害怕得无法忍耐。」

啊啊——

树有所自觉,知道自己改变了。

若没有改变,要他跟杰拉德·迪·莫莱与达瑞斯,甚至是《螺旋之蛇》的座一较高下,根本是痴人说梦。谈到树这两个月来创下的实绩,再怎么赞美也不过分。

但是。

正因为如此,他才害怕被迫认清自己改变的事实。

妹妹比其他任何人更清楚伊庭树的核心。跟她从孩提时到国中为止生活在一起的时光烙印在少年心中,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宝物。

「可是……」

树开口。

「改变……并非坏事。改变是……无从逃避的。」

曾在这栋水族馆内哭泣的伊庭树已不复存在。

即使依旧觉得害怕,他再也不会出现跟当时相同的反应。也做不到。

无论是谁,当然都会变化。

活着,就等于改变。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要永远保持与从前一样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若在此前提上还想与人来往,就必须接纳一点一滴变化的关系。

否则的话——无法为过去的自己感到骄傲。

「所以……那个……」

树擦擦脸颊说道。

他面对少女,心跳异样急促。

扑通扑通,树感到指尖发麻,彷佛鼓动一路传到那儿。彷佛连眼前的景色,都随着每个心跳震动。要理所当然地说出理所当然的话,是多么困难。

「虽然现在才说已经迟了……迟了很久很久……谢谢你回到我身边,安缇莉西亚小姐。」

「啊……」

安缇莉西亚屏住呼吸。

「啊……那个……这个……」

在水族馆的暗影中,少女像稚子般摇摇头。

她伸手捣住嘴角到眼角,背部紧贴着墙壁。太多感情掺杂在一块,让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树慢慢等待。

无论几分钟也好、几小时也好,他都愿意等。

因为他已让她等候了那么久。

「……!」

少女透过指缝,欲言又止的注视着少年。

她的视线飘移不定,嘴巴嘟成樱桃小口,好不容易才呢喃着:

「……同、同样的话语,你还会告诉穗波和贪婪阴阳师吧?」

「咦?这是没错。」

树马上回答,安缇莉西亚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后开口:

「唉……算了。我也有话……必须跟你说。」

「安缇莉西亚小姐也有?」

少女对不解的少年点点头,补上一句。

「等他们两个同来后再告诉你。」

「这算什么!吊人胃口?」

「谁教树也做了类似的举动。」

「你、你是指什么?」

「你扪心自问吧。」

这样算是逃避吗?安缇莉西亚心想。

刚才或许是说出她背负的宿业的机会。

或许对少年表明,自己将献给魔神的代价比较好。

可是,此刻……

唯独此刻,她想这么做。

因为树的告白真的让人好舒服。

让安缇莉西亚觉得,回来真是太好了。

「难得有机会,就请树当导览,介绍一下。你来过这间水族馆吧?」

「那都是十年前的往事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无所谓!总之,像这种场合就应该由男性带头,你要学起来。」

「这、这种场合是……」

「那是秘密。」

安缇莉西亚悄悄抵住嘴唇。

她不可能说出约会两字。

相对的,她牵起少年的手。

「安缇莉西亚小姐。」

「好啦,快走——」

正想开口时,安缇莉西亚眨了眨眼。

树用了几分力气回握她的手。

少女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眺望着参观路径前方。漆黑走道传来的微光,在泪水中晕开。

(嗯,虽然后悔……)

她心想。

即使他们置身于变化过程中。

即使从今以后还会改变。

无论有怎样的结局在前方等待……

即使如此。

安缇莉西亚绝不可能忘记这一瞬,不可能忘记刹那间涌上的心情。

——她发誓,绝不对至今所累积的时光感到后悔。

7

「……咦?你要回去了!」

那句话在几天后响起。

〈阿斯特拉尔〉事务所内,众人的反应五花八门。

咦咦咦?太早了吧!葛城美贯挥舞双手。拉碧丝依旧板着扑克脸。奥尔德维恩和黑羽面面相观,停下制作资料的手。克罗艾·雷德克利夫事不关己地协助编辑资料,偷瞄树的反应。

然而——

「是的,这趟回来想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伊庭勇花明确的回答。

「是、是这样啊……那也无可奈何。不过,你说的事情是什么?」

「嗯,用一句话说明的话……」

少女思考半晌后回应。

「我来确认哥哥有没有意思离开日本。」

「啊?」

「咦咦?」

「什么?」

「你说什么?」

不只是她哥哥,社员们(+1)也如合唱般傻傻喊出声。树的妹妹轻声叹息,继续往下说:

「爸妈也提过,这次外派比想像中更久,往后还得持续好一段日子,干脆连哥哥也搬来美国算了——所以我这次回日本,是来确认哥哥的意见与生活环境的。」

「我、我我我我、我完全没听你说过唰!」

「就算告诉你,哥哥也未必会说实话吧?更何况,也有必要问问你女朋友的意见。」

世界冻结了。

树无法理解理由何在。

只是,彷佛听到一个极度危险的字眼。

一个明明和他完全无关,可是一旦被波及,人生的一切都将结束的字眼。

「女……朋……友……?」

「嗯,不对吗?我想说安缇莉西亚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因为哥哥惹她生气,两个人才都那么没精打采的。」

勇花天真无邪的歪着脑袋。刹那间,有人一把勒住树的脖子。

「勇花————————!」

树无法把话说到最后。

在场其余社员(+1)全都伸出手,连勇花看不见的咒力之手也透过骚灵现象参战。

「社长哥哥!」

「……树,这是怎么回事?」

「树,你是怎么告诉你妹妹的!」

「……不要紧。不要紧,树社长,我还能保持理性。所以,请提出可以接受的说明。」

「总之,你考虑过跟我在〈学院〉的前辈兼其他结社的首领传出这类谣言,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吗?给我彻底解释清楚,dukof。」

「不,你们误会了!误会误会!完全是误会!」

少年的辩解没阻止任何人。

树试图逃脱,但手脚都被抓住,只能像被蜘蛛网缠住的蝴蝶般挣扎着。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勇、勇花……」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

勇花爽朗的说完后,做个鬼脸吐吐舌头。

「保重啦,哥哥。」

走出事务所,勇花的目光就停留在巷子另一头。

一个感觉不到初夏阳光的漆黑洋装身影伫立在那。

她等了多久?少女漫不经心的想着。即使说是数百年岁月,勇花也不觉得不可思议。彷佛只有她的周遭,化为这般非现实的世界。

「安缇莉西亚小姐。」

少女小声但清晰的呼唤。

安缇莉西亚以宛如金铃微颤的优美姿态回过头。

「——我总觉得,来这里就能见到你。」

「因为去年也像这样呢。」

勇花淡淡微笑。

去年夏天,最后目送勇花回纽约的人同样是安缇莉西亚。她正是指当时的事。

「老实说,你知道多少?」

安缇莉西亚询问。

「老实说?」

「勇花小姐知道魔法的存在吧。你也清楚树右眼的状况,应该理解他脱掉眼罩不可能纯粹是治疗的结果。」

正是如此。

去年,伊庭勇花见识到真正的魔法。

尽管是惊鸿一瞥,她仍看见了潜伏在树右眼内的魔性。那绝非遗忘得了的体验,也无法轻易用是在兴奋状态下产生幻觉的说法带过。

正因为这样,勇花面对安缇莉西亚的问题时,只能暂时垂下目光。

「老实说……我本来想强行带他走。」

她注视着夏日艳阳下特别幽暗的影子回答。

「在简短的信件和电话中,哥哥感觉起来非常疲惫。我猜他相当勉强自己。虽然是一厢情愿,但我想过如果有安缇莉西亚小姐帮忙,说不定能说服哥哥离开。」

「我……」

安缇莉西亚欲言又止。

她明白,自己是出于任性将树束缚在此地的。

她以注视镜中倒影的心情看着少女——然而勇花那一方,却像阴霾一扫而空般抬起头。

「不过,不用了。」

少女说道。

「不用了?可是,树他——」

「因为哥哥很努力。」

少女为难地皱起眉头——露出树常浮现的表情笑了。

「他好像很痛苦、很吃力、随时都会哭出来……但是我从没看过哥哥如此竭尽全力的样子。所以,我无法拉着如此全力以赴的他离开。」

「…………」

勇花大概确认过树心中的念头了。

回到日本后,树与少女共度短暂的时光

短短的时间内,彷佛只有这名少女看穿了树那谁也不明了的心境。

「还有另外一点。」

少女竖起食指。

「哥哥没有他自认的改变得那么多。没有安缇莉西亚小姐和〈阿斯特拉尔〉的大家以为的改变得那么多。」

「不过,那……」

既然他人或本人都无法辨别。

那么zhèng • biàn的又是什么?安缇莉西亚正想发问时——

「那还用说。」

勇花嫣然一笑回答:

「我觉得『哥哥变了』的时候,就是哥哥改变的时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

多么傲慢的发言。

然而,安缇莉西亚却感到一股清风吹进胸口。

「……你说的……或许没错。」

她微露苦笑地承认。

一定只有这名少女才办得到。

安缇莉西亚也认为,唯独从小共度漫长时光的对象才能这么了解树。

「不过,总有一天我得让出这个使命。」

「让出?」

「没错。」

勇花回过头。

马尾跟着少女的脸庞甩动。

少女滴溜溜的大眼睛直视安缇莉西亚的面容。

「我是个非常~能干的妹妹,会好好等待那一刻到来。一边觉得要是那一刻永不降临有多好,一边觉得还是应该发生比较好。你明白吗?」

「呃……这……也就是说……」

她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口齿笨拙的?

安缇莉西亚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嘴唇开开合合。

因此,勇花轻轻耸肩。

「请多指教,安缇莉西亚小姐。」

她悄悄说完后,挥手道别。

8

「——咦?你来啦,安缇莉西亚小姐。」

几分钟后,树走出事务所。

也许是被大家狠狠教训过一顿,他的头发一团乱,西装也皱巴巴的。那副模样就像从前的他,安缇莉西亚嘴角泛起微笑。

「我是来送勇花的。她已经走了。」

「是、是吗?」

少年搔搔脑袋。

「真拿你没辄。」

安缇莉西亚轻轻抚平他的乱发,加深笑意。

一如往常的互动。

指尖确实感受到少年的体温。

少女以坚强的意志抛开想一直沉浸下去的诱惑,向他问道:

「魔法决斗的条件定好了吗?」

「嗯。依照〈银之骑士团〉和〈阿斯特拉尔〉的意见决定了大方向,安缇莉西亚小姐也整合好〈盖提亚〉的意见了吧?」

「当然!这可是决定魔法决斗成败的最后关头。」

片刻的安宁告终。

等待他们的,是现代任何魔法师都不曾见过的战争。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协会〉和〈螺旋之蛇〉之间的大魔法决斗,确实匹配得上战争两字。〈盖提亚〉与〈阿斯特拉尔〉也绝对无法逃离这场大战。

继勇花代表的日常世界之后,足以令人绝望的非日常暴风雨即将到来。

但是。

勇花最后一句话的余音仍残留在少女耳中。

——『我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哥哥,就请安缇莉西亚小姐记下来吧。』

勇花离去时说的悄悄话。

看着走在前面的树打开〈阿斯特拉尔〉事务所大门,少女用谁都听不见的音量呢喃:

「伊庭司……」

只有嘴唇微微动着。

「伊庭司……回来了……?」

这事实到底代表什么意义?

会招来怎样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安缇莉西亚更无法预测。

少女只能抱着哀切的战栗与祈祷,仰望夏日晴空。

〈阿斯特拉尔〉业务日志23

拉碧丝,第一次写这本日记。

我不太清楚该写什么比较好,但是,树说差不多可以交给我记录了,既然树这么说,我就照办。对了,不知道写什么时,应该写近况就行了。

提到最近发生的,果然还是「妹妹」来访的事。

拉碧丝的亲人只有哥哥,所以不太明白。

要是从哥哥的角度来看,扎碧丝算是「妹妹」吗?不过,是哥哥制造了我,一般而言,他应该是我的「爸爸」才对。

结果,我还是搞不太懂。

只是……

我记得那个「妹妹」在的时候,树看起来非常困扰,却又不怎么讨厌的样子。最后,她又回美国了,了是却让人产生,偶尔有「妹妹」来也不错的不可思议心情。

至于美贯,八成会气得冒烟吧,

还有,我读了一点过去的业务日志。

里面偶尔会出现拉碧丝的名字,我好高兴。即使在我加入公司前,大家也没忘记拉碧丝。

现在,我已经戴上〈阿斯特拉尔〉的社章了,感觉很不可思议。总觉得胸口暖洋洋的,睑上麻麻的,嘴唇奇怪的弯起来,不得不在奥尔德维恩发现前用手指拉回原貌。

嗯,这也是不可思议的心情之一。

来到〈阿斯特拉尔〉后,尽是增加了好多这种不可思议的心情。

…………

……啊,对了。

大概……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喜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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