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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昔日的魔法师 第5章 不使用魔法的魔法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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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不使用魔法的魔法师

1

水晶塔。

特别展望台。

这里正吹刮着凛冽的暴风。

从欧兹华德踏入了沙曼陀罗、唤起至上四柱的时候开始,特别展望台就已经化作了惨淡的地狱。

呼呼——风声在呼啸。

就像野兽一样发出了雄壮的咆哮。

这样的状况,即使称之为暴风也显得太过愚蠢了。

刮起的烈风把窗玻璃也尽数吹裂,甚至把高塔吹得摇摇晃晃,让内壁的各处都扭曲了起来。要不是杜马预先展开了结界的话,这种现象肯定会被作为事故通报到警察那里。

然后,位于暴风的中核——沙曼陀罗和巨大的魔神站了起来。

——巴尔。

那是丑恶的魔神之王。

到底要怎么形容它的身姿才好呢?

几乎比欧兹华德高大一倍的巨大身躯,有着锐利的鳞片,有着毛骨悚然的毛皮,有着歪扭不堪的角,有着像蟾蜍一样布满疙瘩的皮肤。头上卷着荆棘之轮,肩口上披着有如冥界衣裳一般的恐怖蜘蛛脚和沾满粘液的鱼鳍,其肉体根本无法看清。

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人背负着上千只魔物一样。

在魔兽辞典中被描述为“率领东方军势之王”的不祥皇帝在此显现,向着沙曼陀罗伸出手来。

“你……是……”

“我应该说过,王就是掠夺者。”

踏人了那里的欧兹华德高声宣言道。

现在他正在进行的,是主导权的争夺。

他正准备获得灵脉的主导权,把以这个布留部市为舞台的意识魔术纳入自己的囊中。巴尔向沙曼陀罗伸出的手,本来应该是要夺走“把魔法师变成魔法”的术式的。

但是——

欧兹华德似乎也碰上了预料之外的事。

杜马的沙曼陀罗,把巴尔的手臂紧紧缠住不放。

令人惊讶的是,眼前的修行者竟然操纵着足以跟至上四柱之一的巴尔相匹敌的咒力。

“……呜……!”

结果,双方都无法动弹。

激烈的咒力冲突,把两人都紧紧束缚住了。

在现代集中了如此强大的咒力,本来就已经是异常事态了。

这是几乎能跟神话相媲美的伟大魔力的冲突。这个卷起了强烈飓风的战场,如今正由两位魔法师推向无与伦比的高潮。

这时侯,欧兹华德扭歪了嘴唇。

“原来……并不是区区的贼人吗。”

他的这种口吻,就好像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般。

其实这样也很正常。

毕竟这种机会也并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统领着这一切的欧兹华德,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不知来历的魔法师推翻了预计。没想到即使解放出了至上四柱的杀手锏,对方也还能跟自己势均力敌。

对能尽情发挥自己的魔术感到喜悦。

对未知结果的存在感到渴求。

毫无疑问,欧兹华德·雷·梅扎斯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好吧,你尽管使出你的秘术,尽管让我享受一下吧。”

“不——”

杜马否定道。

“像那样感到愉悦的存在方式,跟我的魔术是格格不入的——”

他一脸平静地述说着瑜伽行者的终极觉悟。

两人的视线和咒力彼此交错。

杜马使出的是瑜伽行者独有的秘技吗?

欧兹华德使出的是新的魔神?还是对巴尔施加恢复之术呢?

……不。

在下一瞬间采取行动的人,既不是杜马,也不是欧兹华德。

“——太上老君普在万芳道无不应三界之内。”

“你……”

“你是——!”

猛然回过头来的两人眼中,映照出了某个极其平凡的男人身影。

柏原代介。

尽管置身于激战的战场上,也还是暗自隐藏着气息的男人,如今正凛然地在胸前打出了手印。

即使是这样的两人,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只能认知到双方的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要是哪一方分散注意力的话,恐怕就会在刹那间败北吧。

这个无法称之为失态的破绽,却被柏原接下来将要施展的术式扩大到致命的程度。

“liù • hé之中顺之者吉逆之者凶敕命一到

雷霆行弟子有难幸愿汝偕逢凶化吉。”

从柏原嘴里吐露出来的,是起源于道教的口诀。

这是通过向大陆的最高神格——太上老君祈愿,使所有魔术和诅咒彻底消散的老君神咒——!

“快住手——!”

相对于杜马的叫喊声,口诀的完成还要快了一点。

“化殃殆为祥急速急来应愿——!”

瞬间,杜马所端坐的沙曼陀罗“嗖”的一声消失了。

在这两周以来一直控制着灵脉的、瑜伽行者的魔法圆阵已经被彻底消灭了。

其结果,当然是招致了破灭。

空间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光柱陡然屹立而起。

从外面看来的话,那就像是贯穿水晶塔的另一座塔。贯通了厚厚的云层,那庞大的咒力奔流甚至让星空也为之沸腾。在沙曼陀罗的作用下凝缩于灵脉内侧的咒力,在这时候终于得到解放,仿佛要歼灭一切似的横冲直撞起来。

这就是龙的咆哮。

龙的吐息喷涌而出,根本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加以阻挡。

发出炫目白光的破坏力,把特别展望台蹂躏、击溃、破坏一空——然后向着远方流逝。

终于,周围恢复了声音。

消失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沙曼陀罗。

至上四柱——巴尔也同样因为沙曼陀罗释放出来的咒力而被迫分解了。

然后,就好像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似的——出现了几个新的人影。

首先是两个。

“咳咳……咳咳咳……!”

其中一个矮个子的老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是被强制性地通过灵脉实行空间跳跃的代价。

瞬间移动,就算对进行过充分准备的行家来说,也是很难办到的事情。更何况是被他人的魔法强制移动什么的,根本是无法想像的事情。因此,就连身为熟练魔法师的纳吉姆和猫屋敷他们也出现了三半规管异常,当场就蜷缩在地上难以动弹。

可是,老人很快就站了起来,看到同伴倒在地上的样子,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杜马!?”

“……这里……是……”

猫屋敷也擦了擦嘴角,为了确认目前的所在地而游移着视线。

“……喵。”

“喵喵。”

“呜喵。”

“喵~~~~~~”

四只猫仿佛很担心似的发出了叫声。看到它们这副模样,少年稍微露出了笑容。这时候,在他的视野中——又出现了另外的人影。

人数为四个。

这四个人影,正蹲在稍微靠近内壁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

让受自己支配的支莲站在身边,戴着宽沿帽子和缠着绷带的人影——玛尔切拉弯下了膝盖。

“这样子……还真是乱来的集中方式啊。”

“……这里、是水晶塔的特别展望台。不过似乎被破坏得很严重。”

司和尤戴克斯也以稍带嘶哑的声音说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距离的原因还是其他理由,他们转移到这边来的副作用似乎很轻,但是在司的侧脸上还是可以看出浓厚的疲惫之色。

“……呵呵。”

司用手掌捂着太阳穴,回头向背后看去。

只见柏原正靠在那边的墙壁上。

“是你……唤过来的吗?。

“不,把你们唤过来的是这里的龙。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稍微把在压重物挪开了而已。”

柏原若无其事地说道。

也就是说,对仪式发起抵抗的龙借助各个龙穴和灵脉,把自己能感应到的的“力量”——魔法师们召集到这里来了。

而柏原的老君神咒则消灭了沙曼陀罗,为其铲平了最后的障碍。

无论是任何一方,都不是可以轻易加以评价的事情。

没有任何正常的思维和术式,只凭着本能和灵脉的“力量”而对全员实施空间转移的龙。

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在两位魔法师的激战中消灭了沙曼陀罗的柏原。

即使用魔术的异界之理来判断,这也是值得惊叹的两件事。

柏原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过……欧兹华德先生……因为刚才的反作用而被推到有点远的地方去了。”

“欧兹华德?他来这里了吗?”

“是的。除了阿斯特拉尔之外,他似乎也在展开dú • lì调查。他之所以受到了反作用的冲击,都是因为那位瑜伽行者的所为啦。”

柏原保持着靠在墙上的姿势,把视线投向那边。

在特别展望台的中央,杜马好不容易才抬起了上身。

他的肩膀到胸口都被撕裂了,正嘀嗒嘀嗒地流着鲜血。胭脂色的僧衣已经有一半染上了凄惨的朱红色。

在龙释放出吐息的瞬间,杜马和欧兹华德完成了最后一次交锋。

那简直是刹那间发生的事。

察觉到事态的欧兹华德,当时立即转换了对魔神之王的命令。

魔神之王放弃了对沙曼陀罗和仪式魔术的干涉,以跟那巨大身躯毫不相符的敏捷速度,把勾爪挥向了杜马。

相对的,杜马也对残留的沙曼陀罗进行重组,利用龙的咒力把欧兹华德放逐到远方去了。

杜马的骨和肉都被切裂,欧兹华德也同时消失在光芒中——柏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

无论是哪一方,也可以说是达到了目的吧。

欧兹华德对污染了自己灵脉的贼人报了一箭之仇;而杜马虽说只是暂时性,也还是成功地排除了最值得危惧的障碍者。

“……原来如此,”

司也理解了过来,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事情啊,一个二个都干得太卖力了。我明明还想尽量躲在一旁偷懒啊。”

柏原也仿佛有点困惑似的笑道:

“……我也稍微有点累了,虽然看样子还不能休息。”

“啊啊,再过一会儿吧。而且还得把支莲君要回来啊。”

司淡淡一笑,把视线转回了正面。

柏原和尤戴克斯也效仿了他的举动。

各自阵营的成员都同时看着对方的成员。

这样一来,演员就已经齐集了。

——身为瑜伽行者的杜马。

——使用死灵术的玛尔切拉,以及被操纵的莲。

——使用幽精术的纳吉姆。

这一方是四人。

——妖精博士,伊庭司。

——炼金术师,尤戴克斯·特罗迪。

——阴阳师,猫屋敷莲。

——使用道术的柏原代介。

这一方也同样是四人。

两个阵营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虚空中溅起了紧张的火花。

可是,在身披胭脂色的瑜伽行者摇晃了一下身体的时候,其中一方就出现了很大的动摇。

“杜马,你……!”

“没有问题——”

听了玛尔切拉的真挚声音,行者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马上取回这个术式的话——至今为止的仪式就全部化为乌有了——”

“…………!”

玛尔切拉不禁咬紧了牙关。

因为她看到说出这句话的杜马,已经憔悴到令人不忍自视的地步。

仔细一看,他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伤口已经崩溃得不成样子,就连伤口周围的肉也染成了黑色,散发着令人厌恶的热量。那令人恐惧的至上四柱——巴尔的勾爪,具有光是碰到就能让人类身体腐化的力量。即使是作为行者经历了千锤百炼的身体,如果不马上加以治疗的话,性命肯定难保。

可是——

“无论如何,我都要马上重新进行仪式。把这里的龙变成我们梦想的桥梁——”

杜马站起了身子。

实际上,就算为此而死也不会有任何怨恨——他的表情正在倾诉着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阻止他了。

玛尔切拉把微弱的叹息倒吞了回去。

“明白了。”

“——不。”

另一个声音却作出了否定。

夏装外套随风飘动,在场者中唯一不是魔法师的男人,以极其哀切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他就是伊庭司。

“我不会让你们那样做的。因为阿斯特拉尔接受了那样的委托。”

“……果然,还是无法相容啊。”

玛尔切拉从喉咙深处发出了shen • yin声。

那是比野兽更像野兽的、充满了憎恨的shen • yin。

“……阿斯特拉尔,是接受了欧兹华德·雷·梅扎斯的委托吧。”

“嗯。”

“那好吧,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杜马的魔术。你们就只管被自己想挽救的伙伴杀掉好了。”

——然后。

这样的对话也决定了另外两人的命运。

“真是可惜啊。”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老人——正是纳吉姆。

老人正看着站在稍远处的少年——猫屋敷。那是有如注视着自己孙子一样温暖的目光。

他挠了挠被风吹脏了的偏黄色头发,说道:

“你……已经不能过来这边了吧?”

“…………”

老人非常准确地看穿了猫屋敷莲的心性。

尽管还很暧昧,但既然这位少年已经找到了自己应走的路,就肯定不会屈从于劝说他走上禁止之路的无理要求。无论再怎么走错方向,在最后的最后,少年的精神还是会主动寻求光明。

没错。

作为结果,这次的事件就让少年找到了自己的真面目。

然后——

“我也是,事到如今也不能离开这帮家伙了。”

“…………”

少年也对那位老人的存在方式了解得非常透彻。

他已经感受到老人对被唤作“这帮家伙”的人所怀抱的思念。

啊啊。

的确,那就是伙伴啊。

即使是不知何时会被从背后捅一刀、彼此间没有正当瓜葛的对象——也毫无疑问是一起共度过同样黑暗的伙伴。

那么,事已至此,老人自然是不可能舍弃他们了。

“结果我还是在这边,你还是在那边吗。啊啊,这真是太可惜啦。”

老人像小孩子一样皱起了脸,笑着说道。

“…………”

所以,猫屋敷觉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知道老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恐怕是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事,所以少年只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道路已经在这里被封闭了。

或者有可能实现的未来,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已经过去的分歧点,明明只不过在十几秒之前,感觉上却好像是遥远的过去了。

“……的确是呢。”

少年挪开了视线。

“司先生。”

他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于是,司仿佛有点惊讶地回过头来。

“……猫屋敷君。”

“我有一个请求。”

少年正对着司,清清楚楚地这么说道。

“我收回辞职的申请。所以……那个老爷爷……就让我来跟他作出了断吧。”

“…………”

光是听到这句话,司就理解了猫屋敷的意志。

这样已经非常足够了。

尽管不知道猫屋敷和老人之间有过什么样的交流,但是如果想知道如今的猫屋敷怀着何种思想的话,光是看看他的眼睛就行了。

司轻轻哼了哼鼻子,笑着说道:

“之前我也说过吧——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们的社员啊。”

“…………”

猫屋敷也一样,只要听到这句话就足够了。

“谢谢你。”

他轻声说完,就转身面对着对方。

纳吉姆、杜马、玛尔切拉,还有被操纵的支莲——总共四人。

与其相对的,是司、猫屋敷、柏原、尤戴克斯——阿斯特拉尔的四人。

各位魔法师都在这里面对面地站着。

在无可扭转的意志、信念和命运的推动下——他们不得不在此正面相对。

2

已经没有任何对话了。

彼此的意志都非常清楚,根本没有互相让步的余地。

以利用这片土地的龙而展开的魔术仪式——“把魔法师变成魔法”的那个术式为中心,两者都领悟到了彼此的决定性对立关系。

正因为如此——

战火点燃也只是刹那间的事。

“支莲!”

玛尔切拉呼唤了自己的从者。

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最为方便的人——也就是对方的同伴——进行攻击,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然后,正因为被操纵——因为不会爱惜性命,僧侣以比平常更迅速,更毫不犹豫的脚步向前踏出,在阿斯特拉尔的任何人都无法作出反应的瞬间,使出了其擅长的手印和真言。

“韦驮天神……归命……!”

这正是韦驮天真言。

如今已化作丧尸的支莲的肉体,根本不必担心异常过度使用带来的副作用。

正因为如此,其速度非常快。

紧接着,就是以超高速度使出的第二真言。

“帝释天……归命……!”

帝释天。

那是除明王之外,被认定为佛法军神中最高位的威名。

随着真言的响起,支莲释放出了四个独钴杵。独钴杵各自缠绕着讨伐佛敌之神的紫电,不偏不倚地依循圆弧轨迹向着阿斯特拉尔的全员袭去。

“支莲!”

勉强作出反应的尤戴克斯立刻掀起了白色的长斗篷。

从长斗篷的内侧,飞出了跟独钴杵数量相等的东西。

看起来就像纸叠的飞机。

那是用超薄金属箔折叠而成的纸飞机。

那恐怕是通过炼金术被赋予了非凡飞翔性能和控制能力的东西吧。那些能唤起人们向往之情、每个人都应该曾经用纸叠过的东西,竟然以超过时速一百七十公里的速度回旋起来。

遵循着尤戴克斯的意志,四个纸飞机准确无误地把独钴杵击坠了。

在术式速度上拥有优势的炼金术,再次封住了支莲的真言。

可是,巨汉炼金术师也同时理解到,自己已经落人了陷阱。

“…………!”

还没等喉咙发出声响,尤戴克斯的脸面就被某个飞鸟般的影子遮盖了。

原来是玛尔切拉高高跳跃了起来。

在没有助跑的前提下,她仅在瞬间内就逼近了彼此相隔的几米距离——这恐怕都是得益于她有着强大的纯粹脚力吧。

从空中发动的回身踢击准确地击中了尤戴克斯的太阳穴,趁着巨汉思考回路被打乱的瞬间空隙,以足以摞倒大树的威力向其右锁骨、右胸部和左腹部发动了高速连续攻击。

在白天的战斗中,她的格斗能力甚至跟支莲不相伯仲。

虽然以纯粹的臂力来说还是尤戴克斯占优势,但是在这样的接近战中,还是在经验和速度上胜于对手的玛尔切拉取得了主动权。

猫屋敷和柏原从无声倒下的尤戴克斯身后一跃而出。

在绷带之下,玛尔切拉的喉咙发出了声音:

“——我诅咒。狮子座的心脏啊,用你的牙刺穿吧!”

从黑西装里拿出来的玻璃管,在瞬间释放出了灵媒物质。

最后形成的是好几柄灵枪。

要是被其矛头刺穿的话,就算表面上的肉体没事,灵体也会受到损伤。在魔术战斗中,可以说这有着远大于单纯负伤的致命效果。这也是玛尔切拉最擅长的魔术之一。

可是,在其灵枪释放之前,柏原的叫声响彻了四周。

“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

朝天五狱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

这就是摄邪咒。

是通过发出近似于雷鸣的叫声,让敌人和恶灵发生麻痹的道术。

玛尔切拉的身体当然也不例外。不,作为死灵术师对灵魂非常熟悉的这个女人的身体,对咒语的反应甚至比普通的肉体更为敏感。

在灵枪消散的同时,女人的身体发生痉挛,银发少年也趁此机会奔了出来。

他用手指划过了纵四划、横五划的早九字。

“疾!”

从中间释放出来的,是一张写着急急如律令的灵符。

那就是所谓的“玄天上帝石星符咒”。

在飞到一半的时候,灵符就化成了一股泥石流。有如流星的那股泥石流,简直就是会让所有碰到的地方尽数陷没、粉碎飞散的诅咒。

由柏原阻止对方的行动,由猫屋敷使出夺命一击。

这是两人以无言的默契定下的战术。

但是,那样也还是迟了一点。

少年采取行动的时候,特别展望台上,开始响起了某一首歌。

——从泥巴创造人,从无烟之火创造出幽精的伟人。

那位伟人的话语没有任何虚伪,不必怀疑。

身为两东的支配者,统领两西的伟人。

那位伟人的话语没有任何虚伪,不必怀疑。

尽管相异之海无法融汇合一,也能让彼此和平共处的伟人。

那位伟人的话语没有任何虚伪,不必怀疑。

那大概是作为螺旋之蛇的一员长期配合至今的团队默契吧。

沙子“刷啦”的一声从老人身边的陶制坛子里涌出,以抵挡住猫屋敷的灵符攻击的形态完成了实体化。即使是激烈的泥石流,对沙不通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幽精。

那是在阿拉伯的众多传说中都有讲述的原始精灵。

为了争取唤出幽精的时间,玛尔切拉才采取了跟支莲发起同时攻击的战术。

于是,她们的攻击收到……预期的效果。

“疾!”

这时候,猫屋敷的灵符继续飞出。

那正是“九天应元雷声符咒”。

针对敌人的联合攻势,瞄屋敷选择了能在这种状况下及时发起反击的最高速符咒。

可是,光是这一击的话,最多也只能削去构成幽精身体的三成沙子而已。

然后,回过神来的玛尔切拉微笑着扭歪了嘴角。

“……你好像很堆对付。”

玛尔切拉的眼眸捕捉到了柏原的身影。

“不,希望你……能放着我别管……”

就在柏原丢脸地露出了快哭的表情时,另一个人影从视野的角落里一跃而起。

“啊、咕呜——!”

站起身来的支莲以猛烈的势头撞了过来。

因为攻击过于单纯的关系,柏原完全没有作出反应的时间。

在地上打着滚的柏原撞上了身后的猫屋敷一起倒下,阿斯特拉尔的阵形巳经完全崩溃了。被变成丧尸的支莲的臂力,在压倒了两位魔法师之后依然绰有余力。正如文字所描述的那样,面对足以匹敌于熊之拥抱的压力,柏原和猫屋敷也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了。

然后——

“纳吉姆……!”

纳吉姆非常准确地理解了同伴叫声的含义。

他就这样唱起了新的一节圣句。

——会带来灾害吧,遍及世间的中伤者,恶意的敛财者啊。

你的财富不会冠以永久的生命,将会成为把他束缚在烈火地狱的锁链。

那是伟大之人的制裁之火。

在无法逃脱的列柱中包围他,覆盖在头上,直到把心脏烧成灰烬。

正如伟大主人所期望的那样。

那是令人难以相信是老人唱出来的亮丽嗓音。

“轰轰”的一声,一切都染成了朱红色。

由沙子构成的幽精,遵循着这首歌的意志转化成火焰。

正如文字描述的那样,那的确是制裁之火。

就连特别展望台上到处排列的铁柱也溶成了火红的铁水,数千度的热量瞬时包裹了整个世界。这股已经无法用“灼热”来形容的热浪,令所有的水分都彻底蒸发消失,将空气也替换成了地狱的成分。

就连时间,也仿佛被烧成了灰烬似的。

实际上,要是置身于那种程度的热量里的话,一瞬间和几小时也根本是毫无分别的吧。区区人类的肉体,除了化成灰炭之外就别无选择了。

“……烧成灰烬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朱红色的世界逐渐转变为灰色的世界。

仿佛要显示出这是世界末日似的,周围的色彩都被逐渐淡化。

只有三位螺旋之蛇的成员——还有幽精,正朦朦胧胧地伫立在那里。

被宣告为“制裁之火”的圣句,只会伤害敌对之人。

仿佛在缅怀过去曾经被献给自己的某个亲人一般,幽精那轻轻飘动的姿态显得极其哀伤。

可是——

“普天诸佛归命……再者……水天归命……”

“什么……!?”

听到这句释放出来的真言,老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水天真言。

这是因其御火功效而为人所知的、占据十二天之一角的神明的真言。也就是说,这是将龙纳为眷属,统管一切水要素的神格。

得到了这句真言的支持,在直径几米的球形空间内,幽精的火焰丧失了效用。

啊啊——

在红色的火光之中,好几个黑色的人影浮现了出来。

——那正是阿斯特拉尔的魔法师们!

“喂、喂喂,社长,我可差点真的以为要死了呀!?”

柏原首先以怯懦的口吻诉苦道。

“哎呀,你别那么说嘛。我可真的想不出其他方法了啊。”

接着,阿斯特拉尔社长·伊庭司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手臂正支撑着支莲。在这样的状况下,伊庭司还叼着不断冒出紫烟的雪茄,安然无恙。

而且还就这样询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支莲君。”

然后,传来了回答:

“这一回……我实在太丢脸了……大家……呢……?”

支莲靠在司身上,勉强微睁着眼睛。

“嗯,没有问题。都是多亏了你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之后别说什么剖腹谢罪之类的话……

“那个还真是……有点头疼啊……莲……”

支莲把视线转向旁边。

猫屋敷和尤戴克斯也在他身边站了起来。

两人都算不上是平安无事。尽管是以自己的双腿站着,但是在刚才的攻防战中所受的伤也并不轻。

猫屋敷苍白着脸,摸了摸侧腹说道:

“都怪你害我吃了大苦头。大概,肋骨已经断了。”

“我可是损失了贵重的触媒。虽然总算是让第一级品逃过了大难,但是八成的触媒和研究室都被烧成灰烬了啊。”

听了猫屋敷和尤戴克斯的话,支莲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作为赔罪之礼……要什么好呢……?”

“自己想吧。”

“意见同上。”

“那么……就承蒙你们的好意……”

啪嗒——支莲的头滑到了司的胸前。

随着这一动作,包裹着阿斯特拉尔的水结界已经消失不见了。幽精的火焰已经基本消散不见,不再具备能伤害阿斯特拉尔众人的威力。

更重要的是,还有另一个震惊不已的魔法师在这里。

“你、到底……干了什么……”

玛尔切拉如此问道。

她的话尾还在微微发抖。

丧尸粉的支配应该是绝对的。

就算支莲这个魔法师有多么强韧,要是被毒素夺走了肉体、被魔术夺走了意志的话,就绝不可能作出抵抗。

面对她的动摇和愤怒,司略带苦笑地耸了耸肩膀。

“啊啊,谜底非常简单。”

他伸出了修长的食指,点头说道:

“的确,丧尸粉无法解毒。但是,那跟作为丧尸接受精神支配是另一回事。你们之间明明没有说话,却能从远处实现精神操纵——只要思考一下个中理由,我们这边就会有办法对付了。”

接着,他又把食指向支莲的胸口指去。

在肮脏的袈裟胸口位置上,被贴上了一张灵符。

看到那张灵符的行者——杜马,顿时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是这样吗……太上老君符。是跟刚才的老君神咒一样的招数呢——”

在至上四柱之一的巴尔跟杜马展开激战的时候,柏原的术式却把杜马的沙曼陀罗消灭了。这就是跟那个术式同属一个系统的符咒。

本来道术在纠正“不应存在的不自然现象”时,将会展现出最大的“力量”。

那就是魔术特性——中庸之道。

跟神道的绝对结界不一样,那也许可以说是性质中和吧。

正如解脱的仙人不会扰乱世界一样,那个术式可以让世界恢复原有的法则。

“是让支莲先生撞过去的时候发动的——不。”

杜马否定了自己话语的某一部分。

“那并不是在情急之中能反射性地使出来的招数。准道从一开始,就看准了会变成这样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

司微微一笑,转眼看向玛尔切拉。

“丧尸粉是无法解毒的。不过,如果是你跟支莲君之间沟通的渠道,那还可以暂时性地进行中和。接下来,按照支莲君的意志力来推断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稍微期待一下的吧?”

“你竟然说……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玛尔切拉咬紧了牙关。

“光是这样……你就赌上自己的性命吗……?说到底也是魔法师吧?”

“因为我不是魔法师啊。能作为赌注的,最多也只有这条小命而已啦——当然,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很小心注意,从来不会弄错下赌注的对象和时间的喔?”

司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就连这场战斗,对他来说也跟日常风景没什么两样——他的话仿佛就是这个意思。

不。

不是这样。

突然,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司竖起手指——

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反而以低声说道:

“这是社长命令。”

在场的全员都不禁心头一震。

因为任何人都非常清楚——蕴藏在他声音最深层的无比威严。

“猫屋敷、尤戴克斯,对类别n03魔术·配合术式f04、j05。”

“——疾!”

“…………!”

两人的身体同时操纵起灵符和长斗篷。

玛尔切拉也确实作出了反应。

在魔术战斗中,速度是很重要的因素。

尤其是玛尔切拉对速度的重要性有着最深刻的理解。为了在任何战况下也能依靠半条件反射来应付,她已经把名为训练的时间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身体上了。

瞬间,她举起了玻璃管。

“——我将化作护符。处女座的小肠啊,守护我吧!”

这是女人最为可靠的守护魔术。

以灵媒物质生成的“膜”,将会成为弹开所有魔术的铁壁之铠。

但是——

“……chesa(什么)!?”

猫屋敷先一步释放出来的灵符迅速化作火焰,在灵媒物质变成“膜”之前就将其尽数烧灭了。

这正是“泰山府君炎罗符咒”。

而且,尤戴克斯接下来释放出的纸飞机群,以幽精也无法庇护的

速度划破了玛尔切拉举起的玻璃管,继而把女人的身体也切裂了。

原来翼部的锐利度,才是纸飞机高速飞行的秘密所在吗?

瞬间,女人的身体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肉和骨都被切断的玛尔切拉跪下了膝盖。

“怎么……回事……!”

就好像……自己要在什么时刻使用什么魔术,对方从一开始就已经全部看穿了似的。在本次事件中,这明明是只用过一次的术,可是对方却好像连自己的反应都彻底把握住了一样。

(……难……道……!)

女人跪下膝盖,屏住了呼吸。

对于这种现象,她似乎有点头绪。

即使对螺旋之蛇来说,也绝对无法忽视的罕见体质。

能看穿所有的咒力,并且能知晓其流向的奇迹。据说为神代的魔法师们所拥有的传说之眼。

“难道……你……妖精……”

“妖精眼……你是想说这个对不对?”

司只是轻轻一笑。

他以冰冷而锐利的眼神注视着玛尔切拉。

“我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嗯,那些特别的‘力量’,我根本就不需要。”

“不……需要?”

“你们,是太小看区区的人类了吧。”

伊庭司平静地说道。

“魔术只有继承了特殊血统的人才能使用。不过,魔术这种东西本身是任何人都可以学习的,其效用和术式也都有规律可循。既然如此,那么创立专门对魔法用的理论也是可能的。当然也可以预先跟社员们商量好应战时的迎击模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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