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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夜的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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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夜的相遇

风纪指导特别扩大,不可陷入迷宫篇。

看著长谷常彦在黑板上写下的文字,委员之间发出困惑与不平交杂的声音。

「各位委员,大家仔细听清楚罗。本校田径社学生遭可疑分子袭击的事件发生後,已经过了十天。」

长谷用力让室内鞋底发出声响,转头面对那群人。他是那种别说是学生制服钮扣,就连衣领勾都会规规炬炬扣上的男学生。长谷担任县立虹原高中的风纪委员会会长,而这里是风纪委员会的准备室。

听到来自长谷的校内广播说「紧急会议,不来就停学」而被迫聚集起来的各班代表,全都对长谷所说的话点头同意。窗外的天空,灰色的乌云密密麻麻地延展。现在是十一月寒冷的午休时间。委员们就肩并著肩,把椅子聚集在一个地方坐著。

「虽说都已经过了十天,但到现在犯人都还没抓到。不但马拉松大赛中止,据说田径社员之中还有不安害怕到度过失眠夜晚的人。警察到底在做什么?要是就这么没解决事件而超过时效,该怎么办?」

日光灯的光线让眼镜闪耀出锐利的光芒,长谷转回黑板,用粉笔在「迷宫」两个字的旁边,画了两条粗线。

「我们至今为止,都是倾注全力在取缔违反校规者。但是风纪委员的力量并不光是这些。能守护本校秩序与平稳的,不是校外人士,而是本校学生自己。而我们清廉正直的风纪委员正是学生的模范,很适合做为代表。此时此刻,我们要为了全校学生站起来,将卑劣的犯罪者定罪!」

粉笔擦过黑板,振动鼓膜的痛苦声音响遍准备室。委员们捣住耳朵,一起垂下双肩。

「……那个笨蛋会长莫名其妙搞什么啊?」

其中一名委员,对著隔壁座位的学生耳语。

「你不知道吗?在『虹原电视台』今天早上的新闻节目里,十天前的田径社事件被报导出来罗。」

隔壁座位的委员小声地回答。

「上面说一直没解决,该不会是犯人真的不存在吧。还说为了想中止马拉松大赛,也要考虑是社员自导自演的可能性。」

「哈哈哈,所以会长才会以学生代表身分感到异常愤怒?真是令人困扰的节目。」

「那个节目我也看过喔。」

坐在後面座位的委员,采出身体加入对话。

「那个节目总是以话题辛辣冷酷为卖点。」

「不过,这回的事件一直很难逮捕犯人,大概是目击者或遗留物几乎都没有的关系吧。」

「电视节目上说,应该是田径社员都有所隐瞒。」

「真的是内部犯罪?」

「可是,对那些家伙来说,有那种自导自演或隐藏证据的脑袋吗?」

坐在前面位子的委员也回过头。

「虽然刚才会长说『田径社员之中还有不安害怕到失眠的人』,但那是误会吧。因为那些人在事件过後,也老是在社团活动里玩扑克牌,那只是运动量不足削减了神经,所以才会睡不著吧。」

「话说回来,会长再怎么说都是考生,他到底要继续参加社团活动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我有听过他因为接受指定学校的推荐,所以就算不为考试用功也没关系的。」

「哪所大学?就算我足考生,我也不要考那里。」

「我也是。」

「我也是。」

面对已经不再是小声,而是从容交谈的委员们,长谷怒喝「不要私下聊天」。

「听清楚了吗,各位委员?事实上,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长谷用折断的粉笔敲击黑板这么说道。从委员之间传出几声「喔——」的感叹声。

「这个城市之中从国中到高中,栖息著数也数不清的不良集团。在虹原为了扬名,只会一些打架或失控行为是不行的。因为这种行为早就已经是不良学生的家常便饭。此时犯人

想到了,只要能引发成为新闻风声的事件,就算不愿意也会引人注目吧。也就是说,犯人是想成为虹原最有名的新进不良集团!」

委员之间大大的「咦——」一声,发出难以赞同的声音。

「安静!」

长谷大吼,敲了奸几下黑板。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的说法没获得任何人支持,长谷像是要掩饰窘态而快速地说道:

「从今天开始的一周期间,委员会活动地点要移往市区罗。在乎常的校规指导里加上找出不管是本校或他校,想成为虹原最有名的新不良集团。

「你说想出名……我认为市区里的不良少年,大概所有人都是这么想吧。」

其中一名委员厌烦般地说著,除了长谷以外的所有人也都点头赞同。长谷拍落手心上的粉笔灰。

「这种事情我非常清楚。所以要区分出其中拥有最大野心的团体,然後进行指导。即使不是这次事件的犯人,应该也可以防止第二、第三个犯罪者产生。」

「你说指导,可是该怎么做?」

「你不明白吗?只要倾听自己内心风纪委员的良心和正义的细语,就会明白吧。」

长谷感叹似地发过牢骚後,就用手指推扶眼镜,环顾教室里面。在後方,只有一个远离委员团体,垂著辫子的女学生低头坐著。长谷指著那名女学生,大声喊著:

「塩原!换作是你,会希望用什么样的指导,你应该很清楚吧?就请你教教大家吧!」

被叫到名字的女学生,一年级委员塩原友子,似乎是被长谷的声音吓到,肩膀大幅度地颤动发怪声。在她的怪声下,全体委员都转过头去注视塩原。塩原的脸上染起惊人的红潮。

「塩原,你是怎么了?」

「呃…对不起……我没听见。」

塩原缩起肩头么回答。她手中有本厚厚的书,看来似乎是没在听长谷说话,而是在偷看书。

「真不像你啊,你是怎么了?」

长谷走近塩原的座位,瞄著塩原的手中。塩原则连同垂下的发辫一起摇头。

「没…没事!」

「不可能没什么事吧。从你的脸那么红来看,足不是发烧了?」

「我……我完全没有发烧。」

「你马上就这么说,脸却变得更红了?话说回来,前阵子你说过从现在起要先做好期末考对策……要是读书读到发烧,一切就没意义了。那是参考书吗?」

看到书籍标题的长谷眉间,刻上深深的纹路。

「『这样就万事ok,恋爱烦恼明快解决』?」

塩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把长谷撞开後,就抱著书冲出准备室。

从走廊方向传来拖长的学生惨叫。没多久这些声音停下来,准备室里一片沉默。

运动社团教室大楼二楼最里面的田径社社办,正陷於一片混乱。

更衣室似乎是各自保有,但社办这边却足男女共有,用来开会或是资料的放置场所。在四坪左右的社办里,有十多名社员聚集,吃饭、看漫画和边吃零食边沉迷於卡片游戏。

「要找饭冢,她没来这里喔。」

面对站在社办入口的丰花的询问,位置最靠近,像是二年级生的男学生如此说道。

「饭冢之前不管是午休还是暑假,就算没事都会在社办逗留。但自从那次事件以後,就几乎没露脸。她真的是很害怕吧?」

「你说『真的是』?」

听到丰花的反问,男学生把眼睛眯起来。

「你没听她本人说过吗?是她在事件当时买完东西回来,发现昏倒中的我们。跟还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被打伤而昏迷的我们相比,饭冢所受的打击应该比较大。」

男社员一这么说完就抓抓额头。虽然沿著一边眉毛的形状贴著0k绷,但并没有看到其他外伤。不仅这名社员,在社办里的学生好像全都很有精神。

丰花忍著呵欠回答「是啊」。大概是昨晚没怎么睡的关系,或是社办里发挥作用的暖气暖风流动,在对话的过程中让人变得昏昏欲睡,丰花的眼皮开始相互摩擦。她发觉因为编

东西编过头的关系,手指的感觉变得有些迟钝。

昨晚接受饭冢亚矢的委托,丰花预计从今天放学後开始行动。虽然心里想著早上要和京介详细商量,但丰花却睡过头,飞奔离家时就已经没那种时间了。

她想著在上午的课程里该做什么。首先是确认事实。虽然不是在怀疑饭冢所说的话,但丰花却向班上毕业於虹原南中的学生,询问关於滑雪集训的事故。虽然毕业的学校和饭冢是相同的,但对她只限於知道名字程度的那个同学,也还记得音无浩一的事故情形。同学还带著迷蒙的眼神说道:不论成绩或人缘都很好的男生死了,真是可隣啊。

接著是情报整理。饭冢在市内发现犯人地点的字条,丰花暂时放在自己身上。根据那张字条,除了在马拉松路线附近发生的伤害事件以外,犯人都是出现在便利超商、银行提款机等生活感极强的地方。丰花还预测是否住在附近,如果顺利,他们两个应该也会接触到。

在这里丰花突然想到,对方的武器是什么东西,目前还不知道,最好再注意一下。她心想有必要做更多情报的收集。

在新闻或报纸报导上,暧昧地表示为「疑似钝器」。她打算和身为目击者的饭冢再做确认,等午休後就去一趟饭冢的班上。但她却不在,直接来到田径社的社办,还是没见到饭冢的身影。

「喂,你也在事故现场吧。」

听到丰花的询问,男社员爽快地做出「当然」的回答。

「犯人的长相,你真的没看到吗?」

「当然是真的。虽然听说『虹原电视台』的新闻节目表示怀疑,但如果有看见犯人,我会确实跟警察、电视或周刊杂志说的。这样才会比较引人注目。」

「连凶器也不记得?」

「我只在一瞬间看到凶器,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长棍子……我也不太清楚啦。」

男社员让视线在天花板飘荡,歪著头思考。丰花也想起饭冢形容过「像是棍子还是铁管的东西」。

「可是,我认为并不是能称为凶器的夸张玩意。你看过大家的伤势吧?」

男社员将视线栘回丰花身上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头部被打流了很多血,所以看起来才像被整得很惨。住院的人是被犯人殴打而跌倒时,腿部结结实实撞上附近的溜滑梯才骨折的,就是这种伤啦。」

「那么,并不是那么厉害的对手罗?」

「我们几个会这么说,听起来只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在车站大楼里的事件,被害人的伤势听说也是遭打伤的程度。丰花心想既然如此,面对犯人就算不那么勇往直前也没关系罗?京介也会跟著去,再加上只要在万一时施展法术,总会有办法的。虽然有点担心如果不穿上防具会不会有危险,但似乎也没那个必要。

从社办里传出笑声,丰花偷偷环视室内,说道:

「我觉得与其和饭冢一样意志消沉,有精神点还是比较好……但犯人还没有被捕,大家不会不安吗?」

「因为就算担心也无济於事吧?」

男社员没劲似地点点头。

这个城镇所发生的伤害事件,几乎都是某处的不良少年所为。

「唉,这种事也很多嘛。」

「但这回却不是如此,听说连风纪委员都猜测是新的不良团体,还进行校外巡逻。明明天都黑了却还在那种公园玩耍的我们也不对,所以就算遭到恐吓也只能不了了之。」

「嗯……」

「如果碰到饭冢,跟她说快点忘了这件事,来社团露个脸吧。」

被正在看漫画的社员一喊,男社员回到室内。

远远听见男社员的笑声,丰花打了一个呵欠。她心想在田径社的这种气氛下,饭冢的确也很难久留吧。

话说回来,昨晚没谈到委托费用的问题。当她想著随时都可以谈时,从社办里面传来社员的欢笑声。几名女学生众在一起,正在地上排列纸牌笑闹著。其中也有丰花的朋友,她一看见丰花就挥手打招呼。

「丰花你也来玩吧?这种占卜真的非常准喔。」

朋友虽然不属於田径社,但似乎因为社员里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才跑来玩。她和坐在旁边的女社员把零食吃得到处都是。

丰花倒是对朋友所吃的零食比占卜更感兴趣,午休也还剩下一点时间。丰花得到其他社员的允许後,走进了社办。

地板上散落著各种花色的纸牌。不论是大小还是花色,都和扑克牌不一样。丰花也曾在杂志上看过类似的东西。那是塔罗牌。其中一名女社员告诉大家「因为田径社老是在打扑克牌,最近还被当成笨蛋,所以想试著换花样」。

无论卡片或说明占卜方法的书都是新的,看来是想换花样後并没过多久。丰花的朋友高兴的原因并非占卜者很优秀又算得准,应该是对自己而言,碰巧算出让自己愉快的结果吧。

话说回来,丰花想起今年暑假时所认识的外校占卜研究社学生。那个学生光靠味道,就很神准地说中丰花的缺钱。

「要占卜什么?恋爱运?在圣诞节没交到男朋友,感觉会很寂寞吧?」

朋友以轻浮的口吻这么对她说。丰花随手拿著零食吃,答道:「与其要男朋友我更想要钱」。

「所以是财运。还有健康运也很重要喔。」

「丰花常常淡泊到令人不可思议耶。这一点果然和你的双胞胎哥哥很像……」

朋友说完拿出卡片。

朋友看著书,以不熟练的手势移动,反覆切牌。丰花也被命令按照相同顺序,同样把卡片放回地上,最後在地上摊成一个圆形。

「最上面的卡片是显示健康运。丰花的运势是……」

朋友将覆盖的卡片翻开。对没有这类知识的丰花来说,根本不明白卡片的名字和意义。但翻出的图案里有死神,总觉得可以预想到是不吉利的结果。

「这——个嘛……」

朋友盯著书,发出长长的低吟。

「上面说要留意受伤。」

「什么伤?」

「是什么呢…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

「太简略了吧?所谓的塔罗牌占卜,不是可以说明更多事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是初学者。」

「那就没办法了。」

丰花重新在心中暗下决定,和犯人对峙时就拿京介当挡箭牌吧。

宣告午休时间结束的钟声响起。

因为风的声音而清醒过来。在校舍屋顶消磨午休时间的京介,从水泥地板慢慢撑起身体。越过铁丝围篱俯看得到的校园树木,被风吹得树叶四处飞散。虽称为强劲的冷风,但却是刚好符合季节的风。

在睡著之前明明感觉没那么冷,但现在却发现手和脸上的皮肤完全冰冷。在历法上,

下个星期立冬就要来了。是在室外睡午觉或许已经接近界限的季节。虽然是每年的例行公事,但京介却不能准确地抓住每年的时间点。从国中时期开始,又是感冒又是身体状况不佳,就知道冬天终於又要接近,真是一目了然的身体构造。每年都会这么反覆著。

扭动颈部的关节,顺便抬头看著头顶。可以看见微阴的天空里,鸟群成列飞往南方。是候鸟。是雁吗?京介想到它们还挺聪明的,站了起来,全身又酸又痛。

虽然听见第五节上课的预备铃声,但他决定不回教室。他想再到某个地方小睡一下。在屋顶上没睡饱,并不光是寒冷的影响,也是因为所作的梦是让心情不好的梦。不管是在睡午觉期间,还是昨天晚上在本家附属医院所看到的光景一直出现在梦里,都让他睡不好。

回到校舍,随便找间空教室打开门。但是京介预测应该是无人的那间教室,却已经有先到的人。

教室内的东西,只有一张放在窗边,似乎是忘记搬走的椅子。虽然没有看见应该配成对的书桌踪影,但椅子上却坐著一名女学生,正眺望著窗外。她是昨天跑到京介家里的饭冢亚矢。

结果,昨天京介完全没有陈述意见的余地,就以丰花个人的意见接下委托。丰花没有像平常一样,只瞄准委托甜刚就接下工作,连京介也觉得可以耶解。虽然可以理解,但增加麻烦的事实却没有改变。去找别的地方吧,京介正打算离开教室。

「……啊,一条同学。」

但是饭冢那边却认出京介出声呼喊。饭冢的嘴角浮出笑意,眼睛明显变得润泽。

「昨天谢谢你。待到那么晚,真不好意思。」

虽然和昨天一样讲话速度很快,但却不太有张力,就像消气的气球一样。在置於膝盖上的手里,可以看见形状扁平小巧的刀子。

京介皱起眉头,想起昨晚丰花所说的话。情绪不稳,变得无法冷静行动——经过几秒钟思考後,京介反手关上教室的门,慢步定到饭冢面前。这间空教室似乎也被人拿来当作吸菸室,地面上散布好几个旧菸蒂。

「你没事吧?」

听到京介的询问,饭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眨呀眨的。

「什么?」

「你还问『什么』……」

「你该不会是在问这个吧?」

饭冢在脸边亮出刀子说道:

「真是的,你以为我会苦恼到去自杀?这是用来雕刻的工具啦。我们班上下一节是美术课。」

饭冢发出细微的声音笑了。眼中也终於恢复神采。即使勉强也还笑得出来,那应该是没事吧。京介叹了口气,踢开脚边的菸蒂,将背倚在窗框上。最後一次抽菸是在什么时候?漠然间他想起这种事。

微笑了一阵的饭冢,像气喘发作般地停止呼吸,又将刀子放回膝盖上。

「你认为我是个笨蛋吧?」

「什么?」

「追著死去的人,死缠烂打地想见他……」

不会啊。京介打算这么回答,但喉咙深处却哽住一口气,无法发出声音。当他意识到呼气时,喉咙已经痛到咳嗽。大概是感冒的初期徵兆吧。他心想也差不多别再到屋顶上睡觉了。

「我脑袋里有一半明白那不是音无。」

饭冢慢慢将视线栘回窗外说道:

「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回来的。剩下的一半却想着或许是他,想到停不下来……我或许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京介也同样默默地望著窗户的另一边,可以看见身穿运动服的学生在校园里排成一列,悠闲地跑步。

「那个犯人,以他人来看或许很一目了然地就是和音无完全不像的人。但是我却无法如此判断。我想如果是某个第三者告诉我那不是他,我才会那么看待,也才能放弃。如此一来,似乎才能恢复到以往的我。所以……」

饭冢依旧坐在椅子上,抬头看著京介。目光焦点则是固定直视。

「委托你们做奇怪的事,真是抱歉。」

京介叹气。真是麻烦,在感到麻烦同时,却也因自己为对方产生栘情作用而略显动摇的心感到郁闷。虽然感到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所受的伤大概会随著时间,一点一滴增加严重度。伤口愈合也需要时间或契机。自己或丰花接受委托是否会成为契机,京介并不知道。然而比起一无所有,或许还有一点救赎吧。

「没什么。」

京介这么说,这回他可以发出声音回答了。

饭冢虽然回以微笑,但却想起什么事似地,以慌张的模样站起来。

「我还有件非道歉不可的事。刚刚敲过预备铃声吧,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上课了。」

「你也不用向我道歉,因为我不去上课。」

京介忍著呵欠回答,饭冢发出比刚才更为振奋的笑声。

饭冢挥挥手离开了教室。落单的京介呆呆地环视教室内部。地上的菸蒂,和似乎是从某处飘来的树叶正在腐朽。还有只想睡觉的自己。

只剩下没有生气的东西了,他心想。

「嗯,饭冢同学说出这种话啊。那么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都没问题罗……」

将点心面包的包装袋大声弄破的丰花,在京介的身边掺杂著呵欠说话。

时间是在放学後。京介和丰花依照饭冢暂放的字条和照片,预计找出犯人踪影而来到街上。当京介把午休时间和饭冢的对话告诉丰花时,丰花似乎感到有些放心。

丰花边走边吃的东西,据说是为了搜索犯人而买来准备的「零嘴」。对著从面包缝隙大量流出草莓果酱和奶油的东西,丰花张开大嘴一口咬下去。路上不但有其他放学回家的学生身影,也有吃著似乎是在某处买到的烤地瓜和鲷鱼烧走回家的团体。强风吹过,电线晃动,麻雀朝多云的天空飞去。学生嬉闹著,分散到各自的回家路上。

「饭冢同学看见犯人的地点,都集中在车站前的大马路或附近的闹区。」

丰花选择通往车站方向的道路,说道:

「以想要引起连续伤害事件来看,也可以想作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物色对象,但明明自上次事件後经过了一星期以上的时间,却没有发生下一个事件。所以,我想犯人会不会是住在那附近一带的人。你看一下这个。」

丰花打开书包,拿出饭冢暂放的字条,送到京介的眼前。

「饭冢同学搜索犯人,而在市区来回奔走的时间有五天。这段期间因为也要上课,所以行动的时间至多只有傍晚到晚上的几个小时。五天之中最初的两天都是以挥棒落空结尾,第三天才再度见到犯人。这些事情都在字条上留有纪录,其中有犯人每天大概同一时间会出现的地点吧?」

饭冢的字条上除了地点和日期,也纪录了大致的时间。根据那些纪录,对方在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一定会出现在西口附近的特定便利超商。

「犯人该不会是每天在那里买晚餐吧?」

此时,丰花打了一个呵欠。京介隐忍被牵引出来的呵欠说道:

「好想睡。」

「京介你也是啊。」

丰花讽刺地哼出鼻息,将正在品尝的面包塞进嘴里。

「所以呢,只要在那家便利超商监视,马上就可以逮到人了。」

「你不觉得怪怪的?」

将字条还给丰花的京介一说完,丰花就边揉眼睛边发出「什么?」的爱困声音。

「饭冢在第三天的傍晚,在便利超商发现犯人。她当然会和他说话吧?」

「应该会吧。」

「然後,犯人还说别靠近,自己不是音无浩一。」

「好像是这样。」

「犯人在隔天、再隔天也出现在同样的店家,让饭冢看到他的身影。」

「然後在最後还威胁说气如果再纠缠不清,下次就不是受伤能了事的』对吧?那天最後,饭冢同学就没有再采取行动了……这有点怪怪的吧?」

「犯人为什么每天都要出现在那家店?」

交叉的十字路口的行人专用号志变成红色。走在附近的学生团体,以跑步一起穿越斑马线,但京介却停下脚步。大概是因为想睡的关系吧,丰花也不打算奔跑。

丰花斜眼瞥向京介说道:

「还问为什么,应该是每天到便利超商买东西吧?」

「是在西口附近吧。这种便利超商,附近应该也有好几间。」

「该不会是有所执著吧?我去买御饭团和买点心面包的店是不一样的哦。」

「每天都有知道自己犯下伤害事件的人在追踪,在这节骨眼还有那种美国时间?」

「那么……知道饭冢同学每天都来搜索,犯人还敢外出吗?这样不是很奇怪?明明威胁人家说别再纠缠不清,自己却好像想和饭冢同学见面。」

「所以,我才觉得有点怪怪的。」

灯号变成绿色。丰花只踩著斑马线的白色线条前进,嘴里还嘀咕了好一阵子,在过完十字路口时,她抽抽鼻子说道:

「真搞不懂耶。一想到犯人也想见饭冢同学,就觉得那或许是音无的幽灵。但如果是音无,他对饭冢同学采取冰冷态度的理由我还是搞不懂……总之,我们要是不见对方一面,就什么都搞不清楚。」

寒风吹起,丰花的头发和裙子飘动,打了一个喷嚏。骑单车经过京介两——身边的年轻女子在脖子上围著围巾。用羡慕那女子的眼光望著,丰花说道:

「又冷又想睡,我不想长时间待在室外啦。而且如果拖太久,我认为对饭冢同学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我想就在今天或明天结束这件事吧。」

「话说回来,你昨天不是说会忙一阵子?」

「我是说过啦。所以就各种意义上,都要早点解决掉。」

在车站前的圆环附近,丰花发现一个免费置物柜。在丰花表示身上轻便一点会比较好的提议下,京介他们把书包寄放在置物柜里·照片和字条则放在丰花的制服口袋。

「为了以防万一,把玲洗树树枝带著吧……或许也会需要用到这东西。」

看著用布包裹的长棍子,丰花说道:

「根据听到的消息,犯人似乎没那么厉害。」

「但是田径社社员却全体被撂倒了吧?」

「那是事出突然的关系吧。接下来让犯人出其不意的,就是我们两个了,我们这边还知道对方的长相。可是紧急的时候,你可要当我的挡箭牌保护我喔。」

丰花的背後,一群穿著别校制服的学生吵吵闹闹地走过。剪票口的方向一片混乱。应该是电车通勤者的下班尖峰时间开始了吧。

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京介拉住没注意到摩托车,而打算走到车道的丰花的手,把她推到自己背後。

目送飞驰而去的摩托车,丰花大大喘了口气。

「真是的,很危险耶。话说回来,塔罗牌占卜告诉我要注意别受伤……是指刚刚的事吗?」

「丰花。」

「什么?」

「还是算了,没事。」

「搞什么啊,京介真奇怪。」

别过头去的丰花,不服气似地鼓起双颊。

「你也很奇怪,嘴边还沾著鲜奶油。」

丰花的脸颊鼓得更高了。

当塩原友子打开风纪委员会准备室的大门时,十名左右的委员正边吃饼乾边热烈闲聊。他们全都是一年级的委员。

塩原缩起肩膀,压低脚步声进入准备室。因为私自逃出午休时间的会议,所以塩原现在和其他委员碰面会很难为情。在不让委员发觉的情形下,她前去拿取在准备室角落的委员会日志。

在下午的课堂上,塩原一直在反省。我是正义的风纪委员,对违反校规的人单相思而苦恼,真是岂有此理。在最近爱看的书《这样就万事0k。恋爱烦恼明快解决》上,也写著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要面对自己的心情。即便如此,若是最喜欢的人还是最先浮现,那你的心情就是真实的。

「我是正义的风纪委员,清廉正直的风纪委员。」

塩原微微发出声音,说给自己听。

「最重要的是校规。所以我……」

「啊,是塩原。」

其中一位委员拾起头,对塩原说话。惊吓的塩原发出尖叫。就算再怎么压低脚步声,塩原可疑的气息和涨红的脸却似乎无法掩饰。

「你来得刚刚好。你能不能帮忙做点事?」

委员挥挥手,塩原战战兢兢地接近他们几个。幸好,午休时问的事奸像没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委员们在地上摊开一大张模造纸。模造纸全是白的,还没有写上任何东西。面对歪著头思索的塩原,委员开始说明:

「会长下令要做一张市内地图。」

「要地图的话,图书室或书店都有吧……」

把手贴在发烫的脸颊上,打算降温的塩原回答飞

「我认为只要放大影印就可以了。」

「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地图。」

另一个委员说道:

「你看,他说要做之前那个『风纪指导特别扩大,不可陷入迷宫篇』使用的地图。他说想要市区内的哪里有什么游乐场,包括新旧不良集团是在哪里群众之类一目了然的地图。」

「会长也做了同样东西的校园版喔,他真的很喜欢地图耶……」

塩原说著,在室内寻找会长的身影。而其他委员告诉她「会长说完气『想要三十六色的色铅笔』之後就出去了」

「可是呢,虽说是那种地图,但我却搞不懂。」

一名委员交叠著双臂,盯著一片空白的模造纸。

「我又没有像那样在市区内玩耍。况且只要在虹原游玩,马上就会和不良少年有所牵扯。」

「说得也是。而且去隔壁城镇还比较多玩乐的地方呢。会说出除了不良少年以外,在市区内也玩得很快乐的人,大概只有中小学生或贫穷人吧。」

「如果和刚交往的女朋友说要在市区内约会,就会马上被甩喔。」

委员们开始热烈谈论附近城镇有哪里好玩的话题。

塩原跪在模造纸前,拿起滚在地上的黑色麦克笔。没有边走边玩习惯的塩原不论市内或市外,都没有游乐场或人群众集场所的知识。但是就算没有个人知识和兴趣,在身为风纪委员频繁巡逻市区的塩原脑海中,存在著比市面贩售的东西还要梢微详细一点的地图。在西口死巷里的卡拉0k包厢搬走了,或开了分店,还是东口小巷里上个月新开一家电玩中心之类的最新情报一样不缺。

塩原开始描绘地图。面对拿著麦克笔手部轻快移动的塩原,其他委员拍手叫好,还发出「风纪委员的典范」或「风纪委员小姐」等称赞的声音。塩原觉得有些高兴。

我果然是风纪委员,风纪委员小姐。我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只是我的错觉,只是精神松懈。塩原一个人点点头,扩大地图的版面。地图延伸到虹原市郊外,包括墓地、垃圾处理场及工业区等,已经扩展到好像不是游乐的场所,但过於集中精神的塩原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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