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山船团出击（3/3）

「不过，从海水中制造淡水得消耗多少矽油?该不会用储存槽装水带去还比较好吧?」

梅贝儿也说出自己担心的事。看来这种水的评价不太好。

「我想应该不必用到矽油。」

可是，洁妮菲却如此回答。

「过去的造水装置是将海水煮沸，待蒸气冷却後取得淡水，因此得燃烧许多矽油。不过有和蒸气一起飞散出来的盐分掺杂其中，取得的淡水无论如何都有盐分残留。

但是，这种新造水装置不必煮沸海水，而是以过滤器过滤盐分制水。除了驱动汲取海水的汞浦之外，不需要其他动力。」

「过滤器?有过滤器可以过滤溶入水中的盐分?」

「有的，就是桑昆德研究所开发的逆渗透膜。只要有一台这种装置，一天就能制造一千公斤的水。」

「一千公斤！？那只要有一台，就能供应辅助船所需的水量。虽然较大的母舰需要十台以上……不必用到矽油，真是帮了个大忙呢。」

梅贝儿这么说著，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水。

「那就采用这种造水装置吧。至於已运上船的造水装置要卸下还是留著当备用品，就交给现场人员去判断。」

她做出采用装置的决定。

「梅贝儿~可是这种水不好喝耶~」

然而，芭希拉却如此抱怨。经过逆渗透膜过滤的水缺乏矿物质，喝起来很没味道。虽然可以用人工方式替过滤水加入矿物质，但他们还不知道这种方法的存在。

「芭希拉，这一点，只要携带大量的茶叶就能解决了。」

梅贝儿提出以茶叶掩盖饮用水味道的对抗策略。

「梅贝儿，干部会议的时间到了，快到会议室来。」

雅丝迪儿在此时走来，简短地说出理由。

「我明白了。纳巴尔、菲蕾拉、洁妮菲小姐，我们走吧。」

「嗯，了解。」

纳巴尔、菲蕾拉和洁妮菲跟在已走向走廊的梅贝儿身後，离开了房间。

「雅丝迪儿老师，第一批部队已经全员抵达了吗?」

梅贝儿走在冰冷的走廊上，问起自己挂念的事。

「还没有，预定抵达的日期好像是後天。万一赶不上出发时刻，到时候就从第二批、第三批部队补充不足的人数。」

雅丝迪儿负责掌管远征军的人事。因为人选是由神谕仪式选出，会由身为神官的她负责或许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雅丝迪儿因为身居高位，也连带地担任类似梅贝儿副官的职务。

「那么，今天的干部会议有缺席者吗?」

「这方面倒是没有问题，第一到第三批部队的干部都已全员出席。大家早一步到会议室集合等候了。虽然对你过意不去，我们已在开会前将各个干部介绍完毕，只剩下你和後面那三个人啰。」

说著说著，他们已经来到召开干部会议的大会议室。雅丝迪儿一打开门，在里头等候的干部们便一同站起身，向梅贝儿等人行礼。

会议室很大，明亮的阳光透过里面的大窗户射入室内。

「我来迟了。想到第一批部队的成员全都是志愿者，令我深感放心。」

梅贝儿还没走到中央的座位便开口说道。她以手势催促干部们坐下後，众人从站在前方者依序入座。

这段期间，雅丝迪儿等人也找到自己的空位入座。

「从第一到第三批西大陆进攻部队的干部全体到齐，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在抵达西大陆後还能和你们所有人见面。」

梅贝儿的一句话，令所有人脸上掠过一阵紧张。这毕竟是前往西大陆的困难作战，下次或何时会少掉几个人呢?谁也无法预料。

「开场白就说到这里为止。由本地出发的冰山船船团，将分为第一批与第二批部队，在我搭乘的大母舰出发时，同时敔航的辅助船为第一批。预定出发日期是四月一日，不过得看浮冰的状况，并非确定时间。

由於今年的浮冰较晚融化，因此二十四艘辅助船中剩下的船只作为第二批部队，和第一批部队分头前往西大陆。在当初计划中列为第二批的输送船团则作为第三批部队，等我们确保在西大陆的立足点後再过来。

照当初的预定，顺著海流横越拉托斯大洋要花费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过牵引船只的拖船已有连续运转一干小时以上的实绩，计划变更为船团由拖船牵引，在一个月内横越大洋。到时候连向西大陆的海底电缆应该已经接通，可以和本大陆以电话连络了吧。」

梅贝儿一边说明，一边环顾干部们的脸庞。

坐在前方的是第一批部队的干部们。右边是军事相关干部，左边是提供後援的教会相关者，中间则有几张她认识的脸孔。

其中，纳巴尔作为护卫队队长、洁妮菲作为远征军的技术负责人、菲蕾拉作为龙族代表分别出席。

坐在会议室中间的，是第二批部队的干部。更後方则是第三批的干部们，里头也能看到雷吉娜的身影。

「那么……目前准备进度比预定大幅落後的，是陆军和航空队，以及铁路部门、医疗部门。原因是什么呢?先从陆军开始。」

「是!目前有两个中队迟到。此外，武器与战斗用车辆应该赶得上，但dàn • yào类有两成延迟送达，有赶不及出港的危险。」

陆军上将听到梅贝儿要求报告，向她敬礼後如此回答。

「航空队延迟的原因是什么?」

「是的。是安置飞机的空间上有些麻烦。照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将所有飞机运上船……」

「除了部分机体之外，不是要先拆卸後再运上去吗?不拆卸机体和机翼的话，船上连一半的飞机也装不下。」

「因为整备兵不习惯这些作业，分解前的机体已塞满机库……」

「真糟糕。就算把飞机停在户外也无所谓，等出港之後再花时间收拾吧。」

「您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听到梅贝儿的决定，空军上将惶恐地低头致意。

「接下来是铁路部门……为什么会延迟?」

「是的。因为钢铁不足，要带去西大陆的轨道连预定的半数也不到……」

「啊，是这么回事吗?」

她淡淡地接受铁路部门负责人的回答。

「如果问题只出在轨道，那不必太在意。只要火车头和货车能达到预定数量，就没问题了。轨道虽然是抵达西大陆後最优先生产的物资，但万一无法生产，就派第三批部队送来。」

「这样……吗?除了轨道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

铁路部门的负责人松了口气，更正先前的报告。

「最後是……医疗部门吧。」

梅贝儿看著医疗部门的干部露出微笑。那位身穿蓝衣的修女，是她在沙库拉斯时很熟悉的前辈。

坐在前辈修女隔壁的菲蕾拉，抬头看著站起身的她。

「延误的原因是什么?」

「针对急救以及一般疾病的准备已经完成。但是，我们无法取得可能在西大陆罹患的疾病所需的医疗品。梅贝儿，我想以携带较多的草药，以及到西大陆当地取得来解决，你觉得如何?」

「在当地取得……是吗?」

听到前辈修女的回答，她思索了一下。

「梅贝儿，第一批部队里有植物学家和地质学家同行吧?能不能拜托他们协助医疗部门?」

「啊，这点没问题。但基本上，希望你先徵得他们本人的同意。」

梅贝儿了解到前辈想说什么，因而转向调查队的队长。

由植物学家籼地质学家组成的调查队，将去西大陆探索地下资源。

「我们没有异议。任务增加的话，做起事来反倒更有干劲。」

担任调查队队长的学者起身说道。如此一来，医疗部门的问题就解决了。

「好了，我要确认的就是这些。还有什么事的话请发言。」

梅贝儿环顾干部们的脸庞开口说道。出发日迫在眉睫，大多数的部门都已准备万全，似乎没有特别发言的必要。

「既然没有，会议到此结束。虽然距离出发已没有时间，但我们要尽全力做到最後为止。解散。」

梅贝儿一说完之後，所有人再度起身行礼。她轻轻举手回应。

会议结束後，第一批部队的出席者大都快步回到工作岗位上。看著他们的动作，似乎就能明白哪个部门还有事务等待处理。

「堤雅前辈，好久不见了。你是何时到的?」

在一片忙乱中，梅贝儿向刚才回覆状况的医疗部门修女喊道。

「三天前到的。上次见面是在大司教的葬礼上，我们有半年不见了。」

前辈修女如此回答，她佩带的金边袖章上绘有医疗组的白色盾牌，上面有三株象徵阶级的红色杉木。金边的三株杉木，是修道会医师在实质上的最高阶。

「话说回来，我上船之後四处看过了，这里宽广得不像一艘船。因为这样，别说是梅贝儿，要碰到一个熟人也不容易。」

「这里可是长达五公里、宽达八百公尺，足以容纳十万人呢。」

梅贝儿一边说话，一边看向会议室後方。那边贴著巨大冰山船的鸟瞰图，依照图面来看，冰山船夹在厚实的船底与上部甲板之间。说它是在桌状冰山上挖掘洞穴建造的基地或许还比较正确。船体上有几座类似山的构造物，她们所在的会议室也在山里头。

从会议室的窗户可以一眼望遍船右舷，也就是面海的一侧。长长的跑道在眼下延展开来，上头停了数十架飞机。跑道彼端并排著冰室与玻璃屋，那些玻璃屋似乎是办公室和大型温室。

如铁丝网般的螺旋状管线并排穿过窗户，好在之後注入液态氮，用厚冰封住窗口。

「老实说，我没想到最先碰到的热面孔会是那边的龙族。」

前辈修女望向窗外，对梅贝儿这么说道。

「我走在跑道旁时突然被人叫住，吓了一跳。啊，叫住我的是在龙之山脉当符咒师，名叫普利弗拉的年轻龙族。」

「符咒师！？有那种龙族存在吗?」

梅贝儿听到前辈修女说的话，面露狐疑神色。

两人看著下方能望见的双层玻璃大温室，有好几头龙待在里面。光是看得到的部分，就有二十几头山脉龙、十几头天空龙。它们手拿农具犁土的模样，不知该怎么说……

在温室外头，两头体型较小的龙正在玩溜冰，分别是体长约五公尺的幼龙帕洁顿，以及学会用魔法将身体缩小到人类尺寸的拉碧派拉。

山脉龙和人类不同，无法自体内产热，因此身体一变冷就会陷入生理性的冬眠，但它们身上此时穿著鼓鼓的御寒衣物。

「那位叫堤雅的，别直接沿用我等龙族里的『符咒师』这名词好吗?普利弗拉等於是你们人类里的医生或药剂师，和人类的符咒师意思不同。」

菲蕾拉加入两人的对话，要求她更正内容。

「梅贝儿，这一位是?」

「啊，堤雅前辈，我向你介绍。虽然现在变身成人形，不过她是居住在龙之山脉的山脉龙菲蕾拉。我请她作为龙族代表，出席会议。」

梅贝儿这么回答前辈修女，向她介绍菲蕾拉。

「有可以变身成人形的龙族?……啊，原来如此。虽然外形可以模仿，但生理上还是龙族吧。」

她仔细观察菲蕾拉，似乎发现了一般人不会去注意到的差异。

「重新问候，我们算是初次见面吧?我是堤雅玛莉亚·法玛西。身为医生，不只是人，我也想替龙族诊疗看看。有需要时请多指教。」

前辈修女要求握手。

「妾身是菲蕾拉·柯普。请多指教的范围请限於需要医生的情况以外吧。」

菲蕾拉回握住她的手，以有点为难的口吻回答。

「原来如此。从脉搏跳动方式来看，是龙族没错。当然，因为心脏的形状和运作方式都不同啊。」

与她握手的前辈修女——堤雅玛莉亚将食指贴在菲蕾拉的手腕上，好像在测量脉搏。

「虽然梅贝儿很有趣，但你也相当有意思哪。」

菲蕾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很感兴趣地说著。

「难得有这机会，堤雅前辈，我也向你介绍一下洁妮菲小姐。她是设计这艘冰山船，以及各地铁路路线的人。」

梅贝儿顺便趁这机会，向她介绍人在附近的洁妮菲。

「我是土木组的洁妮菲·克莱因，往後的航程中还请多多关照。」

「你好，我是医疗组的堤雅玛莉亚，请多指教。」

两人互相自我介绍後握手。和堤雅玛莉亚握手的洁妮菲，袖章已从银边换成金边。不仅是土木组的上作，她还负起远征军技术负责人的任务，大概是因此而得到了相应的待遇。

「这艘船明明在冰里却好温暖，让我有点惊讶。这也是你的设计吗?」

堤雅玛莉亚开口问她。

「呵呵，在冰块和房间之间可是放了三层中空的砖。靠墙那一侧的砖里注入冷却液、靠房间侧的灌入暖风当暖气，正中央的砖瓦则是塞满木屑来隔热。」

「虽然我不太懂，不过应该是很了不起的设计。」

堤雅玛莉亚好像对建筑方面并不熟悉，脸上浮现有点难以想像的表情。

『拖船队来啦~!』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这声呼喊。

「啊，来了来了。感觉终於逼近出港时刻啰。」

原本望著窗外的梅贝儿，将目光转向西边的海上。

那一带的海岸，海面上有一道与海岸线平行的漫长沙洲。浮冰散布在沙洲与沙滩之间，沙洲外则是一片蓝色大海。拖船船团在大海上掀起白色浪花，渐渐驶近。

「哇啊~好壮观的景象。十艘……二十……四十……一定还有更多吧。」

堤雅玛莉亚数著拖船的数目，大大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船只脱队，总共应该有七十六艘。」

因为距离尚远，後方的拖船显得模糊不清。其中也有船拖著载运铁道货车的驳船，进入杰雷拉河的河口。

由於冰层融化，原本跨越杰雷拉河面连结对岸的铁路路线已破碎不堪，因此才用铺著铁轨的驳船载运货车渡河。

顺带一提，渡河的货车将直接运上冰船。牵引货车的火车头，最後也预定搬到船上运往西大陆。

就这样，出港日终於到来。

依照预定，船队会在月份改变的那一天同时出港。然而，由於浮冰比往年融化得慢，时间延後了一天。

四月二日，巨大的冰山船与十艘五百公尺级冰山船启程了。

全帝国众多的居民，都聚集到威尔维海岸目送他们出发。

「雷吉娜，我们先过去等你啰。」

「你们要好好等著喔。真是的……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来。」

面对即将出发的梅贝儿等人，雷吉娜双手擦腰、一脸复杂。

「对不起。因为有志愿者规章的限制，没办法推荐见习修女。」

「我知道。都是直到现在还升不上正修女，又没抽到选拔签的我不好啦。」

听到梅贝儿道歉，雷吉娜带著为难的表情刮了刮脸颊。

修道会派出人力时，会先以志愿者为优先，等募集人数不足再以抽签遴选。这和组成迪斯培蓝症调查队时的流程一样。

不过在志愿者超过募集人数时，就只能从志愿者当中抽签选出最终名单。而且总负责人会先从志愿者中决定各方面的负责人，各方面的负责人可以进一步从志愿者中挑出推荐人选，没获选的人再以抽签决定。

但是，只有正修道者以上的阶级才能得到推荐。即使身为总负责人的梅贝儿决定选雷吉娜担任通讯负责人，也受限於她还是见习修女的身分而无法推荐。因此被抽签分到第三批部队的雷吉娜，只能遗憾地和梅贝儿他们分开行动。

顺带一提，志愿参加却无法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

「即使得分开行动，起码雷吉娜还能去西大陆。我明明志愿参加，却被近卫大队长驳回。什么『近卫队是防卫军。防卫军去进攻像什么话，那是过度自卫。』……太过分啦……」

克劳口吐怨言，站在雷吉娜背後流著泪。看来他虽然志愿参加，却凝於职务上的原因遭到驳回。

『可以回西方了，我还带了好多土产!』

「大家给了我好多书。谢谢，我会更用功!」

被当成留学生对待的西大陆技师们抱著大包行李陆续上船。

冰山船和沙滩之间斜搭上长长的栈桥，那是由铁丝网编成的舷梯。下方的海面上，雪泥状的碎冰正随波摇曳。背著大行囊的羽龙们踏著轻盈的步伐登上梯子。

「梅贝儿，我们也该上船了。」

站在舷梯前等待的纳巴尔向她呼唤。

「那么，大司教大人、阿奇啰凯巴斯爵士，我们出发了。」

梅贝儿朝前来送行的两人深深鞠躬，随後便以小跑步追向纳巴尔。

「梅贝儿，请你多保重，别太勉强。」

阿奇啰凯巴斯爵士朝她的背影叮咛道。

「你们要平安归来啊。」

新任大司数也这么开口。

梅贝儿跑到舷梯边，回头再度向两人鞠躬。然後便跟著先登上梯子的纳巴尔上了船。

「雷吉娜~我们先走啰~!」

先上船的人并排站在靠海岸侧的甲板边。甲板上的芭希拉朝沙滩抛出手中的纸带。四周也有许多人朝沙滩抛出纸带，作最後的告别。

「出港!收起舷梯!」

梅贝儿看准所有人都上船的时机，示意出港。

舷梯被绞盘卷起，渐渐收回船里。打在海岸上的木桩同时一一拔起，系住船身的绳索也解开了。

「发动引擎!拉绳索~!」

随著海军上将的号令，拖曳船身的拖船开始出力。

在三十八艘拖船一起牵引下，巨大的冰山船开始移动。由於系住冰船的绳索已先解除，冰山船乘上潮流缓缓地被拖向海上。

看到船开始移动，海岸边的军乐队奏起饯行曲。烟火冒著烟雾飞向空中，发出砰砰!的豪爽声响。下面漂浮著几颗靠缆绳与冰山船相连的发电用气球。

最後，从船上飘下的纸带陆续断裂。纸花飘落在海面的碎冰上，为大海染上缤纷的色彩。

「我们出发了~!」

梅贝儿俯望著海岸用力挥手。在人群中可以看到她的姊姊——拉姿贝儿。附近还有纳巴尔的家人们。

「爷爷!我走啰!」

距离梅贝儿不远处，夏洛儿也一边挥手一边大喊著。

一个戴著圆眼镜的酒槽鼻老人站在人群後方送行。他是南亚尔提斯大都市拉库斯的市长。

当船身终於改变方向，梅贝儿他们也无法再从船舷望见威尔维的海岸。一大群人开始往後方移动，寻找看得见海岸的地方。

「出航……了呢。」

雅丝迪儿没加入移动的人潮里。她的目光落在海上，看著拖曳冰山船的拖船。连结拖船和母舰的绳索上也缠绕著电线，那是用来与各艘拖船连络的通讯电线。

「雅丝迪儿老师，你该不会是对志愿参加感到後悔吧?」

梅贝儿向一脸愁容的她问道。

「我吗?怎么会……」

雅丝迪儿回答道。

「只是准备出港的这场祭典结束了，让我觉得有点寂寞。毕竟我们可是花了两个月以上的时间做准备呢。」

「雅丝迪儿老师，这么想就太心急啰。在航海期间，土木组和工兵队也会继续替登陆做准备，我们可没有时间休息呢。」

「唉，这么说……也没错。」

雅丝迪儿如此回答，深深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冰山船也在拖船的拖曳下驶向海面。同行的十艘辅助船也各被三艘拖船拉著，开始以母舰为中心组成阵形。

海上有道海水色泽与波浪形状都与周遭海面不同的海域，那正是要将船送往西大陆的海流。

不久後，船团乘上海流，一口气加快航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