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冬季特产（2/3）

「洁妮菲小姐，这里就是堤防的顶端了吧?我还以为堤防上方会更狭窄呢!」

「以前这里好像比较狭窄。不过，现在除了夏季洪水，还得为冬天做准备啊!因为堤防外侧建造了陡峭斜坡的缘故，所以堤防上方才会拓宽的。」

梅贝儿的目光追逐著那台还在滑行尚未停止的滑翔翼。洁妮菲也一边看著滑翔翼移动、一边回答她的疑问。

「为冬天做准备?外侧建造了陡峭斜坡？？冬天会发生什么事啊?」

「会发生战争。」

「…………啊！？」

洁妮菲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令梅贝儿惊讶得拾起了头。

「你说会发生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说，为什么会在冬天……」

「理由很简单。如果堤防外侧是平缓的斜坡，那前来进攻的敌军就能轻易地攻入城里对吧?这道陡峭斜坡便是为了避免发生那种憾事而建造的防壁。」

「呃，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梅见儿察觉到两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在心中思索著该如何发问才好。但是——

「啊，夏洛儿他们在那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洁妮菲就找到了夏洛儿、纳巴尔与艾米利奥，并且用手指著他们。

他们就站在面对都市外侧的右侧跑道前方。在三人背後，有著一条朝外突出的短跑道——蒸气弹射器。

「纳巴……咦……?」

梅贝儿在看到纳巴尔的身影时，突然有一股不舒服的异样感。

只见纳巴尔大幅度地挥著手臂，以梅贝儿至今为止不曾看过的表情与夏洛儿交谈著。他的表情很认真，充满了一股奇异的活力，整张脸孔都亮了起来。

梅贝儿看到了那个表情，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圣女人人，您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啦。」

听到洁妮菲的询问，梅见儿连忙摇了摇头。但是，无论是洁妮菲喊她时，她肩膀震动了一下也好，还是变调的回答声也罢，都在显示出梅贝儿的动摇。

夏洛儿大概是察觉到梅贝儿她们过来了，於是抬起头，对两人挥了挥手。她一边留意著跑道上的安全，一边以小跑步奔向两人所在的位置。纳巴尔与艾米利奥也跨越跑道一起走了过来。

「咦！？圣女大人，您换了新衣服吗?」

最先抵达的夏洛儿立即发现到梅贝儿已经换了服装。

「啊，难道司教大人之前找你们过去，就是要说新衣服的事情?」

夏洛儿这个问题不是针对梅贝儿，而是转向洁妮菲询问。

「是呀，圣女大人的服装好像是用蜘蛛丝制成的呢。」

「蜘蛛丝！？好厉害~那不是超级高级品吗?这搞不好是我第一次看到耶……」

夏洛儿听到洁妮菲的话，双眼圆睁地打量著梅贝儿胸口一带的部位。然後，她带著品味般的目光绕到了梅贝儿背後，在那里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裙子的质料。

「哇~好好喔~~~~」

手中传来的舒服触感，今夏洛儿吐出了这句夹杂著羡慕与叹息的感想。

这时候，缓缓走来的纳巴尔与艾米利奥也终於抵达了。

「啊，勇者大人，您看看圣女大人的新衣服。这可是用蜘蛛丝制作的服装呢!」

夏洛儿抬起头，以开朗的声音呼唤纳巴尔。梅贝儿听到那个声音，胸口再度微微一痛。

但是，纳巴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

「蜘蛛丝！？那种黏答答的丝?」

只见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朝梅贝儿的衣袖伸出手。梅贝儿看到他的动作，将手举到了方便纳巴尔触摸的高度。

「喔，摸起来滑滑的，这个真的是蜘蛛丝做的吗?」

「好像是吧。他们似乎是经过仔细处理，将那种黏答答的成分去除掉了。」

梅贝儿在回答纳巴尔的问题时，依然很在意夏洛儿的举动。夏洛儿仍蹲在她的背後，以手摸著裙摆。而且，她的位置介於纳巴尔与梅贝儿之间，就像是在妨碍他们两人一样。

「纳巴尔，你觉得怎么样?」

梅贝儿等纳巴尔的手抽离衣袖之後，立即转了一圈给他看。

裙摆唰地一声从正在触摸布料的夏洛儿手中溜走，布料轻飘飘地膨起，接著打中了夏洛儿的脸庞。

「穿在梅贝儿身上只会让人觉得可爱，一点神圣的感觉也没有。」

纳巴尔将手插在腰上，看著梅贝儿稚气的举动。梅贝儿听到纳巴尔这句话，终於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她身旁，被裙摆扫中的夏洛儿自然足吃了一惊，她瞪大眼睛跌坐在地上。洁妮菲与艾米利奥则是强忍住笑意看著夏洛儿一脸惊讶的模样。

梅贝儿也垂下了目光，看著坐在地上的夏洛儿。

两人的眼神立刻对上，然後陷入了沉默，任由紧张的时间在周遭流动。

「喔~……」

洁妮菲在旁边看著这一幕，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对了，纳巴尔，你跟我过来一下!」

梅贝儿突然用力抓住纳巴尔的手。

「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反正你过来就是了。」

梅贝儿就这样拉著纳巴尔的手，直接冲下了阶梯。

「咦?什么！？等一下~搞什么啊~」

一头雾水的夏洛儿，喃喃地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梅贝儿一路将纳巴尔拖到了那个面向大街的广场去。他们两人在广场上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正隔著桌面彼此对望著。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只是觉得~自从我们两个来到拉库斯之後，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独处对吧?所以，我想说……也好久没有跟纳巴尔两个人单独说说话了~……」

面对纳巴尔的询问，梅贝儿拚命绞尽了脑汁找藉口。就在这时候——

「让两位久等了，这是你们的咖啡以及两个咖啡杯。」

店员端来了他们点的咖啡。那名店员将咖啡杯放在两人面前，接著将咖啡壶摆在桌子中央，另外还在旁边放了糖罐与牛奶罐。

「请两位慢慢享用。」

店员将所有东西都摆好之後，对两人行了个礼就走回去了。

「纳巴尔，这是咖啡喔。你有喝过吗?」

「我知道这是什么，之前在帮忙算帐的时候有暍过。」

纳巴尔一如往常地以粗鲁的口吻回答梅贝儿。

「这个喝起来很苦耶。」

「是啊。不过，喝了之後脑袋就会清醒多了。在处理书面工作时，是个提神的好饮料。」

纳巴尔一边这么说著，一边把手伸向了咖啡壶。

「等一下!让我来倒!」

梅贝儿赶在纳巴尔拿起咖啡壶之前，一把抢了过去。

「纳巴尔，你要加几颗砂糖?」

她朝两个杯子里注入咖啡，开口问道。

「啊，我暍黑咖啡就……?」

「你、你不加吗！？」

梅贝儿停下正在倒咖啡的手，以控诉的眼神望著纳巴尔。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在威胁他「不能不加糖」一样。纳巴尔只得屈服於这股压力胁迫。

「那、那么，就加两颗……麻烦你了……」

他提出了要求，轻轻耸了耸肩膀。

「砂糖是一定要加的。听说有人直接暍黑咖啡，结果把胃都搞坏了。」

梅贝儿露出了微笑，她将咖啡壶放回桌上。接著拿起糖罐，用小镊子夹起方糖。

「你看，纳巴尔。拉库斯的砂糖是做成方形的耶，很有趣吧。来，第一颗。」

梅贝儿边这么说著、边把方糖丢人咖啡杯中。

「虽然用汤匙舀起砂糖再拌进去感觉也不错，第二颗，但是这种方形砂糖，使用起来真的很方便呢。第三颗……」

梅贝儿说著说著，连丢了二、三颗砂糖进杯子里。

「喂，梅贝儿。」

「第五颗……啊，糟糕!」

梅贝儿一不小心就因为讲得太过热衷，而在咖啡里放了过量的砂糖。

「对、对不起!这杯给我暍好了!我这杯就换给纳巴尔……」

她慌慌张张地将纳巴尔的杯子与自己的调换过来。然後——

（是我太热衷於聊天才会失败吗?不对，一定是我数著什么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才会失败的。既然如此，这次就来用倒数的吧……）

她对刚刚的失败作出反省，思索著避免再度犯下同样错误的对策。

「二、一、零……」

梅贝儿数完之後，立刻一头趴倒在桌面上。

坐在远处另一张桌子旁的夏洛儿等人，将她那副沮丧的模样看在眼里。

「圣女大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呵呵，圣女大人不小心将一片心意弄巧成拙了~?」

洁妮菲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与一脸不可思议的夏洛儿恰好形成强烈的对比。

「真是头痛，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勇者大人数我梅尔奇亚的秘传绝活呢……」

艾米利奥则是满脑子都在想著要怎么做，才能让纳巴尔将梅尔奇亚的秘传绝活传授给他。

「喂，洁妮菲，看圣女大人那个样子，她该不会是喜欢勇者大人吧?」

「咦！？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实吗?夏洛儿，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

夏洛儿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洁妮菲露出了一脸讶异的表情。

「圣女大人一看到夏洛儿与勇者大人那么亲密地交谈著，忍不住吃起了飞醋呢!」

不过，洁妮菲脸随即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什么啊?我和勇者大人只是在谈论有关操纵的话题耶……」

夏洛儿面露不悦之色，她将手肘靠在桌上托著脸颊——

「再说，我对什么喜欢啦、讨厌之类的事情，根本就毫无兴趣……」

她忍不住如此抱怨著。

「因为夏洛儿早就已经爱上滑翔翼了啊!」

洁妮菲对她开起了玩笑。

这时候，一阵激烈的小吊钟钟声突然传到了广场上。

钟声是从沿路建造在大街上的眺望塔传来的。士兵爬上了眺望塔，匡匡匡匡地分别连敲了四下钟。在重复两遍之後，这次则是匡匡~匡~地敲出不一样的钟声，接著，他再度四连击地敲响吊钟。然後，便照著这个规律一再重复敲著钟。

仿佛在对那个钟声作出回应一般，远处开始也响起了同样的钟声。

「是敌人来袭吗！？」

将手肘靠在桌上的夏洛儿立刻站起来。

「怎么回事！？是火灾吗?还是发生了什么重人事件？？」

坐在远处桌子旁的梅贝儿不明白这阵钟声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夏洛儿查觉到她的困惑，朝著梅贝儿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圣女大人、勇者大人，敌人来袭了。好像是从北西方向攻过来的。」

「你说有敌人来袭！？」

梅贝儿一听到夏洛儿的话，扬声反问道。

「两位尽快到教会去避难。」

「那夏洛儿小姐你们呢?」

夏洛儿对梅贝儿指出了教会的方向之後，举步就要往反方向冲出去。梅贝儿问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战斗一旦开始，我便得负责军医工作。就连洁妮菲与艾米利奥也有各自要负责的任务，我们今天就在此分手吧。」

夏洛儿如此说明著。洁妮菲和艾米利奥并没有停下来等她，两人已经先行离开广场，此时正全速冲向那条通往堤防的小路。

「梅贝儿，我们也来帮忙吧。」

纳巴尔伸手按住腰际的长剑，打算跟在夏洛儿背後追上去。

「当然！」

梅贝儿也跟著纳巴尔冲了出去。

当他们折回堤防顶端时，现场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拉著大炮的马车与手持枪枝、弓箭的士兵们，此时正在警钟响起前，仅用来让滑翔翼离陆起飞的空地上匆忙来回准备中。

「圣女大人，您不回教会吗！？」

洁妮菲对正在看著这一幕景象的梅贝儿开口问道。

「听到有敌人来袭，我怎么可能回去呢。比起这个，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梅贝儿一回过头，便看到了洁妮菲与艾米利奥手上拿著东西。两人各自抱著一大块圆锥型的金属，艾米利奥的右手还另外提著一卷电线，那条线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正在进行收听实况的准备。」

艾米利奥回答完之後，便拉著电线冲向了临时设置的帐棚。

「什么的实况?」

「就是战况啊!我们会在本部收集情报，再藉由这个详细地传达到前线去。」

洁妮菲取代艾米利奥回答了梅贝儿的疑问。在她们说话的同时，艾米利奥已经抵达了临时设置的帐棚，只见他将捧在怀里的金属放到帐棚内的桌子上。

「收听实况?要怎么收听呢?」

「圣女大人。唉……请您看看那里。」

洁妮菲指著艾米利奥，对与她一起奔向临时帐棚的梅贝儿说道。

只见艾米利奥由带来的电线盘里拉长电线後以钳子剪断，然後除去了电线外面绝缘用的胶皮，再将裸露的电线与圆锥型金属後方的端子相连接。

『……已……沙沙……到了……沙沙沙沙……目前，不明阵营的热气球已经逼近拉库斯北西八公里处。据我们所收到尚未证实的报告指出，有两栖突击艇正沿著佛雷齐河南下。全体务必保持警戒。重复一次，上午十点十八分发表……』

在艾米利奥接上电线的那一瞬间，金属立即发出了声音。虽然音质有点模糊，但已能够听出播报的内容。看来这块圆锥型的金属是广播用的大型扩音器。

「有声音耶……这该不会是电话的应用吧！？」

「电话?圣女大人，那是什么东西?」

「咦！？那是一种装置，是种把能将声音转换成电子讯号的机械靠在嘴边，然後耳朵贴著，就能将电子讯号转换成声音的机械啊!只要对方也持有相同的装置，即使相隔再远也能够和彼此通话……」

「在帝都那里，有人发明了这样的机械吗！？啊……将声音转换成电子讯号的机械，指的是麦克风吧?那么，将电子讯号转换成声音的机械，就是扩音器啰?」

洁妮菲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脸色一变，愣愣地指著怀里的大型扩音器。看来双方虽然都拥有同样的技术，但是帝都和拉库斯却都没有发现到对方是用在不同的用途上。

「待会儿非得将这个消息告诉市长不可……」

洁妮菲把手里的扩音器交给艾米利奥，然後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将刚刚的对话给记录下来。

「梅贝儿，刚刚播报里所提到的不明阵营的热气球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纳巴尔走到堤防外侧，转向旁边伸手指著天空说道。

空中的热气球是红色的。光由能够确认的数目来看就有三具。从拉库斯起飞的白色滑翔翼在热气球的四周飞行，似乎试著要与对方进行接触。然而——

「被打中了!」

周围突然爆出了一阵骚动声。在热气球附近盘旋的滑翔翼著火了，它的尾翼冒出火焰，吐著黑烟飞离热气球。

「滑翔翼可以燃烧吗?」

梅贝儿也走到堤防外侧，攀著防止坠落的护墙探出了身体。

滑翔翼吐出的黑烟一时间遮住了火焰，不过火势却渐渐扩大，终於将尾翼烧得分离坠落。滑翔翼也因此而失去控制，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线後坠入了湖中。

「滑翔翼虽然有用铁来做补强，但是，大部分的机体还是木造的啊。」

纳巴尔如此说道。在他眼前，第二台滑翔翼也惨遭击坠，冒著火花迫降在湖泊之间的草原仁。

「那些热气球上面有载著魔导师吗?」

「快点发射迎击用的滑翔翼!」

手持枪枝、弓箭与十字弓的人纷纷坐上滑翔翼的後座。搭载这些武装人员的滑翔翼，藉由蒸气弹射器一台接一台地发she出去。

梅贝儿目送那些滑翔翼离去。

「洁妮菲小姐，我一直部很想问你，所谓冬天的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於有机会再度问起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即使您问我怎么回事，我也只知道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家都说一到冬天就会发生战争，该怎么说才好呢……唉，对我们来说，那就像是夏季的洪水一样吧……」

「没这回事吧!」

梅贝儿对只把战争当成天灾来看待的洁妮菲吐槽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

「两栖突击艇来了!」

站在蒸气弹射器附近的工作人员大喊著指向河川的方向。

环绕拉库斯的城墙，距离与河川最近的地方少说也有将近三公里的距离。因为考虑到取水与水运上的便利，便从河川引进一条大水路直接通往拉库斯城。这条水路，与五角形环绕都市的护城河其中一个顶点相连。从梅贝儿目前所在的位置来看，那个顶点就位於右边。

在那条与护城河相连的水路上，有三艘平底船正飞快地前进著。几艘船宛如打水漂似的在水面上迅速弹动，掀起了阵阵的白色浪花。

「怎么会那么快呢?」

「那些船八成是利用蒸气喷射器发动的。没想到除了拉库斯之外，其他国家也成功开发出来了……」

艾米利奥面色凝重地回答了梅贝儿的问题。

「蒸气喷射器?那是市长先生发明的……」

「那个喷射器会以强烈的火力令蒸气沸腾，从船身後方喷出。如此一来，船只就能以时速六十公里以上的高速在水面上前进，是种非常棘手的船。」

「时速六十公里！？世界上有可以达成这种高速的动力存在吗?」

「有啊。但是燃料费用相对地也非常昂贵，顶多只能冲个十公里到二十公里左右。因此，那种技术多半用在现在这种用途上。」

艾米利奥的脸色之所以那么难看，似乎是对只能应用在战争上的技术抱持著厌恶感。

在水路上奔驰著的突击艇後方冒出了一条水柱。後续发射的炮弹大概没有打中水路，在水路前方掀起了一阵尘埃。

发射炮弹的大炮，设置在比梅贝儿所在位置还要接近水路的地方。她看见远方那个小小的炮口正冒出阵阵黑烟，过了几秒钟之後，总算是听见了砰、砰的小小炮击声响起。

在这段期间，大炮仍接二连三地冒出了火花。然而或许是突击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些炮弹像是瞄准错误般陆续落到了别的地方，掀起了水柱或尘埃。

领头的突击艇在即将进入护城河之际，突然改变方向驶上了陆地。那艘突击艇凭著冲力在陆地上滑行了一百公尺才停下来，突击艇的前门一打开，大约五十名左右的士兵立即手持武器冲了出来。

位在防壁上的守卫见状纷纷举起弓箭或十字弓朝那些士兵射去。梅贝儿看到箭矢在空中划出弧线，刺向了地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微的枪声响应大伙开始应战。但是，由於登陆的那些士兵将队伍分散开来，导致这些攻击简直毫无成效可言。

第二艘两栖突击艇很快也在另一侧的陆地登陆，然後消失在防壁的彼端。那边大概也展开了同样的战斗吧。紧接著——

「那艘船贴上防壁了!」

第三艘两栖突击艇并没有选择登陆，而是朝防壁贴了过去。船上的士兵们架起梯子，开始；攀登墙壁。前两艘船的士兵，似乎便是为了掩护他们而分散开来的。

「怎么回事?敌兵明明就在下面，你们为什么不应战?」

纳巴尔将身体探出了城墙外，他看到城墙上的士兵们目睹著敌兵爬上来却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感到很纳闷。

「勇者大人，我们被对方摆了一道，城墙底下是防御的死角。」

一名看来像是城内警备兵的男子如此告诉纳巴尔。

「死角?这话是什么意思」

「由上面往下看，城墙上长的野草会阻扰视线，以致看不到敌人……这固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最大的问题是枪与弓箭这两种武器无法攻击位於正下方的敌人啊。」

「是这样吗?不过等他们爬上来，就只是单纯的目标了吧。」

「勇者大人，敌人也料想到了这一点。请您再仔细看看，敌人的目标并不是登上城墙，而是将这座城墙给弄垮。」

因为距离相当远，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些贴在城墙上的敌兵爬到中途就停了卜来。他们似乎正在城墙上挖洞，而且还举著盾牌护在头上，似乎在抵挡著什么从上方落下来的物体。

「这座城墙会崩塌吗?」

「我想第一天应该是不圣於……不过，如果一再遭到同样的攻击，那么迟早……」

就在警备兵模样的男子回答纳巴尔的疑问时，敌人正在攀爬的那道墙突然发生了异状。

墙壁侧面冒出了一阵巨大的白烟。同时，上端的墙也崩塌下来，落人护城河里被水流冲走。连刚刚还站在城墙上的人与大炮，也跟著掉进水里。

「刚才的爆炸足怎么回事！？」

那名男子将身体探出城墙，瞪大眼睛望著城墙崩塌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魔法！？还是瓦斯爆炸呢！？不，烟雾是白色的，应该不是水蒸气爆炸……」

梅贝儿也将身体探出城墙，看著渐渐崩塌的壁面。

「对方大概是使用了新型炸药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艾米利奥回答了梅贝儿的问题。

「新型炸药！？你说的炸药，就是枪枝与大炮发射的子弹里面装的……那个?」

「没错。桑斯塔格的新型炸药，爆发力好像有黑色炸药的三倍之多。」

艾米利奥话说到这里，便抽身离开了城墙。

「圣女大人，现在正在进攻拉库斯的，多半足以南亚尔提斯最人的都市国家桑斯塔格为中的长发文雅男子，他追上热气球，飞人了吊舱中。

「喔，是布鲁诺啊?你不是应该搭乘今天回航的船回桑斯塔格去了吗?」

「我昨天原本是打算这么做没错。不过，我还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