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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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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想在三天内出发,就出手帮忙吧』的意思吧?很诈耶!」

骑兵边贼笑边嘀咕,菲欧蕾则一脸毫不在乎地说:

「我们家的家训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无妨。但我希望能不要让齐格小弟参加,可以吗?」

「……确实,我听说那个人工生命体只能再让『黑』剑兵附身三次,确实不需要把这仅剩的三次浪费在『黑』刺客身上。」

裁决者悄悄呼出安心的气。如果让他参战,他肯定会让「黑」剑兵附身吧。必须尽可能减少他使用令咒的机会。

「谢谢,那么就由我、骑兵和弓兵出面……若可以,也希望一度和对方交手过的『红』剑兵能参战。」

菲欧蕾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个案子,我不太想拜托『红』剑兵和其主人狮子劫界离。」

「咦,为何?」

听到骑兵单纯的问题,菲欧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卡雷斯看不下去,于是出面解释:

「说穿了,『红』剑兵的主人狮子劫大叔是魔术协会的人。如果让他参与讨伐『黑』刺客的工作,就必须把我们的状况告知对方……哎,虽然我觉得他应该多少察觉到了,但毕竟我们还是要顾及面子问题,并不想欠他人情。」

「而且对方并不是在场三位使役者无法处理的对象,我也曾经──」

弓兵很难得说到一半就停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不懂是怎么回事。

「弓兵,怎么了?」

「主人,你知道『黑』刺客的参数吗?主人应该亲眼看过刺客对吧。」

「呃,这…………」

菲欧蕾闭上眼,应该是想回想参数吧,但她立刻一脸困惑地看向弓兵。

「对不起,我不清楚。好奇怪,应该有读取对方的参数才对…………哎、呀?」

这时菲欧蕾惊愕地以手掩嘴。

「不,不只不清楚对方的参数,我和主人都目击了刺客的样貌,却『连对方的长相都不记得』。」

「……这是刺客的既有技能或宝具的效果吧。」

「这个嘛,就像『红』剑兵装备著可以隐瞒真面目的头盔,『黑』刺客就算拥有可以隐瞒真面目的『某物』也不太奇怪。」

「红」剑兵的宝具效用能暂时隐瞒真名,一旦解除宝具也就不介意露出真面目了。

若是普通的圣杯战争,通常只会在要给对手使役者最后一击的状况下使用宝具。一般来说都会采用将风险压到最低、持续隐瞒真名的战术。若是在一对一且其他主人无法目击的状态下,就会非常难缠吧。

……但「黑」刺客的情况可不一样,与其说她隐瞒真面目是基于战术层面,更该说这其实是开膛手杰克的生存之道。

尽管有许多不利搜索的因素,她却是在至少杀害了五名女娼的情况下,完全不留任何线索。再加上还有一个运气糟糕透顶的插曲。当时的警察署长因担忧引发人种问题,把可能可以作为证据的涂鸦消除了。

并非隐瞒真面目,而是隐瞒这个行为本身才是与shā • rén魔的主体性相连。

「战斗中并没有什么不自然之处。我想应该是当我们认知刺客消失之后,我们获得的情报也跟著抹灭。」

「那么,我们只是知道『黑』刺客的真名为开膛手杰克,其他包括外观、能力,遑论宝具什么的都不知道吗?」

听到骑兵的话,菲欧蕾只能面带忧愁地点头。

「没错,这或许──是一项意外困难的任务呢。」

「不过姊姊,我们也不能放著刺客那家伙不管吧。」

「是这样没错……一般认知来说,所谓的刺客,是只要能撑过其突袭就容易打倒的对象,但要主动找出刺客并加以打倒却很困难。更遑论目前没有任何情报,会变得更加困难。」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从寻找开始著手……这样对吧。」

「白天就开始搜索吧,我们会准备现代服装,避免各位太引人注目。」

「嗯,我没问题。」

裁决者因为穿著蕾蒂希雅的便服,基本上没问题,只需要切换就好。

「啊,我想要衣服!最新流行的款式,还要骚包的!」

骑兵挺出身子跟上话题,但菲欧蕾以略显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说道:

「……那个,我们不是去玩的喔。」

「我知道、我知道!……唔,真想带主人一起去啊──」

「骑兵?」

如果方才菲欧蕾的眼神只是略显冰冷,那现在这声音绝对堪称降至冰点。

裁决者的眼神有如冰柱刺在身旁的骑兵身上。

「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不可以连累齐格小弟。」

「呃,可是反正现在才中午,到傍晚为止应该可以当作出去玩──」

「不可以玩。」

「就小玩一下……」

「一丁点都不行。」

提案立刻被乾脆地驳斥,骑兵对裁决者没得商量的态度感到不悦,于是趴在桌上。

「骑兵看起来突然没了干劲呢。我开始有点担忧了,应该不是想太多。」

「喂,拜托你们了……」

姊弟傻眼,弓兵则露出苦笑。

「那么,我和卡雷斯去别的房间换衣服吧。」

「我们的衣服呢?」

「我会请人工生命体拿过来。对了,关于提供弓兵魔力,暂时会由我和卡雷斯分担这项工作。」

将戈尔德安排由人工生命体供应的魔力切换为以卡雷斯为主提供,不足的部分则由菲欧蕾补足。在出现主人间对决场面的可能性降低的现在,这么做也不会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而人工生命体这边,虽然有点受到形势所逼,但他们获得在这座城堡的居住权,代价就是必须负责执行日常生活的杂事。

「这样很好,这样才是理想的主人与使役者间的关系。」

「谢谢。」

菲欧蕾显得有些骄傲地微笑,弓兵则和卡雷斯一起走在走廊上。

「想请问一下,卡雷斯你供应了多少比例的魔力?」

卡雷斯心想弓兵这问题真讨厌,只能略显不悦地回答:

「就算用上我所有魔力,大概也只能帮忙供应你两成左右吧。总之你当成是备用电池比较好。」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觉得联系感有些薄弱。」

见弓兵一副理解状况的态度,卡雷斯更是不开心了。

「可恶,不要你管啦,这方面姊姊是压倒性地强啊,不论魔术回路的质、量,以及相对应的魔力储备量。如果说我是一个塑胶油桶,她可就是石油工业区。」

「唔,卡雷斯有胜过主人的地方吗?」

「有……我比她懂电脑。」

弓兵本来想说:「身为魔术师,这能算是优点吗?」但还是刻意保持缄默。毕竟男人有时就是即使逞强也不想认输。

裁决者他们等了一下,人工生命体们便接连走进会议室,手中抱著尺寸是骑兵可以穿的当代风服饰。

「大致上都拿过来了,但我不负责管适不适合的问题喔。」

「okok,没问题!哎呀──这件好可爱,那件也可爱,等会穿了请主人帮忙看看好了!」

「戈尔德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天明时表示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又开始喝酒了。虽然很感谢他拯救了我们的性命,但还是对他的态度有些敬谢不敏。」

人工生命体一致点头表示同意。

「……我会请他之后注意一点。」

菲欧蕾觉得很抱歉地回覆。

「那么,请两位更衣。」

「咦?你呢?」

「菲欧蕾你不去吗?」

面对骑兵与裁决者的问题,菲欧蕾困扰地微笑,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毕竟我的脚是这样,要在白天进行追踪调查有困难。但若能使用魔术,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菲欧蕾藉由应用降灵术的连接强化型魔术礼装来补强自己不方便的双腿,但这并不是可以在大白天拿出来用的礼装。

「而且,即使在自己的房间也是可以进行分析工作。」

「原来如此,那就是我们成为你的手脚执行调查了。」

「是的,我会派一位熟悉魔术的人工生命体跟随你们。」

菲欧蕾说完,留在当场的人工生命体对两位使役者低头示意。那是一位少女型人工生命体,脸孔跟齐格相似,但留著一头长发。

「我叫爱琪雅,请多指教。」

骑兵和裁决者与对方握手表示善意。

「探查使役者的气息、残渣与其他线索的工作交给二位,魔术相关的探查则由爱琪雅负责。我打算透过念话听取汇报之后,再加以分析。」

这里是千界树管辖的托利法斯,虽然安插了许多老练的魔术师,但这些人也没有本事追踪或是发现使役者。

目前刺客就算已经跟主人一同潜伏在这座城市也不奇怪,如果能在白天找到某些线索──最理想的状况,当然就是能直接找出主人了。

§§§

「她杰克」潜伏著。

原本就因为身形瘦小,哪里都钻得进去,只要穿上「母亲主人」在布加勒斯特购买的衣服,搭配「断绝气息」,甚至可以完全融入大多数的人潮之中。

话虽如此,但因为托利法斯是一座小城市,观光客不多,再加上随处都有魔术师监视,无法随意采取行动。尽管如此,「她」已经在昨天残杀了十位魔术师。

她现在跟母亲分头行动,因为两人都分别找到了绝佳的藏匿之处,短时间内并不打算离开。说实在的,她是按捺下想要玲霞弹钢琴的情绪──因为她擅长埋伏,也很擅长忍耐。

敌方使役者总计三位──或者四位。「黑」弓兵凯隆、「黑」骑兵阿斯托尔弗以及一位不是「黑」的「某人」,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黑」剑兵齐格菲。他一下子在、一下子又不在,是有点难以捉摸的状态。

「她」与那外表和行为举止相反,慎重地行动。对她这个生来就像是特别强化了shā • rén的怨灵集合体来说,shā • rén并不是工作,也不是嗜好,硬要说,shā • rén才是她存在的理由,同时是生存动机。

就像每个人都要证明这点,她必须透过shā • rén行为来证明「我确实存在于此」。

她慎重地,只是无比慎重地等待时机到来。

真正下手的时间总是在夜晚,即使再怎么评估错误也不会赌上自身性命。关键在于有多少机会可以下杀手,而「她」又选出了这之中的多少个机会。

战斗必须一对一进行,但杀害必须单方面才行。考虑到这点,与「红」剑兵莫德雷德之间的战斗对她来说也算是意外状况吧。

「……我果然算是打输了吧。」

虽然光是回想就令人烦躁,但当彼此面对面时,「她」毫无疑问确定自己会输。

自己的一击甚至无法切断她的喉咙,而她的一招就能让自己尸首分家。

虽然这是参数的差距、战斗状况的不利因素、身为英雄的格调不同,以及其他诸多因素全都对自己不利所致──但「她」认为,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可乘。

参数的差距,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弥补。只要在夜晚断绝气息,将不会有任何人察觉自己。

而「她」很清楚,只要杀害主人,无论对方是怎样的英雄都不值一惧,对shā • rén魔自己而言,无论是魔术师还是女娼──都一样是猎物。

非常悠哉地「呼啊~~~~」打了个大呵欠的,是「红」骑兵阿基里斯。

「好闲喔。」

「真的很闲。」

回话的是「红」弓兵阿塔兰塔。毕竟他们待在飞行于空中的花园里,也无法外出。才过了半天,两个使役者就已经闲到发慌了。

「很无聊吗?」

成为两位使役者的主人的言峰四郎领著他原有的使役者「红」刺客塞弥拉弥斯前来。

「算是吧。我们先当作『黑』那帮家伙三天后会抵达就可以了吧?」

「关于这点,我想对方必须准备能追上这座空中花园的『马匹』才行──依状况不同,可能会花上更多时间。」

「红」骑兵和弓兵一齐发出不满的声音,刺客则叹气著嘀咕:

「不过就是短短三天,耐不住性子难道是在前线作战的英雄本性吗?」

「你想找架吵,我随时奉陪啊。」

四郎出面安抚互瞪的两人。

「好了好了,两位,别吵了。我这边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弓兵。」

「……唔?」

被指名的弓兵困惑地板起脸。

「我想请你出马当斥候侦察『黑』阵营的状况,虽说这任务原本该由拥有『断绝气息』的刺客担任──」

四郎瞥了刺客一眼,刺客则略显不满地「哼」了一声别过眼去。

「喔,虽说是刺客,不过毕竟是『这个样子』嘛。」

「甚至会不会断绝气息都很可疑,也没办法啊!」

两位讪笑的态度令刺客更是不悦地瞪了过去。四郎一边安抚刺客一边对弓兵说:

「于是,我想最适合担任斥候的应该就是你了。」

「呃,我──」

「很遗憾,我可以断定在场的所有成员之中,应该没有比骑兵更不适合担任斥候的英雄了。」

四郎表情温和地一举推翻「红」骑兵的意见。

「嗯,但我要怎么回来?」

「既然我是你的主人,精神层面上就会彼此连结。只要能用念话呼唤你,便可使用令咒将你召回。不管对面的裁决者怎样命令你,我都能以令咒封杀。」

魔术师使用的「空间转移」是一种几近魔法的神秘,对没有学过洗礼咏唱以外的魔法的四郎来说,当然是一种不可能的范畴。

但只要有令咒便不足挂齿。

「因为这点小事使用令咒好吗?」

「无妨。因为我继承了其他主人的令咒,跟作为裁决者被召唤而出的她不同,能将所有令咒集中使用在单一使役者身上。我手上握有狂战士的份,所以在这边用上一道也没问题。」

换句话说,无论拥有多强大的反魔力也无法反抗他。

「嗯,只要可以排解无聊就无所谓──当当斥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那么,就麻烦你了。」

「红」弓兵轻轻颔首,立刻化为灵体,抹去了气息。

「我说主人啊,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派给我做?」

「……对了,术士好像在招募助手呢。」

「驳回。」

话说这边所谓的助手,是要从书堆中选择指定的资料,只为了摊开资料书籍给术士看就必须一直站著的工作。

「不然你去跟枪兵简单练几招如何?」

「这也驳回。」

「──喔,没想到堂堂阿基里斯这般勇者,也会选择避战啊。」

刺客或许是想报复方才被揶揄而愉快地笑著说,骑兵则不悦地「哼」了一声回答:

「我说啊,跟枪兵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练几招』,一旦交手,我们都会战到获胜杀了对方为止。」

「不能控制自己只出五分力吗?」

「面对印度数一数二的英雄却只出五分力也太失礼吧,我认定只有要跟他厮杀的时候才会交手。」

刺客理解状况后便不再讪笑。身为女皇也专长权谋术数的刺客无法理解两人的想法。不过即使从自己的角度来看,他们拘泥的点都是些无聊的小事,也不该加以取笑使对方不悦。践踏英雄的尊严是愚者的行为。

「唔……考量到事有万一,若骑兵离开这里确实会有些困扰,但你现在正无聊得发慌是吗?」

「如果主人要陪我练招,我就可以只出五分力。」

──骑兵出言挑衅。见他边笑边说,看来他自己也不是很认真当一回事。世界闻名的大英雄阿基里斯跟东方的小英雄天草四郎时贞之间的功勋、出身等差距都太大了。

在刺客瞪视下,骑兵正想说「我开玩笑的」时──

「可以喔,反正在大圣杯稳定下来之前,我也没什么事做。」

场面瞬间冻结。骑兵和刺客一时之间都无法理解身为主人的他回应的答案。

「刺客,你应该有让龙牙兵使用的枪或剑吧。把那个借我们,总比我们都用自有的武器好。」

「……等、等等、等等,你疯了吗?」

「这个嘛……要问我是不是疯了,我自己也不太有信心呢。」

四郎很平常地这么说,将手伸往刺客。骑兵原本因这意料外的状况而默不作声,后来突然放声大笑。

「喂喂、喂喂喂!主人,你傻了吗?就算你是英灵,居然说想跟挑战了整座特洛伊的我交手?」

这话并非嘲弄,而是在道出事实的同时包含了怒气。骑兵虽然知道关于天草四郎时贞这个英雄的详情,却不清楚他的战斗技术。只不过,他有自信自己所经历并一路战胜下来的战争,比任何人的都严酷。

如果拿四郎当对手,很可能会与他的自尊抵触。

但四郎平淡地接受骑兵的怒气,握起刺客准备的剑后,将枪扔给骑兵。

「如果我损害了你的尊严,那我道歉,但要是这么做能排解你的无聊……我随时愿意奉陪。」

四郎架起剑,骑兵先是露出不满的表情,转头看向旁边──

瞬间。

钢铁碰撞。

完全没有准备动作的这一枪有如子弹,而接下这枪的四郎反应速度著实令人瞠目。

骑兵稍稍呼出略显佩服的气息,接著一转已经刺出的枪,重新摆好架式。

「──你居然能化解刚刚那枪啊。好,就跟你玩玩吧。」

「……烦请手下留情。」

「这我不保证喔,毕竟我活到现在,使枪时手下留情的经验寥寥可数啊!」

骑兵跨步过来的时间甚至连转瞬都不到,在四郎的脑袋理解之前,一枪就已经穿了过来。

四郎不是用脑,而是身体做出反应,勉强化解了这一枪。

于是,玩闹程度的厮杀于焉展开。

§§§

托利法斯这座城镇,尽管邻接罗马尼亚首屈一指的重要城市锡吉什瓦拉,但过去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发展,想来今后也会是如此。

普雷斯顿──改名为千界树前的达尼克一族,看上这里有罗马尼亚最一流的灵脉经过而定居于此。当然,这么优秀的灵脉不可能没有别人发现,尽管经历过相当程度的厮杀争夺,仍无人能敌过当时正处于极盛时期的普雷斯顿一族。

普雷斯顿在取得支配城镇的权力后便积极采取行动。他们不是选择默默守候他人打造出来的城镇,而是积极参与其中,将城镇打造成理想状态。

不起眼、不在歴史上留名,尽管与邻近的锡吉什瓦拉相似,却因交通不便,必然导致观光客人数稀少。虽然灵脉本身极为优秀,但这里设置的强大包围网足以让外来魔术师无法下手。张设的结界甚至灵敏过头,说到底即使与魔术无关,这座城镇本身就对来自「外界」的人非常戒备。实际上,圣堂教会的监视者艾玛&8231;佩崔西雅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终于排除了戒备。

托利法斯完全是一座受到魔术师支配的城镇,如果将并非魔术师的相关人士计算进去,这座城市总人口的两成以上都或多或少与千界树有关系。

当然,在此次圣杯大战中,这些人也收到相应指示。即使城镇治安本身良好,但镇上的气息却显得剑拔弩张。

千界树之长达尼克也倒台了,但知道这点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这场圣杯大战往奇怪的方向扭曲了。

菲欧蕾为防情报泄漏,于是隐瞒了一切。说起来,这件事早晚会被魔术协会知道……但现在必须最优先解决的问题是圣杯大战。

『潜伏在托利法斯的十位魔术师失联了。』

裁决者和骑兵带著擅长魔术的人工生命体,在菲欧蕾提供的情报下,决定先回溯他们留下的痕迹。

托利法斯分成被城墙包围的老城区,与城墙外的新市镇。虽说是新市镇,但这边的建筑物也是从排除了鄂图曼帝国以后开始建造,同样有几百年以上的历史──

裁决者、骑兵以及爱琪雅负责新市镇,弓兵和卡雷斯则负责老城区。原则上目前的计画是一行先按照这样分别前往魔术师潜伏之处,摸索失联的理由并找出相关线索。

「那我们先去探查第一个人吧,往离这边最近的魔术师家出发!」

骑兵干劲十足地举高拳头,裁决者觉得有些丢脸地保持距离,爱琪雅则一脸冷静地看著托利法斯的地图,也就是说没人理骑兵。于是他露骨地鼓起脸,放下举高的拳头。

「应该就是卡尔&8231;雷克萨姆了,从这边往前走两百公尺左右的路左转。」

三个人……严格来说大多是骑兵闹哄哄地走在没什么人车经过的路上,不要五分钟就抵达第一个搜索地点。

雷克萨姆家属于老旧的石造房屋,呈现单纯的立方体外型。如果是开放式的房舍,容易造成魔力流失,所以对不乐见魔力流失魔术师来说,这种封闭的构造乃属理想。

爱琪雅使用菲欧蕾交给她的万能钥匙,解开内部嵌入了术式的门锁。虽然那一旦发现不法入侵行为便会启动魔术警告位在托利法斯的族人──但若之前侵入此处的是刺客,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

房内状况如从外观推测的质朴,可以看到客厅、厨房、浴室,寝室八成在二楼。裁决者觉得这间房子里面缺乏色彩,一般来说人类住在一栋房子里一二十年,都会让房子染上一些自己的「色彩」,但这幢屋子完全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简直像饭店客房,有种整齐划一的氛围。如果不是刚搬来──就是房屋主人的「色彩」体现在别的房间了。

「……嗯~~不觉得有股血腥味?」

一踏进房子,骑兵就动了动鼻子如是嘀咕。裁决者也尝试闻了闻气味,却没感觉到血的气味。

「我是没有闻到──」

「是我的错觉吗?」

「……我想或许不是。」

爱琪雅这么说,组织了一小节魔术。那是很单纯的「感知」魔术,目标是血。于是淡淡的蓝色光点浮现,强调出残留的血迹。这样就可以看出房内到处都沾了血迹。

「啊啊,原来对方有『彻底打扫过啊』,难怪这么难以分辨。」

「……我认为光是这样就能察觉的骑兵非常厉害。」

「别说这个了,裁决者,你不觉得──天花板也有血迹很惊人吗?」

骑兵指了指天花板,裁决者也板著脸点头。这幢房的天花板还算高,既然血都能溅到这种地方,恐怕──

「不是砍掉,就是砸烂了脑袋吧。」

「从喷出来的血迹范围如此大来看,应该是切断了颈动脉吧。像这样……头往后仰的状况。」

裁决者仰望天花板,做出按著喉咙脚步踉跄的动作。

「……演得挺生动呢。」

「可以不必特地表演,用口头说明应该就够了吧。」

骑兵和爱琪雅的吐槽令裁决者红著脸,清了一下喉咙。

「我、我只是想让你们更容易理解而已。话说回来,要打扫这些血迹应该很累人吧……难道是利用了魔术打扫?」

「如果是,应该会留下使用了魔术的痕迹……但这里没有。」

「明明是魔术师家耶。」

「就因为是自家,才更会严格订定可以使用魔术的地点。屋主魔术师不会在这里使用魔术,而是厨房,应该顶多就是解剖仪式用的小动物一类。」

「好像有地下室,会不会是那里?」

察觉地下室存在的人依然是骑兵,看样子他是从踩在地板上传回的些微声音分辨出来的。

「原来你不光是鼻子,连耳朵也很灵敏啊……」

裁决者佩服地嘀咕,骑兵则得意地挺胸。

「因为这两种感官在战场上都很重要啊──」

地下室入口设置在客厅角落被书柜挡住的地方。或许因为来回推动附轮子的书柜很多次,在地板上也留下了摩擦痕迹。

「请等一下,保险起见,让我使用解锁魔术──」

爱琪雅出言制止要将手放在门把上的骑兵,但骑兵当然不可能听进这样的忠言,只见他「哼」一声一举往上拉开了门。

「打开了──」

骑兵说完,踩著轻快脚步冲进地下室。

「……刚刚有没有什么魔术启动了?」

「有是有,但因为骑兵的反魔力强大得可与剑兵匹敌,所以也是白搭。」

现代魔术师无法伤及骑兵分毫,但潜入的「某人」应该是慎重地解锁了魔术吧。

「好耶,发现尸体!」

骑兵者这番话让裁决者等人急忙冲进地下室。

地下室跟地上的俭朴生活空间天差地远,到处堆满了魔导书,地上也有淡淡的魔法阵痕迹。从天花板垂挂下来的,则是药草与化为木乃伊的小动物尸骸。

然后,房间中央可见一具人类尸体,这具尸体算「新鲜」,血的气味也较浓。

「看样子这边的魔术师专门研究黑魔术。」

爱琪雅检查了一些小东西后说道。裁决者和骑兵将趴在地上的尸体翻过来,同时皱起眉头。

「心脏被挖掉了。」

「脖子以上如裁决者所推测,只是切断了颈动脉啊──话说血的气味明明这么强烈,为什么都没有人提及啊?」

爱琪雅回覆骑兵的疑问。

「我想应该是利用魔术隐匿了气味吧。黑魔术一般都会发出相当难闻的恶臭,所以若在镇上使用,很难不像这样遮蔽……所以若将尸体藏在这里,无论散发多难闻的臭味都不会往外泄漏。」

「我觉得比起这个,更重要的问题是心脏……菲欧蕾说过,照报纸的报导来看──『黑』刺客开膛手杰克的作案手法都是会挖出受害者的心脏。」

骑兵点头同意。

「没错没错,因为心脏对我们来说跟脑部一样都是灵核所在之处,若能食用接近那里的部位,确实可以补充大量魔力。」

「可是──看尸体这样痛苦的表情,事情可能并不单纯。」

「被割喉而亡的人不是这样吗?」

「我们使役者确实是噬魂者souleater,但会因为生前的喜好而偏爱不同情绪。这样看来,杰克应该『特别喜爱恐惧的情绪』。」

「哎,毕竟是连续shā • rén魔啊……」

一行将处理尸体的工作交给千界树,继续巡视新市镇。下一位拜访的魔术师施威特&8231;科切夫同样于自宅身亡,不过他的状况跟前一位有决定性的不同,就是尸体除了心脏之外的许多部位都遭到破坏,甚至无法保有人形。

「真惨。」

骑兵傻眼。

「……明显有逼供的痕迹呢。」

裁决者冷酷地说。

「从手臂的生命反应来看,几乎大多数的伤势都是在死亡前受到的。他并不是死后才被分尸,而是苟延残喘直到被大卸八块。」

虽然没了脸,但从尸体上受到的伤来看,可以很清楚得知他体会了多么大的痛苦与恐惧。

绝对不会有人出手拯救,即使有也只是增加牺牲者。

「可是,这样的逼供行为有什么意义呢?」

裁决者的低语让两人歪头。

「不是因为──这样很好玩吗?」

「确实有些shā • rén魔喜好拷问,但加诸此人身上的拷问已远远超过享受快乐的程度。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方才的尸体几乎没有拷问的痕迹,只用了割喉并挖出心脏这样单纯的杀害手法,但这具尸体却出现了彻底凌迟的痕迹,落差太大了。性别、年龄、人种、职业、技术──可能因为这些不同所导致,或有更不一样的『什么』造成原因。」

「所谓『什么』是指?」

爱琪雅发问,裁决者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黑』刺客几乎毫无疑问已经抵达托利法斯。当然若有人可以身兼连续shā • rén魔和魔术师身分,那又另当别论了。」

「问题在于刺客现在到底躲在哪里呢。」

虽然这座城市不大,但人口还是有将近两万,每个人都知道这阵子的不祥骚动,所以静静躲在家里。即使动员所有在地的魔术师,也很难进行地毯式搜索,而且若随意追查导致行迹败露,只会让对方躲藏得更加隐蔽。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猜应该可以发现同样状态的尸体。」

裁决者的预言说中了。

虽然每一具尸体的心脏都被掏空,但拷问的严重程度分别非常明显,不存在中间值。有的尸体已经被肢解成肉块,也有除了心脏之外只受了轻伤的尸体。

裁决者一行花了几个小时调查镇上的魔术痕迹,却没有什么理想的收获。

爱琪雅一早便以念话与菲欧蕾联络,但根据菲欧蕾调查的结果,性别、年龄、人种的差异似乎并非影响拷问程度的原因。当然,比方男女之间还是存在差异,但这并不影响拷问行为的严重度。

「应该还有三位失踪的魔术师──」

「卡雷斯大人应该会去确认这三位的状况。我们要不要与他们会合,整合目前收集到的情报呢?」

「说得也是,也去那边的家看看好了。」

将魔术师的尸体交给千界树处理后,三人往下一个点移动,打算与卡雷斯会合。

「下一个点在老城区里面。」

在爱琪雅带头之下,两人走在石板地上。镇上一片宁静,偶尔可见的稀少人影都戒备著三人般离得远远的。以目前的状况考量,甚至要感谢他们这么做。

「不过呢,都是些看起来很熟悉的建筑物呢……如果在美国纽约举办圣杯战争,就可以在现代化的大楼里面一决胜负了。」

听骑兵如此嘀咕,裁决者露出僵硬的笑容。

「我说,光是想像在那种大城市发生圣杯战争就够让人胃痛了,麻烦不要。」

要怎么在那座大城市里打圣杯战争啦。

「不过啊,这年头圣杯战争不是到处开打吗?既然这样,我想纽约迟早也会变成战场嘛。而且大概根本无法做好隐匿工作什么的──裁决者就会被召唤出来喔──」

裁决者一脸苍白,同时摇摇头与手表示不要。

「不不、不不不,请不要做这么恐怖的想像,我绝对不要!」

「哈哈哈,裁决者,命运是很可怕的喔。我肯定你迟早──会以裁决者的身分被召唤到不是纽约就是伦敦、东京之类的地方展开的圣杯战争,然后必须执行乱七八糟的裁判工作。」

裁决者大概是经由这番话进行了具体的想像,只见她一副怨恨的态度对骑兵说:

「……骑兵,你这个人挺坏心眼的耶。」

「会吗?我只是表达明确的推理结果罢了。」

骑兵掩著嘴「嘻嘻嘻嘻」地笑著。裁决者见她这么笑,忽然说道:

「你该不会其实是想跟齐格小弟一起逛街?」

骑兵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的脸上泛著些许红晕。

「那、那又怎么样嘛。」

「──不,没什么。原来如此,我就想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唔,看你一脸理解的样子,我就觉得莫名火大耶,真是的!」

形势突然变成骑兵找起一脸平淡的裁决者麻烦,听见背后传来这番对话的爱琪雅一个转头就说:

「两位,我们就快到了,麻烦之后再放闪好吗?」

「……这并不是放闪。」

「真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关于所有权的问题吧。」

爱琪雅露出一副很想说「不是一样吗?」的表情。

卡雷斯并不喜欢尸体。如果只是看到,还不至于那么难受,问题在于──气味跟声音。这次的气味是一种像是烤过的肉的气味,并非恶臭。然而,就因为「不是恶臭才有问题」。

平常用餐时会出现的气味跟恶臭混杂在一起飘散,真的只能用惨烈形容。

「你还好吗?」

「还好,没事,但是……我先去吐一下。」

卡雷斯跑到厨房流理台,将早餐吃下去的培根呕了出来。为了补充体力而选择肉类为主的餐点真是糟糕透顶的判断。

「可恶,我决定了,暂时不要吃肉。」

用杯子里面的水漱口后,总算清空胃部暂时平静下来的卡雷斯再次回到地下室。

「卡雷斯阁下,这里的魔术师──」

「亚维&8231;迪凯尔,跟我一样专攻召唤术……本事比我好,应该是主人候选之一吧。虽然本事没得挑剔,但只能说运气不好。」

卡雷斯确认了从达尼克书房带出来的魔术师名单,同情地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卡雷斯也不觉得他被毫无道理可言的命运束缚。很遗憾,魔术之路就是如此残酷,而他走上了一条最糟糕的路线,只是这样而已。

「烧死的尸体啊……」

「没有发现魔术痕迹,应该是用了这个──」

「黑」弓兵凯隆指了放在地下室的塑胶油桶。卡雷斯拿开摀著鼻子的手帕,忍著想吐的感觉,闻了闻土的味道,就发现里头混了汽油味。

「难道是洒了汽油之后点火烧了?」

「嗯,但如果是刺客做的,这真不像刺客会采用的方式。」

「应该说,这么做不太有意义吧。刺客应该可以徒手杀了魔术师,为什么要刻意烧掉呢?」

「卡雷斯阁下,你突破盲点了。」

「黑」弓兵就像老师那样竖起一根食指。

「啊──……虽然被称赞不是坏事,但我的脑力大概就到这里了。你怎么看?」

「目前的状况还不够让我有看法,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刺客做的。情报一,『犯人』烧毁了魔术师。」

「黑」弓兵说著把像胎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的尸体翻身成仰躺,接著慢慢拉开双腿,然后指著贯穿胸腔的洞说:

「情报二,『犯人』挖出了心脏。」

「那就是『开膛手杰克』做的了,报纸也有写到她无一例外都挖出了心脏。」

「可能性暴增了呢。但是,这么一来就跟情报有些抵触。我也读过报纸的报导,上面应该从未提及『犯人』烧毁尸体的记述,能确认一下吗?」

「……你等一下喔。」

卡雷斯掏出手机,离开地下室,打了一通电话。过了五分钟后,他带著困惑的表情回来。

「我从潜入锡吉什瓦拉警察署的人那里问到了。每一具尸体的心脏都被挖出来,所以死因是这个或因呼吸困难造成的窒息──不管是哪一个,都代表就算已死,还是会将心脏挖出。然后,之前从未发现烧死的尸体或被肢解成肉块这种过度拷问的痕迹。」

「唔……」

弓兵看著尸体,思索这项情报。卡雷斯也尝试思考了一下,但他根本无法得知传说中的连续shā • rén魔serialkiller开膛手杰克脑子里会想些什么。

顶多想到虽然职阶是刺客,但会不会像狂战士那样也保有狂暴技能。

「弓兵,在吗──?」

「是我们,我们已经调查过位在新市镇的魔术师了。」

裁决者和骑兵前来会合,还有一个擅长魔术的人工生命体──爱琪雅也同行。

「状况怎么样?」

「尸体全部位在兼作为工坊的地下室……这个也很惨呢。」

裁决者摀著嘴看著尸体,这番话让弓兵和卡雷斯面面相觑。

「你们那边检查的尸体也是吗?」

「啊──有的是心脏被挖开死了,有的是被弄成五花人肉三十克多少欧的状态,很多种。」

听取骑兵等人收集来的情报后,弓兵更加仔细地开始思考。

「所以说,分成有受到严厉拷问跟没有的,这样吗──」

「这又怎么了吗?」

卡雷斯困惑地询问,弓兵歪了头回答。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之间找不出任何必然性。」

「不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吗?」

「不。虽然关于『黑』刺客的记忆消失了,但我还记得当时遇到她的状况。我和主人趁著『红』剑兵莫德雷德与『黑』刺客交手的机会,打算一举打倒她们而放箭,但我两边都失手了。『红』剑兵转而迎战我,『黑』刺客则当场撤退了。」

撤退──也就是「理解现况对自身不利所做的转进」。

「刺客不是狂战士?」

「嗯,从报章报导来看,她从布加勒斯特移动到锡吉什瓦拉,再从锡吉什瓦拉移动到托利法斯的途中虽然杀害了几十人,却完全没有目击者。这不是因为她收拾了目击者,而是打从一开始目击者便不存在。」

「……就是说擅长隐匿。」

「原来如此这些魔术师也是因为受到千界树这边掌握,才会这么快被发现吧。如果他们是魔术协会那一边的人,应该就真的找不到了。」

卡雷斯和裁决者表示佩服般彼此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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