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美无缺的模范生（2/2）

「……天上的意思是……？」

「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就不在了。爸爸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所以我愿意努力，就是因为想得到爸爸称赞、想得到爸爸认同。我想追上爸爸的背影。」

玲奈将理收起来，朝夜空伸出掌心。

然后，做出抓取的动作。

「可是，我也常常看爸爸不顺眼。常常觉得，正因为他是爸爸所以才办得到。爸爸能够努力下去是因为他很优秀，这样不公平——没错，爸爸在我心目中，就好像月亮。」

「……那不就表示你其实喜欢月亮吗？」

「爸爸也一样，只是值得尊敬而已，我并不喜欢他。也不好好陪伴女儿成长就擅自死掉，像笨蛋一样。」

玲奈不高兴地说了。

「……可是呢，正因为讨厌，我才想变得像月亮一样。不对，不是这样。正因为讨厌得不得了，我最终——想要超越那个月亮。」

(想要超越是吗……〕

玲奈面带笑容仰望月亮。那神情是『完美无缺的模范生』。

「就、就这样。我只是想找人听我说一下话而已。」

隼人觉得玲奈讲话还真妙。

不过，毫无疑问地——

「……风见真的很厉害呢。」

「咦！你在说什么！」

正因为讨厌，所以想超越。希望自己变得帅气。

(努力的天才吗？〕

『完美无缺的模范生』风见玲奈，她绝对不是完美无缺。

只是一心向上，想要变成理想的自己，她其实是这样的少女。

隔天午休时间，隼人和玲奈来到学校中庭的长椅。

这是他前几天和玲奈一起吃午餐的地点，位子也相同。

看样子这里似乎是玲奈的固定位置。

「来，拿去。」

玲奈从包包里拿出便当盒，递给隼人。

那是毫不花俏、充满男人味的金属色便当盒。

长方形容器的顶端，附有插筷子的凹槽。

「你还真的帮我做了……」

「那、那当然，我没必要特地说谎。」

那是自备的便当，也就是说，这是玲奈亲手做的便当。

玲奈突然说要帮隼人做便当，是今天一大早的事。

「啊，我、我只是要答谢你而已！答谢你教我功课！你可别误会了！」

「我、我知道啦，我才不会误会好不好！可是，为什么是便当……？」

「……因为你说过『收到女生亲手做的便当会很开心』……」

玲奈用连隼人也听不见的音量悄声说了。

「嗯？」

「没、没事啦！还、还是说给你添麻烦了？」

玲奈似乎很害羞地别过脸去这么问隼人。

「不、不会啊，我很开心喔。非常开心。」

「真、真的吗？」

「对、对啊，光是风见愿意为了我这么做，我就非常开心了。」

「太好了……等一下，你说什么肉麻话呀！笨蛋笨蛋笨蛋！」

玲奈浮现满脸笑容以后，却又满脸通红地作势要殴打隼人。

「你、你冷静一下，倒是这个可以打开吗？」

「请、请便。」

可能是想到随便乱动会翻倒便当，总算冷静下来的玲奈催促隼人打开便当盖。

「这、这是……」

里面装著充满女孩子气息、外观也很赏心悦目的便当菜。

外围是日式煎蛋卷与冷食炸物、小蕃茄等正统配菜，中央则是在白饭上面铺满引人食欲的鸡肉松。

重点是鸡肉松上面。上面摆著细心裁成文字形状的海苔组成的留言。

留言是『谢谢』。

「这些字是……」

「那、那可是我努力裁出来的！」

光是配合便当盒面积特地量尺寸裁剪海苔，想必就非常费工夫了。

「不、不过，因为我很感谢你……怎、怎样，有什么不满吗？」

「没，没有，我很开心……」

面对玲奈的可爱行动，隼人招架不住，差点要激动得打滚。隼人在心里大口深呼吸保持镇静。

「看、看得出其他菜也是我努力的成果吧？我请学姊教我做的。虽然炸物还是冷冻食品就是了……来，快、快吃啦。」

「呃，好……」

隼人战战兢兢地把鸡肉松饭放进嘴里。

「如、如何……？」

玲奈担心地观察隼人的表情。

「……嗯’还……不赖。」

隼人难为情地这么回答。

「还不赖？意思是还可以？」

玲奈依然语气不安，如此问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呃，普通地好吃。鸡肉松的咸度刚刚好。」

「到、到底是怎样啦！是好吃还是不好吃，给我一个明确答案！」

「就、就说了好吃啦！这不是客套话。」

「你、你要是敢骗我，我会生气喔？」

「就说了是真的啦！那个……很好吃。真的、真的。」

隼人一边吃其他配菜，一边这么回答。

虽然调味比较重一点，但是配冷饭刚好。

煎蛋卷也是，虽然形状不好看，但口味符合隼人的喜好。

要说缺点，顶多就是写著『谢谢』的海苔部分令人舍不得吃掉吧。

「太、太好了。能够听到你这么说，就不枉费我一早起来努力了。」

「哎呀，真是谢谢你了，这份谢礼实在太隆重了。」

隼人果然还是很难为情，不过他依然坦率地道谢。

「是、是吗，那么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还要帮我做吗？」

「这、这个嘛，看心情啦。」

玲奈观察过隼人的反应以后，终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便当盒。

一打开盖子，就出现和隼人相同的便当菜。虽然没放海苔文字，不过除此之外都一模样。看样子玲奈是连同自己的份一起做的。

「……啊，真的耶，还满好吃的。」

「对吧？」

「虽然我试过味道，但还是很不安，太好了。」

玲奈松了一口气，欣然发出感叹。

「……对了，今天放学后你有空吗？」

「嗯？是没事啦……」

「那，可不可以陪我去买东西？」

「意思是要去校外吗？」

「不是单独一个人就没关系吧？」

里毗卡说过，只要有人同行就没问题。

「是没错，不过你的社团活动呢？」

「道场从今天早上开始施工整修，从明天起要暂时借附近的道场练习，但今天休息喔。所以我想去书店买参考书。」

「……慢著，你要用宝贵的休息时间买参考书吗？」

「嗯？有哪里奇怪吗？」

虽然相当奇怪，不过吐槽也无济于事，于是隼人选择沉默。

而且，隼人也有事要去书店。他收集的漫画应该已经出新的了。

「好，我陪你去。」

放学后，隼人和玲奈来到书店参考书区。

这家书店从学校徒步约十五分钟，是闹区内最大的书店。

隼人在那里帮玲奈挑参考书。这是玲奈要求的，理由是隼人比较懂得念书诀窍，应该比较会挑选才对。

「所、所以，如果我现在就要买，你觉得买哪本比较好？」

「哪一科？」

「最好是全部。虽然我想应该是买不起……」

隼人在内心苦笑，心想她还真是贪心。

「……既然你擅长背诵，那就是数学或现代国语吧。我认为反覆学习用的题库不错，我看看喔……」

隼人挑了几本可能适合玲奈的参考书。

「只要从这里面挑几本就行了吧？」

「哪本好？」

「……都要由我来选吗？」

隼人尽管傻眼，却又不好意思违背眼神闪闪发亮著的玲奈的期待，于是从里面再挑出几本。

「麻烦帮我选好一点的！最好是详尽到任何人都看得懂、看过这本就不需要再看其他本！」

「最好是有那种参考书啦……」

玲奈的强人所难，惹得隼人叹气。本来参考书的好坏就没有绝对标准，端看是否适合自身的学习状况与学习习惯。要挑选适合别人的书是很困难的事。

「我自己选总是会烦恼一个小时以上，你愿意陪我来真是帮了我大忙。」

「……也太优柔寡断了吧。」

两人(不如说是隼人)挑完玲奈的参考书以后，这次去漫画区找隼人的书。他发现要找的漫画，伸手拿起来。

「我问你，那好看吗？」

「因人而异吧……我是觉得很好看。」

「哦。那，改天可以借我吗？」

「嗯？是没问题，你想看吗？」

「因为你不是喜欢吗？我当然会有点在意啰。」

「……咦？」

玲奈顺口说出不知该作何解释的发言。

「咦？啊、啊啊，不是啦！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呃，就是、那个，我只是好奇男生都喜欢看怎样的漫画而已！」

「喔、喔喔，原来是这样吗？」

因为玲奈没有朋友，所以或许很好奇普通男生都看什么书——隼人这么解读。

「那、那么，总之我们去结帐吧。」

「唔、嗯。」

两人前往收银台，结帐以后离开书店。

「那么，之后要做什么？」

「嗯……既然难得来闹区，就这么回去也太可惜了。要不要喝杯茶再回去？有家店我很久没去了，想去看看。」

「好，我就陪你吧。」

两人穿过人来人往的闹区，前往目标的咖啡厅。

闹区因为有电玩中心以及速食店等餐饮店，一到傍晚就挤满年轻人。

「就是这家。」

不久就看到要找的咖啡厅。店面充满童话风格，简直就像在童话故事中出现的糖果屋。

一进店内，就看到巧克力色的木地板，与白木色的古董风格木桌。店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装饰著瓢虫造形的壁钟。

两人一坐下，首先翻开菜单。然后店员过来接受点餐，隼人点了热咖啡，玲奈点了哈密瓜汽水。

「客人好多喔。」

「气氛很好对吧？这家店很受欢迎喔。你看，也有很多我们学校的学生。」

顺著玲奈的视线看去，同校的女生聚在一起，聊得很起劲。

「久等了。」

就在两人观察周围客人时，店员端饮料来了。

店员在隼人面前摆上热咖啡，接著在玲奈面前摆上哈密瓜汽水，不过玲奈看到她点的哈密瓜汽水以后——

「恶……」

她发出了奇妙的声音。

「怎么了？咦，呜哇……」

隼人看到玲奈点的哈密瓜汽水，就明白她为什么发出怪声了。

因为玲奈拿到的哈密瓜汽水，插著双头爱心形吸管。

「……是、是不是误会我们是情侣了？」

「八成是……」

仔细想想，现在是一对青春期男女结伴走进咖啡厅。

就算被误会也不奇怪。

「这、这个该怎么办？」

「单、单人也不是不能用吧？」

毕竟这种吸管只是有两个管口，只要用其中一边就行了。

于是玲奈照隼人说的，用单侧的管口喝起哈密瓜汽水。

隼人也拿起杯子喝咖啡。恰到好处的苦味，与芳醇的咖啡豆香在嘴里扩散开来。

「……不、不过，这样的确很像约会呢。」

「——噗！」

听到玲奈说的话，隼人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隼人立刻用手捣住嘴，以免咖啡喷得到处都是。

「呀！好、好脏喔！」

「咳！咳！哪、哪有，都是因为你说了奇怪的话！」

「我、我只是说很像而已！你、你在误会什么！因、因为我们被误认为情侣，我、我只是想表达『看起来的确是很像』的意思罢了！」

「啊，那个，抱、抱歉……」

「真是的……」

不过玲奈说得的确没错。

在旁人眼中，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情侣，现在的状态就像约会。

〔一注意到这点，就觉得害羞起来了……〕

店内有许多同校同学。

搞不好会在学校引发传闻。实际上，先前看到的同校同学，已经在看著两人窃窃私语。

两人都忘了，玲奈在学校是名人，隼人也因为搬进宿舍的事而声名大噪。

〔又不小心提供八卦话题了吗……〕

「对、对了，我想到一件事。」

就在隼人抱头苦恼时，玲奈开口了。

「嗯？」

只见玲奈扭扭怩怩，她就像在卷线一样，转动右手与左手的食指。

然后，她欲言又止半晌以后——

「你的姓氏不好叫呢，夕雾两个字很难发音。」

「干嘛突然嫌这个啊？就算你这么说，我就是姓这个姓，又有什么办法？」

「……可以叫你隼人吗？」

「咦？」

「我是说，那个，能不能叫你名字呢？因为姓氏很难叫。」

「咦？呃……」

被别人直呼名字并不会令隼人感到不惯，况且琴美、明与里毗卡都是这么叫他的。

「……无、无所谓啊。」

隼人虽然觉得从称呼姓氏改成直接叫名字很难为情，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那、那么，以后我就这么叫你。还、还有，你也叫我名字比较好吧。」

「咦？」

「毕、毕竟，如果只有我用名字称呼你，不是很像刻意装熟吗？所以，不如你也用名字叫我……啊，你不要就算了。」

(虽然我觉得一般人不会这样想——〕

搞不好玲奈因为亲朋好友不多的关系，不擅长拿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说不定，所以才会过度顾忌直呼对方名字的行为吧。

不过隼人没有理由拒绝玲奈的要求，反而觉得他和玲奈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并为此感到高兴。

「好，那我也这么办。」

「……唔、嗯。」

玲奈就此害羞地陷入沉默，于是隼人也默默喝著咖啡。

最后两人的玻璃杯和咖啡杯都空了。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

「是、是呀。」

两人起身离席，付钱离开咖啡厅。

离开学校时天空还很湛蓝，如今已经完全染上黄昏色彩。

两人并肩走向闹区出口，踏上归途。

「……隼人。」

玲奈突然停下脚步，小声叫了隼人的名字。

隼人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玲奈。

玲奈在背后的夕阳光照耀下，闪闪散发朱红光辉。

那样的玲奈看起来非常梦幻美丽，隼人一瞬间悸动了一下。

「唔、嗯？」

「……啊，没、没有啦，没事！我、我只是想喊喊看名字而已！」

「啊，喔，这、这样啊。」

看玲奈似乎没有要紧事，隼人把头转回前方继续迈步前进。

「你、你也要呀……！」

然而，玲奈却再度叫住隼人。

「嗯？」

「你也要……叫呀。」

「咦？」

「我、我是说！既然都约好了，希望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啦！」

「啊，喔。」

听了玲奈的话，隼人才终于发觉玲奈是想要隼人叫她的名字。

「……玲奈。」

隼人难为情地搔搔脸颊，叫了玲奈的名字。

只见玲奈浮现满脸笑容。

「请、请多指教啰……隼人。」

她又喊了一次隼人的名字。

隼人与玲奈在闹区一角停下脚步，互叫彼此的名字。

此时，一名少女从建筑物后面偷看两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痛？」

少女发出阴沉的声音这么自问。少女的眼眸含著泪水，紧握的拳头在发抖。

少女会在这里单纯是巧合么。她在街上四处奔波进行计画时，偶然在这个闹区发现两人的身影。

隼人红著脸，与玲奈亲昵地互相叫著名字。

(难道，我其实有所期待吗？〕

这时少女发觉自己对隼人怀抱著特殊感情。

少女独自在体育馆消沉时罾，过来关心少女的温柔隼人。

当少女得知，他正是少女隶属的创世执行者所要寻找的魔王、魔术师的救世主时，少女感觉到类似命定的缘分。

所以少女才会在不知不觉间不小心有所期待吧，期待这次她能得到世界的爱。

可是，少女错了。

眼前上演的故事，是少女所知的现实。少女不为世界所爱，为世界所爱的人又得到新的爱。这是少女熟知的世界法则。

〔……风见玲奈。〕

少女本来就讨厌玲奈。少女再怎么渴望也得不到的东西，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到手。

少女目送两人离开以后，从书包取出手机打电话。

「喂，怎么了？」

从听筒另一头传来少女耳熟的说话声，那是略显沙哑的女性嗓音。

她就是给了诗爱家与魔术的埃永。

「……我想要今天实行。」

「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在午夜十二点以前会全部完成。而且，万一被其他魔术结社或悠久骑士发现会很麻烦，还是尽快实行比较好吧？」

埃永发出像是在笑的声音对少女说：

「是吗，那么就动手吧。今晚，世界将会被黑暗吞没，就用你期望的魔术——月隐之戏。」

少女拿手机的手在发抖。

(我或许将要阆下滔天大祸……可是——〕

电话另一头的人用愉悦而扭曲的声音告诉少女：

「来，魔术的时间到了。」

当天晚上——

「……可是啊，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谁管你，去跟理事长说啦。」

依然得和三人一起睡的隼人，以手脚被绑住的状态倒在床上。

四人即将就寝，房间电灯已经关掉。

「我去抗议过了，可是理事长不理我……」

引用用里毗卡的说法：『说什么讨厌和可爱女人一起睡，老身怎么可能答应汝这种任性要求。』果然仍是很没天理。

「哎、哎呀，就只能习惯了吧？反、反正又不会限制隼人同学睡觉！」

「不，我强烈感受到限制！」

「既、既然隼人同学那么在意，不妨把自己当成稻草人……」

「有没有搞错，是旁人把我当成稻草人吧！虽然我现在的确是不能动！」

而且还是连站都站不好、被台风之类的天灾吹倒的稻草人。

说穿了，就是连稻草人都当不好的状态。

「……明，扮乌鸦。」

「等一下，小明，你为什么戳我？住手！不要欺负倒下的稻草人！」

(稻草人玩法其实是奖励……最好是啦！〕

「白痴吗……」

玲奈见状，实在看不下去。

「喂，玲奈，帮忙阻止小明！」

「才不要，隼人你自己想办法。」

「……对了，我有点在意……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互相直呼名字的呢？」

「咦？呃，是从今天放学后，因为玲奈说那样比较好……」

「哦?」

琴美浮现贼笑看著玲奈。

「怎、怎样？那张气人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怎样喔?？我一点也不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可疑喔。」

「……很可疑。」

就连明都瞪著眼睛怀疑两人。

「就说了，我们只是决定要互相直呼名字而已！对吧，隼人。」

「没错，并没有任何你们期待的——」

——啪咚。

就在两人拼命辩解时，房门突然打开，然后进入房间的某人打开了电灯。

灯亮之后，才发现进来的人是里毗卡。

里毗卡穿著疑似被当作睡衣用的花边连身洋装。

「怎么了吗，理事长？」

隼人问道。其他三人也看向里毗卡。

「……事情麻烦了，到中庭来哪。」

里毗卡表情严肃地回答。

因为平常里毗卡的神态及口气总是游刃有余，因此四人感受得到里毗卡现在相当焦急。隼人请琴美解开绳子，和大家一起来到宿舍中庭。

然后，他们发觉一件奇妙的事。

「……一片漆黑呢。」

琴美说了。直到刚才还高挂在天空的东西不见了。

月亮没有出现。

「顺便补充一下，现在是晴天哪。」

「咦，可是没看到月亮呀？不是被云遮住了？」

「……月蚀？」

玲奈与明的推测，换来里毗卡轻轻摇头。

「难道是……」

隼人说完，里毗卡点头。

「是魔术哪。魔术把月亮变不见了。」

「什么……丨」

(月亮被魔术……！)

隼人大吃一惊。另外三人虽然多少心生动摇，但是因为她们知道魔术为何物，所以还不到惊愕的地步。

只要接触过魔术，就会觉得这种状况很常见。

「这还不打紧，问题在于——」

但里昆卡的窘迫表情，证明现在的状况非比寻常。

「同时在九十九处观测到魔术哪。这代表现在在这个镇内有九十九道魔术正在运行。」

「「「「咦？」」」」

里毗卡带来超乎想像的意外消息，这次连隼人以外的人都感到惊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