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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本在西阁看书,却见吴嬷嬷与莺歌及钩子三人进来,欲言又止。无双见她们如此犹豫,心知恐怕又是穿耳洞之类的事,有些头疼,只得皱眉问道:“有何要事须到西阁里说?”
吴嬷嬷行了个礼,道:“公主上午去上书房读书,下午回来之后便去练武,到了晚上有空闲之时便要就寝,老奴实在找不着机会与公主说,今日公主得了空,老奴才斗胆过来与公主说此事。”
今日下午,琥珀看无双练剑,似颇感兴趣,无双便命林池教他试试,看是否是练武之才,于是自己便回西阁看书,这才得了空闲。无双点点头,道:“到底何事?”
吴嬷嬷愧疚道:“也是老奴疏忽,公主身体长得快,早已到了缠足的年纪,平日里公主总以男装打扮,弃绣花鞋而穿靴,不知不觉老奴也疏忽了,老奴该死!”
吴嬷嬷虽这么说,却不是真的忘记了。之前无双被幽禁起来,吴嬷嬷心疼小主子,便什么都随她去,见她喜穿男装便知她不爱红装,就没提及穿耳洞缠足之类的琐事。直至无双与萱贵嫔起冲突那日颜若郡主一言道出无双没有耳洞,吴嬷嬷才恍然,小主子怎么说也是公主,昔日只在淑兰殿里,她年纪又小,可以不必在意此事,可如今小主子出了淑兰殿,也到了年纪,实不可再拖下去,否则若影响了终身大事,吴嬷嬷万死也不能抵过。
无双并未不悦,似有些好奇地问道:“如何缠法?”
吴嬷嬷以为小主子并不反对,喜道:“其实也不难,用长条棉布将脚缠紧,抑住它生长。咱大燕国对女子缠足较之东易国宽松了许多,只是适当地抑住脚的生长,听说东易国的姑娘缠足才困难呢,缠成之后那脚只得三寸。”吴嬷嬷说着,看了眼无双的靴子,似有些埋怨道:“公主总是穿着靴子,脚越发不受规矩。您以后总归是要穿绣花鞋的,脚太大了穿着便显得难看了。您啊就听嬷嬷一声劝,将脚缠了可好?”
无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问莺歌道:“你缠了么?”
莺歌笑道:“奴婢是下人,本没有资格缠足,幸得靖安怜惜,便与皇后娘娘一同缠了足。”
“你缠了么?”无双看着钩子又问。
钩子却有些不好意思:“奴婢自小习武,不便缠足。”
无双点点头,道:“本宫不必缠足!”见吴嬷嬷欲再言,又冷声道:“以后此等琐事不必再来询问,若无要事不得进西阁打扰本宫!”
吴嬷嬷知道小主子已打定了主意,多说无用,便叹了口气,带了二人退出去。
三人刚走,便闻一个声音问道:“她们是想为公主缠足?”
无双并未抬头,只有江夫子才会不懂规矩好走窗户。江陵有些不满自己不受重视,但思及方才听到的对话,不由大笑道:“吴嬷嬷到现在还没看清公主的性子么,竟敢提出缠足一事!”说罢,见无双还是不理会他,已经挫败成习惯的江夫子长叹一声,换了个话题:“公主,八皇子想要习武!”
“林池怎么说?”无双似并不惊讶。
“林统领说八皇子是习武之才。”说到这个,江陵就有些咬牙切齿,他教八皇子读书一年,那个娃娃进步缓慢,实在算不得聪慧,可今日林池教娃娃基础,娃娃却是一点就通。他有些不忿,难道是他没有教好么?
“如此便让林池收他为徒!”无双淡声道。
江陵闻言一惊,林池只是一个小小统领,与公主皇子相比身份相差甚远,因此皇上派他来教七公主习武最多只能称为“指点”,主仆之礼不可废。若再让他指点八皇子习武只需命令一声,何须八皇子拜他为师?莫非公主这是有意压制八皇子?
“公主,此事是否不妥?八皇子再怎么也是皇子,拜一个统领为师恐怕……”
无双瞥他一眼,冷冷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既然选了,本宫便容不得他退!”
原来如此!怕八皇子因孩子心性今日喜欢了武功明日又失了兴趣,直接给他断了后路,而林池因有了师父之衔便可不顾身份与颜面,对他严加管教!江陵想明,也颇为赞同此法,至少他以后教导八皇子的时间少了。
即便心里高兴,江陵仍有些不怀好意道:“公主不怕他硬了翅膀反扑么?若他大了些明白生母之事,恐怕会生异心啊!”应贵嫔之死决不是因为害萱嫔小产那么简单,他能猜出些,想必公主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无双看向他,冷声道:“本宫决不允许!”
江陵闻言,并未像往常一般再作挑衅,却露出笑意,心道:那就拭目以待吧,我的公主!
“陛下,臣有事要奏!”吏部侍郎丁云中禀道。
“何事?”
“世人皆道我大燕最重教化,才人无数,华国王上慕我大燕文化甚至将嫡王子送至我国读书,足显大燕教化之盛名。可是臣却发现,富贵世家可聘请多位夫子教授子弟,而贫困人家却读不起私塾,经臣查访,发现百姓之中不识字的竟占多数,可见富贵人家少而贫困百姓多。臣以为,贫民亦是我大燕百姓,有权学习我大燕文化,却因银钱甚少而不能,朝廷应兴建私塾,鼓励贫民读书识字。如今我大燕正值太平盛世,更应大力推广教化,臣以为,朝廷应重开科举以提gāo • guān员才学及鼓励百姓读书!”丁侍郎朗声说道,却给平静的早朝扔了一块大石头,惊起千层浪。
“丁大人所言甚是!因我朝任命官员实行‘举荐制’,多为贵族入仕,平民少有人能为官,故有些普通人家即便有钱也不送孩子读书,只道识几个字便可,学门手艺比读书实在。同为我大燕子民,此等选拔制度实在对大多百姓不公,臣恳请皇上重开科举!”
“陛下,‘举荐制’确有不少弊端,仅凭举荐人之言不足以断定被举荐人之才华人品,贺原柏一事便是铁证!臣恳请陛下重开科举,延先帝时之文风!”
“简直是胡言!科举之制不设身份之限,岂不是连流氓地痞也能入朝为官?”
“科举选□的必是饱读诗书之人,岂会是那等无识之人!”
“饱读诗书又如何?难道便能说明此人品格高尚?”
“无论如何,科举总是一关,举荐之制却不设考查之关,连被举荐之人的学识也无法考证!”
“正是如此!许多世家子弟整日无所事事,欺压平民,流连烟花之地,却因家世甚好也能入朝为官,实在荒唐!先帝开科举之后,这种风气大为好转!”
“科举又如何干净了?先帝时便曾出现几起考场舞弊案,科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