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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制出朕就饶过你,你若制不出,就别怪朕不怜惜小八!记住,朕要你跪着做,以示抗旨的惩罚!”
他总算给了我机会,十日之内绣制那件衣裙对别人来说或许根本不可能达到,可我却可以做到,所以我高兴地磕头谢恩。
我不免不休十日制成了那百碟牡丹裙。皇上看到裙子之后若获珍宝,极为高兴,加封我为“昭媛”,赐居梧桐宫,改名彩霞宫。此后他经常来我宫中就寝,或逗弄琥珀,或看着我沉思。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他透过我看的是皇后。第一次见到皇后,我才知道教主所说与我相像的人是皇后,不,应该说我的眉眼像了皇后几分。谁说帝王无情?在我看来,这个皇帝的深情令人动容。
喜儿被处死之后,我亲自挑选了阿羞。阿羞只是采衣宫的粗使丫鬟,起先我也没注意到她,直到我有了身孕,她帮我多加掩饰,我略作试探才知道她是圣教之人,负责为教主与我传递消息。
琥珀的抓周礼上被人做了手脚,是我不够谨慎,遭了妒忌连累了亲儿。皇上却不以为意,为琥珀取了名字:燕然,“然”之一字我很喜欢,我知他心意,虽然传言皇后逝后太子与七公主失宠,但皇位他势必要传给太子的,我的琥珀只要安然一生便可。
又是大选,此次大选由太后与宁家极力促成,为的就是将宁萱送入宫中,宁家虽然如愿,但皇上让他国的两位公主占满了妃位,也就是说宁萱再如何得宠也只能加封为“贵嫔”,因为妃位以上地位甚高,少有人能得封。可是皇上却先让我晋为“贵嫔”,还擢了曾照顾过我的李才人与何宝林。
宫里皆道最受宠的嫔妃是我,岂知我见到了帝王最为情深的一面,而对象却不是我。我没有背景靠山,因此步步谨慎,生怕出错,我不怕自己埋葬在这深宫里,但我怕离开我的琥珀,怕离开那个让我心疼的帝王。知道萱嫔有身孕之后,我更加小心,却还是躲不过太后的算计。
太后一口咬定萱嫔是被人加害的,那胡太医也道萱嫔是食了堕胎的药物,以致出红甚快竟来不得保住。为查明真相,太后召集了众嫔妃到长德宫。我以为我没做过就不用担心,但我看到阿羞的时候就知道我错了。
“说!到底是谁让你送这些东西的?”太后指着一盒燕窝,厉声问道。
阿羞抖了一下,怯怯地看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却抖得更厉害了,流泪颤声道:“太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不关主子的事!”
我此时心中已一片空白,只能死死盯着阿羞,我知道那些见过阿羞的人皆朝我看来,但我已顾不得其他。
太后冷笑着说:“你帮她瞒着也没用,更会牵连到你,快说!”
阿羞不敢再看我,哭道:“是……是贵嫔娘娘……吩咐奴婢送的!”
“皇上,单凭这丫头的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我只能强自镇定道:“说不定是她擅自做主……”
太后却打断了我的辩解:“一个宫女为何要这么做!”又朝阿羞道:“说,你送之前知不知道这燕窝里加了东西?”
阿羞已经哭得快要昏厥,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奴婢……奴婢……亲眼看到主子放……放进去的……”
“胡言乱语!”我怒道:“我根本没有送任何东西给萱嫔!”心中却慌乱不已。
太后冷笑道:“丫头,你主子放的东西可还有剩?”
“有……那药……是前几日主子吩咐奴婢出宫去买的,还剩了些,主子把它放在……放在衣柜第二层右角最里边的衣服下面……”
听到这里,我藏在袖下的双手微颤,前几日我确实派阿羞出宫购置了些东西。
“惠芳,带人去搜!”太后忙吩咐道。
“是!”
“慢着!”却是皇上开口了。我心中一喜,心存期待地看着他,只听他道:“万吉,你去搜!再着人去查查前几日的出宫记录!”
我顿时松了口气。
过不了多久,万公公回来了,手中却拿着一个纸包,我心生不祥。果然,那胡太医看过纸包内的粉末之后确定其与燕窝中的粉末相同,正是导致萱嫔小产的药物。我顿时怔住,如何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有人来禀说查到了阿羞三天前的出宫记录,上面写明是我派她出宫购置物件。
直到听到皇上的一句“押入天牢”,我才突然惊醒,只得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没做过,臣妾不曾派人送东西给萱嫔!臣妾知道……臣妾知道臣妾如今受宠遭人嫉妒,臣妾特意没有送东西,怕遭人话柄,臣妾没做过……”
然而他却看着我被拖出去,未发一言。
进了天牢之后,我一直要求见皇上,我想他顾着几分情分,顾着琥珀,不会判我死罪的。夜里,他终于出现了。我连忙解释:“皇上,臣妾没做过!”
他看了我许久,却说:“朕来送你!”
我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全身颤抖,退至墙边,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喃道:“臣妾没做过,我没做过……”
他走进来,亲手将毒酒端到我面前,低声说:“你做过什么还要朕告诉你么?”
直到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四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帝王查清一个嫔妃的来历。原来,阿羞根本不是圣教之人,是他派到我身边的,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惨笑着说:“是我太傻,太愚蠢……”接过酒杯,恳求他道:“臣妾不敢求皇上原谅,只求皇上善待琥珀!”见他点头,我将毒酒一饮而尽,丝毫未拖沓,算是留了最后一份尊严。
这毒很快,我感觉到我腹中火烧一般的疼痛逐渐蔓延全身,控制不住地吐出大口鲜血,身体已支撑不住,滑落在地,双眼甚至看不清任何东西。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亲手抹去我眼角的泪,在我耳边极轻极轻地说:“灭门之事是太后下的私令,与朕无关!”
原来,我一直恨错了人,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我甚至庆幸不是他,不是他害我一生。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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