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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郎,莫要卷入是非中去。”那声若莺啼,却字字泣血,惊得我心中狠狠一痛,五脏六肺仿佛被置入了火中,冷汗从肤下洇出。
可我母亲梁夫人分明是京城靖安伯爵府的嫡女,和那远在南境的蛮族有何干系?不过是恰好下睑生痣罢了,兴许我那素未谋面的外祖也有两颗小痣在脸上呢。难不成贺加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天下就都是贺加血脉了?
我抬手压住胸膛之下剖心般的痛楚,仿佛已经被撕开一道伤口。倏尔一阵寒意自伤处迸发、逆流而上,口鼻之内凝结的血块叫我喘不上气。
手指死死扣入身下锦褥里,我张大了口,脑中仍迷迷糊糊地想着。
再者……再者,圣女血药喝了这些年,除了时而四肢绵软无力、暗生痒意,倒也未曾教会我旁的东西。连只御园的鸟儿都不愿近我的身,可见我着实没有媚人的本事。
我定然是渊国嘉王与京城贵女的子嗣,是渊人皇室的后裔。
断然不会是……不会是……
喉中断断续续地咳出血来,我半刻蜷起身子,半刻又舒展,薄薄胸骨之下一壁是彻骨的寒、一壁是灼人的热,竟是要将我的性命都烧枯了。
恍惚之间,我重又见到那几个迫着母亲上马车的御使。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口中一遍遍呼喊着“阿娘”。
“公子!公子快醒醒!”
冰凉的泪滴落在面上,我骤然睁眼,桑鸠白净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眼中噙着泪,用丝帕替我揩去口鼻之中不断淌出的黑血。我的眸子顿了顿,往一侧挪去,只见他那只瘦窄纤长的手正被我用力地攥在手里,已经褪去了血色。
我咳了几声,等着血药在体内搅起的痛苦缓缓平息。从前也痛,只是还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折磨之感,仿佛将骨都捣碎了,扎进脆弱的脏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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