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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鸠垂着眼睛只装作不知,他是个身体残缺的宦官,自然不知什么是情动。
幼年时,我在雪地里跪坏了身子,太后知道后很是心痛,日日遣人送来补药促我饮下。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嫌我体内混了渊人的血统,才割了自己的血为药引熬制汤药。
圣女之血对常人有滋养调摄之效,于我而言却是要诱发作为贺加王族后人独有的天赋──
惑君王,乱盛世。
当年渊国国力强盛,富庶非凡。先皇有一统九州的雄心,率大军南征北战,对以色惑人的贺加部落尤为戒备。他不顾那时皇后的苦苦哀求,举兵南下血洗贺加王城。
我读过史官所撰武帝本纪,对当年的惨状亦有记述。渊军屠城十二日,贺加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连绵起伏的山丘,远望去如一片赤海,又似灼烧的焰山。那蜿蜒流淌在枯草间的血,成了太后心里一道疤,经年累月地发烂、化脓、腐臭,终于将她逼成了半人半鬼的疯子。
她是渊国最尊贵的女人,也是最恨大渊的人。
传闻里说她在祭祷中得了神谕,渊国终将陨殁在贺加末裔的手中。她认定我就是那个颠覆大渊的贺加遗孤,竭尽全力想让我助她复仇。
所以她将我囚在宫中、以血养我,让我当皇上身边搅弄风云的祸水。
可惜她算错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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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鸠退至竹纹纳锦屏风后,我阖上眼装睡,心底却不平静。
一张柔和娇美的芙蓉面浮现在我眼前,眉如翠羽,口若含朱。她怜爱地望着我,眼下两颗小痣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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