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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齐说:“好啊,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不过周五晚上,咱们没有预约,估计去哪儿都要等一会儿。”
宋知宇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不如你挑地方吧。”
傅思齐想了一会儿说:“你吃烤肉吗?我带你去韩国城吃烤肉怎么样?”
她这么提议是有一点私心的。她在社交软件上种草了一家烤肉店好久了,它家的牛肉拼盘和海胆鲜虾盖饭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但是,她的朋友们最近真的都在减肥,每次聚会,她们都在吃草。可是烤肉这种东西,一个人根本没法去店里吃。
宋知宇点了点头,“好,我没问题。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来叫车。”
傅思齐看了他一眼。现在叫车,那还不得在路上堵死?
她试探地问他:“你愿意坐地铁吗?现在路上太堵了,叫车过去,光路上大概就要40分钟,还不算等车的时间。坐地铁的话,顶多20分钟就到了。”
宋知宇迟疑了一下说:“那行,听你的。但是我没怎么坐过地铁,得麻烦你领着我了。”
傅思齐点了点头,“你跟着我就行了。对了,你有Applepay吗?有的话一会儿刷手机就行,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一会儿给你买票。”
宋知宇轻轻地白了她一眼,“傅总,瞧不起谁呢?我有Applepay。”
傅思齐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不常在国内生活,不确定国内的卡到这边能不能刷。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宋知宇不止有国内的卡,他的手机应该也不止有境内的号。
“Sorry,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思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给烤肉店打电话排了个队,然后就领着宋知宇往地铁入口走去了。
第十七章:冤家路窄
在曼哈顿,傅思齐很少开车,因为路太堵、司机太猛、停车票太贵。去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她都是搭PATH(纽新捷运)或者水上出租车上岛。下了捷运或是船,只要再从车站或者码头走几步就到她们公司了。她平时去岛上玩的时候,也是能打车就打车,如果实在太堵的话,就搭地铁。
纽约有世界上历史最久、客运量最大的地铁系统之一。搬到纽约后,傅思齐搭了许多次地铁,她每一次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便宜、方便、快捷,但是也脏、乱、臭。而且,地铁里的神经病特别多。
她读MBA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华盛顿特区看樱花,从机场上地铁的瞬间就被震惊了:居然没有尿味诶!而且铁轨上也没有大胖老鼠来回乱窜。她原本以为美国的地铁都很脏,后来她去的城市多了才知道,只有纽约脏的出类拔萃。
世贸中心是交通枢纽,除了地铁,还有PATH和巴士。宋知宇好像从来没在纽约搭过公共交通,他看着地下通道里各色的指示牌有些懵。傅思齐对他说:“你跟着我就行了,我带你走。说起来,别东张西望的。最近治安不好,新闻上总能看到地铁里有疯子找事情。”
宋知宇说了一句:“好。”然后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向前走。
傅思齐一边走,一边给他讲一些搭地铁的小贴士:“你一会儿等车的时候记得靠墙站,不要太靠近月台,之前有几个人都被疯子从月台上推下去过。哦对了,如果有奇怪的人同你讲话,千万不要搭腔,俗话说得好‘NewYorkersdon'tlookback’(纽约客不回头)。还有,离那些不正常的人远一点……”
宋知宇打断了她的话,“好啦,我知道啦。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国,之前我们在多伦多……”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不是也生活得挺好的。”
他们再见之后,谁都没有多说过以前的事。
傅思齐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儿和多伦多不一样。美国的疯子,有枪。”
他们刚到站台没多久,火车就进站了。
傅思齐带他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宋知宇坐在一排座位的尽头,另一侧挨着车门,而她的旁边坐了一个白人妇女。这个大姐看起来四十多岁,不胖,金发,衣着干净,像是个体面人。
他们的目的地是三十四街的宾夕法尼亚车站,一路过去大概要十多分钟。宋知宇和她用中文在小声聊天。不过他们刚聊了没几句,她旁边的大姐忽然没头没脑地对她大喊:“YoushouldspeakEnglish!OrgobacktoChina!(你们该说英语!或者就滚回中国去。)”
傅思齐被她这句话搞懵了。纽约的shǎ • bī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她瞪圆了眼睛,转头看向她,冷冷地反问道:“Excuseme?Whatdidyoujustsay?(你说什么呢?)”
那个女人看傅思齐狠狠地瞪着她,好像有点怵,但她还是补了一句:“It'sAmerica,speakEnglish!(这儿是美国,说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