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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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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嗯一声,辛珊思剑换只手,挽上他的小臂:“一会烧壶水,把鸡杀了炖上。明天早上起来,咱们喝鸡汤。”

“好。”黎上看着她:“累吗?”

摇了摇头,辛珊思道:“不累。今个一天下来,河应该已经开到书院那了吧?”

“开到了。”黎上道:“下午尺剑去茶馆和医馆烧炕了。屋里烘一烘,等木匠那柜子、桌椅打好,就直接搬进去了。”

十一月中下了,初雪还没降,这在崇州实属少见。辛珊思凝目望远:“等河开好,我们就回荀家屯。还有一个月余便要过年,咱们该准备年货了。”

“好。”

风笑把晚饭摆上桌,凡清结束蹲马步牵着久久去洗手。黎上拿了个盆,将野鸡丢在里头。辛珊思把太岑放在药柜上,也去洗手。一家子方围桌坐好准备吃饭,屋外来了脚步。

正对着门坐的黎上抬眼看去,见素白僧衣,唇角微扬:“晚饭用了吗?”

刮了胡须的清晨,回之以笑:“还没有。”

“那赶紧进来坐下一块吃。”辛珊思起身,亲给他搬了张凳子放到黎大夫下手。风笑眼神流转在主上和门外那俊和尚间,相似的眉眼让他心突突地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多谢长嫂。”清晨竖手行礼。

坐在亲爹腿上的黎久久,呆呆望着进屋的叔叔,小肉嘴不自觉地嚼动着刚刚风爷爷偷偷塞她嘴里的牛ru糖。

长嫂?风笑回过神,忙去拿了副碗筷来。

清晨落座,目光对上盯着他的女娃儿。黎上见他唇上干得起皮,动手给他盛了一碗汤:“这一年你都去了哪?”

“回方林巷子待了几日,之后就都在蒙都那片。”清晨接住长兄递来的汤:“清遥跟谈思瑜去了石耀山。

啥?辛珊思咋听不太懂这话,清遥跟谈思瑜?他们怎么混到一块去了?

黎上也意外,但想想又觉有点合理。清遥连蒙玉灵都看得穿,何况是年纪轻轻的谈思瑜。跟蒙玉灵赴石耀山,若蒙玉灵有心要与戚宁恕修好,那头一个死的就是他。可要是让谈思瑜恋慕上他呢?谈思瑜的娘是戚家人,他助谈思瑜夺功登顶,谈思瑜杀蒙玉灵夺爱。

只,清遥怎么能肯定谈思瑜不会杀他向戚宁恕投诚?谈思瑜很欢喜他吗,欢喜到能为了她违逆戚宁恕?

“清遥,秦清遥吗?他去石耀山?”风笑都惊了,主上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和小尺子?

辛珊思给两孩子一人夹一块肉,让他们吃饭。

清晨舀了一勺汤:“我比一界楼的人早到风月山庄,不过到时,风月山庄已经没活人了。之后我便赶往从岭州去石耀山的必经之路,山茶道口。我在那等了两天,等到了一群人。

清遥虽然换了脸,但我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他。他身边跟了个姑娘,跟谈思瑜长得不一点不沾边。但从那个姑娘的脚步来断,其绝对是个绝顶高手。我在风月山庄里翻遍了尸身,找到了蒙玉灵,找到了蒙玉灵的儿子穆坤,还有那些伺候他们母子的女子,唯独没找着谈思瑜。那个姑娘一定是她。”

“绝顶高手?”辛珊思给自己夹了只鹅腿,她要多吃点好的,明天继续上山练功。黎久久盯着她娘碗里的鹅腿,小牙牙快嚼着嘴中的肉肉。

是啊,绝顶高手。清晨喝了口汤,问:“蒙玉灵是怎么死的,你们可知?”

“肋骨穿入肺腑。”黎上道。

“对。”清晨轻语:“应该是清遥动的手。”以谈思瑜的功力,一掌拍下去,肋骨都该碎尽了,哪里还能刺入肺腑?

十一月的逸林,虽没有崇州那般寒,但风吹在身也很冻人。谈思瑜一行,有查山查水带路,畅通无阻地进到石耀山龙吟堂,见到了戚宁恕。

“阿瑜,”谈香乐闻讯赶来,见真是女儿,不禁欣喜落泪,跑上去一把抱住人:“你让为娘好生担心啊…”

真的吗?那戚家倒的时候,您怎么没去公主府把我带上一起逃?您是觉得蒙玉灵不知您的底儿不会对我怎么样,还是…因为蒙玉灵那还有戚家要的东西,需我继续留在公主府?谈思瑜想问她,可是又没那心情。

坐在高位上的戚宁恕,没多看抱在一起的母女,目光投向面容俊美似妖的青年。

终于见到了,秦清遥没回他眼色,一脸的寡欲。

一直留意着戚宁恕的谈思瑜,推开还在哭的谈香乐,移步到清遥身前,阻断戚宁恕的目光,装糊涂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舅舅。”谈香乐说着就拉上她的手,上前两步:“大哥,这便是妹妹那不争气的女儿,阿瑜。”

舅舅?谈思瑜咬了下后槽牙,与戚宁恕对视着,毫不势弱。

好个强势的小姑娘!戚宁恕笑了,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你安然无恙到此,你娘高悬着的

心也能彻底放下了。见到你,舅舅很高兴。”

“能见到您…”谈思瑜亦笑起:“我也很高兴。”

相视半会,戚宁恕再看向那个俊美青年:“你是秦清遥?”

“是我。”秦清遥低垂的眉眼抬起回视。

与真人一比,他书房案上的那张画像就被衬得不堪入目了。戚宁恕面上的笑减了几分:“阿瑜,舅舅不是很喜欢这位秦小兄弟。”

“没事。”谈思瑜往后退了退,挨到秦清遥的怀里:“他有我喜欢就行了。”

“阿瑜,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谈香乐不快地看了一眼秦清遥,上去就想将女儿拉离他。谈思瑜利目扫去,眼神冷得像刀一样。吓的谈香乐立时顿住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谈思瑜伸手向旁,查山立马将提着的包裹奉上。戚宁恕眼底滑过冷。

“这有份礼,是蒙玉灵临死前让我转交的。”谈思瑜轻柔地解开包裹,露出一只巴掌大的皮鼓,她拿起皮鼓颇有兴致地看了看,转手掷向高位上的戚宁恕:“这鼓可是用活人·皮做的。至于是谁的皮…”弯唇笑之,娇俏地道,“舅舅,您猜猜。”

戚宁恕看着皮鼓,脸上没了和煦。站于他下手,与他有七分像的少年,眼都红了,极力忍耐着。

“我来这里不是来向你投诚效忠的。”谈思瑜冷漠地看着戚宁恕:“这点希望舅舅能明白。”

这还是她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吗?谈香乐怀疑,阿瑜到底在公主府经历了什么?

戚宁恕将皮鼓轻轻地放在腿上,抬目问道:“你什么意思?”

“舅舅不是一向奉蒙玉灵为主吗?”谈思瑜自觉很大方:“我不多要,只要石耀山的一半,与你…”语气加重,“平起平坐。”

“你凭什么?”戚宁恕没发作,其子戚继嵩先炸毛了。

“凭我现在就能在弹指间将你父子毙命在此。”谈思瑜与戚宁恕对峙着:“怎么,不信吗?要不您先问问查山查水,他们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来她是真的夺了五里余二等人的功夫,戚宁恕心中盘算起来,不多会他直言:“我要百汇丸。”

“给你。”谈思瑜不在意地掏出一本手札丢给他:“这是白时年的手札,他将思勤的百汇丸做了改动,缩短了调理的过程。我用的就是他炼制的百汇丸,身子完全调理好只需不到十个月。”

戚宁恕翻了翻手札,便招呼人来:“领谈山长和秦公子去梧舒苑歇息。”

“父亲…”戚继嵩不同意:“那是您给母…”

“闭嘴。”戚宁恕呵斥。

谈思瑜莞尔一笑:“思瑜多谢舅舅了,日后你我共事,还望舅舅多多包涵。”

“好说。”戚宁恕目送他们离开。堂内静寂,查山查水头都不敢抬。谈香乐思虑了下,屈膝福礼:“哥哥,是小妹教女无方。”

确实教女无方,戚宁恕腮边鼓动了下,垂目看向紧握在手的手札:“阿瑜这个时候到,于我们的计划大有裨益。我们再细细

筹划一番。”

“是要再筹划筹划。”谈香乐道:“一界楼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往咱们山里送了个人,咱们万不可叫人家失望?那小妹这就去请东老先生来。”

“好。”戚宁恕转眼看向查山查水:“你们也往验心台吧。”

这是石耀山的规矩,山里人外出归来必要赴验心台走一朝。查山查水拱手:“是。”一界楼的人,就是在验心台被识破身份的。

………………………………

在蒙人从逸林撤军的时候,辛珊思就料到中原武林的正义之师要接过这棒子,只没想到他们接得如此快。腊八刚过,她年货才备一半,就有人顶着大风大雪寻上了门。

“阎夫人,西蜀城一别,您一切可都安好?”

“玉芝?”辛珊思诧异:“你怎这天来?”侧身让路,“赶紧进屋暖暖脚,家里点了几个火盆。”

来人正是临齐苏家苏玉芝,她笑笑没进门,退步到一旁,抬手作请:“我师父她老人家想见您。”

“你师父?”辛珊思伸头出院门望向屯子东边小河那,小河边站着三人。

“闻师姐没与您说吗?”绝煞楼倒了,她也没离开峨眉山。苏玉芝自豪:“我已于一年前拜入封因师太门下。”

闻明月还真没跟她提这茬。辛珊思回头问站在堂屋檐下的黎大夫:“你去不去?”

“去。”黎上跨步走入雪中。堂屋门帘被掀起,清晨抱着睡眼惺忪的小久久走出。

“我们一会回来。”辛珊思跟清晨和闺女打了声招呼,与黎大夫一起去小河边。

黎久久巴巴地望着,迟迟才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指着空荡荡的院门:“娘带爹爹去玩儿…不带久久。”

瞧小姑娘小嘴撅的老高,清晨弯唇:“小叔陪你。”

黎久久转过小脑袋,看向她好好看的小叔,看着看着突然张开两短胳膊抱住她小叔的光头:“暖暖,久给叔暖暖…”说着又去拽自己的帽子,给她叔戴上。只她叔的脑袋有点大,她小小的猫耳帽只能遮个头顶。

清晨心里淌过暖流,眼里多了晶莹,脸贴上侄女儿的颊:“小叔很喜欢久久呢。”

“不冷了…”黎久久看自己的帽子戴小叔头上,还挺得意。

路上,苏玉芝告诉他们,与封因师太一道来的,还有武当的全丰真人、项家的万宜先生。

全丰、万宜?黎上双眉微蹙,全丰是余二的师兄,脾气不太好,已经二十年没下武当山了。万宜,跟五里师承一脉,乃五里的师父未记名的关门弟子。关键,万宜姓项,是现北桐山项家家主项关山的父亲。北桐山项家有些特殊,他家丈长项家枪没搅弄过江湖但威震沙场。

蒙人入侵中原,项家镇守北燕关,嫡支除了项万宜这一脉基本全战死。蒙人入关后,项家退回祖籍,收枪卸甲归田,从此不问官家党争亦不掺和江湖事。

项万宜与他祖父乃至交。当年黎家遭难,祖父就是想把他托付给项家。只是阴差阳错,他到底是没去成北桐山

握上项家枪。

“阎夫人、黎大夫(),封因师太肩上积了寸深的雪?(),竖手行礼:“许久不见了。”

“师太还好吗?”辛珊思微笑。

封因:“人还好,只心境难安。”

项万宜与全丰皆是满头苍发,不过面容上少老斑。黎上与他二人见了礼后,便开门见山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思勤确为蒙玉灵成功炼制出了调理身子的药。调理好的身子,能装很多精元。”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封因面带凝重:“二位,今日我们前来是为另外一事。”

辛珊思与黎上对视一眼,请封因师太言明。

“日前我收到一讯,石耀山上的人已于十一月下旬,开始服用药物调理身体。”封因不瞒:“此讯来自一界楼。”

打量了黎上许久的项万宜出声:“黎大夫,人服用了那药物之后,是不是会异常虚弱?”

黎上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了:“是,这一点我很确定。石耀山上多少人,一界楼可清楚?这些人怎么服药,是一起服用还是分批调理?服用的药量又是多少?”

“石耀山上一共两千四百六十八人,除了有伤在身的,几乎都服了药。”封因答。

“不可能。”黎上断言:“戚宁恕不会这样冒险。”

“他不是在冒险,他是在赌。”全丰道:“你师兄白前在玉灵公主府偷偷改进了那药,拿谈思瑜试验。谈思瑜从用药到完全调理好,只花了三个月余。”

三个月余?黎上眉皱起,想那药方,几息后还是摇首:“不可能,最短也得要半年。”

封因竖手,念一声阿弥陀佛后说:“就怕真的是三个月。”

“所以你们是打算在这三个月里杀上石耀山?”辛珊思问。十一月下旬,到这十二下旬就满一个月。一月下旬、二月下旬…算算也没多少日子了。

全丰点首:“是。宁可错信,绝不放任。”真要让那两千四百人调理好身体,那这世道得乱成什么样?

好吧,辛珊思双手抱臂,直截了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不等他们出声,她又竖起右手,“我们家只出一个,就是我。盛冉山那一大摊子事,现在世道又不安稳,我家里必须留人看门,我可不想前脚离家后脚就被偷家。”

黎上唇微抿,扭头看向她,明显不悦。

辛珊思左手盖上他的脸,将他脸推正:“说吧,你们什么打算?”

三老互视一眼,封因师太上前一步:“为以防有诈,我等打算留个后手,你在后手之列。”

就是他们先打,她找个隐蔽的地儿躲着视情况再动。辛珊思懂:“可以,那谁打头阵?”

闻问,全丰未有迟疑地回:“武当。”

“还有少林。”项万宜拱手向黎上:“无论是黎家灭门惨事,还是蒙玉灵、戚家的壮大,少林都难辞其咎。今日之所以是老夫来此,一则实乃少林上下无颜面对你,二则老夫也想见见你。老夫不会为少林开脱,该少林担的罪责少林必须承担

()。”

当然该承担了。辛珊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去年我杀达泰的时候,若非少林那群罗汉阻挠,谈思瑜早被押回西佛隆寺了。”

这万宜也听说了,他叹气:“命矣!”

还真是,辛珊思都想朝老先生竖个大拇指:“时间呢?”

“元宵当日。”全丰回。

事情说定回到家里,黎上就撂脸子不理人了。辛珊思跟前跟后:“你有意见可以说,不要这样闷着。你是大夫,应该清楚心有郁积会积出病来的。再一个,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

话都被你说了,我无话可说。黎上翻出他快一年没看的老药典,坐到堂屋炕榻上。穿得跟个球似的黎久久,好奇地望望她爹又瞅瞅她娘,最后转身去找她小师叔:“娘去玩儿,没给爹买糖吃,爹气气了。”

是这样吗?凡清从棉衣兜里掏出两颗烤栗子:“要吃吗?”

黎久久两眼一亮,响亮亮地回:“要吃。”

厨房,洪老太剥着葱头,面上带着浓浓的忧。这几月外头风声,他们没少听。她和老爷子心里就怕那些个人会找上珊思和黎上,不是他们冷情,他们也看不得人间疾苦。只刀剑无眼,她家两孩子也是肉长的并非刀·枪不入。

怀喜四月余的满绣,肚子已经有点能看出来了。她从大锅里舀了瓢热水,倒进粘米粉中,见各人情绪都不高,她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来逗趣。坐在灶膛后的薛冰寕,眉眼低垂,发着呆。

夜里,辛珊思翻来覆去,不是睡不着,是躺她身边的黎大夫还睁着眼。熬到鸡打鸣,她熬不住了:“我错了。”

昏暗中,黎上深吸一气吐出:“你错哪了?”

“我不该在没跟你好好商量过,就把事儿给定了。”辛珊思表示自己已经做了非常深刻的反省:“以后不会了。”

黎上翻身面对她:“你清楚石耀山的具体情况吗?一界楼是把镜宜送了进去,但镜宜进了石耀山后,跟一界楼的联系最多也就只在纸片上。戚宁恕不是泛泛之辈,他阴险狡诈更无底线。”

“我知道。”辛珊思往黎大夫身边挪了挪:“全丰真人说,宁可错信,绝不放任。从他这话里,我就听出了一界楼对此次镜宜传出的信也抱有怀疑。可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希望你留在家中。”

沉默几息,黎上不甘愿却又理智地道:“我不去。以你的功夫,真要遇到什么情况肯定能逃得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辛珊思抓住黎大夫的手:“你放心,只要形势不对,我立马跑。”

黎上笑笑,脸一冷反扣她的手举起:“你发誓。”

“我发誓,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

“好,那我也发个誓,我一定照顾好黎久久,把我们的家我们的村子守好。”

“那就这么说好啦。”辛珊思挨到他怀里,她就知道她家黎大夫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黎上抱紧她,两眉微皱着:“三个月调理好身子?”

“你还是觉不可能?”辛珊

思额头蹭了蹭他下巴上的硬茬。等把清遥找回来,她就跟他成亲。若世态安稳,她就再生一个。

“如果白前是照着思勤的思路改进百汇丸的药方,重在调理,那要想只用三个月就将身子调理彻底,绝对不可能。但如果他没顺着思勤的思路走,那三个月的时间都是多的。”黎上小声:“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研制出了可以融元的药。”

当然记得,辛珊思仰首看向黎大夫:“你怀疑白时年跟你想一道去了?”

“只是怀疑。”不过他这还有另外一个猜测,黎上分析:“蒙人打石耀山打了半年多,石耀山肯定疲累。现在蒙人撤军了,外面有关百汇丸的流言声愈来愈大。这个时候,中原武林就成了石耀山最大的威胁,尤其是里面还牵扯着五里、余二。若你是戚宁恕,会怎么应对当下这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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