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3/4)
“要么打散了离开石耀山,要么引君入瓮。”辛珊思心中快捋:“你是怀疑镜宜…”
“假的就是假的。”黎上松开珊思,起身下床点了灯,从床头柜下的箱子里翻出一沓泛黄的纸:“这些是去年我们在彭合江鲁家搜出的机关图。”指快翻,从中找到一张眉头写着“验心台”三字的机关构图,抽了出来,“你看看。戚宁恕派去裕阳接东雪宜母子的人绝对是高手,你说把他和镜宜丢到这验心机关阵里,谁能活着走出来?”
这还用说吗?辛珊思眉蹙,盯着手上的机关阵图看:“可是你怎么知道石耀山有验心台?”
“我不知道石耀山有没有,我只是想借此跟你阐明一点,镜宜只有在做他自己的时候,才不会存在破绽。”黎上上床。
“明白了。”辛珊思将纸给他:“我明天让陆爻给我算一卦。”
黎上乐了:“你就想到这个啊?他算卦不太准的。”
“攻打石耀山,我们不能蛮干,得有点计策。”辛珊思可没忘,姚家的千奇阵还在戚宁恕手里。但千奇阵是死的,人是活的。
“对。”
天亮后,一家子看这两口子又和和美美了,不禁松了口气。用完早饭,黎上跟着陆爻去了东厢。
“你说你要卜一卦?”陆爻大惊小怪地上下打量起他,他不是不信吗?
黎上两手背在后,任他打量:“不行吗?”
“行,但如果是给你媳妇算…”陆爻正色:“那就不必了,她已经做了决定。我等没必要拦,也拦不住她。”
沉默两息,黎上转身离开。
“有些时候,顺心为之,就是最佳的选择。”陆爻看着他的背影。
老天爷今年也是叫人开眼了,初雪十一月底才下,一下就没完没了。大战在即,辛珊思没再跟着家里忙年货,每日寅时起身,然后出门往盛冉山去,天黑归来。黎上研究了几日彭合江鲁家的机关图,给北桐山和峨眉都去了一封信,信上说了他对打石耀山的想法。
除夕夜,石耀山梧舒苑,秦清遥披着件裘衣站在院中,目视着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谈思瑜从外回来走到他身旁,他都没回神。
指勾上他的手,谈思瑜弯唇。
轻眨了下眼,秦清遥仰首上望,问:“来石耀山也有一个多月了,你感觉怎么样,还欢喜吗?()”
没想到他会有这问,谈思瑜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观着他的面色,心里斟酌着言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高兴吗?我有高兴。自我记事起,我的喜怒哀乐就不由自己。我娘欢喜,我就得欢喜。我娘不高兴了,那我必须跟着不快活,不然我就不是个会体谅娘亲辛苦的乖孩子。
久而久之,我活着就是为了让我娘满意,让我阿爸满意,让我娘讨得阿爸满意。⑴()⑴[()”
秦清遥收回目光,扭头望向身旁。去年,她带着满目的恨与不甘,一腔孤勇地跑去公主。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个被辜负得彻底的女子。
谈思瑜轻轻一笑,自讽道:“过去我不知道为自己活是什么感觉,从未痛痛快快地大笑过。”
“这一个月,你痛快了?”秦清遥问。
“很痛快。”谈思瑜道:“不用看人眼色行事,真的好极。”
秦清遥知道了,抽回自己的手:“你痛快了就好。”
见他又仰头去望头上那方天,谈思瑜心不由揪了下:“那你呢?”
秦清遥沉默。
不痛快吗?谈思瑜伸手小心翼翼地再去牵他的手,犹豫许久还是软声问出了口:“你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还是单纯的不喜欢石耀山这?”
深吸一气,秦清遥品着空气里的味道:“你有没有闻到腥味?”
谈思瑜凑鼻嗅了嗅,笑着牵强地解释:“这里靠海,海腥味。”
“也许吧。”秦清遥眉微蹙:“一踏足这里,我就闻到了。”
“再忍忍。”谈思瑜靠近他,指插·进他的指缝,头挨上他的肩头:“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必一直闷在这了。到时,我带你去逸林住。”
心头一动,秦清遥面上变冷,有些烦腻地问:“是又要打打杀杀了吗?”
他不喜,谈思瑜知道,但还是说了:“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寇…世道如此,我等应遵从。蒙人拿石耀山无可奈何,把摊子丢给了中原武林。石耀山只要再重挫中原武林,就算是立住了脚。当我们雄霸一方了,也就没人敢轻易对我们喊打喊杀。你不用担心,石耀山…”
“确实不需担心。”秦清遥嗤笑,阴阳怪气起来:“戚宁恕手里拿着破军城姚家的家传之宝千奇阵。千奇阵可是个宝贝,据闻榆木呆子得了它都能像模像样地指兵点将。你们有它,随随便便打就能把中原武林那群散兵打得抱头鼠窜落花流水。石耀山的辉煌指日可待。”抽回手,他转身回屋,“在此,我先恭喜谈山长。”
过年间,辛珊思没再练功,好好陪黎久久玩了三天,便开始收拾行李。初五鸡鸣时分,黎上送她出门。只门一开,他俩就见素白僧衣。
清晨转身:“长嫂,我和你一道,我要去把清遥带回来。”
辛珊思扭头看黎大夫。黎上没拦
()清晨:“你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石耀山的卒子每日都是丑时开始操练,风雨无阻。正月十五当天,也一样。
“嘿哈…哈…”打着赤膊的青壮,个个斗气昂扬,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执着鞭的花辫子老头穿梭在队列中,两眼跟冰窟窿一样寒冽。
“哈…哈…”
声音铿锵,震动着山海。梧舒苑里,秦清遥被吵醒,躺了会转头看了眼睡在里的谈思瑜,轻掀被下床,拿了袍子穿上,披件裘衣出了屋。今天元宵了,他仰首上望,圆月高悬,星辰暗淡。
站了会,风吹得他头疼,他转身打算去小书房待着。谈思瑜确实是个能人。他只不过提了一嘴千奇阵,她就把它拿回来了。当然他不以为她向戚宁恕索要千奇阵,真的仅仅是为了讨他欢心。千奇阵啊,野心勃勃的人都想要。
只秦清遥方转过身人就顿住了,眨动了下眼,又回头望天边。荆棘岭的上空有光光点点在动,不是星,应该是祈天灯。
是清晨来了吗?清晨从不喜在晚上放祈天灯,他喜在子夜后放灯。
秦清遥心思百转,三五息后不再留恋那灯火,毅然回屋匆匆进了内室,叫谈思瑜:“快起来,有人在荆棘岭那放祈天灯。”
谈思瑜惊,一拗坐起,掀被下床,外衣也不穿赤着脚跑到院子,上了屋顶望向荆棘岭的方向。确定清遥说的没错,她回屋穿了衣服草草洗漱了下,便赶去龙吟堂。
梧舒苑只余秦清遥一人后,他进了内室打开床尾谈思瑜的衣箱,手贴着衣箱一角往下去,很快掏出一只漆木盒。盒中装的全是一般大的蜡丸。他挨个打开,取了封存在里的药丸子。
他杀白时年的时候,并没有去动白时年的尸身和药园里的东西。故,白时年炼制的那些百汇丸全数落在了蒙玉灵手中。后来,他杀蒙玉灵也是一样。如此,蒙玉灵带着的药丸就到了谈思瑜这。
刚他之所以急急将谈思瑜叫起,就是想外头知道中原武林的高手打来了,进而混乱、紧张。他们一混乱、紧张,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有机会浑水摸鱼。
如秦清遥所料,梧舒苑外确实有了点混乱。不过这混乱并不是因为有敌来袭,而是因为祈天灯。密密麻麻的祈天灯,此刻正乘着风朝着石耀山飘来。
“射不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石耀山的人基本都在盯着那些灯,包括戚宁恕包括东明生。
“黎上擅使毒。”谈思瑜提醒戚宁恕。灯越来越近了,戚宁恕一时拿不准。
东明生吃过毒的苦,也有些犹豫不定。这跟他们料想的不一样,那些江湖莽夫怎么可能会想到利用祈天灯?东太山姚家出的主意吗?只有他家祖上出过将军,领兵作战过。
在祈天灯快要到石耀山上空时,戚宁恕伸手向旁。副手立马将他的弓递上。戚宁恕上箭拉弓瞄准一盏,放箭。灯被射中,从半空中坠落。所有人瞪大眼看,发现确有点点粉末样的东西飘落,立时大喊:“别射,有毒…”
一提到毒,个个想到跟他们大
人有着深仇大恨的黎上,不禁汗毛直立,屏住息牢牢盯着已飘到他们上空的那群祈天灯,祈愿灯早点飘离石耀山。
可祈天灯不是他们不射就不落的。一盏两盏灯油烧尽了,飘然而下。
“不好。”东明生惊到:“祈天灯里灯油是算计好的,快…快躲避…”
从丑时到天明,再到中午,无数的祈天灯落到了石耀山上。石耀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等到下午,上空终于没有灯了。只即便如此,从上到下也没有谁敢松口气。平平静静到日偏西时,就在戚宁恕和东明生以为对方要等到晚上才有所行动时,不知打哪来的老鼠开始发疯,数以千计。
吱吱吱叽叽叽…
到处都是这声,声不大但却吵得人发燥。
“老子踩死你们这群狗东西…”
“杀了它们,赶紧…”
“畜生,哪里跑?”
戚宁恕脸都黑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傍晚,夕阳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甚是美丽。全丰与项万宜并肩出了荆棘岭,走向石耀山。不过半刻,二人已到了山门口。
闹了一天了,石耀山的人精气神都跟拉满的弦一样,稍微有点不对就会被无限放大。正当全丰与项万宜踏破山门时,埋伏在高处的弓箭手里突然有人犯抽抽。这下可不得了了,接二连三的人觉察出身体不对,症状还都一样,肉疼且使不上劲。
戚宁恕得报,垂在身侧的两拳握得吱吱响,咬着牙道:“不拼尽全力打退他们,咱们都得死。”
全丰、项万宜进了石耀山,石耀山静得很像座被弃了的空山。一路无阻地到了山中操练场,项万宜低头看了眼地上被踩死的几只耗子,痛心道:“等老夫收拾完这里,就将你们厚葬。”
“您二位可终于来了。”谈思瑜从操练场西边的山石后走出来。
她一现身,全丰就打量了起来,双目沉沉。没见到之前,项万宜始终存着点侥幸,但现在见到人了,他的侥幸没了。全丰脚动,平地起风。项万宜右脚一跺,背在身后的枪直冲向上,他跃起一把抓住,直接杀了过去。
谈思瑜两眼一阴,在他的枪杀到近前时,身动贴着他的长·枪·杆攻项万宜命门。项万宜不硬抗,避过。她杀了个空,全丰袭来。
咻,一只暗箭直冲全丰门脸。项万宜长·枪一扫,将箭矢打下。以一敌二,再有暗箭牵制那两老头,谈思瑜没落下风。百息后,石耀山深处闪出一秃斑老婆子,十息即到操练场,一拐劈向全丰…
半刻后,少林晦已、武当凤玉各领门人冲出荆棘岭,杀向石耀山。峨眉、崆山、寒山、雪华寺、弄月庵等几派弟子随后。
因为白日里祈天灯和老鼠这两出,石耀山原来的计划,什么火攻、土攻、引人进机关绞杀等等全部被打乱。现在面对攻进来的人群,他们只能直对。
嘭…
一具身上血肉模糊只余脸干净的尸从瞭望台被丢下,砸在岩地上。峨眉的七灵一眼认出了尸:“是镜宜。
”
瞭望台上,吹起号角。石耀山的恶鬼们从四面八方来。
“桀桀桀…你们都中计了,今日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的死期。”
“来呀,孩儿们,给俺将全丰逮住分了吃哈哈…”
“项万宜,你项家失守北燕关,放了胡子入关屠戮我中原百姓。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说今天那些祈天灯是不是你放的…”
峨眉的世宁眼里生笑:“这地方叫恶鬼营还真是没叫错。”脸色一凛,“杀…”足蹬地,似风一样掠向了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一动,峨眉弟子皆动作。
大战起,残肢断臂乱飞,血气冲天。石耀山在战的人里近半身子不适,都在强撑。强撑得了一时半会但几百招之后,他们便落了下风。少林了一、空守等二十位高僧,杀出条血路往石耀山深处去。
凤玉两眼里爬满了血丝,剑招没了过去的君子之风。他师父不知在哪,他…他是庾祈年送进武当的。一想到自己跟戚赟、戚宁恕有些什么联系,他的剑招就变得更加噬人。
天渐黑,一管哨箭冲上天。潜藏在逸林城的鬼魅们动了。戚宁恕亦终于走出了龙吟堂,他没想到山里的人竟然抵挡不住,他错算了。
东明生拉着外孙上了战鼓楼,戚继嵩擂鼓,他拔了石耀山的旗帜挥舞了起来,高喊:“众将士们,我们的援兵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隆隆鼓声,振奋的不止是石耀山的人,还有名门正派的弟子们。形势立时紧张,两方均杀气腾腾…
几百鬼魅陆续赶至。辛珊思、清晨、顾尘父子、姚家四兄妹等也不再隐着了,杀入战局。战事升级。鼓声还在响,不见许久的秦清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鼓楼下,他轻踏上台阶,悄默声地上去了。
不一会,战鼓停了,石耀山的旗帜也从战鼓楼上掉落。一支冰冷的箭头慢慢伸出窗口,开始寻找。
辛珊思被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刀客围攻,刀光剑影片刻,她斩落一把杀猪刀,再一记燕回杀破了局。半脸红痣的白衣娘缠上清晨,清晨手里挥的是久久从她娘那摸来送予他的小金刚珠串。因为不问自取这小金刚珠串,久久小屁股都被她娘打肿了。
哒哒哒…一穿着东瀛服饰的女子撑着伞,领着一行东瀛武士来了,温声温气响在石耀山上空:“戚山长,婉君来助您。”
被封因、差一、姚述黔围攻的戚宁恕,无空回她。婉君弯唇,手上伞一收就近出掌杀了一人。武士们纷纷拔刀,挥向中原武林。
辛珊思一见着他们那打扮就来劲,扫落一人头颅后,劈向那婉君。婉君识得她,忙避闪。三刀客立马来护,清晨一钢珠抡碎一刀客的头骨,顾铭亦的剑从后刺向婉君。婉君滚身没入岩地不见了。顾尘一剑落下,一抹鲜红喷洒出染红了岩地夹缝里的几根枯草。婉君被拦腰切,再藏不住。
苦战许久,戚宁恕终于逮到机会,闪身出了包围圈一掌重击差一。差一气血上涌,嘴角溢出了红。封因拦戚宁恕杀招,不远处的项万宜来助接了差一,长·枪.刺
死一偷袭老鬼。
少了项万宜,谈思瑜对全丰攻势瞬间刁钻起来。
没人围着戚宁恕,战鼓楼上的箭尖终于瞄准了他。秦清遥紧抿着唇,脑中全是娘的悲与苦,松手。箭矢离弦,破空杀向戚宁恕。戚宁恕似早有感,击退封因、避过姚述黔与杀来的箭,一跃飞身向战鼓楼。
这时,清晨也找到了清遥所在,正要去拦戚宁恕却被一股力拉住。拉他的人正是辛珊思,她翻身一剑截住戚宁恕,两人在半空中激斗。戚宁恕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两眼猩红浑身的暴戾。
辛珊思不惧他,但也再难分神。短短十数息,他们过了近千招。清晨一边战一边移向战鼓楼。秦清遥箭再次盯上戚宁恕,戚宁恕拼命了,压着辛珊思的招打。辛珊思虽没落下风,但也见识到了戚宁恕一个汉人为何能从蒙人手里夺下武状元了。他确实是个顶尖的高手。
就在秦清遥要放箭的瞬息,一人突然掠到了辛珊思身后,双掌直击她的背。
“谈思瑜…”秦清遥箭尖调转,射向他长嫂身后,毫不犹豫。只可惜在箭逼近时,被戚宁恕打偏。箭矢再上弓,秦清遥直击杀来的戚宁恕。戚宁恕哪里会怕,此刻他只看到战鼓上的鲜红,那是他儿子继嵩的血。他一把抓住刺来的箭,反手箭尖就朝秦清遥杀去。
秦清遥毫不畏惧,抽箭再上弓:“戚宁恕,你还记得陈淑喜吗?”
戚宁恕瞳孔一震,手下慢了稍稍。秦清遥放箭:“去死吧。”
戚宁恕偏头躲过,虽眼里有痛但还是握紧手里的箭杀向秦清遥。就在箭尖穿过窗进到秦清遥尺内时,戚宁恕身后突来嘶吼,紧接着一股磅礴汹涌的气劲将他整个人拍在了战鼓楼上,胸腔震荡。与之一般的,还有谈思瑜,她被辛珊思外散的气劲震飞撞在了几丈外的岩壁上。
辛珊思从半空中坠落,清晨杀退一人,急去接。只未等他靠近,辛珊思右手就一紧,太岑划空,她稳住身,着地的瞬间又点足直上。戚宁恕见她来,忙避闪。正好方便她,她入了战鼓楼一把抓住清遥。
“长嫂…”秦清遥惊愕地看着长嫂脸上鼓起涌动的经脉。
那股她忘却不掉的感受再现了,辛珊思强忍体内的鼓胀、疼痛,勉力扯了个笑出来:“真气逆流,被灌功了。”
“你…”
“别说话。”辛珊思扯着他穿窗下了战鼓楼,将人推给清晨:“你们…回去…”
清晨红了眼,轻唤:“长嫂…”
“快走…”辛珊思说完就放出一剑,凌厉的气劲化成剑气,开出一条路,她推着两人:“走…”
清晨不再迟疑,拉着清遥就飞快地离开。他们一走,辛珊思便不再压抑了,手腕一转,将身体交给本能…
………………………………
中原武林虽成功踏平了石耀山,但损伤亦惨重。寒灵姝的弟子辛珊思遭谈思瑜灌功致真气逆流,在大开杀戒后不知所踪。谈思瑜、戚宁恕重伤,弃石耀山领着残部跳海逃离。少林数位高僧战死,差一勉强保住条命。武当
,全丰也吃了谈思瑜一掌,不过无大碍…
荀家屯,秦清遥自责不已:“是我太鲁莽了。”自元宵那战到今,已经两月过去,他们还是没有一点长嫂的信儿。
“这不怪你。”黎上背手站在堂屋檐下,望着院门。珊思答应他的,会全须全尾地回来。她不会失信于他。更何况,盛冉山那一大摊子,耗费好几万金,她哪舍得放手?还有久久,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黎久久抱着只小狸花跺出屋,挨到她爹腿边:“爹,娘什么时候办…办好事回家家呀?”
跟在后的清晨,心口一阵抽疼,手忙摁住心头,眼睫低垂遮住眸里的晦暗。
躲在厨房的洪老太,听到久久这问再忍不住,老泪直流。满绣挺着肚子,转身面向墙,抽了下鼻:“姗娘肯定没事,她吉人自有天相。”
几个舅母,心也是疼得很。那孩子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老天爷不能这么对她对久久。
黎上将女儿连着她的小狸花一块抱起:“你娘啊,等办完事就回来了。咱们在家等她。”
黎久久噘着嘴道:“娘…娘会给久久带好吃的。”
“对,她不给带,咱们就拉她去现买。”
“好。”
秦清遥无法原谅自己:“千奇阵,长兄你帮我交还给姚家,我…”
“在家好好呆着,你哪也不许去。”黎上看向他:“等你长嫂回来,我跟她就要成亲。”
这日傍晚,凡清蹲马步时,撒若来了。黎上正想去寻他,请他进了东厢南屋:“我要去找珊思。”
“你找她做何?”撒若老眼看着黎上。
黎上直视,沉凝数息才吐露:“给她融合精元。”
“不可。”撒若道:“小师妹的《混元十三章经》已经修到第八章,《混元十三章经》第九章便是混元归一。相信我,她体内的真气,她会自己捋顺。真气捋顺了,她也就回来了。”
盛冉山断浪崖下天崇暗河河面上,漂浮着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正是失踪了两月的辛珊思。此刻她两眼闭着,面容平静,似睡着了一般,右手里还握着太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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