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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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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她何不便咏珠呢?

秦子衿是个心智坚定的人,既是确定了物件,她便不再瞻前顾后,想着寻找更好的物件了,她做事一向果断,不喜拖泥带水之类。

所以,她便就这珠身上展开思路,思索些常人所不能想且又有意趣与寓意的角度来,因着相当于已有了一半的思路,后面秦子衿的灵感便宛如泉水般冲进她的脑海中。

她便就着珠子索性作了首《赋得沉珠于泉》,“皎洁沉泉水,荧煌照乘珠……”,共十二句,无论是篇幅长短还是其他,皆按照考卷的要求一韵到底,对仗工整,寓意也有,意趣更是在其间,秦子衿依旧按习惯在稿纸上作完后,又检查了一遍,待确认无错漏后,才小心誊抄至考卷上。(注2)

此次帖诗仅是乡试的上半场,因此秦子衿就算已经作答完毕,也必须坐在考位上,直至考官收完考卷让大家行动,她才能离开考位,否则,便是违规了。

故秦子衿自答完帖诗后,她又细细读了几遍,自觉并无什么错处,也寻不出更好的词汇来了,她便将考卷面朝下放置在一旁。

又揉了揉因过度用脑而有些酸疼的太阳穴后,秦子衿才感觉目光清明了些,便索性欣赏了一番面前的花花草草。

考院中的一草一木皆有讲究,秦子衿早间走过时便已察觉此间布置定是有其妙用的,只是她对此并无研究,倒也看不透。

如今说是欣赏花草,其实倒更多是为了打发剩余的考试时间,秦子衿其实一直有些喜爱欣赏乱生的杂草,她觉得它们生命力之顽强,十分令人钦佩,便是在前世,最难以生存的水泥板中,都往往能有几珠杂草冒出来。

每次出现,她都觉得十分欣喜,因着她此人也想跟这努力生长的小草一般,与这给她安排的命运对抗,靠着自己拼出一片不一样的天地来。

所以,她自来到女尊世界后,依旧是十分喜爱观察这小草,只是女尊世界多是修剪得体的花草树木,杂草倒是见不着几珠,如今她面前倒是勉强生长了一珠漏网之草,迎着微风瞧着确有几分倔强与坚韧。

秦子衿瞧着心中便觉开阔,越发觉得,前路虽难,但她行至如今已遇到不少知己,而她所想之事,常常也能得偿所愿,再难,又能难到何处去呢。

秦子衿赏完景后,大脑也差不多修整完毕,她便又于脑中开始复习下午或许会考察的知识了,这些书本虽杂,但她整理同类知识的能力极强,记忆力又超乎常人的好,如此便也不觉得学习艰难,反倒是她将这些书本尽数吃透,手抄了一套她自己的学习体系。

前些日子于客栈复习时,她是与李之遥与叶南一道的,叶南便不提了,多是她们二人考察她的知识,李之遥却也是有些自己的学习方法的,自是也做了不少细碎的笔记,只是,却没有秦子衿这么清晰明了而已。

所以,她与叶南当时的对策便是二人先交换彼此的笔记,待全都看过一遍后,再结合自己的查漏补缺,顺便在此过程中带一带叶南,也好提高叶南能够顺利于乡试中上榜的可能性。

叶南此次本是不欲乡试的,她上次院试也是堪堪够格,只是她的娘亲想着李之遥是要乡试,她便也一道去吧,有李之遥提点着,叶大娘心中也放心,再说了,若是运气上佳,便就上榜了呢,反正她们叶家也不在意这点科举的盘缠。

于是,叶南才与李之遥一道来了,人虽来了,学问却学得有些不精,若是没有她们二位恶补,恐怕乡试危矣。

秦子衿记忆力极好这点,是无人知晓的,便是李之遥也不知。所以,当秦子衿拿着李之遥的笔记,只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便放在一旁默背她漏掉的知识点时,李之遥还只翻到了秦子衿笔记的三分之一处。

李之遥一遍在心中暗叹秦子衿真是学习的奇才,这次恐怕又要输给她,一边又实实在在佩服她的学习思路,脉络如此清晰,她才翻看一小部分便觉得收获颇多,与此相比,她先前费心费力整理的笔记倒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了。

李之遥与秦子衿交流完毕后,便轮到二人一同拉着落在后台的叶南,硬将她往前拽了,叶南这人,倒也不是不聪慧,她一是于学问上没那么上心,二是有些懒惰,别提什么整理学问要点之类的了,她上完课,往往是书本一合,便已回家玩去了。

有时李之遥也气恼她不努力,想着再不管她了,却又禁不住她的撒娇与软磨硬泡,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继续教她。

但是叶南其实脑袋还是好使的,有着秦子衿与叶南的双重辅导,再加上二人的学霸笔记加成,叶南觉得这比自己闷头苦学几个月还要管用。

虽说来参加乡试,她于上榜并无希望,但是若真是没上榜,娘亲恐怕也不会轻饶了她,所以她心中对这次考试还是十分看重的。

待这二人不停给她恶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学问究竟差至何种地步,便也只能哭丧着脸硬学,也不敢提去街上游玩一番的话题了。

再说此刻,自先前与李之遥交流过后,秦子衿的学习体系便又查漏补缺了一些小的知识点,所以,趁着现在时辰尚足,她便又于脑海中复习了一遭,直至自查十分牢固后才作罢。

秦子衿已答完题许久,周围的学子却还在苦思冥想,但已有不少有了思路开始提笔书写,有些学子面上是轻松,有些学子面上则带了些悲壮,还有一些则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能够早早作答的学子们皆是一副云淡风轻轻松松应对的模样,而那些实力尚且不足的学子,却各有各苦恼的样子,可能这就叫菜得五花八门,各有各的不同。

这些,秦子衿自是看不到的,因为她那用脑过度肚中便饥饿难忍的毛病又犯了,先前还未察觉,她方才复习了一遭后,肚子便明显感到饥肠辘辘起来。

但是考试尚且未结束,她总不能告诉考官说她饿了吧……

但是一直这么饿着也不是个办法,秦子衿只得找些旁的事情来让自己转移xià • zhù意力。

于是,在她数到面前的第八百七十六朵绿叶时,考试结束的钟声终于被敲响了,秦子衿如释重负,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卷中所写,待确认无误后,才放心交与了考官。

交完后,考官便依次安排学子们去用午饭,分别是按列队来分,列队间学子们保持固定的距离,一列队进去领完午餐回到考位后才轮到下一列队,因此,队伍便有些漫长了。

但是为了考场秩序,谨防学子们互相交流,便也只能如此。

秦子衿倒是与李之遥和叶南擦肩而过,三人只对了个眼神便低下头去,女尊国科举的规矩一向极为严苛,宁肯矫枉过正,也不愿宽容些。

此间纪律,关乎学子们是否能进行下半场的考试,自是无人敢逾矩半分。

学子们皆是井然有序间领好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吃食,就按照顺序回到自己的考位间耐心等待,有些则是休息一会儿。

秦子衿瞧见馒头是任取的,她便在厨娘惊诧的目光中拿走了寻常人的三倍馒头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确实肚中饥饿,不多吃些,恐怕要影响下午的发挥。

秦子衿才不管周围学子的目光呢,若是她一直活在旁人的眼光中,她必是走不到今日的。

下午场的考试恰好在秦子衿小睡了片刻后开始,吃饱又睡了个午觉,秦子衿只觉得整个人焕然新生,瞧着面前的考卷心情都愉悦了半分,只是愉悦虽愉悦,态度却是依旧要端正的。

此次考察的文章,摘自《尚书.旅獒》,以“不贵异物民乃足”为赋题,原文为“不贵异物用物,民乃足。”(注3)

秦子衿对于《尚书》内容是十分熟稔的,相较于上午场的毫无头绪,下午场的试题指向性便十分明显,秦子衿便也不需跟上午场一般绞尽脑汁想着究竟该咏何物了,而是直接就着这句,将她脑中所知晓的同一类先贤圣语全都过了一遍,在其中筛选是否有其可用的部分。

作赋,引经据典亦是十分重要,不然,读些明面上的读物便罢了,哪里还需将沾边的古籍尽数读完呢?

这些古籍的妙用,一是为了浸润于先贤的思想之中,二便是为了作赋时能够旁征博引,这样不仅能让考官知晓你的学问之深广,也能从你引用的句式让考官明了你是否知晓此句的语境。

其中的学问自是深。

所以,秦子衿并不急着开始下笔,而是先从先贤的学问中寻些灵感,此句大意便是表明统治者不看重奇珍异宝而轻视实用物品的话,百姓便易得到满足。(注4)

科举既是选拔于女尊国有用的人才,自是要考察民生话题的,所以考察这句秦子衿并不意外,也不算是出自偏颇的书籍。

所以这套试题算是一难一易模式的,周围的学子们也在静心作答,全然没有了上午那股浮躁气。

但简单些的试题也有弊端,便是角度单一,难以出彩。

秦子衿就着一些常人易想到的角度思考了片刻,觉得无甚新意,索性放弃另则一新奇思路,只是其中夹杂一些她前世的思想,此举有些冒险,若是考官能理解她的想法,便会觉得她的想法惊为天人。

但是若是考官体会不到她的思路,甚至她可能都无法上榜,这也是她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赌一把的结果,因着其他的角度皆都太过普遍,无论如何作赋,肯定有与她类似思路的学子。

她想让考官眼前一亮,便须得另辟蹊径。

既是有了思路,作起赋来对于秦子衿而言便是行云流水之事,这一年来,她已作过不知多少首赋,流程、形式与注意点她早已烂熟于心。

下午场的考试是可以提前交卷先行离去的,秦子衿细细检查几遍后,小修几处,便着手誊抄于正式的考卷,上交于巡视的考官。

这考官诧异瞧了她一眼,这么短的时间竟就作出来了?莫不是弃考罢?

但是又瞧着秦子衿卷上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她作出的赋,细看一眼又觉得此学子却是有股才气氤氲身侧,便也没深究,只仔细收了她的考卷,便放她离开了。

毕竟,她们作为考官,是不能与考试中的学子交流的,结果如何,全看造化。

“你竟已出来了?”

那位先前为秦子衿搜身的官吏对于秦子衿印象倒是深刻,方一瞧见她出来,便与秦子衿熟稔地打了招呼。

秦子衿瞧着这位差点让自己进不去考场的官吏,只淡淡“嗯”了声,便去拿她们三人先前放置于此处的钱袋子、玉坠等物了。

当然,言师傅与菁师傅为她求的“魁星文昌符”,她亦是小心放置于衣襟处,这毕竟是两位师傅的心意,她不会辜负。

那位官吏瞧见秦子衿将那枚符又跟宝贝似地小心收好,便嘀咕了句“现在的学子花样可真多,连菩萨都求到了”,便不再言语了。

秦子衿也懒得理会,只安心寻了处地方等着李之遥,按照她对李之遥学问的了解,过不了片刻她便也会出来。

果然比秦子衿估算的时辰略长了一些,便瞧见了她,她大踏步而出,倒是没有寻常学子那般略显狼狈的模样。

李之遥将物件又系回身上去后,才与秦子衿感叹道:“你果真是要强于我,不过子衿,我为你高兴。嗯……这次试题,你觉得如何?可有把握?”

“仅六成把握吧,乡试能人众多,我不敢托大。”

秦子衿向来谦虚,也不喜欢对未来的事情抱有过高的期待,期待越多,失望便越多,她不愿如此,索性只管埋头努力,降低期待值。

“哎,我也仅有五成把握,科举真是艰辛异常。”

李之遥与秦子衿叹道,又随即想到现在乡试已经结束,她先前听了些小道消息,便想着趁着此处无人悄悄说与秦子衿:“我此次来前听闻,沈家嫡女院试亦于宜城得了案首,如今也在京南省这考院乡试呢。”

已经考完,正是轻松时刻,秦子衿也被勾起好奇,便附和道:“然后呢?有何新鲜见闻么?”

“我虽未见过此人,但你可还记得,咱们搜身时,有一女子排在最前端,搜身官吏仅象征性看了两眼,便点头哈腰请她进去了。

其余学子,我可没瞧见这待遇,想必定是此人。“

搜身时,秦子衿倒没细看,但隐约听闻周围学子议论,如今想来,她没听清的议论便都是围绕沈家嫡女的了。

此等天之骄女,便是在以公正闻名的科举面前,也照样享有特权。

“宜城与宣城邻近的省城皆是京南城,她来此处科举并不奇怪。”

秦子衿略一思索此地形势,觉得也无甚新奇,按理说确实在此地乡试。

“非也,我可听我娘亲道,沈府与京南此处的大官关系匪浅呢,当然,这也只是听说。”

李之遥讲话十分谨慎,若不是瞧着此处官吏们皆离得远,听不清她们二人间在说些什么,她是不会讲这些的。

但是自她娘亲告诉她这层关系后,她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想着说与秦子衿听一听,虽未彻底言明,但秦子衿听了心中想必明白。

“李姐!子衿——”

秦子衿还未来得及应答,便已有不少学子交完考卷出来了,其中便包括叶南。

她此次倒是不似上次那般垂头丧气,而是一出来便兴高采烈喊道:“多亏了子衿此次的提点,不然我下午的赋定是作不出来了,上午的帖诗我便用李姐教我的那首交上去了。

如今已经考完,我们可以去街中游玩一番了罢?”

叶南心思单纯,情绪都摆在面上,瞧着她如此兴致高昂,秦子衿她们便猜想她此次考试恐是发挥超常,自然依了她的心愿。

刚刚的话题便暂且搁置了,但却在秦子衿的心中埋下了疑虑。

虽说宜城乡试确是于京南省,但沈府嫡女科举应就读的学堂在都城,而非宜城,难道目标始终便是京南省么?

京南省的酱鸭最为闻名,几乎家家户户都爱吃,所以,这城中的酒楼对于鸭的做法便能翻出十来种花样。

这就与宣城当地鱼的做法多样一般,叶南寻了间最气派的酒楼,便喊着掌柜的将店中的招牌尽数拿上来。

最近京南省涌进大批学子,其中家中富庶者亦不在少数,听着叶南这豪气的模样,掌柜的便知这几位是外地来的贵客,有的是银钱,需得好生招待着。

于是她忙招呼小二端了上好的茶水送去,反正最后都是要算银两的,贵客们口袋阔绰,她自是捡着顶好的东西上。

寻常可没这许多豪阔的客人呢。

李之遥一边嘱咐叶南收着些,别被人宰了客还不知,一边端起小二刚刚上的茶水细品起来,茶倒是好茶,只是李之遥心想稍顷结账,叶南恐怕得诧异银钱了。

这茶水,她这许多年,也就在李大娘招待贵客时品过几次,乃乃闽南特产的好茶,稀有得很。

“你们说,此次乡试子衿是否能得解元?”

叶南并不知茶水昂贵,只觉得口感清新,喝着很是可口,又因着先前复习时,李之遥便屡屡夸赞秦子衿乃是科举奇才,叶南现在心中也已悄悄将天平倾向了秦子衿。

她又出来得晚,自是不知先前李之遥与秦子衿的闲聊,李之遥也不会将此事告知叶南,就依她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容易为她招致祸端。

秦子衿自听说沈将军于女尊国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时,便已对此人心生疑虑,自古以来,拥有如此权力的大臣最后往往会被贪心吞噬。

如今,又听李之遥所言,这沈府与京南省官员竟也渊源颇深,若是知晓其中利害的人,恐怕都得起个疑心。

女尊国武将嫡女从文者甚少,甚至自幼于学堂中学习的更是少,所以学问水平大多不高。

这沈府嫡女当真是此间异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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