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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关时,这种说法才是正确的。马林诺夫斯基有点惊讶地说,无拘无束地共同睡在
“单身房子”里的年轻人,乐于公开他们的私通;实际情况是,未婚女孩子被看成是不
能生育后代的,性行为因此也就被认为仅仅是一种平静的世俗快乐。相反,一旦女人结
了婚,丈夫在公开场合就绝不应对她有任何感情的表示,他不能去触摸她,而且对他们
亲密关系的任何涉及都是笃圣的:于是她逐渐分享了母亲那令人畏惧的本质,性变成为
一种神圣的行为。此后xìng • jiāo便被禁令和防范所包围。耕耘、播种和收获时节是不准许性
交的。这些时节要避免个人xìng • jiāo所造成的生育力浪费,而这种生育力是五谷丰登因而是
公共福利所必需的。此时不允许重视与生育力有关的魔力。但节欲也在很大程度上保护
了丈夫的雄赳赳体力。这在男人外出捕鱼戏狩猎时,尤其在备战时是必要的。男性本原
在和女人xìng • jiāo时被削弱,所以,只要男人需要完全保存体力,就必须避免xìng • jiāo。
问题是,男人对女人的恐惧,是否总是由性引起的。值得注意的是,尤其在利未记,
梦遗被认为是一种玷污,不过女人与此无关。在我们现代社会,普遍认为shǒu • yín是一种危
险和罪孽:许多喜欢shǒu • yín的孩子和年轻人,在这样做时感到极其恐惧和苦恼。正是由于
社会的干预,特别是父母的干预,单独获得的快感才成为一种罪恶。漫不止一个少男本
能地对shè • jīng感到恐惧:在他看来,从他自己的本体流出的任何东西,不论是血液还是精
液,都是令人不安的。泄漏出来的是他的生命,他的超自然力。然而,即使在主观上,
男人可以在无女人在场的情况下经历性冲动的体验,在客观上他的性行为也还是在暗示
着她的存在:如柏拉图在两性人神话中所说的,男性机体以女性机体为必需条件。男人
在发现自己性别的同时也发现了女人,即便她不是以有血有肉的成形象的形式出现的。
反之,也正是因为女人是性的化身,她才是可怕的。我们决不应把活生生体验的内在方
面同它的超越方面分开:“我”所恐惧与渴望的事物,永远是“我”自己生存的化身;
但除非经历非我,“我”不会发生任何现象。梦遗和bo • qi所暗示的非我,即使未明确处
于女人的形式下,也至少是大自然和生命的表现:个体感到他被一种不属于他自己的魔
力所占有。
的确,他对女人的情感矛盾,在他对自己xing • qi官的态度上再现了出来:他为它骄傲,
却又嘲笑它,以它为耻。小男孩和伙伴在一起比赛yīn • jīng时,第一次bo • qi既让他无比自豪
又令他十分恐惧。成年男人把自己的器官者做超越与权力的象征;它和一块随意肌一样,
同时也和一件神奇的礼物一样,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它是一种自由,充满了既成的然而
又是任意的事实所具有的全部偶然性。在这种矛盾的外表下,他沉湎于它,却又疑心受
骗。他想借以表现他自己的那个器官,并不服从他。它带着一种远未被满足的欲望,突
然bo • qi,有时在睡梦中发泄自身,所以它表现了一种可疑的、反复无常的生命力。男人
渴望以精神战胜生命,以行动战胜波动性:尽管他的意识同自然有一定的距离,尽管他
要改造它,但他在自己的xing • qi官中还是发现自己受到生命、自然以及波动性的困扰。
叔本华写道:“xing • qi官是意志的真正落脚点,它的另一极是大脑。”他的所谓“意
志”是对生命的依恋,是磨难与死亡,而“大脑”是思想,它在想像生命时脱离了生命。
在他看来,性羞耻是我们在愚蠢地迷恋于肉欲之前感到的表处。即使我们不赞成他观点
中的悲观主义,他对这种对立的观察也仍是正确的:性与大脑的对立是男人二元性的表
现。作为主体,他塑造了世界,因而他处在这个被塑造的世界之外,成为它的统治者。
若他把自己看成肉体,看成性,他就不再是一个有dú • lì意识和完全自由的人:他陷入了
这个世界之中,是一个有限的、易腐烂的客体。生殖行为无疑超出了身体的界限,可是
它也确定了这种界限。yīn • jīng,这个后代之父,相当于母亲的子宫;男人是在女人体内生
长的那种微生物的产生者,他本身也是那种微生物的载体。通过赋予生命的播种,被抛
弃的是他自己的生命。黑格尔说:“孩子的出生便是父母的死亡。”shè • jīng是死亡的约定,
是在坚持物种与个体的对立。xing • qi官的存在及其主动性否定了主体引以自豪的独特性。
生命与精神的这种较量,使xing • qi官令人厌恶。当男人把男性生殖器看做超越性和主动性
的象征,看成是占有他人的一种工具时,他对它是洋洋得意的;但是,当他认为男性生
殖器完全是一个被动的肉体,他因它而成为黑暗力量的玩物时,他又以它为耻。这种羞
耻感很容易以嘲笑为掩饰。别人的xing • qi官会轻易范起一阵笑声;bo • qi常显得滑稽可笑,
因为这好像是随意的行为,但实际上是非随意的;单单是人们看到生殖器的出现,就会
笑出声来。马林诺夫斯基说,对于他生活在中间的野蛮人来说,仅仅提起那“可耻部位”
的名称,就会引起哄堂大笑;所谓拉伯雷式的或“猥亵的”许多笑话,都未超出这种低
级文字游戏的范围。在某些原始人当中,女人在家神清园的日子里,有权粗暴地蹂躏任
何一个胆敢走近的陌生人。她们群起而攻之,往往把他整个半死。部落里的男人对此一
笑了之;在这种蹂躏中,受害者成为被动的、依附的肉体;他被女人所占有,又通过她
们,被她们的丈夫所占有。相反,在正常xìng • jiāo时,男人希望把自己确立为占有者。
但是,也正是在这时,他极为确凿地认识到他肉体处境的含糊性。只有在他的性行
为是占有他者的手段时,他才可以为这一行为倍感自豪——而这种想占有的梦想只能以
破灭告终。在真实的占有中,他者也是这样被取消了,被消耗和毁掉了:只有《一千零
一夜》中的苏丹,才有权在黎明将至时让qíng • fù们离开他的卧榻,砍掉她们每个人的头颅。
女人在男人的搂抱中苟且偷生,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摆脱他。他刚松开双臂,那猎物
对于他就又变成了陌生者。她躺在那儿,又新又完整,准备同样短暂地让新的情人占有。
男性的一个梦想是,给女人“打上烙印”,从而让她永远属于他。但是连最自负的男人
也很清楚,除了回忆他什么也不会给她留下,而与真实的现存感觉相比,最热烈的回忆
也是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