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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在歌唱,在飘逸着芳香……”
男人在女人身上重新发现了明亮的星星,梦幻般的月亮,太阳的光明和洞穴的黑暗。
反过来,灌木丛中的野花,美丽花园里的玫瑰也是女人。山林水泽中的仙女,楚楚动人
的海妖和小妖,常出没于田野、树林、江湖、大海以及荒原之中。没有一种理论能像泛
灵论这样深入人心。对于水手,大海是一个女人,它危险,背信弃义,难以征服;但他
对努力降服它借有希望。那难以就范的、处女般的、险恶的、傲然耸立的大山,对于拼
命想攀登上去的登山者来说也是一个女人。人们有时坚持说,这些比喻揭示了性的升华。
但宁可说它们表现了与性本身同样重要的女人同自然力的密切关系。男人期望,通过占
有一个女人,能够获得有别于满足本能欲望的东西:她是一个他借以征服大自然的、有
特权的客体。但是其他客体也能起到这种作用。有时男人想从少男身上,重新发现海边
的沙滩,柔和的黑夜,忍冬属植物的馨香。但性的插入并不是完成对大地进行物质占有
的唯一方式。斯坦贝克(Steinbeck)在他的小说《致未知之神》里描述了一个男人,
他选择了一块长满苔踪的岩石做他本人与自然的中介。柯莱特在小说《猫》中,写了一
位年轻的丈夫,把他的爱集中在一只他特别喜欢的猫身上,因为通过这个又野又柔的动
物,他把握了他妻子的过于人化的身体所不能给予他的肉欲世界。和女人一样,大海高
山也可以成为他者的完美化身。它们同样在消极地反抗男人,这种难以逆料的反抗同样
使他能够实现自我。它们是一个需要加以战胜的不驯服之物,一个需要加以占有的猎物。
如果大海和高山是女人,那么女人对于她的情人也同样是大海和高山
但是,不论什么东西以这种方式来充当男人与世界的中介,都没有把它送给任何一
个女人。男人并不仅仅满足于发现他的伙伴的xing • qi官是他自己xing • qi官的补充。她还必须
是生命开出的神奇之花的化身,同时又要将其若明若暗的神秘之处隐匿起来。首先她要
年轻健康,因为他压在所怀抱的一个活人的身上时,只有忘却死亡永驻于生命,才可以
对她感到陶醉。而且他还要求得更多:即他的爱人必须美丽。女性美的理想千变万化,
但某些要求也是永恒的。首先,既然女人注定要被占有,她的身体就必须表现出客体所
特有的惰性与被动性。男性美是身体对活动的适应,是力量、敏捷和灵活。赋予肉体以
活力的超越现象,决不应当重现于肉体本身。只有在斯巴达、法西斯意大利和纳粹德国
那样的社会,女性理想才是对称的。那些社会把女人派给国家,而不是派给个人;把她
专一地看做母亲,未给性冲动留下任何位置。
但是,一旦把女人作为男人的财产移交给他,他就会要求她纯粹为了肉体本身代表
肉体。她的身体不是被看做主观人格的放射,而是被看做深陷于内在性的一个物:这样
一个身体是不会和世界其余部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