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2/3)
信相联系。地母神吞食了自己孩子的尸骨。她们是编织人类命运的女人——帕耳开和摩
伊赖。但也是她们割断了这些线。最流行的说法是,死神是一个女人;而女人哀悼死者,
是因为死亡是她们的成果。
所以女人一母亲之神有一到黑暗的面孔:她是空灵,万物从那里来,又总有一天要
回到那里去;她是虚无。在这漫漫的长夜里,白昼揭示出的世界多重面目被泥在了一起;
这是被物质所民限的一般性与浑浊性的精神之长夜,沉睡与虚无之长夜。这是大海深处
之长夜:女人就是那昔日令航海者胆战心惊的阴暗的海妖;这是地球内部之长夜。男人
害怕这长夜,因为它是生育力的另一面,使他面临被吞没的威胁。他向往天空,向往阳
光,向往明媚的顶峰,向往蓝天那纯粹的清冷。而他脚下却是潮湿、温暖、阴暗,想把
他拖下去的深渊。在许多传说我们的确看到,当主人公重新落入母性黑暗——洞穴、深
渊和地狱时,他便永远地消失了。
但是,这时矛盾又在起作用:如果生与死永远相联,那么死与生育力也始终有关。
令人憎恶的死似乎是一次新生,于是又受到赞美。死去的英雄每年春天被救活,如俄赛
里斯(OSiris);他通过新生获得再生。荣格(Jmp)在《里比多的变态》一书中说,
男人的最大希望“是死亡的黑暗之海能够变成生命之海,死亡及其冰冷的拥抱能够变成
母亲般温暖的拥抱,像大洋那样,虽然吞没了太阳,却又在深处将它托出。”许多神话
都有一个共同主题,就是太阳神葬身于大洋,又令人困惑地出现。男人不但希望活着,
而且渴望安宁、长眠和虚无。他不希望自己能不朽,所以他可以学会热爱死亡。尼采写
道:“无机物就是母亲的胸膛,摆脱生命就是再度变为真实,就是达到完美。不论谁要
认识这个问题都应当懂得,重返无感觉的尘埃是一种快活。”乔史通过一位长生不死的
老者之口这样祈祷:“日日夜夜,我用我的棍故敲打着大地,我母亲的门槛,我喊道:
啊,亲爱的母亲,让我进来吧!
男人很愿意证实他的个体生存,骄傲地依靠他的“本质差别”,但他也希望能突破
自我的屏障,与水和夜,与虚无,与整体融为一体。女人把男人判为有限,但她也使他
可以超出自己的有限。所以她的魔力是模棱两可的。
在一切文明中,女人直到今天仍让男人感到恐怖:这是他对自己肉体的偶然性所感
到的恐怖,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这种偶然性。青春期以前的小女孩没有威胁,她不为禁忌
所限,也无神圣的特质。在许多原始社会,她的性别仿佛是清白的:年幼时允许男女孩
子玩性游戏。但一到女人可以生殖时,她便是不洁的了,严格的禁忌包围了行经的女性。
利未记对隔离和洁身做了详细的规定,许多原始社会也有类似惯例。在母权社会,月经
魔力是矛盾的:月经可能扰乱社会活动,毁坏庄稼,但也可以用于mèi • yào。甚至今天某些
印第安人还把一块在经血里浸泡过的织物放到船头上,防止河妖出现。但是父权时代以
后,则认为女性月经只有恶的魔力。普林尼说,行经的女人毁坏了庄稼,破坏了花园,
杀死了蜜蜂,等等;如果她碰葡萄酒,这酒就会变成醋;如果摸牛奶,牛奶就会变酸,
如此等等。英国古代有一位诗人在诗中也表达了这种看法:
啊,流着经血的女人啊,你是恶魔,
世间万物都会与你隔开以免受害!
这种信念以巨大力量延续到近代。1878年,《英国医学杂志》公然宣称:“肉一经
行经女人触摸便会腐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并列举了个人观察的实例。本世纪初,
法国北部有条规定,不许“带来祸害的”女人进糠厂,否则糖就会变黑。这些观念在农
村一直很顽固。农村的厨师全都知道,若女人在旁边,蛋黄酱就会做不成。有些乡下人
认为,如果女人在旁边,苹果酒就不会发酵,另一些人则认为腊肉就会脆不成并变坏。
少数似是而非的报告,也许会给这种信念提供点证据。但是显然,从这一信念的重要性
和普遍性来看,它必定有一种迷信的神秘起源。这里的确有一种对血的反应,它比一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