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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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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就立下两位倾国倾城的王后,没收侧室,却有很多的女人自愿无名无份为他侍寝!”

那战夹起一子,在棋盘上一点,“擎云就是这样的男人!”

皇北霜定了一定,感觉手臂上的莲花像烧开的水一样滚烫。

稍久,她勉强落子。

那战一笑,“那天我与他下棋,输得比今天的你还惨!”

话毕,那战落子,死死杀掉皇北霜糟糕的棋面布局。

皇北霜停了下来,“您恼了吗?输棋。”

那战看着她,“恼了,于是把棋都扔到他脸上。”

说着,还轻轻笑了两声,想他那时已经二十六岁,有五位王子和两位公主,从小善棋的他,第一次中盘认输,输得撤头撤尾。

皇北霜闻言一惊,“后来呢?”

那战却是要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该你了!”

皇北霜落子。

“后来他一剑斩了棋盘,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关于他的消息,多是从莽流那里得到的。”

那战再落子。

“莽流?”

皇北霜在棋盘上找了半天,急急又下一子。

那战看着她落子的地方,“你这样乱,可会坚持不下去!”

说着,他下了一手杀棋,“莽流是一个间谍组织,常年贩卖各国政治机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但确实很准。”

“和天都有关?”

皇北霜又一乱子。

“我一直都在怀疑,莽流就是天都的影子,自若问建立汾天打乱大漠格局以来,这个猜测已经毋庸置疑。”

说完,那战落子,“你要输了。”

皇北霜闻言,干脆胡乱下子,“最后,陛下要告诉我什么?”

那战一笑,“男人有男人的尊严,你该明白,以后广寒宫再不会是能他能来去自如的地方。”

说完,落子收棋。

他是她的夫,却从未听过她落在枕边的耳语,她是他的妻,却从未见过他烙在胸口的伤痕,他知她的意,她了他的心,他们是向着南北绽开的两片花瓣,开在同一朵花上,却尝着不同的露滴。

广寒宫建筑复杂庞大,除大堂正殿,妃宫庭院外,还有不少密道隐宫,可以想象,一个历史悠久的王族能有多少舍不下的秘密,藏不完的把柄。

所谓谋者多虑,思者多心,在那些阴冷无人知道的宫道上,又必是留下过怎样的苦恼和惆怅。

权者最奇怪的地方,莫过于永远都放不下担忧的心。

然而,事实上,也正是那些为了保护自己秘密的而存在地方,成了窥探者理所当然的目标,就好象是放在桌子上,一杯清清楚楚的美酒。

如果那战会为了这杯酒而烦恼,那么擎云则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饮酒人。

公元三百三十二年,子鉴日,那战亲自封死广寒宫密道影殿七十八处,增建哨岗廷卫十七处,让秘密永远成了他心中将随时间流逝的一点尘沙。

那段时日,广寒宫里夜夜回荡着毁墙填道的吭吭声,像是预警一般,封死了每个人动荡的心。

在关影宫院子里的解马树已经长到超过膝盖的时候,云沛封关。

无人可以进城,亦无人可以出境。

风很冷,吹秃了摇曳生姿的树儿,却吹不干覆在树干上冰冷的寒雨。

是夜,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鹄劾出来,一路往北的长长驼队。

队伍的正前方,是天都有名的大将军机华,他粗糙的脸上,还落着几滴雨水,却依旧目光深沉地看着前方,在漫漫长路的那一头,就是他情人一般的故乡。

鹄劾边城麦卡,这几天就像是云沛的广寒宫一样嘈杂,靖天王软禁国王古查以后,开始向天都输入鹄劾的物资,一点一点掏空了这座有一百七十年历史的政权大国。

天都的镇南军每天都在麦卡城的大街上往来,持刀衣铠,神情肃穆,铿锵凿凿的步伐深深地凝结了这个冬季里最残酷的一阵北风。

天兵入城军令第一条,不准对无反抗的贫民下手,违反者死。

然而,在旁人看来,这也不过是世上存在的另种一种虚伪,既然是贫民,你收了他的财产,又如何叫他不反抗?

天底下染血的鞋子,都穿在拼了命想活下来的人脚上。

每当鹄劾一个无辜的百姓哭丧,天都就会多一个同样无辜的百姓谢恩。

此时,擎云坐在麦卡王宫的大殿上,依旧穿着黑色的锦袍,深灰色的眼睛,全是轻浮的迷离,酒宴上,还坐着史记叟容豁及辽震等几位大将军。

他们却是毫无欣赏面前轻歌艳舞的心思,只见辽震豪饮一杯,干燥的声音混着焦急,“陛下,为何还要给鹄劾留这么多东西!”

这一问,却没有坏了擎云的雅兴,他笑道,“容先生!您说呢?”

容豁看着面前的酒菜,点点头,神情凄伤,“全都拿走,鹄劾人就会彻底造反!留下半口残粮,就等于压住了这根神经!”

擎云闷哼一声,喝下一口酒,“知天下者莫过先生!”

容豁却一阵怪笑,“公子请放心,容豁若能活到最后,必将把公子白马易人这等奇事好好记上一笔,保证即使过了一千年,也不会有人遗忘。”

容豁言辞不无讥讽,靖天王风流一世,如今却在这儿女之事上栽下如此跟头,倒让人出气,想到这里,他举茶将饮。

“大胆!”

却见辽震怒发冲冠,一把大刀,削下他头顶花髻,瞬间,一撮撮银丝落在了菜肴里。

容豁呆住,还未回过头,另一位前锋大将索匝拿也上前一枪,缴下容豁披身华衣。

这两人对付容豁这样的酸叟自然是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玩弄得他直到他没了力气,一身狼狈地坐在堂下。

嘻!

忽闻一声沉笑,一直坐在大椅上看好戏的擎云终于开了口,“退下!”

说着,小泯一口霸酒,唇边沁着冰冷的水光。

“先生很喜欢自讨没趣呀!怕死又为何频频挑衅呢?”

他那持杯的右手背上,还深深印着一道快剑红疤。

容豁爬起来,披头散发,没了外衣,更是抵不住这寒宵凉风,不由一阵抖,坐在桌边猛打喷嚏,“公子若是受不得挑衅的人,容豁早就没命了!”

想来还是知道要说些好话讨好面前的主子,这叟低着头没再敢看擎云一眼。

“先生放心吧!某种程度上来说,留一个先生这样的人在身边,我的头脑会更清醒一些!”

擎云没作计较,只是轻笑,“再说,我也想看看,最后在史记上,先生会如何记上我这一笔!”

说完,便起身,他一站起来,在座其他将领都赶紧站起,齐齐看着他,可见训练有素。

擎云回头一眼,“你们自便!”

即后转身。

“陛下!”

却见坐在他桌边的一位美姬叫住他,“今晚……”

擎云眼光一冷,“滚!”

这般森冷吓得众人一怔,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宠幸任何女人了。

其实,擎云不是不想要女人,只是起码现在不愿意要,他不想在忘不了她的时候要女人,因为那只会让他更加愤怒,更加乖戾,更加忘不了她的羞辱和无情。

她并不是葡萄架上摘不下来的那一挂,不是吗?

他又何必拿别的女人代替,这样无聊的自欺欺人向来不在他行事的准则当中。

那战也好,皇北霜也好,都不可能拦下他踏平宁广四十二洲,一统天下的铁骑。

终有一天,在那广寒宫中,他会还给她十倍。

人醒不醒,酒醉不醉,早就都无所谓,只要那口烈酒还烧在胸口,他就不会回头。

我有白马名飞踏,乘风来相伴;你有蓄云冰玉环,对月照酒盏;尤记嫦娥玲珑身,夜夜梦中缠,如今花痕伤在手,次次握拳难。

醉后已无愁,酒中再无欢,赔尽心中一池春,尝尽霜冷一点半!

终一日,此将还!

终一日,此将还!

正文第九章万劫之劫冬季,坠落在各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小绿洲上,挤满了来自各方的难民,鹄劾的,汾天的,其他游走民族的,多数都是老弱病残。

他们没有防寒的衣服,露在寒风中的肌肤到处都是紫疮青斑,人人都有一双凹陷下去的眼睛,透着凄凉绝望的萤光,在风中奄奄一熄。

他们二十个人一个圈围坐着,中间架着篝火,只见一人拿起手中大饼咬了一口,末了,忍不住还闻几下,才依依不舍地递给旁边的人,那人拿饼也只咬了一口,便又传给了下一个人,这些人就这么一人一口传着一块沾满了灰与口水的饼,是何滋味,无人在意,为的什么,无非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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